限時婚約 第111節(jié)
俞婉華欣喜接過:“你回來就最好了,不用帶什么東西?!?/br> 卻還是忍不住, 拆開了自己那一份。 是一本絕版的書,俞婉華很驚喜,不等進門, 便翻開來看。 “你還記得這本書?” 俞婉華曾經(jīng)為它找了很久, 絕版不易, 原文絕版書更難尋。 并非有錢就買得到。 徐正則是偶然在書店里見到,想起俞婉華為收集這本書找了很久,順手買了回來。 “記得?!毙煺齽t回頭看了一眼大門外停著的一列轎車,問,“家里有客人?” “還不都是你爸的朋友,都在書房呢?!庇嵬袢A說,“之前說的給你和矜矜的房間裝修好了,mama帶你過去看一眼,要有哪里不喜歡的還能改。不過……” “不過什么?” “我怎么聽人說,你和矜矜打算過個一年就離婚?” 徐正則淡淡地說:“沒有這回事?!?/br> 俞婉華便笑起來:“那就好,走吧,過去看看?” 徐正則才點了頭,要隨母親往小樓走,頭頂傳來說話聲。 “正則,你上來。” 是從二樓書房陽臺看下來的徐鼎。 俞婉華便說:“那就先去找你爸吧,等會兒你們聊完再去看也可以?!?/br> 徐正則敲門進去時,便已經(jīng)有準備,卻沒想到,徐鼎的客人中,還有那位之前見過的輝景置業(yè)的王總。 徐鼎掌控主位,將徐正則還沒有見過的人介紹給他。 徐正則禮貌問了聲好,不動聲色道:“父親和各位叔伯還有事聊,我就不打擾了。” “沒事,你留下來?!毙於χ噶讼虏枳?,“來給幾個叔叔沏茶?!?/br> 徐正則沒再開口。 走過去坐下,他掏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等沏了一輪茶后,放下茶具,點進夏矜微信,問她回來的票買在了什么時候。 沒有立即收到回復。 他也沒有一直發(fā)消息,忽地聽到輝景置業(yè)的王崇景道:“徐董放心,那邊我已經(jīng)說好了,過兩天他會親自來拜訪您。” 徐正則抬了下頭,掃過一眼王崇景的臉。 書房內(nèi)的話題不是圍繞著徐氏公事,就是釣魚,間或有人閑話間向徐鼎提出合作,雖沒有觥籌交錯,但這場應酬說到底還是各方利益互通。 徐正則話很少,旁聽也漫不經(jīng)心事不關己的樣子,只有在被徐鼎或其他長輩提及的時候,才會應一聲。 兩個小時后,書房里的人才慢慢散了。 徐正則隨父親送走賓客,才問:“您是不是有事找我?” 徐鼎笑聲朗朗:“長大了倒是變聰明了。” 徐正則沒什么表情:“您與輝景置業(yè)的王總什么時候關系這么好了?” 徐鼎沒回他這句,閑話家常的語氣:“我聽說你與夏矜計劃在我們和夏家合作結束之后就離婚?” “沒有?!毙煺齽t道,“您聽誰說的?” “都傳到我們耳朵里了,還想瞞著?”徐鼎拍了下他肩膀,“別想多,爸沒別的意思,也沒想阻止你。其實這樣倒是正好……” 徐鼎笑了兩聲:“你王叔的女兒說在啟明實習學到了很多,還跟她爸說想當面謝謝你。等你和夏矜辦了離婚手續(xù)……” 徐正則腳步停了下來,蹙眉打斷他的話:“無論您是從哪里聽到的謠言,我和夏矜沒有離婚的打算。另外,是因為您我當時才答應王叔的請求,除了讓人事給他的女兒面試機會,并沒有做其他,也沒有見過人,如果要謝,請她直接感謝您就夠了?!?/br> 徐鼎臉色冷了下來:“你什么意思?” 徐正則看著眼前的父親,問:“您又是什么意思?” 徐鼎深呼吸了一次,語氣平緩了一分:“是謠言也沒事,兩年之后,你就和夏矜離婚?!?/br> 徐正則反問:“然后在按照您的吩咐,和輝景置業(yè)聯(lián)姻?” “不錯?!毙於Φ溃澳愕幕橐鍪怯欣谡麄€集團的大事?!?/br> 徐正則對這樣的話絲毫沒有意外,他平靜極了:“我和夏矜不會離婚?!?/br> 徐鼎轉(zhuǎn)過身望著他,眼含怒氣,壓制著道:“跟我來書房?!?/br> 徐正則看了眼花房中的俞婉華,沒說什么,跟著上了樓。 門才合上,徐鼎便道:“你不聯(lián)姻難道還要讓鳴曜來嗎?鳴曜那個臭脾氣肯定不愿意,還有你奶奶護著他,肯定也不會同意。你是哥哥,從小也聽話,我也是為了整個徐氏集團,為了我們這個家,正則,這事你必須同意,等酒店建成竣工,你就和夏矜去把離婚手續(xù)辦了,這事沒有商量?!?/br> 徐正則望著眼前的父親。 徐鼎笑了笑:“如果你是擔心啟明,那完全不用,到時候和王崇景的女兒領證之前,再簽一份詳細的婚前協(xié)議?!?/br> 徐正則聲音很淡:“父親,我再說一次,我和夏矜不會離婚,我更不會按照您的要求娶另一個人?!?/br> “你再說一遍?!毙於ι焓种杆?/br> 徐正則目色冷冷清清:“沒有猜錯的話,王崇景說之后讓您見的人,是不是也是夏氏的股東之一?” 徐鼎沒答。 徐正則望著他:“這么多年了,爸,你還是和以前一模一樣。” 徐鼎在沙發(fā)上坐下來:“這些事你不要打聽,我是你爸,你是我兒子,你只需要按照我說的做就夠了?!?/br> “那這次是想要收購夏氏,還是要讓它破產(chǎn)重組?”徐正則道,“輝景置業(yè)持有夏氏4%的股權,董事會的絕對控制權還在夏家老爺子手里,你打算怎么做?潑臟水讓它名譽受損股價下跌,還是一個一個收攏其他董事?” 徐鼎看過來。 眼中閃過一絲意外,更多的是驕傲。 他笑了聲:“王崇景手里有消息,說去年夏氏融資的時候,夏國志為了公司的絕對控制權,將手里不小的股權抵押給了金融機構借款增資。” “你想借強制平倉,讓夏家出局?” 一旦出現(xiàn)丑聞,夏氏集團股價隨之下跌,借款的金融機構就會采取強制平倉手段,也就是強行賣出,到時候夏國志掌握的那些股權,就會全部化為烏有。 也意味著失去了對公司的控制權。 “沒錯!”徐鼎笑著站起來,“所以到時候你和夏矜提前離婚,是最好的選擇。” 徐正則問:“這個計劃,在我和夏矜結婚之前,你就計劃好了,是嗎?” 徐鼎不置可否,臉上洋溢著笑,他起身走過來,站在徐正則對面,伸手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原本還以為鳴曜聰明,更適合接徐家的擔子,可惜他無心于此,不過現(xiàn)在看來,正則,你比你弟弟更合適,也算兩全其美了。”徐鼎叮囑的語氣,“不過到時候,還要你協(xié)助爸,撤掉給夏氏的那批融資,這樣他們火燒眉毛,顧此也會失彼?!?/br> 當初聯(lián)姻之時,給夏氏的融資,名義上出自徐氏集團,但當時徐氏沒有那么多現(xiàn)金流,實際上,是徐正則給的。 徐鼎心情很好,說完,便悠閑地背過手,去逗自己掛在陽臺上的鸚鵡。 卻不想才轉(zhuǎn)身,聽見背后一句冷淡至極的話。 “我不會幫你。” 他轉(zhuǎn)過身:“你說什么?” “我不會幫你?!毙煺齽t重申,“并且,我再說一次,我不會和夏矜離婚。到時候你若是還要做什么,夏氏的攤子,啟明會照單全收,我不會讓夏氏破產(chǎn)?!?/br> 他說完便轉(zhuǎn)身,后方陡然飛過來一本硬殼書,砸在徐正則肩膀上。 “你是不是忘了你姓什么?” 徐正則微微回頭,側(cè)臉冷峻仿佛一座雪山:“這個世界上,我最厭惡、最想丟棄的,就是這個姓?!?/br> 徐鼎怒不可遏:“給我站住!”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徐正則便回頭:“夏爺爺將那塊地皮以低于市價的價格賣給你還不夠嗎?爸……” 他很輕地蹙了下眉:“你有時候是不是太貪心,太不擇手段了?” 徐鼎大步走來,抬手便一掌落在徐正則右臉上。 清脆至極的一聲。 書房門突地被人從外面打開,俞婉華不知道聽了多久,沖進來護在徐正則身前。 “徐鼎你干什么!” 徐鼎道:“婉華,你讓開,今天我一定要教訓他?!?/br> “你休想再打我兒子一下!”俞婉華推著徐正則,“正則,你出去,這兒有mama,沒事的。聽話啊,出去。” 徐正則握住母親的手腕,將人拉到自己身后。 他不避不閃地看著徐鼎:“我今天遇見你于衛(wèi)東了,這個名字,你應該沒有忘記吧?” 這句話輕飄飄地落在地上,卻讓書房里另外兩個人都渾身一僵。 徐鼎愣了好一會兒:“減刑了?” “患上了老年癡呆,法官減刑了?!毙煺齽t陳述的語氣,“但當年那件事,似乎并沒有讓你得到什么教訓?!?/br> 徐正則扯了下嘴角,垂眸看了眼自己的右腕,頭一次露出嘲弄的表情:“還是一樣的沒有底線和人情味。” 他留下這一句話后,便轉(zhuǎn)身,離開了玉瀾別苑。 俞婉華眼尾已經(jīng)流下兩行清淚。 徐鼎早已恢復正常神色,板著一張臉,在一旁的沙發(fā)中坐下。 俞婉華像是突然失去支撐,身體一軟坐在地板上,哭著將徐鼎方才砸在徐正則身上的書扔到他身上,哽咽道:“為什么你做的孽,要我兒子來還啊,為什么……” 徐鼎蹙眉冷聲道:“我做錯什么了?是他于衛(wèi)東老婆孩子運氣不好?!?/br> - 徐正則回去的路上,接到了夏矜的電話。 她打來的是視頻。 徐正則頓了會兒,借著燈光角度,讓右臉處于暗光中,才接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