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潮兒 第60節(jié)
還是卓翼吩咐的? 沈念君微垂地雙睫忍不住抬起,朝二樓緊閉的房門掃一眼,“你不要買了,我回錦苑,你過來接我?!?/br> 于非檀一怔,反應(yīng)過來直接拒絕:“卓太,這恐怕不行?!?/br> 沈念君瞪起美眸,捏著手機(jī)好笑地問:“哪里不行?” 于非檀一臉為難,畢恭畢敬地說:“老板只吩咐我出來給您買吃的,沒讓我送您回錦苑,西餐和中餐卓太吃什么?您只能在這里面選,沒別得選項……” 一個秘書都敢欺負(fù)她,沈念君胸口上下起伏,抿了抿唇瓣說:“我什么都不吃,我禁食?!?/br> 于非檀訕笑:“卓太消消氣,那我看著替卓太安——” “安排”兩個字還沒說完,電話就被沈念君直接掛斷。 于非檀看著手機(jī)瑟瑟發(fā)抖,從來沒有一刻覺得。 秘書這么難做。 沈念君掛斷電話,在等于非檀送她離開,還是自己打車離開,亦或是打電話給陳穗,讓陳穗來接之間徘徊。 想了想,還是陳穗比較靠譜,于是窩在沙發(fā)上,單手托腮,懶懶地問陳穗,:“你要不要來匯賢居接我?” 陳穗聽完怔了怔:“你在匯賢居做什么?” 沈念君委屈之色立馬襲上心頭,“卓翼大晚上非要搬到匯賢居住,我們現(xiàn)在冷戰(zhàn),我想回錦苑?!?/br> 誰知陳穗聽了,直接拒絕:“那不行啊念君,你們現(xiàn)在本來就冷戰(zhàn),最好在一個屋檐下冷戰(zhàn),如果你去了錦苑,性質(zhì)就不一樣了?!?/br> 沈念君淡淡問:“有什么不一樣?” 陳穗言之鑿鑿地說:“那就不叫冷戰(zhàn)了,叫分居。” 空氣中靜默數(shù)秒。 沈念君平靜地說:“分居就分居?!?/br> 陳穗深吸口氣,很快又嘆了口氣,哭笑不得說:“根據(jù)你上次鬧分居,沒折騰幾天就又和好的經(jīng)驗來看,這一次估計也泛不出來多大水花,我覺得不過是狼來了的故事在現(xiàn)實中再一次上演,所以你還是算了,天天鬧騰,我都麻了?!?/br> “……” “我也很理解你,畢竟有卓小叔這個美色在側(cè),你吃著藥,燥得慌,抵擋不住誘惑。但是萬一分居了,你再想要呢?不如干脆把他當(dāng)成止渴的梅,充饑的餅,充分利用!暫時低一低頭,度過這個內(nèi)分泌紊亂的時期……” 嬌艷灼目的臉龐,瞬間多出來一絲窘迫。 款款支起來身子,淡漠地樣子,仍然遮擋不住楚楚動人的風(fēng)姿,“你胡說什么,好像我多饑/渴難耐似的,就問你,要不要——”來接我。 話音還沒落地,陳穗就開始演戲:“喂?能聽到嗎——嘖,信號不好啊——” 陳穗說完就把電話掛了,沈念君驚詫地看著手機(jī)屏幕。 對陳穗爐火純青地演技深深臣服。 * 二樓書房沒開燈,只開了一扇窗,寒風(fēng)絲絲縷縷亂入室內(nèi),外面高樓林立,華燈初上。 皎潔月色下,隱隱可見暗淡光亮。 原本蓋在畫板上的幕布,此刻垂落下來,靜靜躺在一隅。 卓翼一臉陰沉靠著辦公桌椅,襯衫領(lǐng)口微敞,冰涼指尖輕抵薄唇。 許久冰冷視線從遠(yuǎn)處挪回,落到畫板上。 少女肌如白雪,微微側(cè)臉,細(xì)嫩光滑的肩輕抵床榻,雪藕般,稍微用力就能折斷的纖細(xì)手腕從床沿垂落,蓬松微卷的長發(fā)披在圓潤肩頭,臉蛋微微透著桃紅,散發(fā)出迷人的魅惑,仿佛剛剛才承受了一場巫山云雨。 只憑著這一副女兒的嬌艷羞態(tài),任何一睹這幅畫風(fēng)采的男人,都會想入非非。 更不要說,腰間僅僅一方薄毯覆體,盈手而握的纖腰以及優(yōu)美的圓白玉線條清晰,那兩條曲著的細(xì)削光滑小腿,角度也該死的,讓人浮想聯(lián)翩。 沈念君就算年少輕狂,不拘于凡俗,也真是好大的膽子,她難道不知自己這副鬼樣子,到底能讓多少男人垂涎? 卓翼甚至不敢去想,當(dāng)年創(chuàng)作的時候,到底是何情景。 畫作角落里,最燙人的幾個字眼,莫過于“陳xc”幾字。 陳xc,陳宣成。 白天在畫廊,如果不是臨時決定從車上下來,還不知自己妻子,竟然背著他私會曾經(jīng)幫她畫了這么一副“驚世之作“的男人!且兩個人有說有笑,仿佛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 想到這里,卓翼眼眸凌厲,雙拳緊握,周身氣場駭人。 真怕一個沖動,直接沖下樓掐斷沈念君的脖子。 下一秒,丟在辦公桌的手機(jī),突然鈴聲作響—— 刺耳震動聲,打破書房靜謐。 卓翼側(cè)眸看一眼來電人。 這才胸膛起伏著深吸一口氣,緩緩合上眼眸,平靜片刻睜開眼,神色已然恢復(fù)沉靜。 手背青筋凸起,修長手指用力捏著手機(jī)—— “是我,說?!?/br> 聽筒收音甚好,那邊交代著什么。 卓翼雙眸輕垂,靜靜聽他講完,才淡淡答:“嗯?!?/br> 修長脖頸的喉結(jié)滾動,抿了許久唇線才又說:“讓他哪涼快哪呆著。” 交代完,卓翼陰沉著臉掛斷電話,指尖捏著手機(jī),漫不經(jīng)心地把玩。 不知在凝神想什么。 * 半個小時后,卓翼臉色不愉地下樓。 才剛繞過旋轉(zhuǎn)樓梯,就聽見一樓餐廳,刀叉與瓷碟相撞的清脆聲。 緩步走下臺階,就看到那個惹他不悅之人,雙睫微垂,端莊優(yōu)雅地坐在餐桌旁,一手拿刀,一手捏叉。 像個局外人一樣,舒緩閑適地切下來一片外焦里嫩,口感鮮嫩地牛排輕輕放入紅唇。 慢條斯理品味幾口,低下頭,又耐心地去切第二塊。 這一幕,成功刺痛卓翼,讓他狠狠頓住腳。 雖然晚餐是他吩咐于非檀去準(zhǔn)備的,但她怎么可以吃得這么沒心沒肺? 沈念君吃完第二口,不經(jīng)意抬眸,才注意到樓梯口,下頜輕揚,臉色冷硬地男人。 顯然他擺臭臉還沒擺過癮,沈念君不喜歡看他臉色,眼角余光掃了他一眼,便低下頭繼續(xù)若無其事地吃牛排。 于非檀手中拿著西餐圓蓋,才剛哄好卓太,轉(zhuǎn)身看到卓翼下來,才吁一口氣。 暗暗揮了一把汗,可算交差。 于是熱情地招呼老板,“卓總,趕緊過來用餐?!?/br> 誰知沒等來卓翼的夸獎,卻等來一句冷冰冰地回答:“沒胃口。” 說完又轉(zhuǎn)身,徑直上樓。 沈念君捏著刀叉的手,很明顯地頓了頓,揚起來精致小臉,目送卓翼。 本來念在卓翼生氣之余,還記得吩咐于非檀買吃的,就不打算再跟他計較。 沒想到卓翼雖然有禮貌,但是不多。 再一次消失在旋轉(zhuǎn)樓梯盡頭。 沈念君小脾氣也緊跟上來,手里刀叉“啪”地一聲,丟在盤子里。 “我不吃了,真看夠了某人的臉色,于非檀,我要回錦苑。” 于非檀深吸一口氣,忙活半天一朝回到解放前,目光呆愣地掃了一眼沈念君,又往卓翼離開的方位看一眼。 苦笑著,點頭呵腰地繼續(xù)哄沈念君,“別啊卓太,我好不容易幫你帶回來的牛排,你得尊重我的勞功成果……” 沈念君低眉順目地瞧著牛排,“于秘書,不是我不吃,是某個人影響了我的胃口?!?/br> 于非檀往前推了推餐盤,繼續(xù)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吃吧卓太,且不說辜負(fù)不辜負(fù)我,不吃都對不起死去的?!?/br> 他壯著膽子說:“卓總的臉色,您就當(dāng),就當(dāng)一次歷練修行,來提升靈魂的?!?/br> 沈念君噗嗤一聲瞇著眼眸笑了,慵懶表示—— “那你多提升一下吧,放我一個人沉淪。” “……” * 好說歹說,沈念君把剩下的半塊牛排吃了。 于非檀刷盤子的時候才回過神,恨恨地想,這又不是我老婆,憑什么我哄?。?/br> 作者有話說: 第51章 于非檀從匯賢居出來, 一晚上被老板和卓太折騰的筋疲力盡,手才剛搭上方向盤,電話震動起來—— 他眼神空靈地望著車窗外凄冷地街景,端起首席秘書, 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架子:“怎么了?” 對方在電話里交代什么, 于非檀靜靜聽完, 抿了抿唇,“今晚都有誰陪陳老師喝酒, 酒店大堂經(jīng)理?” 聽對方說完略微驚訝, “翟經(jīng)理也親自去了?” 空氣中靜默幾秒,于非檀撲哧一聲笑起來,“你們也太壞了, 人家可是藝術(shù)家,領(lǐng)略什么酒桌文化……人沒事吧?酒量淺喝吐了, 現(xiàn)在醫(yī)院打點滴?” 于非檀松口氣,“還好還好,卓總對他還算客氣,到底是藝術(shù)家, 待遇就是不一樣?!?/br> 再生氣也只能小懲大誡。 掛斷之前, 于非檀又答:“我也想知道卓總為什么破天荒刁難一位知名畫家, 這事我比你還好奇?!?/br> 于非檀打探著君臨酒店情況的同時, 翟寬恰好也跟卓翼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