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婚約 第42節(jié)
“行了,你們要在這兒聊一整天的公事不成?”奶奶下樓來,白發(fā)鶴顏,氣質(zhì)文秀舒雅,臉上卻露出一層淡淡厭色,“家里全沾上你們?nèi)齻€身上的銅臭味了?!?/br> 爺爺當(dāng)即起身:“不聊了還不成?你啊,多少年了脾氣一點沒變?!?/br> “多少年了你們徐家人身上的銅臭味也一點沒變?!?/br> 奶奶說著,看向徐正則:“我給鳴曜發(fā)消息,他說飛機延誤了,讓你們誰的私人飛機去接他回來。” 徐正則說:“您放心,已經(jīng)派出去了。” “那就好,哥哥的婚事雖然也是家里大事,但他研究和實驗都還在進行,候機的時候都在寫文章,我都說了讓他可以不必特意回來一趟,還是非要回來?!闭f著便去指責(zé)丈夫,“要不是你答應(yīng)夏家聯(lián)姻……” 徐正則目光平靜,看了眼窗外,又坐了會兒,再沒有涉及自己的事,才起身,剛到門口,吳叔送進來一樣?xùn)|西。 “夏家那邊讓人送來的。我看了眼,是你的禮服?!?/br> 徐正則看過去,正要伸手接過,口袋里的手機振動起來, 是夏矜。 示意吳叔先送去樓上,徐正則走去院子里,聽不見正廳中的那些聲音,才接通。 “怎么這么久才接啊?”夏矜的聲音傳來,“禮服我讓人送去你們家了,看到?jīng)]有?” “嗯。”徐正則回頭,透過客廳的玻璃看了一眼里面說說笑笑的人,收回目光道,“看到了,怎么有三套?” “一套婚禮儀式穿,一套敬酒服,還有一套晚宴穿啊?!毕鸟嫱虏鬯?,“你沒有常識嗎徐正則?” 徐正則望著院子里那處噴泉的水柱,音調(diào)含笑:“抱歉,我的確不太清楚,以為兩套就足夠了。” 他補充:“畢竟是第一次結(jié)婚。” 夏矜:“沒關(guān)系,那等你第二次結(jié)婚就知道了?!?/br> “……” 徐正則完整地喊了聲她的名字,“夏矜?!?/br> “干嘛?我在呢,又沒有掛掉?!?/br> 徐正則問:“如果我說,我后悔了呢?” 那邊靜了半晌,道:“晚了,都領(lǐng)證了,這個婚你非結(jié)不可?!?/br> 附帶一句威脅:“明天的婚禮你要是不出席讓我丟臉,你就真的完蛋了,徐正則?!?/br> 徐正則沒糾正她錯誤的理解,反倒順著夏矜的話,笑問:“那你準(zhǔn)備怎么懲罰我?” “綁起來,大刑伺候?!?/br> 徐正則輕輕地問:“那綁去你家,可以嗎?” 作者有話說: flag,明天雙更一下子,我必寫到新婚夜 徐正則去上班后,夏矜抱著小徐寶寶ktv人家:寶寶,你是一頭小豬…… 第25章 婚禮 徐正則的語氣和平時不太一樣。 夏矜聽出來。 “你自愿的嗎?”她瞎說, “不然我怕警察叔叔來抓我。” 話音落下,聽筒那邊笑了一聲。 “我自愿的。” 夏矜才要回應(yīng),夏鴻聲敲了下門走進來:“下樓吃飯——跟誰打電話呢, 笑成這樣, 你媽?” 夏矜下意識把手機捂在胸前, 反應(yīng)過來,自己也沒想明白在心虛什么。 理直氣壯道:“爸!我還沒有說讓你進來呢!” 夏鴻聲道:“行行行,是爸爸錯了?!?/br> 轉(zhuǎn)身走出去:“快點下樓,等會兒飯都涼了?!?/br> 門重新關(guān)上, 夏矜才繼續(xù)接聽。 剛才的話題卻早已被打斷了。 “去吃飯吧?!毙煺齽t說了句。 夏矜之前便聽見模糊的水流聲,問:“你在干什么?” 那邊頓了下:“和你通話?” 人聲有時候很奇妙, 即便看不見對方,僅憑聲音,也能判斷出他說這句話時, 是不是在笑。 可明顯又不是刻意組織好的語句。 徐正則是認(rèn)真地說出這個答案的。 夏矜居然在此刻, 想用可愛這個詞來形容他。 明明他和可愛這個形容詞, 八竿子也打不著。 “我不是問這個!”夏矜揪著懷里床上的一只棉花娃娃, 道,“我是問你現(xiàn)在在哪里?還在外面嗎, 我聽到了流水的聲音?!?/br> 徐正則這才道:“我在玉瀾別苑,是噴泉的聲音?!?/br> “都十二點了,你們家還沒有開飯嗎?還在院子里玩噴泉, 我小姑姑家九歲的表弟都沒這么幼稚了?!?/br> 徐正則笑了起來,側(cè)眸又看見陽光照射在噴泉的水柱上,折射出一道彩虹。 “但是現(xiàn)在噴泉旁邊有一道小彩虹?!?/br> 說完, 打開相機, 拍了一張, 發(fā)到了夏矜的微信,瞧見她的昵稱,輕笑著說:“拍照發(fā)給你了,小百靈鳥,括號,天賦失靈版?!?/br> 夏矜:“…………” “啊啊啊你煩死了,說了不許再喊我的網(wǎng)名?。?!” 夏矜怒掛電話:“不聊了,88。” 下樓時,餐廳的桌上已經(jīng)坐滿了人。 因為婚事,大伯二伯姑姑幾家全回來了。 夏矜幾乎已經(jīng)能想象到這頓飯有多吵,墊了肚子,敷衍回答了幾個伯伯和姑姑的問題,以回公司取婚紗為由逃了出來。 去酒店找鐘情女士時,鐘女士正在處理工作。 夏矜搶占鐘女士沙發(fā),翻開一本放在桌面的繪本,津津有味地看起來。 鐘女士是一名插畫師。 聽見mama與電話那端的人約定好簽約時間,又聽見提及了計劃訂購下周的機票返程。 夏矜的眉毛便耷拉了下來。 等掛斷了,立即問:“才回來幾天,怎么又要走啊mama?” 鐘情說:“有工作要處理?!?/br> 夏矜“哦”一聲,問:“那下次什么時候回來?” “春節(jié)吧。”鐘情女士抽走她手里的繪本,“我有樣?xùn)|西給你?!?/br> 打開行李箱,從里面取出來一只薄荷紫絨面錦盒。 “打開看看?!?/br> 夏矜已經(jīng)因為得知mama快要離開而難過了,動作慢吞吞地打開,盒子里里面居然是一只巴洛克時期精致漂亮的琺瑯胸針,上面嵌著具有那個時代首飾典型特色的濃郁艷麗的彩色寶石。 夏矜在大一的圣誕假期,和mama曾一起沿著歐洲旅行了幾日。在巴黎的一家中古店,她看中一枚造型精致的巴洛克胸針。本來沒有打算買,后來已經(jīng)離開巴黎,在前往盧塞恩的觀光火車上,她突然后悔取來,很想很想要買下那枚胸針。 鐘女士陪著夏矜返回巴黎,胸針卻已經(jīng)在兩個小時前被人買走。 是獨一無二絕無量產(chǎn)的東西。 錯過就再也買不到了。 這么幾年過去,夏矜都已經(jīng)快要忘記曾經(jīng)折騰了半天,卻依然錯過的東西,沒想到竟然還能夠再次見到。 她愛不釋手地捧在掌心看,恨不得摟住鐘情女士不撒手。 “嗚嗚謝謝mama,你竟然還記得,我好喜歡!” 鐘女士嫌棄地推開夏矜的手:“等會兒還要出門,別弄皺我的衣服?!?/br> 夏矜撒手,臉上的開心無法掩飾:“怎么買到的mama?這些東西不可能有第二件?!?/br> “很巧,幾個月前在巴黎受邀參加一場宴會,看到有人佩戴著它?!?/br> 夏矜沒有再問mama費了多大力氣,才請對方割愛。 胸針的背面鐫刻著兩個字母,或許正是制作它的工匠所留。 雖然無從查證,但能夠自負(fù)地留下自己的名字,一定是那個時期聞名遐邇的珠寶工匠。 購買的人也一定懂行。 所以才會收藏。 自然不可能隨便賣出去的。 夏矜鼻尖泛酸:“mama………” 鐘女士伸手捏了捏她臉頰:“行了,都多大了。” 夏矜強行摟住鐘女士的腰,腦袋也貼過去:“不管不管,多大也要當(dāng)mama的寶寶。” 一向冷淡的鐘女士臉上,也露出一絲笑來。 低頭看著懷里的夏矜,撫摸著她的頭發(fā)說:“既然你已經(jīng)說這樁婚事只是協(xié)議,兩年后就可以離婚,那mama也不再說什么了。我知道你不會讓自己受委屈的?!?/br> “當(dāng)然啦,我可是爸爸mama的寶貝,怎么會讓自己在外面受別人的委屈?!?/br> 鐘情彎彎唇笑了:“任何時候,都要最先愛自己,記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