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知青媳婦跑路后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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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舅爺因?yàn)閾?dān)心孩子,找機(jī)會溜回來了。只是還沒來得及慶幸逃過一劫,就見證了這對癡男怨女的一往情深。 遇見這事,哪個男人能忍?但是舅爺終究失了先機(jī),叫對方搶了先,生生挨了一悶棍。 不過,舅爺確實(shí)做了件大膽事,但那件事和他現(xiàn)在面臨的問題沒有關(guān)聯(lián),等閑暇下來再處理也不晚。 以上,是程濤基于事實(shí)做出的推測。這樣一來,關(guān)于舅爺當(dāng)初為什么會被匆匆下葬也有了解釋,畢竟主推這件事情的大隊(duì)長程相良,就是程傳偉的父親,說不得就是為了給兒子擦屁股才會這么干。 還真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br> 舅爺匆匆離世,奶奶的苦難就此拉開帷幕,之后幾十年,她都活在懊悔和思念中。 總是要討回個公道的。 按照正常發(fā)展,舅爺今天死去,程相良站出來主持大局,但是現(xiàn)在他這個倒霉蛋穿過來了。事態(tài)已然發(fā)生變化,他得好好想想應(yīng)對之法。 后腦勺火燎似的脹痛,程濤伸手按了按,痛感明顯。 完事后,他得去好好包扎一下。 這樣想著,程濤坐起身。 身上帶血的棉布短袖他不準(zhǔn)備換下來,只是找了一條看起來還嶄新的毛巾纏在了腦袋上。 后腦勺的傷口雖然不流血了,但總感覺涼颼颼的,這樣能好受一些。 趿拉上草鞋,程濤輕手輕腳走出屋子,到院子里轉(zhuǎn)了轉(zhuǎn)。 一切都和記憶里一樣。 院子很寬敞,圍墻不高卻是用石頭壘的,看上去非常漂亮又堅(jiān)固。 相比之下,幾間屋就有些不夠看了,全是半泥磚屋。所謂半泥磚,就是下面用青磚上邊用泥磚砌墻的房子。 唯一可取的大概就是面積大,功能劃分明確。 堂屋四大間,東西間是臥室,屋里都盤著炕,中間兩間則是吃飯待客的地方。 西屋是工具房。旁邊架著茅草棚,棚下放著十幾口咸菜缸,因?yàn)榉胖锰茫桌锛瘽M灰塵,靠墻邊的幾個還被砸出了豁口,也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東屋是廚屋。屋檐下放著兩口大水缸,往南是壓水井,出水口放著石槽,石槽下挖著下水道,洗菜洗衣的臟水能直接排到墻外。 本是很溫馨的農(nóng)家小院,現(xiàn)在卻因?yàn)橹魅朔笱艿纳顟B(tài)度顯得有些破敗。 看到大門虛掩著,程濤走過去插上門栓,又繞去屋后查看。 八分地再加上后邊那個山頭,是原身的爹圍起來的自留地。 現(xiàn)在管得嚴(yán),啥都要求定量生產(chǎn),但是自留地的利用卻可以由社員們自由裁量。 他家自留地利用率著實(shí)不算高,八分地就稀稀拉拉種了兩畦菜。幾棵果樹,還因?yàn)闆]打理過都是枝杈,再晚兩年,它們恐怕都得被荒草吃了。 倒是后面山頭上的白楊、榆槐樹長的茂盛。 自留地東西兩邊都夯著土墻,墻里種著花椒,墻外編著荊棘,記憶里這些都是原身爹娘從別處挪來的,當(dāng)時頗費(fèi)了一番功夫。 只是這些落在舅爺手里算是白瞎了,幾年沒打理,這里直接變成了荒草地。 程濤心里預(yù)備著抽時間好好修整修整,就聽見有人敲他家大門。 眼神一斂,程濤想出去,卻在抬腳的時候轉(zhuǎn)了個彎,他得先去看看小崽兒。 程小墩剛醒,迷迷瞪瞪就開始扒拉,卻沒有碰著人。他立刻睜開眼睛,翻身往四周看,陪著他的爸爸確實(shí)沒在。 小崽兒撇撇嘴,眼眶里立刻蓄起了淚花。 正好這時候,程濤推門走了進(jìn)來。 程小墩立刻抬頭,看到程濤,他眨巴眨巴眼睛把淚收了回去,踩著衣裳堆顫顫巍巍站起來,扁著嘴伸出小手,“爸爸,要抱?!?/br> 程濤腳步一頓,喜當(dāng)?shù)y道就是這種感覺嗎? “咣咣咣”敲門聲變急,根本就像在砸門了。 程小墩被嚇了一跳,身體失去重心,往后倒去。 程濤快走兩步,在他倒下之前把人抱了起來。 不過小崽兒還是受到驚嚇,“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程濤身體一僵,他哄娃經(jīng)驗(yàn)幾乎為零,以前在福利院大孩子幫忙照顧小孩子,只能和人干瞪眼的他,每次都是最不受待見的那個,所以這要怎么哄??? “乖,不哭了,沒事兒了?!背虧┯驳幕位胃觳?。 察覺到程小墩真的有安靜下來,程濤松了一口氣。 垂眼就見一只白嫩嫩的腳丫伸到了他嘴邊兒。 “做什么?”程濤看程小墩哼哧哼哧伸著腳丫,不解的問道。 程小墩委屈巴巴:“爸爸給呼呼,呼呼就不疼了。” 程濤:“……” 眼看小崽兒眼眶里開始蓄淚,程濤趕緊照辦,對著小腳丫吹了幾下。 大門外開始吵吵嚷嚷,似乎聚集了不少人。 程濤臉色微定,看了眼窩在他懷里揉腳丫子的程小墩,抬步往外走。 他一邊走一邊在心里提醒自己,從現(xiàn)在開始他就是程濤了,現(xiàn)在的程濤木訥、怯懦、不知變通,他不能太出格。 第3章 今天咋沒看到傳偉? 秋收收尾后,忙碌整年的社員們難得有了余閑。 早飯后,村東頭的小廣場聚集了不少納涼說話的社員。 大榕樹下,幾個婦女在做針線。 “哎,你們都聽說了嗎?傳偉的親事又黃了?!迸謰鹉冕樌砝眍^發(fā),“高月蘭賴人家女方要高額彩禮,可是我聽說是傳偉不樂意。” “你聽她胡咧咧,她嘴里能有幾句實(shí)話?”慶嫂是知道內(nèi)情的,“我聽說相看的時候雙方都挺滿意,完事兒倆人還約著去逛百貨大樓,瞅著相處的不錯?!侥沁叾寄J(rèn)商量訂婚的事兒了,誰知道傳偉突然反悔了?!?/br> “要我說這相親有成的也有不成的,臨結(jié)婚反悔的也不是沒有,能有啥?偏偏高月蘭不要臉,四處胡咧咧,人女方壓根就沒提過彩禮的事?!睉c嫂拿小鉗把針帶出來,語氣憤懣。 “那高月蘭夠缺德的。”這年頭誰家都不富裕,傳出索要高額彩禮的名聲,那姑娘以后還嫁不嫁人了? 這哪是結(jié)親,根本就是結(jié)仇。 “她不要臉的時候還少了?前邊南洼小李莊,現(xiàn)但凡聽到誰給介紹的是咱程倉里的后生,別說考慮,能直接拿掃把轟人?!币恢睕]說話的花大娘冷哼,語氣很不好。 胖嬸不想斷官司,趕緊岔開話題,“你們說也奇了怪了,他家老大錦駒那是樣樣優(yōu)秀,十里八村誰提起來不夸,怎么二小子這么不省心?!?/br> “要不怎么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睉c嫂語氣平淡。 花大娘跟著嘆氣,可不就是這樣。 “你們說傳偉到底想干啥?村里跟他一般大的,倆娃仨娃都有了,他就挺著不談對象,不結(jié)婚。要是真不想就不該繼續(xù)相看啊,因?yàn)樗嘤H,村里其他后生都跟著受連累,”胖嬸感嘆,突然她想到什么,“哎,你們說傳偉是不是還沒死心?” 胖嬸雖然沒明著說,不過在程倉里,程傳偉和知青孟曉琴的事兒誰不知道? “……我以前遇見過倆人去縣城看電影,那時候孟知青笑的跟朵花似的,哪像現(xiàn)在整天跟泡在苦瓜缸里一樣,沒個笑臉?!?/br> “你這算什么,我還親眼見過倆人當(dāng)街拉扯,那親近勁兒,嘖!”慶嫂也有些唏噓,不過,“她也沒道理埋怨誰,當(dāng)初她是自愿嫁給濤子的,又沒人逼她?!?/br> “你們說,這倆人暗地里不會還……”胖嬸伸出拇指對著勾了勾。 “這……不能吧,濤子跟他爹娘是沒法比,但沒啥壞心思?!?/br> “沒壞心思就是好男人了?那孟知青是城里人,能甘心在鄉(xiāng)下待一輩子?唉,要是青松大哥還活著,濤子肯定不能娶這樣的,但是人活倆字就是現(xiàn)實(shí),似他這樣的,娶上媳婦還生了兒子,不算孬了?!迸謰鹂煅钥煺Z。 其他人一時都沒補(bǔ)話,話糙理不糙,像他們村光棍條子就不老少,程濤身體羸弱,也沒有父母兄弟幫襯,娶妻生子樣樣沒拉下,已經(jīng)算不錯了。 “要真發(fā)生什么,你當(dāng)家的真不準(zhǔn)備管?要我說上一輩的恩怨也該過去了,再怎么樣是親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被ù竽锟聪蚺赃吥砭€的圓臉?gòu)D女。 李盼弟動作一頓,先嘆了一口氣,“我家大江什么脾氣你還不知道,我婆臨走說的話,他記到現(xiàn)在。別說管事,現(xiàn)家里連這邊名字都不能提?!?/br> 花大娘還想勸和兩句,就聽見胖嬸的驚呼聲,“那是大隊(duì)長吧,干啥呢這是?” 大家都跟著抬頭,可不就是程相良和高月蘭兩口子,他們敲程濤家大門干啥? 嗅到不尋常的味道,幾個婦女放下針線筐跑過去湊熱鬧。 廣場上其他人也聽到了動靜,呼啦啦都跟著站了起來。 …… 敲門一直沒回應(yīng),程相良和高月蘭便加大了力氣。 “大隊(duì)長,你們找濤子有事,喊兩聲得了,再拍下去,門都給你們兩口子砸壞了?!迸謰痣x老遠(yuǎn)就開始咋呼。 程相良和高月蘭對視一眼,而后高月蘭轉(zhuǎn)身,“大家伙兒都在呢?” “難得閑下來,大家在小廣場做針線?!?/br> 高月蘭撇嘴,說的好聽,不知道今兒又編排誰了,不過她也不糾結(jié),“相良有急事找濤子,瞧著家里是有人的,就是不應(yīng)門?!?/br> 高月蘭欲言又止,明晃晃表示我有話說,快問。 果然她話音剛落,就有人問啥事這么著急。 “這不是昨天孟知青請假回城探親嗎?說是老娘病重,本來相良不想答,但是人拿著上級文件,相良只能蓋章。誰知道好心辦壞事……” 高月蘭滿臉懊悔,把大家伙兒的好奇心吊得足足的。 “你們不知道,”高月蘭壓低聲音說:“昨天晚上公社派出所抓賭,把十幾個人堵在了紅鴆紡織廠的倉庫。聽說要是經(jīng)過查證,認(rèn)定其中確實(shí)存在聚眾賭博情節(jié),他們就要被扔到西北大荒勞改去了?!?/br> 眾人聽得云里霧里。 花大娘最先反應(yīng)過來,瞥了眼高月蘭,“說濤子就說濤子,你扯這些干啥!” 高月蘭也不氣,“今早派出所通知大隊(duì)說昨晚還有幾條漏網(wǎng)之魚,叫生產(chǎn)隊(duì)幫忙排查。本來這事和咱沒啥關(guān)系,不過今早紅玲女婿專門過來送信,說昨天有人在紡織廠附近看見了濤子。這不,我和相良趕緊過來問情況?!?/br> ?。炕ù竽锖屠钆蔚軐σ曇谎?。 “這不能吧?”李盼弟面露猶疑,她公爹后婆多嚴(yán)厲的人,要是知道小叔子沾賭,棺材板都得給掀起來。再說,小叔子看著也不像沾這些的人。 “事情弄清楚了嗎?你就胡亂瞎說,沒準(zhǔn)是紅玲女婿弄錯了呢?!被ù竽镏苯討蝗?。 “你,”高月蘭心里惱怒,不過現(xiàn)在不是和她們計(jì)較的時候。 穩(wěn)穩(wěn)心神,高月蘭悻悻訕笑,“所以,咱這不是過來問情況了嗎?”接著,她一臉憂心忡忡:“咱們大隊(duì)今年評‘先進(jìn)’,要是評上,每家都能分五斤糧票,這關(guān)鍵時候可不能叫人抓住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