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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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鋒抵在了藥鼎上,第五鴻急退幾步,又有另一支劍破空而來。 一個元嬰圓滿,一個已經(jīng)煉成了八支劍的劍修,兩人靈力沖撞之下,小小的客舍幾乎瞬間被轟成了粉塵。 “第五鴻!” 在宗佑的怒斥聲中,第五鴻大笑出聲。 “宗佑啊宗佑,起先我還覺得你我同是還債人,對你多有容讓。如今我才明白,你心里想的哪里是什么還債,你想的是談情說愛,你念的是舊情重來,你看我的時候想得根本不是什么還債的同路人!” 隨著他的話語,兩支利劍與藥鼎在天上連番碰撞,火星四濺。 見宗佑的第三支劍也已經(jīng)出鞘,第五鴻冷笑,他掏出自己的儲物袋往空中一拋,十幾件法寶環(huán)繞在他周圍。 他第五鴻的修為確實不如宗佑,可他有錢有靈寶有丹藥。 這條命他耗得起! “帶著我來找洄夢石,你心里快被醋泡透了吧?我與她的過往,你比我還上心,為什么?”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臉: “不就是因為我,第五鴻,我才是第一個!只有我,我見到了十五歲的秦四喜,我教她,我訓(xùn)她,我讓她一次次失望、一次次連哭都不許哭,你可知道她是如何對我的?” 四劍齊出,七八件閃耀著斑斕寶光的法器難敵利劍之鋒,被擊碎落到了地上。 第五鴻的嘴角沁出了血。 可他笑得更開心了。 宗佑羞惱至此,因為被他說中了! “她背著我,她護(hù)著我,凡人以為我是瘟疫要燒死我,她把我藏起來,走幾十里山路替我采藥,她說我不該死,她救了我?!?/br> 第五鴻眼里的光和唇角的笑徹底激怒了宗佑。 濟(jì)度齋劍首的第五件,通體黝黑,劍柄如嵌蛇鱗,名“斷妄念”。 這劍一出,第五鴻就知不妙,可他今天話都說到了這份兒上,往回收也收不回來了。 他選擇嘴賤到底:“宗劍首,她可也曾這般對你?想來是沒有的,只有你,一廂情愿地渡劫,假作情真地懷念?!?/br> “錚?!?/br> 黑色的“斷妄念”差一點就刺在了第五鴻的胸口。 是一只手?jǐn)r住它。 指節(jié)分明的手上雷光閃爍,手的主人看看一邊的宗佑,又看看另一邊的第五鴻。 “宗劍首,你一動手,這戲夢仙都里連個能攔的人都沒有,要不是我還在,今兒這城能被你們一條街一條街拆過去。” 三根手指捏住了“斷妄念”,藺無執(zhí)的語氣輕松,手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 宗佑的心緒漸漸平復(fù),看見周圍的一片狼藉,他皺了下眉頭,想起了自己空空如也的儲物袋: “藺掌院,我會想辦法重建此地,補償?shù)昙??!?/br> 徒手給兩人拉架的藺無執(zhí)嘆了口氣:“宗劍首,依著戲夢仙都的規(guī)矩,是要關(guān)押起來做苦力的……” 天下就算有囚籠能關(guān)得住濟(jì)度齋劍首,那地方也絕不是戲夢仙都。 “還請你和這位……” 她看向穿著藍(lán)色裙子的第五鴻,就看見他吐出了一口血。 藺無執(zhí):“……” 她剛剛是沒攔住么? “在下靈寶玄清觀丹師第五鴻,多謝藺掌院從宗劍首劍下救了在下性命?!?/br> 說完,第五鴻慘淡一笑: “實不相瞞,藺掌院,在下剛剛真的以為自己是活不過今日了,我與宗劍首同受頭上欠債字樣所困,來戲夢仙都也是為了查清一些過往線索,沒想到,只因為我少了兩合的債,宗劍首就對我嚴(yán)加逼迫,我稍有遲疑,他就對我痛下殺手。” 扶住胸口,他又咳出了些血沫。 “藺掌院放心,城中禍?zhǔn)乱蛭叶?,我自然要賠償種種損失,這里有十塊上品靈石,且?guī)偷昙液妥】蛡儼差D下來,靈石有余就是給各位壓驚的。至于其他,算清之后盡管來找我,我絕不推脫。” 藺無執(zhí)掂了掂手里的靈石,咂咂嘴。 要不說要是靈根好都想當(dāng)法修呢,丹師、符師、陣師、煉器師,那都賺錢啊。 “你們住的這地方最多也就有幾個隔音陣,你要是有多余的陣盤,幫他們重新擺一下,重建個客棧也不過幾塊中品靈石的買賣,加起來也用不了這么多。” 第五鴻仍是一臉的柔弱,他看向一處街口,聲音又軟了幾分: “藺掌院,禍端因我而起,您收下這些靈石,我也能安心?!?/br> 他說話時,宗佑一直冷冷盯著他,見他的目光有異,他連忙看過去,就看見了一個女子身后跟著一只鵝慢悠悠走出來,人背著手,鵝背著翅。 “第五鴻!你又要陷害我!” 第五鴻垂下眼眸,沒有當(dāng)即反駁,過了幾息,他說: “宗劍首,無論您信與不信,我少的這兩合債,無愧天地,無愧本心,絕無你以為的那些齷齪?!?/br> 說完,他又吐了一口血。 宗佑氣急。 他一急,他直接御劍飛到了秦四喜的面前。 “你可信他說的這些?” 正在和鵝研究早飯吃點兒啥的秦四喜抬起頭,就看見了宗佑泛紅的眼眶。 宗佑雖然言辭上不如第五鴻,可他不是蠢人,今日第五鴻給他下套,就是要他與眼前之人之間生隙。 “第五鴻他行事取小道,你萬不可信他,他說你和她……” 濟(jì)度齋劍首毫無從容的匆忙話語停滯在了秦四喜平靜無波的目光里。 他忘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千言萬語,變成了一句: “你從前,總是信我的,這次也信我,可好?” 他小心翼翼,仿佛在他的面前有一朵冰晶凝成的花,他只要輕輕呼吸,它就要化了。 他面前的女人低頭一笑: “從前?你如何與本座論從前?” 短短一句話,就讓宗佑的忍不住想要后退。 是,他與眼前的人,真的有過從前嗎? 他離開凡人境那日,她曾說過:“你我一別,此生再無牽扯,再相見之日,就是凡人秦四喜舍身赴死之時?!?/br> “咚?!毙闹刂氐芈湎拢瑓s像是一把劍刺穿了宗佑的臟腑。 他們,沒有從前。 鵝不耐煩地往前走了幾步,秦四喜也抬腳向前。 “還債是還債,自來只是還債,休要本座面前演一些無聊戲碼。” 秦四喜擦肩而過的瞬間,宗佑的手指輕輕動了動,可到底是放下了。 第五鴻落在不遠(yuǎn)處,捂著胸口踉蹌了兩步看著秦四喜離開,轉(zhuǎn)頭又看向了宗佑。 許久之后,宗佑抬起頭,一雙眼睛死死地看著他。 “你說的對。我確實,是一廂情愿地渡劫,假作情真地懷念。” 八把劍從他背后出現(xiàn),又漸漸隱去,僅剩了一把“七情渡”,宗佑把它拿在手里,修長的手指撫過劍身。 “當(dāng)年,我第八把劍卡在情劫之上,偏偏乾元法境傳來消息說褚瀾之突破了大乘,可濟(jì)度齋卻連一個行走世間的八劍都沒有。為了助我渡劫,我?guī)熼T從聚寶行買了一縷凡人的青絲回來做法,讓那凡人成了的我情劫應(yīng)劫之人?!?/br> “那人,就是她。我去了凡人境和她朝夕相對三年,起先有些不甘愿,后面卻真的動了心,動了情。我自以為我們是攜手進(jìn)退,浪跡天涯,我甚至自不量力去跟她說想把她帶回濟(jì)度齋,和她長相廝守,直到她斬斷情絲將我趕出凡人境那一日,我才知道,原來我的情劫,就是對她相思相望不相親?!?/br> 劍光流轉(zhuǎn)周身,宗佑眼中的脆弱煙消云散。 他沖著第五鴻抬眉一笑: “我心有雜念,才叫你鉆了空子,現(xiàn)在我想明白了,你第五鴻就算是曲意逢迎小心伺候,她又如何看得上?” 打量的目光從下到上一點點看上來,宗劍首搖了搖頭,表情徹底松快下來: “她是成神了,又不是瞎了。” 第五鴻嘴角還帶著血,卻毫不示弱: “可惜,宗劍首你一番發(fā)作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如何減了債的,也能說些這樣的酸話來自欺欺人了?!?/br> “噠噠噠”鵝的腳掌拍在石板地上,一聲又一聲。 一直走了好一會兒,鵝才抬頭看秦四喜。 “四喜,那兩只,嘎,他們不知道神在千里內(nèi)無所不知嗎?” “都要吃飯了,怎么又罵得這么難聽?!鼻厮南泊蛄藗€哈欠,語氣懶散,“他們要是知道了,估計打得更厲害。” “他們再打架,鵝就去收拾他們?!?/br> 鵝躍躍欲試地扇了扇翅膀。 秦四喜擺擺手:“不用,隨便他們?nèi)ゴ?,他們斗起來,才會各憑本事替我做事?!?/br> 鵝似懂非懂。 一家食肆里熱氣蒸騰,飄出了包子的香氣,秦四喜和鵝一起探頭,一起咽口水。 “咱們?nèi)コ园??”秦四喜問鵝。 鵝已經(jīng)撇腿跑了起來,白胖胖的屁股幾乎要扭出殘影。 第17章 敬神 大概是因為北洲天寒,人們飯量大,包子的個頭也大。 秦四喜原本想要兩籠包子,看了一眼那個頭,最后只要了五個,兩個素餡兒三個rou餡兒,一葷一素是鵝的,剩下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