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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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碧A無執(zhí)差點被rou嗆到。 師姨是什么古怪稱呼? 她剛想反駁,就看見青葦在旁邊點頭: “師姨?!?/br> 藺無執(zhí):“她還沒練呢你叫什么?” 青葦看看神尊,又看看自己師父,意思很明顯,神尊都說有緣,那大概就錯不了了,她當然得盡早叫了才對。 早點叫人,見面禮也是頭一份。 不得不說,在青竹道院待了幾百年,青葦這個從前的濟度齋齋主之女也頗得青竹道院貪財摳門的精髓。 手里捧著秘笈,夕昔一直笑咪咪的,旁人說什么她都應,一看就是高興壞了的傻孩子。 鵝吃飽了,用小眼睛看了看她,又轉開了小腦袋。 沒眼看真是沒眼看。 雨一直到了晚上都沒停,隨性院的院門倒是被藺無執(zhí)走的時候關上了。 褚瀾之自然還在那兒跪著。 也著實無人在意,只有藺無執(zhí)看著碎了的路,很可惜地搖了搖頭。 上好的青石,就這么碎了,修的時候還得花靈石。 廊下的燈被風吹得輕顫,秦四喜蹲在地上,把煮好的蝦rou喂給了天道貓貓。 “好歹是堂堂天道,吃個飯還得背著人,嘖嘖嘖。” 天道貓貓把頭埋進盤子里,假裝聽不見。 秦四喜卻不肯放過它,摸了摸它的小肚子,把它往外拖了下。 沉迷蝦rou的天道貓貓被拉長了足足兩寸,才終于忍無可忍。 “被褚瀾之知道了你囚禁天道,又是什么很光彩之事嗎?” 說完,天道貓貓又爬回去繼續(xù)吃。 秦四喜不作弄 它了,嘴上卻不閑著,又問: “他還見過你?” “嗯?!碧斓镭堌埑酝炅俗詈髢蓧K蝦rou,又舔了舔盤子,這些蝦是藺無執(zhí)從南洲帶回來的,真好吃,喵。 不對,是它堂堂天道,不能浪費。 尾巴一勾前爪,天道貓貓蹲得很端莊。 “人魔混血,一生下來就是九陵界氣運所鐘之人,我、我身為九陵界天道,自然要去看看?!?/br> 其實是好奇又貪玩吧? 秦四喜看著它,都能想象到它趴在云頭結果被人發(fā)現的倒霉樣子。 “你去看看,他就發(fā)現你了?那時他幾歲呀?” 天道貓貓的尾巴動了動,它沒忍住,又開始洗臉。 “他才沒有發(fā)現呢?!?/br> 秦四喜看著它的樣子,忽然明白了過來: “發(fā)現你的是微生琴,你也不是專門去看他,你也是去看微生琴的,是不是?” 天道貓貓停下了洗臉的動作,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尾巴。 看它難得沒有嘴硬反駁的樣子,秦四喜心里一軟。 折月皆蘿不見了,盛九幽死了,那位藤妖出身的丹修也未必有什么好處境,只剩了微生琴在乾元法境深處生了個孩子,天道貓貓去看微生琴,何嘗不是想念折月皆蘿? “微生琴發(fā)現你了?” 天道貓貓?zhí)蛄颂蜃ψ?,才說: “她是卜修,和折月皆蘿也是因為巫術相識,折月皆蘿說她有堪破天機之能,若假以時日,也能飛升成神?!?/br> 天道貓貓?zhí)痤^。 “我想問問她知不知道折月皆蘿去了哪里?!?/br> “她怎么回答你的?” 聽見秦四喜這么問,天道貓貓頓了頓: “她說,她已經沒有占卜之力了,她的天眼被毀了?!?/br> 想要征討魔族的盛九幽,想要拯救蒼生的折月皆蘿,想要讓魔修與修真者和諧相處的微生琴,想要讓藤妖光明正大生活在九陵界的謝青藤,她們都沒有好下場。 翠綠色的眼睛看著眼前的神,天道貓貓又低下了頭: “我每隔幾年就會去看看她?!?/br> 順便也就看見了褚瀾之一點點長大。 “我告訴微生琴,她的兒子是氣運所鐘之人,萬年來最有可能飛升成神的修士?!?/br> 天道貓貓又開始舔毛了。 它舔了好一會兒,才說: “沒多久,微生琴就死了,自盡了?!?/br> 貓貓的語氣有些委屈: “褚瀾之以為我害死了他娘親,那之后每次他遇到了些挫折,就以為是天道在害他。他將一界氣運聚于一身,已經比尋常人順利許多了,三災九難五劫都沒困住他,他想要找到‘轉靈鑒’,數千年沒有現世的東西也能被找到,修煉出了岔子掉落凡人境還能遇到你……” 天道貓貓越說越委屈。 它才沒有特意去欺負褚瀾之。 如果它這么厲害,它 為什么不讓那些害死了折月皆蘿的人都倒大霉呢? 偏偏褚瀾之每次遇難成祥都會來一句:“天道你又能奈我何?” 天道,天道只是一只貓貓啊!天道根本沒想拿你怎么樣呀! 貓貓我呀! 只是想讓這個世界完蛋,并沒有讓你更倒霉呀! 秦四喜聽笑了:“褚瀾之認為你害死了他娘,從此就恨上了你……這還真是他的做派,稍有挫折,便覺得是旁人動了手腳。” 天道貓貓無奈地癱倒在地上。 這些話,它真的憋了好久了。 一直帶著小紙鵝在一旁遛彎兒的鵝都忍不住拍打著翅膀笑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在笑天道,還是在笑門外跪著的那個“嘎”。 秦四喜真正關心的卻是另一件事。 “褚瀾之從降生起,就是這九陵界最有可能飛升之人?” 天道貓貓點頭,它真的在秦四喜這里被喂胖了,即使是側癱在地上,小肚子也是凸出來的。 秦四喜哪里忍得住,直接上手摸了起來。 “那會不會有一種可能……”秦四喜想到了宗佑的三寸劍骨。 她把自己想說的話憋了回去。 有什么從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天道貓貓被她摸得一會兒蹬腿兒,一會兒打呼嚕,想跑又不想跑,根本沒認真聽她在說什么。 秦四喜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如果褚瀾之的“命中注定”也是人為所致,那又是為什么呢? 難道有人已經篤定了九陵界沒有修士可以飛升?為了破局才造出了褚瀾之? 要真是如此,這個人也一定知道九陵界的修士們做了什么被大道所棄之事,才有了無人能飛升的局面。 那件事是什么呢? 是害死了折月皆蘿? 還是別的? 天道貓貓會知道多少? 在她思索的時候,天道貓貓原本就不乖順的毛被揉得更亂了。 “天道貓貓?” “喵?” “如果沒有欠我的債,褚瀾之能飛升嗎?” 貓貓沉默。 好一會兒,它說:“天機不可泄露?!?/br> 秦四喜卻覺得褚瀾之就算沒有欠債一事,也不能飛升。 他和諸天神界的神君們太不一樣了。 那種不同,根源于他的出身、他的命定、他的地位。 成神之后最需要的是什么?是忍耐,忍耐長久的孤寂,似乎獲得了永生的眾神們都是寂寞的,在沉默中,他們等著一場又一場域外天魔的降臨。 除此之外,神君們并沒有什么目標。 他們有不同的修行之路、成神之路,無從比較,也無需比較,到了諸天神界,接受了磅礴的神力,也要接受漫長的孤寂。 可褚瀾之的“飛升”,卻更像是一場證明。 這種“證明”真的是諸天神界之中最無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