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潮兒 第26節(jié)
聽到這里實在忍不住輕咳一聲,看著大家期盼的眼神,委婉說:“……有沒有一種可能,他是我老公。” 陳穗:“……” 霍瀟瀟:“……” 姚布:“……” * 卓翼恰好就在附近,也就距離兩條街,是以過來很快。 他并未進畫廊,挺拔身姿立在那,沈念君湊到窗前的時候,漫不經心地抬眸,略微挑了眉梢。 瞧見沈念君捂著嘴角笑容明媚,不由地瞇起來眼眸,還是閩言比較了解女孩子,果真就像他所說,“主動去接的話,卓太看見你保證很開心,不開心我就把火車吃了。” 不多時沈念君便辭別了閨蜜們從畫廊里出來,在卓翼的注視下,踩著青磚地面,體態(tài)輕盈,聘聘裊裊而至。 寬敞舒適的車廂內寂寂,三個傻子在群組紛紛尷尬解釋。 于是沈念君剛上車,業(yè)務就繁忙無比。 反觀卓翼包裹在黑色西裝褲下面的雙腿交疊,骨節(jié)分明地兩手交扣在一處,微仰著脖頸閉目眼神。 消息繁密,一個緊接著一個叮咚作響。 他大部分注意力被吸引,這個時候才啟開眼眸,目光沉靜而平緩地看過來。 “耽誤到你工作?” 沈念君不知他何來這么一句,啟眸搖頭:“沒有啊?!?/br> 畫廊有柳館長打理,她一向清閑的很。 在不知情的人眼中,年紀輕輕就經營這么大一個畫廊,還隔三差五休息不上班,所以經常有老板憑美貌被富豪包養(yǎng)的傳聞。 卓翼突然湊近幾分,在她耳邊提醒:“手機一直在響。” 沈念君本來想回去再看,被他這么一說,也只能打開手機。 作為沈念君的閨蜜團,不認識沈念君新上任的老公,沒有什么比這更塑料的姐妹之情了。 陳穗有些瘋狂:【念君你聽我解釋,主要是也就近距離見了一次啊,還是在你婚禮上。 她指出來:【當時霍瀟瀟和姚布夾在中間,燈光差點把眼睛閃瞎,我連你長什么樣都沒記住。】 鍋甩給了霍瀟瀟和姚布,霍瀟瀟很氣憤,緊隨其后辯解:【姚布緊挨著你,我和卓小叔也隔了兩個人,我也沒看清!】 又委屈巴巴地表示:【況且,遇到我的一束光在前,婚禮儀式在后,我是個顏狗大家都知道,就有些心不在焉——】 鍋最后來到姚布這邊,她還算誠懇:【咳咳咳——看清是看清了,就是沒記住。不過這一次,我肯定記住了!】 隨后跟霍瀟瀟爭起來:【誰還不是個顏狗,我也是顏狗,你的理由是不是微微牽強?】 霍瀟瀟反問:【牽強的過陳穗?我看了她的解釋都笑了哈哈哈——】 陳穗這個時候又出來呼吁:【我們不要互相拆臺好嘛?矛盾一致對外!】 霍瀟瀟提醒:【可是你先甩鍋的呀?!?/br> 陳穗立馬尷尬,【我那不是慌了嘛……】 沈念君這個時候才說:【各位,我手機快炸了?!?/br> 頓了頓纖白的指尖,繼續(xù)編輯,禮貌地問:【把你們設置成免打擾,你們不會生氣吧?】 消息才剛發(fā)過去,陳穗就說:【你敢?!?/br> 霍瀟瀟表示:【你敢免打擾,我就刪微信。】 姚布更過分:【我跟你絕交?!?/br> 重色輕友?顯然卓翼在她心里還沒有這個分量。 目光輕輕地看了一眼他,把手機靜音。 誰知下一秒,略澄澈的眸子看向她, “淑女的天下是誰?” 沈念君捏著手機的指尖頓頓,倏然抬起來嬌艷臉龐指責他—— “你偷看別人隱私!” 沒品沒修養(yǎng)的男人! 卓翼被指責卻沒有生氣,反而淺笑,道理說得煞有介事—— “我只是比較關心我妻子的交友圈,怕交友不慎被人騙,畢竟在你眼里,我是你的長輩?!?/br> 說到這里轉開視線,慢條斯理整理衣角,“且我們是夫妻,有什么隱私可言?你想看我的手機,隨時歡迎。” 卓翼果然記仇,婚都結了,還拿上次她說長輩的事壓她! 沒聽說誰家長輩可以脫晚輩的睡裙,還,還…… 沈念君美眸輕眨,臉紅耳赤地看著他。 要不是司機在場,不方便把床笫之間的事拿出來宣揚,沈念君還真想豁出去揭他老底! 她就吃虧在臉皮薄上,不像他那么厚顏無恥! 沈念君送他一個白眼,負氣地撇過去頭。 她打算行駛一下妻子生氣時候的特殊權利,讓他今晚睡沙發(fā)。 直到車子進了怡景溪園,沈念君都沒再說話,眼巴巴盼著晚上趕緊到來,到時候好給他點顏色瞧瞧…… 誰知晚上還沒盼來,回臥室不久,倒是把一碗熱氣熏熏的黑乎乎中藥盼來了。 卓翼端了印著梨花的白瓷碗,不動聲色放到她面前,謙謙君子每日例行公事似的。 “喝了?!?/br> 沈念君哀怨地看他一眼,倘若她有每天按醫(yī)囑喝藥的習慣,那現(xiàn)在身子骨早就可以去相撲了。 好了傷疤忘了痛,一直都是沈念君的生活態(tài)度。 她側了眸,委婉地暗示說:“人生苦短,什么事都循規(guī)蹈矩的多沒勁,有時候——” 卓翼從容一笑,“那也要喝藥?!?/br> “……” 沈念君發(fā)現(xiàn)卓翼可能趁她睡著的時候,偷偷在自己心里裝了竊聽器。 以至于話才剛說一半,就被卓翼一眼看破。 她深深看著這碗黑乎乎濃湯,心服口服地端起來,蹙著眉一飲而盡。 碗才剛放下,卓翼便俯下身,捏了她的下巴往上抬,沈念君略微疑惑,看著近在咫尺的鼻尖,還當他突然獸性大發(fā),又要像前兩次那樣毫無征兆吻下來。 剛要說“想得美,你今晚得睡沙發(fā)”。 就聽略冷淡的嗓音,輕描淡寫地命令—— “把嘴巴張開?!?/br> 沈念君下意識“啊——” 他淺淺“嗯”一聲,這才滿意地點點頭,松開她。 沈念君睫毛輕顫,很快反應過來,好像被踩到尾巴的野貓,跳起來腳質問:“你,你剛才什么意思?你懷疑我會偷偷把藥吐了嗎?” 捏著瓷碗走到門口的男人轉過身,深色領口敞著,橘黃色暖意的燈光下,五官染上溫和。 說出來的話,卻很污蔑人:“不排除這種可能性?!?/br> 沈念君深吸一口氣,莫名其妙又好笑地說:“我有那么不識好歹,無理取鬧?雖然我不想喝,但我有那么無聊,喝了再吐?” 我圖什么,圖它不夠苦? 卓翼卻答非所問:“桌子上有蘇式情人梅?!?/br> 去你的蘇式情人梅。 竟然懷疑她。 秋水般的眼眸染上一絲氣憤,望著遠去的老公,不過很快又回過來味兒,臉龐皺成一團。 趕緊扶著桌子彎下腰,拿了蜜餞塞進紅唇。 以前喝完藥只拿清水漱漱口,也沒覺得怎樣,最近兩次嘴巴被慣得越來越矯情了,竟然對蜜餞產生了依賴嗎? 等卓翼回來的時候,碟子空了,幾枚蜜餞不見蹤影。 沈念君背著身坐在梳妝臺前,一言不發(fā)地做護膚。 卓翼無聲一笑,也不戳穿,徑直去了浴室洗澡。 沈念君聽著嘩啦啦水聲,低頭看時間,這會兒才想起來先前的打算。 放下梳子,提著酒紅色輕薄睡裙走到浴室門口。 “叩叩叩——” 她抬指敲響磨砂玻璃門,里面水聲應聲而止,低沉具有磁性的聲音迷糊傳來:“怎么?” 沈念君眼波流轉,仰起來下頜輕聲試探,“你今天偷看我手機……” 想了想這個理由太勉強,略微思索,上升到—— “你今天以長輩自居,我那種怪異的感覺,突然又回來了。所以你今晚睡沙發(fā),我要重新做一下心里建設?!?/br> 清脆話音落地,好半晌,里面都沒傳出回話。 倒是水花聲繼續(xù)響起來。 沈念君屏息等待數(shù)秒,說出的話潑出的水,盡管這個理由也不太好。 可新婚伊始,必須給卓翼立立規(guī)矩。 沈念君伸了個大大懶腰,趿拉著鞋子躺到奢靡寬大的床上,一室安靜,唯有水花聲斷斷續(xù)續(xù)。 纖薄腰背剛貼到床上,舒服躺好。 里面?zhèn)鱽硪宦暎骸霸∨墼谕饷妫瑤臀夷靡幌?。?/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