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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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里端著天道貓貓呢,巴掌都落在了天道貓貓的屁股上。 天道貓貓炸毛:“你家鵝發(fā)瘋你打我干什么!” 沒皮沒臉的神笑著摸了摸它的毛腦袋:“我哪里是打你?這是咱倆一起在捧場。” 天道貓貓早就聽了她太多的歪理,聽見這一句還是差點被氣死。 鵝到底太胖了,連飛帶滑了一會兒,屁股一沉,還是落在了地上。 跟在鵝后面的小紙鵝噼里啪啦砸在鵝rou乎乎的屁股上,又連忙重新排好隊。 數(shù)了數(shù)自己的小紙鵝一個沒少,鵝帶著它們跑回了秦四喜的身邊。 “四喜四喜!鵝帶著小鵝一起飛!” “鵝真威風(fēng)!” 鵝得意洋洋,打開了袋子,讓小紙鵝都飛回去。 裝小紙鵝的袋子就掛在鵝的脖子上,鵝愛惜得不得了,本來就是一個喜歡干凈的鵝,現(xiàn)在更不得了了,吃飯之前都要先護好了自己的小袋子。 “四喜!有人在煉丹?!?/br> 鵝看見了天上的丹云,鵝認識。 諸天神界也是有人在煉丹的。 秦四喜也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窮極無聊的神君們總會下注,看看這爐丹藥到底能有多少極品、多少廢丹出來,有些人為了圖樂子,總是賭炸爐,成神的丹修哪有那么容易炸爐,但是這種人總是樂此不疲。 看起來冷傲的逐月神君就是這種人。 她還振振有詞:“我賭這個,只要一千次里贏了一次,那得意也勝過旁人贏的一千次?!?/br> “鵝呀,沒人跟咱們賭呀,你說這丹藥能成嗎?” 鵝看著丹云,天道貓貓趴在秦四喜的懷里突然說: “煉丹的人是第五鴻。” 鵝很果斷:“炸爐!” 鵝可是睚眥必報的小心眼鵝呢! 秦四喜彎腰摸了摸鵝脖子: “走,咱們把最后一茬元茴果送去給烤rou鋪子,再去拿定的烤羊?!?/br> 烤rou的店家要跟她買元茴果,秦四喜毫不客氣地要一百只烤全羊,一百只烤乳豬,還有幾百塊烤牛rou。 當(dāng)然,還有更多更多更多的烤魚,足夠鵝和天道貓貓吃很久。 進了戲夢仙都,碰到買了靈酒也要回家的夕昔,再一起去取了烤rou,又碰到了新出爐的玉谷馕餅出爐,暄軟可口,谷香襲人,秦四喜一口氣買了十幾個。 回到隨性院,萬家一一正巧來尋鵝,秦四喜把她也挾進了家門。 吃rou、喝酒、啃餅,伴著一院的馨香,寥寥蟲鳴,實在是安然自在。 清晨,戲夢仙都的一角突然發(fā)出一聲尖銳的呼嘯。 秦四喜捂著耳朵醒過來,皺起了眉頭。 丹爐發(fā)出嘯鳴聲可不是成丹的吉兆,第五鴻的丹房外幾位玄清觀的長老眉頭緊鎖,連戲夢仙都的掌事弱水沉簫也匆匆趕來。 七品丹在成丹的時候炸爐,不管在哪兒都不是小事。 藍色的幽光時隱時現(xiàn),是第五鴻在用秘法控制丹爐,壓制里面的丹藥,讓它們成型而非爆炸。 丹爐的嘯鳴聲一時被壓下去,一時又卷土重來。 終于,在北洲難得有幾分柔美的晨光里,丹爐炸了。 幸好弱水沉簫 早有準備,帶人布下了結(jié)界,沒有讓炸爐波及到了別處。 被炸毀的丹房里黑煙滾滾,名震九陵一界的七品丹師第五鴻從里面踉蹌著走了出來。 “第五長老,煉丹總有成敗,您不必過于掛礙?!?/br> 第五鴻一身的狼狽,因為靈力耗盡,實在無力收拾,他看著對自己行禮的玄清觀金丹管事們,忽然一笑: “我此爐不成,你們該高興才是?!?/br> 管事們不敢說話,生怕被他遷怒。 第五鴻卻覺得煩悶至極。 “罷了,你們回去說一聲,我百年內(nèi)不會再開爐煉丹?!?/br> 聽見這句話,管事們急了。 “第五長老,不過一次失手,您何必如此?還神六轉(zhuǎn)丹的成丹本就艱難,想來換一個更好些的丹爐……” “你們是聽不懂本長老的話么?” 第五鴻隨手將手中的丹渣扔在地上。 “滾!” 把玄清觀的人罵走了,第五鴻看向在出手相助的弱水沉簫。 “多謝弱水掌事?!?/br> 弱水沉簫察覺了他眉目之間的頹喪,笑著說: “第五丹師不必客套,一應(yīng)的開銷自有人向你追討。倒是第五丹師,實在不像個炸爐之后就如此喪氣之人?!?/br> 炸爐對丹師的傷害也極大,第五鴻捂著胸口,勉強鎮(zhèn)壓著自己經(jīng)脈里翻滾的靈力。 他很清楚,他不僅僅是炸了一爐七品丹藥這么簡單。 在他煉丹即將丹成之時,他突然覺得神識耗盡,神思混沌,看著再熟悉不過的丹爐,他卻覺得陌生,掐著自己最擅長的丹訣,他竟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該做什么。 明明還是他,可是在那緊要關(guān)頭,他卻仿佛不是他。 不是那個通讀《丹經(jīng)》、成丹千爐的七品大丹師。 等他回過神來,丹藥已經(jīng)壓制不住了。 他知道這是什么,這就是秦四喜對他說的蒙昧漸生。 百多年來,它第一次出現(xiàn),卻是在他最應(yīng)該凝神的關(guān)頭。 這次是煉丹炸爐,下次呢? 若他不是在戲夢仙都煉丹,有弱水沉簫出手相護,而是和從前一樣隨便尋了個風(fēng)水寶地的洞府就開爐,今日他又會是什么下場? 冷汗浸透了靛藍色的衣衫,不止是因為內(nèi)傷之痛。 “咳,咳……”強壓下臟腑內(nèi)血氣,第五鴻看向弱水沉簫。 四十年,他還了一升的債,還剩三斗四升有余,若是按照這個進度算下去,他得一千多年才能還完了所有的債。 到那時,他頭腦和修為,還能剩下多少? 眼前發(fā)黑,第五鴻卻仿佛又看見了凡人境那些的猴子。 無數(shù)次他自嘲自己要當(dāng)猴子里最聰明的那一個,可他真的甘心么?他的天火靈根,他的因緣際會,他走到今日的艱辛,他真的可放下? “噗!” 心神激蕩,第五鴻一口黑血噴在了廢墟上。 他不甘心。 他如何能甘心! 看著第五鴻搖搖晃晃要倒下,弱水沉簫搖了搖頭。 這些男人,才華也有,心眼兒也不缺,怎么就不能老老實實還債呢? 人群外,眼睛上蒙著黑紗的男子手持竹杖,面無表情。 仿佛第五鴻的狼狽慘狀他絲毫不知。 幾日之后,他如往常一般回了住處,忽然抬手以杖端示人。 “道友上門,所為何事?” 內(nèi)傷未愈的第五鴻看著他,笑了笑: “我知道你身后之人是誰,你傳信給他,在下已經(jīng)知道了真正迅速還債的法子,已經(jīng)打算再借用戲夢仙都的靈寶還債?!?/br> 雖然褚瀾之和宗佑都根毛未減,第五鴻還是直覺最快的還債竅門定然在凡人境。 在九陵修真界的秦四喜是個過路神尊,所做種種都不過是碰到之后隨手為之。 他們這些修士連插手都難,所做種種不過錦上添花。 到了凡人境,秦四喜卻有一顆進取之心。 第五鴻看中的就是這個。 秦四喜的欲望在凡人境,想要投其所好,自然也得去凡人境。 褚瀾之和宗佑之前是算錯了賬,沒關(guān)系,他來算。 他不能等了,二百年內(nèi),他必須還清欠債。 “你是之前炸毀了丹爐的,丹師?第五鴻?” 聞言,第五鴻瞇了下眼睛,他與這名叫長離的人可是有一場過節(jié)在的,怎么現(xiàn)在聽著對方卻像是不認識他? “長離”將竹杖收起,緩緩落座: “我為何要幫你去尋我背后之人?你又怎么知道我背后之人到底是誰?” 第五鴻上下打量著面前的年輕人,他還記得此人當(dāng)初和褚瀾之似的那種矯揉造作之態(tài),倒是跟現(xiàn)在不太一樣了。 難道說是用了什么秘法易容,實則換了一個人來? 第五鴻并不懷疑此人與褚瀾之的關(guān)系,清越仙君褚瀾之在戲夢仙都安插的釘子,總不至于被人輕易替了去。 要不是他還要閉關(guān)靜養(yǎng),他現(xiàn)在早就去了東洲了,也省了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