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潮兒 第38節(jié)
單看這一點,沈念君深深以為,這個抓痕還可以再加重一些! 周姨準(zhǔn)備好夜宵,電話打到卓翼這里,二人才準(zhǔn)備回去。 陰雨過后,空氣潮濕的月色下。 沈念君肩上披了男人的雅致西裝,臉龐紅潤地出來,站在青石地磚上停住腳,等候之余抬起來纖白手腕,倦怠地打了個呵欠,盡管小憩了會兒,臉上沾染的媚色仍舊有跡可循。 不多時,修長挺拔的身姿緩步而來,攬住纖薄腰身,輕輕把她往房間的方向帶。 月光星星點點,透過枝葉稀疏的樹梢打在他們身上,濃密眼眸隱在寬大衣領(lǐng)之間,很難想象這么一副羸弱無力的模樣,剛剛承受過一場魚/水之歡。 回到樓上,一進(jìn)門就嗅到皮蛋瘦rou粥的腥香味,松花蛋切的細(xì)碎,漂浮上面。 除了清淡咸粥,還有幾枚不知道什么餡料的生煎包,裹著外焦里嫩的金黃色表皮,在燈光下很是誘人。 另外有一道下飯的清炒時蔬,不是沈念君愛吃的,是特地為卓翼準(zhǔn)備。 一碟口感酸甜,清脆爽口的自制小咸菜,是周姨老家自己種了,知道沈念君愛吃,每年這個時節(jié)特地從老家郵寄過來,周姨用獨家秘制的配料腌入小缸,芋類根莖植物的一種。 周姨老家那邊的人,因為周姨的關(guān)系,也都頗照顧沈念君,自然了,沈念君也不是那等不知感恩的人,逢年過節(jié)總要差遣人送東西過去。 是以兩家多有走動,周姨的一雙兒女早年讀大學(xué)念書的時候,寒暑假也會過來會寧山莊小住,和沈念君都熟悉。 她抽回來神兒,又看到什么。 周姨的更加周到之處,便是除了吃食,還泡了一壺用來解膩的紅茶。 盛在紫砂壺內(nèi),旁邊放著兩只白瓷盞,深藍(lán)色染細(xì)邊的茶杯。 在沈念君印象中,她已經(jīng)許久沒有饑腸轆轆到,甚至可以吃下一頭大象的程度。 仿佛在用實際行動告訴沈念君,某些特殊運動,不僅可以增進(jìn)夫妻關(guān)系,美容活血,還可以提升食欲…… 沈念君才不管任何時候都慢條斯理,矜貴講究的卓翼,把他的外套脫下來,往沙發(fā)輕輕一丟。 既沒任何世家小姐的偶像包袱,又沒有豪門嬌妻的形象,反而更像個難民似的,青蔥般纖細(xì)的長指捏起來一枚生煎包便往唇邊送。 卓翼換了衣服出來,準(zhǔn)備用餐的時候,手軟腳軟地沈念君,更是坐沒坐相地窩在沙發(fā)里,眨著纖長濃密的睫毛認(rèn)真地大口啃包子。 跟平常那個嬌氣挑食,很難投喂的沈念君判若兩人。 看見這一幕,優(yōu)雅雋秀的卓翼僵了僵。 不過卻沒說什么,而是把粥往她面前推,隨后取了一枚干凈的瓷勺,放到淺淡花紋的餐墊上。 沈念君就著爽口的小咸菜,一口氣吃了三枚生煎,小半碗皮蛋瘦rou粥,再加一盞芳香四溢的紅茶。 隨后神色倦怠地站起來去浴室,十幾年如一日,把平素睡前的清潔保養(yǎng),沖澡以后一樣不落地做完。 才勉強撐著最后一絲力氣爬上床,懶得搭理某人,拉了抱枕到懷里,無聲無息的瞬間沉沉睡去。 一切行為落在卓翼眼底,這么堂而皇之的無視,他忍不住輕曬。 等呼吸平穩(wěn)才探出手關(guān)燈,俯身湊近。 頓了頓,指腹撫平微皺的眉心。 凝了白皙臉龐片刻,涼涼的指尖又湊近,輕輕撥去她嘴角的發(fā)絲。 極致的歡愉之后,卓翼還是有一絲心理負(fù)擔(dān)的。 沒想到在沈念君面前,自己也成了熱血上頭不顧她身體情況,事后又懊悔的那部分虛情假意的男人…… 其實這次,作為血氣方剛的正常男人,他已經(jīng)很斂著了。 * 陳穗說得話總是很有事實依據(jù),嬌軟無力的小嬌妻,一覺睡到第二天傍晚。 就連早晨的鬧鐘和白天的幾通電話,都沒把沈念君吵醒。 期間迷迷糊糊醒了幾次,換個姿勢繼續(xù)睡。 一直到傍晚,卓翼從公司回來,黑色賓利乘著月色進(jìn)了私家府邸,沈念君才覺得自己又活了。 窗簾緊閉,室內(nèi)漆黑,沒有一絲光亮,沈念君擁著薄被,睫毛顫顫,酥軟無力地盯著象牙白色天花板,一時間不知今夕是何年。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打開,細(xì)碎的腳步聲由遠(yuǎn)及近,借著門外的明亮光線,一個輪廓清晰的光影走近。 “啪嗒”一聲,橘黃色壁燈打開,室內(nèi)亮如白晝。 突如其來的亮光,讓她瞳孔猛縮。 沈念君淺吟一聲,不適應(yīng)地扯了被角遮住視線。 周姨那熟悉的,如母親一般的絮絮叨叨在耳畔響起—— “都睡了一天了,是不是也該起了?才剛下了一場雨夾雪,你就準(zhǔn)備冬眠,后面兩個月怎么過?” 沈念君懶懶地翻了個身,好半晌才把遮擋視線的薄被掀開,美眸委屈地看著周姨。 心想你懂什么啊,你知道我昨晚經(jīng)歷了什么么…… 盡管心里委屈,拿起手機看一眼,還是無力地爬起來,懶懶地瞧著阿姨,第一句話就是:“我餓了。” 好餓好餓啊…… 周姨好笑地看她。 一天都沒吃東西,不餓就怪了。 于是提醒她:“趕緊洗漱下來吃晚餐,卓總都已經(jīng)從公司回來了,這會兒在書房視頻會議,說馬上結(jié)束,讓我上來叫你一起用餐。” 這兩日沈念君過得實在墮落萎靡,除了吃就是睡,睡醒起來還想著吃。 如果不是身材纖細(xì)曼妙,真要和某個白生生,整天在圈里,唯一的愛好就是拱土的動物差不多了。 簡單收拾一番,便素著一張淺白小臉從樓上下來。 所有菜品端上來,偌大整潔的餐廳寂寂無聲,兩個人面對面而坐。 卓翼垂眸,目光不經(jīng)意落到她身上,見她怔怔地看著餐盤出神,慌神片刻才拿起來刀叉,眉眼之間盡是懶散,與往日的精致美艷大大不同。 看到這里,線條優(yōu)美的喉結(jié)微微滾動,靜默幾秒,轉(zhuǎn)開如墨深邃的眼眸。 “周姨說你睡了一天?” 沈念君捏著刀叉地手怔了怔,小聲嘟噥:“她每天都事無巨細(xì)地向你匯報我的事情,知道了還問……” 隨后繼續(xù)切羊排,切下來一塊rou,輕輕放入紅唇,滿足地咀嚼著垂涎欲滴的rou質(zhì),突然想到什么,又揚起來眉梢。 她明明說過,以后要飲食清淡,不許吃rou的。 往卓翼這里掃一眼。 尤其是卓翼在家的時候…… 水晶吊燈下方,被妻子冷落無視的卓翼,支起挺拔身姿,一向儒雅地眉眼很不自在地閃過尷尬。 隨后長指用力,切了一小塊羊排遲疑地放到妻子盤內(nèi),并不太擅長地關(guān)切—— “現(xiàn)在還很累么?” 不問還好,這么一問沈念君頓時說話就沒方才那么利索了:“嗯……還,還好吧……” 線條精巧地脖頸轉(zhuǎn)開,低領(lǐng)的居家服上面,露出來一小截讓人挪不開眼的鵝頸,白生生的肌膚灼目,唯一美中不足之處,就是淺顯不易發(fā)現(xiàn)的地方,被某人動情之時留下了星星點點淡粉色吻痕。 暴露在空氣中,令人浮想聯(lián)翩。 她側(cè)顏仍舊出眾,瞧著一盤剛清洗過,還新鮮滴水的草莓,似乎對自己睡一天的嬌弱表現(xiàn)很不滿。 翹著唇角解釋:“你在說什么……我睡一天和那個沒有因果關(guān)系,我最近忙畫廊的事情,本來就沒睡好,今天只不過是補覺……” 卓翼聽了低頭淺笑,也不揭穿,淡淡“嗯”一聲。 沈念君被卓翼的反應(yīng)惹毛,主要也是她自己太過敏感,于是看著卓翼的笑容,忍不住又霸道又兇巴巴地斥責(zé):“不許笑?!?/br> “嗯?”他笑容僵硬在嘴角,不解地看過來, 纖白指尖放下刀叉,一本正經(jīng)地蠻橫教育他,“食不言寢不語,你不知道么?” 作者有話說: 二非:今天就這么一更呀,我的更文習(xí)慣就是一更就3000左右,雙更6000左右,寶子們不要問為啥總是單更了,字?jǐn)?shù)多的話就是放一起更新啦,當(dāng)然有時候5000 不到6000哈哈哈,今天太晚了只能一更哦,然后后面我盡量把字?jǐn)?shù)補回來,均勻到每天的字?jǐn)?shù)里吧~愛你們么么噠,評論區(qū)50紅包 第32章 這兩天霍瀟瀟一直在找沈念君, 打電話不接,發(fā)消息不回,還以為她不聲不響移民去了火星,心想現(xiàn)在太空事業(yè)也沒發(fā)展到這個地步, 怎么就人間蒸發(fā)了。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 霍瀟瀟自從知道沈念君的打算, 就對拍賣會很是期待,為了在那天遇到“一束光”的小概率事件, 更是為了驚艷四座, 成為“一束光”的一束光,不惜花大錢準(zhǔn)備了一套參加拍賣會的米蘭高定禮服。 燈光下布靈布靈亂閃,陳穗看了都忍不住嘖嘖稱贊, 就這樣自帶鎂光燈似的禮服,不一定會是全場最驚艷好看的, 但一定是全場最亮瞎眼的。 心機,還真是小心機。 摸著觸感柔軟的裙擺,忍不住說:“沈念君婚禮上,這件衣服要是穿在那束光身上, 也不至于到現(xiàn)在都找不到人?!?/br> 霍瀟瀟白她一眼, “啪”一聲拍開陳穗的手背, “把手拿開?!?/br> 陳穗無辜地解釋:“我洗手了。” 霍瀟瀟:“洗手了也不行。” 陳穗覺得霍瀟瀟有些見色輕友, 上前兩步扳過來她的肩膀, 認(rèn)真地幫她回憶:“霍瀟瀟你忘了我對你有多好了,我是不是說過, 等有一天我繼承了我爸的財產(chǎn), 就在皇城根下給你買套房?” 霍瀟瀟眨了眨眼皮子, 仰著下巴追問:“皇城根是哪個皇城根?買套房是多大的房?到時候你畫個圈圈讓我蹲進(jìn)去, 我找誰說理去?說話不需要付法律責(zé)任,你說,從小到大,你許給幾個人皇城根下一套房了?” 陳穗驚訝地眨了眨眼,沒想到這都被她猜到了。 其實許諾的人也不多,就那么三四五六七八個吧…… 霍瀟瀟哼了一聲,“你沒繼承你爸的賺錢能力,倒是繼承了你爸忽悠人的能力。” “……” 陳穗心想,廢話,我爸要是不會忽悠人,能有現(xiàn)在的萬貫家財嘛。 我也就是生不逢時。 兩人正說著,沈念君的電話便打了進(jìn)來。 聲音清淡軟綿:“你倆一直打電話,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