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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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家的體面不是都已經(jīng)被你那能干的meimei給毀盡了么?你可知道,若不是我已經(jīng)得中省試……” “呵?!绷湫σ宦暎瑥街弊屓藢⒚显鲁貜氖柰┚影崛フ?。 孟月池的腿養(yǎng)了整整二十日,才恢復(fù)到跑跳如常的樣子。 《婦行鞭影冊》她也看完了第六冊 。 期間,孟叔恒已經(jīng)啟程前往繁京,帶了上千兩銀子,一車行李,還有他剛新得的寵妾。 他一走,三房的下人在孟家備受排擠,連柳朝姝說話都不如從前好用了。 臘月,柳朝姝給自己jiejie和姨母寫的信被人擋了回來。 正月是迎來送往的待客之時,老太太卻說自己的三兒媳身子不適,甚至不讓她出來見客。 “噠、噠——” 柳朝姝的手指敲在了桌上。 “看來孟家是鐵了心,不想讓月容和月池去廬陵書院了。” 琴嬤嬤對著孟月池嘆氣。 小姑娘看著自己養(yǎng)在兩個籠子的畫眉鳥。 看了好一會兒,她打開了籠子。 琴嬤嬤的賬冊上,還有她寫的“畫眉一對”。 兩年前,她親手寫了上去,兩年后,她親手將這四個字涂掉了。 拿著筆,她輕聲說:“嬤嬤,就算不行,我也,爭過了?!?/br> 她沒認(rèn)命呢。 琴嬤嬤忍不住抱住了她。 她家姑娘這么好,不認(rèn)命不自苦,怎么還是這么苦呢? 正月十五,闔府家宴,老太太笑著說自己天天在寧壽堂有些寂寞,想把三房的庶長女養(yǎng)在膝下。 柳朝姝沒吭聲,她看向 在座的每個人。 沒有人敢與她的目光對視。 “老三家的,你要是累了,就回去歇著吧,好生修養(yǎng)?!?/br> 柳朝姝冷笑一聲,連禮都省了。 “月池,我們回去?!?/br> 孟月池看著擋在自己面前的精壯仆婦,又看向老太太。 老太太笑著看她: “好好念念經(jīng),學(xué)學(xué)女工,過幾年就要成親的女孩兒了,還是安穩(wěn)些好?!?/br> 孟月池沒說話。 她耳慢語遲,倒讓她看著有些超乎年齡的穩(wěn)重。 驚惶也好,害怕也好,都不會顯露在臉上。 “祖母,您好像一出生就這么老了。” 老夫人瞬間驚怒:“你說什么?” 孟月池笑了。 跪佛堂,數(shù)佛豆,她又不是沒做過。 泥胎塑成的佛俯視著她。 她抬頭看著,覺得這個佛很有趣。 這個佛,好像祖父啊。 深夜,孟月池昏昏欲睡,卻在幾個管教嬤嬤的看管下不準(zhǔn)入睡。 突然,她聽見了一陣嘈雜聲。 “把我女兒交出來!” “柳氏!你瘋了?” “嫁進你們孟家,我才是瘋了!” 佛堂的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借著冷冷的月光,孟月池看見了自己的嫡母,孟家面硬心軟的三夫人,柳氏一族那個總是在猶豫和彷徨的柳朝姝。 她的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寒光森然。 在她身后,是她的陪嫁婢女和嬤嬤。 琴嬤嬤拿著一根長棍子,是挑鳥籠用的那個呢。 還有劉嬤嬤,高高壯壯的她手里拿著三把菜刀。 柳朝姝大聲說說道: “今日我就要送我女兒去廬陵書院,我送定了!你們誰敢阻攔?” “‘女子未必嬌容顏,女子必有利兵刃’,出處是《婦行鞭影冊》第五卷,這書挺好,偏偏我姐不喜歡。” ——孟月池突然想起了柳朝妤說過的話。 她母親,明明很喜歡。 第118章 姑娘請披黃袍(四) 柳朝姝帶著丫鬟和婆子將孟月池?fù)屃顺鰜恚R不停蹄將人送到了停在一門外的馬車上。 不到一丈深的馬車上還坐著被嚴(yán)嚴(yán)實實從頭裹到了腳的孟月容。 “我寫了一封信給琴嬤嬤收著,今晚上元燈節(jié)三更之后才會關(guān)城門,你們直接出城去廬陵,去投靠廬陵府的米大家,她雖然嚴(yán)厲,也是個慈和之人,等到三月,你就帶著meimei一起去廬陵書院?!?/br> 一句話將事情交代了清楚,柳朝姝看著孟月池。 “別說我偏心,三千兩銀子是我的全部體己,兩千兩給容兒,一千兩是你的,只有這些,到了廬陵,你……你能走多遠,便走吧。” 手中拿著劍,柳朝姝的手還在抖。 為了一個庶女做出這等駭人之事,她甚至不敢想值得不值得,后悔不后悔。 做了就做了,想那么多做什么? 她左思右想了這么多年,何曾讓自己的日子好過了些?! 能把兩個孩子送走,孟家這些腌臜貨也不過是用些后宅伎倆為難她罷了。 轉(zhuǎn)身,她就要回去,卻被人拉住了。 十歲的孟月池拉住了自己母親的手。 “母親,你回去,是,任人魚rou。” 小小一只的手很有力氣,柳朝姝掙了一下,沒有掙開,又怕手里的劍傷了人,她看向孟月池,看見了一雙黑亮的眼睛。 “母親,有多少陪嫁之人?” “三十四……” 柳朝姝算是遠嫁,她母親心疼她,給了三家陪房和四個大嬤嬤,在孟家經(jīng)營了十年,與孟家的下人婚嫁結(jié)合,已經(jīng)有了四十多人能聽她指派,得用的有三十四人。 可孟月池這小丫頭問這個做什么? “多少兵器?” 兵器? 柳朝姝看向一旁的嬤嬤,劉嬤嬤突然開口說: “我從廚房摸了十三把刀,老爺房里有兩把劍,夫人自己有兩把劍,長棍十把,是從護院手里奪的??偣彩?,一十七?!?/br> “池兒,你問這些做什么?” 孟月池沒說話,她低下頭,又抬起來,又看向外面的門。 “母親,通往大房、一房處的門,可守了?” “夫人沒想著守,我和琴嬤嬤去落了鎖?!苯釉挼倪€是劉嬤嬤。 孟家的宅邸是南方的套院模樣,來往的花門一鎖就各自過日子,大房居正院,一房和三房各在側(cè)院,寧壽堂在后面,靠著花園,離三房更近些。 柳朝姝看看劉嬤嬤,再看看琴嬤嬤。 無人再說話。 孟月容從車?yán)锱莱鰜?,看著自己的娘?/br> “夠了?!泵显鲁卣f。 “什么?什么夠了?” 孟月池微微一笑,在月華和燈影的疊照下,她的臉分外剔透瑩白,乖巧可愛得讓人心軟。 “母親,攻占寧壽堂,逼著祖父母寫下分家之契,足夠了。” 柳朝姝瞪大了眼。 “母親,今日是上元節(jié),衙門無人,連城防衙役也都分散各處,只要守好門戶,便可讓人求告無門,大伯不在,大伯娘膽小,只會閉門自守,一伯好飲酒,席間就已經(jīng)醉了。寧壽堂不過一十多仆從,大半方才已經(jīng)被您嚇到了。” 一個字兒一個字兒從眼前的小女孩兒嘴里蹦出來,柳朝姝只覺得這些字兒她都認(rèn)識,放在一起她卻不懂。 孟月池雖然耳慢語遲,察言觀色的本事卻極強,看著嫡母的模樣,她就知道嫡母并不是不知道此事能不能成,而是根本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么一個法子。 “劉嬤嬤,帶兩個人,各持刀一柄,守住前門后門。” “琴嬤嬤,去馬廄和柴房,取了柴炭草料,堆于寧壽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