Chapter 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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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急忙回過身彎下腰問:「你、你還好嗎?」 穿著同校制服的他收回手,躺在地上仰望著我說,「別打電話,我沒事?!鼓巧硢〉纳ひ袈詭c(diǎn)慵懶,彷彿只是剛睡上一覺而已,還煞有其事地揉了揉眼睛。 「你有辦法站起來嗎?」我擔(dān)憂地問。 聽我這么一提,他皺皺眉,伸了伸右腳,沉思兩秒后說:「能不能拉我一把?」 我點(diǎn)點(diǎn)頭,伸出手迫切地想將他扶起,熟料他居然抬手一把握住我的手腕,往下一拽,害得我一個(gè)重心不穩(wěn),連站都站不住了,猝不及防之下,整個(gè)人直接跌進(jìn)了他的懷中。 這還不打緊,最糟的是,我的嘴竟不慎擦撞到他的唇。 短暫的尷尬一瞬,思緒一片紊亂,我渾身赫然僵住,臉頰如被火燒灼般熱辣,恨不得時(shí)間能倒帶,抹去這一切的連環(huán)失誤……直到他肩膀抖動發(fā)出一聲悶笑,我才從恍神中驚醒過來。 「喂!你、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的?」我氣急敗壞放聲大吼,急著想要站起身來,卻被他力道快而堅(jiān)決的雙手牢牢箝住腰,動彈不得。 「都有。我只是想把你看個(gè)仔細(xì),看看你是不是──」 他講的話我一個(gè)字都聽不進(jìn)去,想也不想地大叫:「放手!啊,你該不會是出沒在這附近的變態(tài)吧?」 「我看起來像嗎?」他一手霸道地扣住我的下巴,要我正眼認(rèn)真瞧瞧他的臉,「看清楚了,我到底哪里像變態(tài)啦?你真的不知道我是誰嗎?」 他的五官輪廓極為俊秀而深邃,一頭漂染成亞麻白金色的短發(fā)在陽光照耀下閃閃發(fā)光,襯得白皙面色更顯透亮,活脫脫像是天生自帶主角光芒。 而在我觀察他的同時(shí),他同樣也在審視我。 他眉目輕蹙,那雙澄澈的桃花眼一瞬不瞬地直直望入我的眼,纖長睫毛眨也不眨,高挺鼻樑下,帶著玫瑰般紅潤色澤的嘴唇微啟,勾起了一抹輕浮的淺笑。 這一近距離對望,我才驚覺這張臉愈發(fā)的眼熟,也許是剛才撞車后心情太過浮躁緊張,眼眶因泛淚稍微模糊了視線,我才沒及時(shí)認(rèn)出他是和南栩陌同班的男生,都讀三年六班,名字叫做崔煥遙。 之所以對他特別有印象,倒不是我們和他之間有什么交集。而是因?yàn)榇逕ㄟb一天到晚在學(xué)校鬧事,作為學(xué)務(wù)處的??停晃鍟r(shí)便被生輔組長廣播請去處室喝咖啡,搞到幾乎全校沒人不認(rèn)得他的名字。 然而,真正讓他出名的不光只有這點(diǎn),而是他超醒目的外型,讓他順理成章成為學(xué)校公認(rèn)的不良校草,顏值妥妥在線,人氣絲毫不亞于南栩陌。 雖然我私心還是認(rèn)為南栩陌比他更好看,更有魅力…… 但,眼下這不是重點(diǎn),重點(diǎn)是他實(shí)在是太可惡了! 他呼出的溫?zé)釟庀⒎潘恋貒娡略谖夷樕希妮挝稉诫s著薄荷清香撲鼻而來,難以形容的曖昧姿勢幾乎把我逼到抓狂的崩潰邊緣。 「你是誰關(guān)我屁事啦!快放開我!」我拉扯他的衣領(lǐng),忿忿然吼叫:「你就長著一張不折不扣的變態(tài)臉啊!」 聞言,他愣了下,因一時(shí)錯愕而不自禁松開手,困惑嚷道:「什么叫長著一張變態(tài)臉?」 我趁隙逃脫,起身后退好幾步,并不忘補(bǔ)刀幾句:「字面上的意思,你這壞蛋!大壞蛋!」 不知是不是陽光轉(zhuǎn)強(qiáng)的緣故,我的腦袋一下變得熱烘烘的,加上情緒激動使然,心跳太過急促,有種快要虛脫的無力感。 這還不是最糟的,更糟的是,本以為左腳只是輕度挫傷,沒想到從腳踝處漸漸傳來微微腫脹感,大概是剛才動作太大,疼痛的感覺一下涌了上來,現(xiàn)在只要一踩地就覺得刺痛。 我只好蹲坐在地,嘗試揉壓腳踝外側(cè),企盼可以減緩些許疼痛。 「你找死喔?」 一道黑影壓上來,抬頭一看,崔煥遙不知何時(shí)已走到我面前,一手揣在長褲口袋里,一手撩起凌亂蓬松的瀏海,神情帶著明顯不悅,視線朝下睥睨著我。 找死?他該不會想修理我吧? 我作出防備的警戒手勢,壯膽大叫:「你、你是想怎樣?想打我嗎?只是罵你幾句不行嗎?誰叫你先不禮貌的!」 「……白癡?!顾p輕搖頭嘆氣,「我指的是,你剛才騎那么快,是想送死喔?」 「我干嘛想不開?你才想送死。你騎得更快好嗎?」 「我是為了救你,白癡。」他翻了一記大白眼,比手畫腳的與我爭辯,「你沒注意到我搶先攔截在你前面,機(jī)警充當(dāng)你的緩衝墊嗎?否則的話,你早飛到外太空了?!?/br> 我差點(diǎn)沒被氣死。 這傢伙是不是說謊從不打草稿? 居然還敢大言不慚夸口說是為了救我才疾馳過來的? 「哈,救我?這真是天大的笑話!」我咕噥道,繼續(xù)揉捏腳踝。 「你的腳扭傷了?」他蹙眉,指著我的腳問。 「嗯,只是稍微拐到而已,沒有很嚴(yán)重?!?/br> 「傻瓜,腳踝扭傷不能搓揉,那樣只會愈揉愈腫?!顾载?zé)備的口吻斥道。 「是、是嗎?」我怔愣住,停止了手部動作。 他沒答腔,兀自屈膝半跪在我跟前,并在我來不及阻止前,雙手已輕捧起我受傷的那隻腳踝,擅自脫下我的鞋子,低下頭仔細(xì)評估傷勢,「雖然輕微,還是得趕快冰敷?!?/br> 他手指的冰涼觸感使我渾身不自在,我尷尬極了,臉頰燥熱,忍不住縮回了腳,「好啦,我會自己看著辦!」 「自己看著辦?難不成你打算一跛一跛走路去上學(xué)?」 「誰……誰說我要走路去?我有腳踏車,就算腳受傷還是勉強(qiáng)能騎。」我逞強(qiáng)地說。 他對我的話置若罔聞,起身繞過我身旁,指向前方不遠(yuǎn)處的腳踏車說:「我們的車子毀了,要送修才行?!?/br> 「咦!」我大吃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