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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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從一開始傅重華就不想跟她有孩子。 一時不慎,鹿凝被傅重華發(fā)現(xiàn)了蹤跡。 傅重華看著自己的道侶,言語溫文:“阿凝,我一生所系,都在這孩子的身上,你做過爐鼎,又中過寒毒……” “哈!哈!哈!我就知道知道,你嘴上說著什么不在乎,說著懂我憐我,其實你根本也嫌我,嫌棄我?你也配?!你一個被趕出來的廢物,要不是我,早就死在西洲不知道多少回了!從我手里騙走了稚草,你就自覺自己高人一等了?在我眼里你還是那個裝模作樣只為從我手里弄到件新法衣的賤人?!?/br> 一瞬間,傅重華的臉色變了。 他的法器還是鹿凝為他尋了器師煉制的,自從和鹿凝在結(jié)為道侶,他極少有需要對敵的時候,這法器難得飲血,卻是對鹿凝痛下殺手。 鹿凝一生要強,就算心痛欲死,她也要給自己和自己搏一條生路。 她自知自己現(xiàn)在無力與傅重華相爭,就連連示弱,她身受重傷,又將傷勢偽裝得重了幾分,見她不僅面色青白,腿上衣裙也都被鮮血染透,眼看就要一尸兩命,傅重華帶著他那個已經(jīng)吃下了稚草的兒子離開了。 事實上,鹿凝早年從秘境中得到了一件寶物,是傳說中的秘寶“望生蝶”,名為蝶,實際上是能動的花,望生蝶是秘境之中生機所化,是能夠?qū)⑷藦纳酪痪€上拉回來的寶貝。 鹿凝用望生蝶救回自己和孩子,生下了不足月的鹿平安,她自己被寒毒反噬,身體也垮了。 鹿平安還未成人,她就去了。 傅重華靠那個有傅家血脈的兒子重回長門宗,怕舊事敗露,又到處尋找鹿凝的蹤跡。 哪怕知道鹿凝已死,他還是讓人殺了鹿凝的兄長鹿準。 只有鹿平安,僥幸活到了今天。 總有人跟我說,那些事都該放下了,說這些話的人,有我血親,有我親朋,還有我自己,可我就是放不下。 鹿平安抬頭,看向天空。 人既然作惡,就應(yīng)該付出代價才對呀。 “放不下才對咧!憑嘛要放下?俺師祖說嘞,放不下才是人,放下了那是沒長手的蟲子?!睂挻蟮氖终婆呐乃毷莸募贡?,紅堇的臉上帶著笑。 “寬仁”二字,她們青竹道院最喜歡了 ——在第一時間把仇報了,就是她們對世間的寬仁。 鹿平安被紅堇拍得連退幾步,抬眼見她笑得憨厚,也悄悄笑了。 紅堇知道自己力氣太大,有些不好意思地在儲物袋里掏了掏,抓了兩根烤rou串子給鹿平安。 “這是俺們北洲的特產(chǎn),楞好吃!恁也是要告狀嘞?” 后半句話,紅堇是對戴著幕籬的玄魚說的。 云大姑聽聞這邊出了事,也尋了過來,正好看見紅堇在對著玄魚說話,她連忙擋在了玄魚的身前。 紅堇看向云大姑,皺了下眉頭。 “大姐你……是不是有個姐妹兒?” 云大姑瞪大了眼睛。 紅堇拿起自己的冊子翻啊翻,翻了好一會兒,她停了下來。 “不在俺這的冊子上,等會兒啊,俺問問俺師叔和師妹。” 說罷,紅堇又仔細端詳了下云大姑的臉,鹿平安在一旁看她的神色,就知道她是越發(fā)肯定了。 一向爽利的云大姑此時卻有些躊躇,仿佛有什么難以置信之事正在發(fā)生。 “這位道友,你見過,你見過一個人和我生得像?還是說有人求您尋一個人,那人是生了我的模樣?” 說著說著,她的嘴唇逐漸顫抖。 紅堇點頭。 “別著急?!?/br> 她一臉rou疼地又拿出了兩串烤rou塞到了云大姑的手里。 鹿平安也趕緊低頭啃了一口烤rou,很好吃。 “那人是我meimei?!痹拼蠊玫难劭艏t了,“道友,我meimei余隨風可還活著?” “余隨風!俺想起來了!你是余從云!”紅堇一拍自己大腿,拍得震天響。 似乎是拍的聲音太大了些,竟然從云大姑的眼里把淚震了出來。 “我meimei,還活著?!?/br> 手中被塞了方帕子,余從云轉(zhuǎn)頭,看見了玄魚戴的幕籬。 她連忙把玄魚推到了紅堇的面前: “道友!道友!玄魚她原本是聽蘭宗弟子,卻被門中長老強迫為妾,她不肯從,竟被人毀容之后扔下懸崖!還請青竹道院為她尋個公道!” 紅堇小心看著眼前的幕籬: “她說的都對吧?” “不對?!毙~輕輕搖頭,“我不是聽蘭宗弟子,我是乾元法境弟子舒玄魚,害我之人也并非什么小宗門長老,而是乾元法境的化神長老柯生恩,他害我,也不止是想要我為妾,而是因為我知道了一個秘密?!?/br> 說話間,舒玄魚拿掉了頭上的幕籬,露出了一張極為可怖的臉。 半張臉是柔雅美人,另外半張臉卻是白骨森森,只有眼眶里還有些rou,吊著眼球。 鹿平安叼著rou,眼淚一下子就落了下來。 她知道魚姑姑的臉怕是不能示人,卻沒想到竟然是被人毀成了這般。 “至于那個秘密,紅堇道友,還是等你請來了貴宗門中一位化神境的長老來了再說吧?!?/br> “不必等,說就是?!?/br> 冷冷的說話聲從身后傳來,舒玄魚戴好幕籬,轉(zhuǎn)過頭,看見了一個手握大刀的女子。 南洲四季如春,這女子卻穿著翻毛的白色斗篷,仿佛是從風雪中走來。 兜帽之下露出了幾縷發(fā)都是灰白模樣,說話的聲音倒是很年輕。 “師叔!”紅堇兩步?jīng)_到女子面前,高興得不得了。 比起她的熱情,這女子的動作卻冷淡到讓人替紅堇傷心。 她舉起刀,隔開了自己和紅堇之間的距離。 “不準舉我。” 她說。 鹿平安用手捂住了嘴,防止自己把嘴里的烤rou噴出來。 紅堇生得高壯非常,相比之下,即使穿著斗篷遮掩身形,這位持刀的女修士還是能讓人察覺到身體的單薄。 想來紅堇要把她舉起來定是輕而易舉之事。 紅堇收回了自己張開的手。 “師叔!她們都是來告狀的!” “我知道?!?/br> 女子抬手掀開頭上的兜帽,露出了一張蒼白冷淡的臉龐。 “我是青葦,青竹道院二代修士?!彼聪蚴嫘~,“化神修士,我也殺過。” 她話音落下,一柄極小的劍突然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 “此乃秘劍,有它在,你說的話不會被第三人所知?!?/br> 舒玄魚看著那把小劍,嘴張了張,終于把她守了幾百年的秘密說出了口。 “乾元法境為了聚九陵界一界氣運助清越仙君飛升,在替各宗門做護山大陣之時都在里面布下了能盜取氣運的暗陣?!?/br> 一口氣說完,舒玄魚仿佛被自己嚇到了似的輕輕顫抖了片刻,才長出一口氣。 乾元法境,九陵界眾生向往之地,她身負洞玄妙體,是天生陣修,七歲就拜入了乾元法境。 之后的七百年里,她時時以自己“乾元法境弟子”的身份為傲,直到有一天她奉命跟柯生恩一同前往一個宗門替他們修補護山大陣。 她洞察了那個護山大陣的秘密,本以為是柯圣恩私自做的手腳,還想向法境中的其他長老揭發(fā)柯長老,卻不知自己才是別人眼中的笑話。 看向那個自稱是青葦?shù)呐?,舒玄魚并未從她的臉上看見震驚之色,對方平靜得仿佛知道的不是一個秘密而是一個菜譜。 這反而讓舒玄魚更不平靜了。 “你是因為知道了這個才被害的?害你的人除了柯圣恩還有誰?” 舒玄魚又說出了幾個刻骨銘心的名字。 青葦點了點頭。 “偷氣運,你有證據(jù)嗎?” “有!”舒玄魚語氣堅決,“竊取氣運的陣法少不了地運石為陣眼,那塊地運石要經(jīng)過特殊炮制,只要是元嬰境以上的陣修都能輕易認出那塊地運石,只是未必認識這陣法?!?/br> 青葦又點了點頭。 隔著幕籬,舒玄魚看著她。 她也看著舒玄魚。 又過了片刻,青葦覺得舒玄魚大概是想自己說什么。 她想了想,說:“我知道了,柯生恩不必留活口當證人?!?/br> 舒玄魚:“……”不是,你是怎么“知道”的?我怎么不知道? …… 圣濟玄門,藺無執(zhí)剛走下擂臺就收到了青葦?shù)膫餍?,她甩甩手上的血,只用一只手拎著信紙?/br> 場中寂靜無聲,三天三夜,藺無執(zhí)以一人之力擊敗了圣濟玄門七位化神長老和兩位返虛境前期的長老,出手果決,下手狠辣,那些滴下來的血,是她撕開一位偷襲她的返虛長老時濺上的。 只知道種地的青竹道院,居然是這般的存在? 作為見證的各宗門掌門和長老彼此眼神打架,沒有一個人敢貿(mào)然出聲。 “乾元法境的柯生恩長老可在?” 聽見藺無執(zhí)的話,所有人都看向乾元法境的云舟。 很快,一個身穿淡金色法袍的男子自云端現(xiàn)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