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知青媳婦跑路后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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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要,現(xiàn)在三車間已經(jīng)和機修組站在了對立面, 不能按時交貨的責任,不是三車間擔下來, 就是機修組付全責。所以,就算他們或多或少都和程濤相處過, 但到底只見過幾次面,與這些相比, 當然是自己的切身利益更重要。 不過等真正面對程濤,尤其對方看上去還挺友善,他們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就是三車間長也因為沒有預料到發(fā)生這種狀態(tài), 而有片刻怔愣。 倒是五車間長笑呵呵的回了話:“早上好, 程同志, 今天也準點來上班兒了啊。” 老狐貍! 程濤在心里誹謗, 不過因為對方現(xiàn)在是在幫他, 他也不好說什么。 “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 我是紡織廠的工人,當然是得按時上下班?!背虧叩睫k公室門前,轉(zhuǎn)身面朝大家伙。 前天請假,昨天休班,照道理講他現(xiàn)在應該還不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他也樂得裝傻。不過,看到那么多人聚集在這里,他臉上也沒有表現(xiàn)出半點驚訝和疑惑,程濤實在不想聽誰給他科普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冤有頭,債有主。 有事請找楊戈,謝謝您嘞! 不過想也知道事情不會完全如他所愿,他這邊話音剛落,那邊就有人開始和他科普前天三車間和機修組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他們一個比一個激動,七嘴八舌的,似乎想把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下子灌到程濤腦袋里,然后問問他是咋想的。 甚至,還有三車間的工人試圖說服程濤要和三車間站在一邊,說這才是正義的。 說實話,這種想法有些異想天開。就算錯全在機修組這邊,就算剛剛程濤還在心里把楊戈罵了個狗血淋頭,留下了這么大的爛攤子,竟然到現(xiàn)在還不露面,也不知道早前那些擔當都跑哪去了。 但說一千道一萬,立場這個東西不會因為心之所向輕易更改,有些時候就算知道自己所屬的陣營是錯的,不占理的,也因為身份的局限而無法脫身。 程濤現(xiàn)在就是這樣。他進廠就是機修組臨時工,不久之后還要接余晉的班,成為機修組正式工人,也就是說不管先前還是此后,他和機修組都脫不了干系。所以啊,不管怎么樣他都得堅定不移的站在機修組這邊,還得為維護自己的利益和大家據(jù)理力爭。 “大家先安靜一下,”程濤被這些人弄得腦袋嗡嗡直響,只能提高聲音示意他們先安靜下來,不過他說第一遍的時候根本沒人聽。 “大家先安靜一下!” 這次勉強控制住了局面。趁著他們把目光集中到自己這邊的時候,程濤開口了。 “聽大家伙兒說了這么多,我大概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F(xiàn)在大家好像都挺好奇我的看法,那我就說說?!?/br> “前天我并不在工廠,沒機會親歷這件事情,再加上我本身是機修組的,在這里談什么追究誰的責任,身份上就不合適。不過,我倒有幾個問題想在這里請問三車間長——” 程濤說完,大家伙兒自覺讓出了一條路,讓他和三車間長能夠面對面。 胡喜梅在程濤站出來之后就沒再說過話,主要還是覺得尷尬。 她和丁副廠長有矛盾,丁副廠長的小舅子楊戈,她當然也看不順眼。前天這件事情,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主要責任在楊戈,但她不能只提楊戈一個人,不然就會被人說成公報私仇。 她想到的辦法是把整個機修組拉出來。 因為玩忽職守導致織布機沒有盡快恢復工作本身是不會有太大的處罰,但是此舉直接導致延誤交貨日期可關(guān)系到工廠的信譽問題,屬于重大失誤。這樣的結(jié)果,一個人根本兜不住,把機修組拉出來正合適。 最后,不管是處罰責任工人本身還是進行部門整改,她和她的三車間都不會吃虧。 不過,現(xiàn)在機修組就剩倆人,批判過程中自然不可能繞過程濤。對方只是一個臨時工,說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進廠的,這一看就是上好的靶子,不用白不用,只是沒想到她說的那些話直接被當事人聽見了。 胡喜梅尷尬的點就在這里。程濤入職一個多月,每次去三車間,說話辦事都挺客氣。她交上去的報修單,對方處理也算得當,就算有時候不得不推遲維修時間,也都會提前說明原因。說實話,就連她都不得不認為程濤的工作態(tài)度比讓其他很多人好太多。 但是,情勢逼人啊…… 最最讓胡喜梅沒想到的是,程濤站在前面說話的第一槍就打到了自己這,她抬頭看向程濤,“你想問什么?” “首先,如果當時織布機不出問題,三車間長能保證按時交貨嗎?”程濤一問。 “廢話!如果織布機不出問題,我們當然能……”周圍人反應比三車間長胡喜梅還大,主要他們覺得程濤這一問是在質(zhì)疑他們的工作能力。 不過他們的話還沒說完就被程濤打斷了,“我剛剛表達的很明確,我想問三車間長幾個問題,也就是說我現(xiàn)在只想聽到她的回答,能還是不能?” “自然能!”胡喜梅擲地有聲。 “我還想問是不是織布機一出現(xiàn)問題,三車間就派人來機修組喊人了?”程濤二問。 三車間長猶豫了下,“不算立刻??棽紮C停止工作后,我讓cao作工簡單檢查了一下,確定這次不是撥片的問題,才讓他們來喊人?!?/br> “也就是說,中間沒有間隔太長時間?” “當然!” “另外,織布機停止工作的時間,是在上班后不久,還是更晚?”程濤三問。 胡喜梅漸漸開始不耐煩,“你問這些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到底有什么意義?還是你覺得我很閑,多得是時間站在這里給你解釋事件發(fā)生的過程?” 程濤搖頭,“三車間長何必急躁,我其實已經(jīng)差不多問完了?!?/br> “是在上班后不久?!比囬g長沒好氣的回答好。。 “那可就奇怪了。”程濤皺眉,似乎很苦惱的樣子。 “哪里就奇怪了?”三車間長下意識反問。 周圍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都沒摸清楚程濤說的啥意思。 “前天是紡織廠交貨的最終期限,全廠都在等三車間把貨趕出來,也就是說當時應該是三車間最忙、最著急的時候。沒成想下午上班后不久,織布機又出了故障,想必當時整個車間里都著急的不行?!?/br> 程濤敘述著他想象出來的當時三車間可能出現(xiàn)的情況,引起了在場三車間工人們的共鳴,他們當時真的是急得團團轉(zhuǎn),要不然現(xiàn)在也不能這么氣憤。 “既然這樣,那我就要請問三車間長和大家了,這么緊急的情況下,你們?yōu)槭裁催€有閑心在機修組等人?大家應該都知道吧,機修組現(xiàn)在只有兩名工人,之前余晉還在的時候,我們大部分時間也都待在下面車間,這么緊急的情況下,你們?yōu)槭裁床慌扇巳テ渌囬g找人?”程濤質(zhì)問。 三車間長呼吸一滯,她沒有立刻說話,反倒是她身后站著的年青人受不了了。 “強詞奪理!你現(xiàn)在是拿著結(jié)果找原因,當時情況那么緊急,我們第一時間當然是來機修組找人。至于不去其他車間,大家向來互不干涉,機修組去其他車間也是維修機器,我們難道還能去搶人不成?另外現(xiàn)在的問題是,你們當時根本也沒下車間啊,楊戈不是陪他岳父喝酒去了嗎?” “拿著結(jié)果找原因?”程濤重復了一遍這句話,如果他沒記錯,這個年輕人就是三車間織布機的cao作工了。 “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推卸責任,不管是誰,不管在哪個崗位上,擅離職守,給集體造成嚴重后果,都應該受到處罰。”程濤表明自己的態(tài)度,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好看見隱在人群中的丁副廠長,對方的臉色瞬間變得不大好看。 程濤不管他,繼續(xù)說:“但是話又說回來,三車間難道就沒有責任嗎?你們要趕工期,我不覺得廠內(nèi)有什么事情比按時交貨更重要,這可關(guān)系到咱們廠的名譽。而且,按照經(jīng)驗,但凡織布機出狀況,機修組都會第一時間去處理,所以可以預見的,如果你們?nèi)テ渌囬g找人,他們二話不說就會過去?!?/br> “你們機修組根本沒來人,更沒有人去其他車間,你讓我們上哪找人去?去車間能找得到嗎?”年輕的cao作工嗓子都破音了。 “但是你當時不知道這事吧?”程濤不急不躁,被吼到臉前頭仍然面不改色?!熬退悴蝗ジ鞔筌囬g,你們也可以去宣傳部找人,原先機修組三名工人調(diào)到了宣傳部,這件事我想紡織廠上下應該沒有不知道的。事態(tài)這么緊急,我要是你們肯定會去碰碰運氣的。” “我們怎么想怎么做是我們的事情,你不要想著說幾句話就能把責任全部推掉。我們現(xiàn)在追究機修組的行為是正當?shù)摹,F(xiàn)在的情況就是我們的機器出故障,而該去維修的你們機修組沒能及時給我們提供幫助,因此我們延誤了工期,就是這么簡單?!?/br> “你怎么能說和我們沒有關(guān)系呢?延誤工期,損壞的可是整個工廠的名譽?!背虧x正嚴詞,然后他表情一變,嘴角帶上諷刺,“也對,就你們那個懶散的工作態(tài)度,也難怪集體榮譽感這么低?!?/br> 程濤這么一說,三車間工人不樂意了。 “你這個小同志,你怎么能這么說話?”“你以為你是誰,連個正式工都不是,竟然來批評我們的工作態(tài)度?!薄巴菩敦熑我膊皇窍衲氵@么推卸的,你以為你是誰?” 程濤把周圍的聲音全部屏蔽掉,繼續(xù)說:“按照三車間的整體說法,如果織布機沒有出故障,你們肯定能趕上工期,如果這個說法屬實,那你們之后的做法我到現(xiàn)在還是不能理解?!?/br> “如此緊急的情況下,試問誰有閑心干等著,而不去想其他的辦法。甚至,直到看到楊戈的狀態(tài)不對之后,才轉(zhuǎn)變思想去宣傳部找人。雖然是無意,卻也間接導致織布機沒能在最短的時間繼續(xù)工作,我要這么說也沒錯吧?” “另外,我剛剛問過三車間長,如果織布機沒有故障,你們能不能順利交貨的時候,你們大家表現(xiàn)的似乎并沒有很自信,所以我是不是可以這樣猜測,一旦織布機出現(xiàn)問題,你們就趕不上工期。那也就是說就算當時你們在機修組找到了人,也不能確保自己能不能趕上工期?!?/br> 畢竟,織布機一旦出現(xiàn)故障,機修組的人過去每次都要修理大半天。程濤說這話并不是無的放矢,就像上次一個小小的撥片問題,余晉和楊戈倆人都討論了大半天。這兩臺織布機太金貴,又是專人cao作,又是專人維護,是他們紡織廠最值錢的兩個鐵疙瘩了。 與之相對,機修組的配置跟它根本不匹配。他是半溜子,楊戈看上去也不大靠譜,就算接了這活去看情況,肯定也不敢貿(mào)然動手,找不到確切原因,他們肯定不會讓機器開機。 也許,從一開始三車間就沒準備喊人回去。他們到機修組只是碰運氣,喊不到人最好,喊著人反倒麻煩。至于后面碰到醉醺醺的楊戈,則給他們提供了一個把責任推卸出去的契機。 當然了,“以上全是我的猜測,不管是對是錯,我也沒想得到大家的指正。現(xiàn)在上班的點兒到了,大家還是都請回吧,別耽誤工作?!?/br> 程濤笑的燦爛,絲毫不管他身后因為他那些話而全身僵硬的人以及因為他說出來的那些話而開始陷入思考的人。 剛推開辦公室的門,上班的鈴聲就響了,圍在機修組辦公室門前的人群瞬間散去。 程濤滿意的點點頭,所以他說這個年代大家的勞動意識和服務意識都是非常強的,就算是搞對立,也都是湊上班前下班后,只要開班,大家都會自覺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 工作來之不易,這可是真正意義上的鐵飯碗,誰都不會拿生活開玩笑。 這樣想著,他開始整理著辦公桌上的文件,大概是因為前天出了事情的緣故,所以各大車間的報修單從前天下午就沒交過來了。 門口傳來敲門聲,程濤抬頭就看到了丁副廠長。他站起來,“副廠長,您來是有什么指示?” 丁副廠長擺了擺手,“第一次遇見,我就知道你能力不俗,現(xiàn)在看來我的眼光果然不差。楊戈有你作同事,是他的福氣……” 聽他說到這里,程濤擺擺手,“我想副廠長你是誤會了,我剛剛說那些,是因為我認為這件事情雙方都有責任,不能只追究一邊。另外,他們剛剛都圍在辦公室門口,已經(jīng)打擾了我的工作心情,也可能會給機修組造成一定的名譽損傷,作為機修組的一員,我當然不能任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br> “至于楊戈,我剛剛表明態(tài)度的時候丁副廠長應該也在,我以為自己已經(jīng)表達的很清楚了?!闭f完,程濤嘆了一口氣,“前天請假的時候,我專門叮囑過楊哥,機修組剩下一個人肯定會忙得腳不沾地,沒想到他不僅沒聽進心里去,還和以前一樣遲到了。” 程濤故作自責,他當然是不覺得自己有錯。但是生存所需,社交必要,很多時候人是要做一些違心事情的。 聽完這話,丁副廠長皺眉,“楊戈經(jīng)常遲到?” “也說不上經(jīng)常吧?!?/br> 丁副廠長松了一口氣,偶爾一次被事情耽擱了能理解,如果小舅子經(jīng)常這樣,就算這次不出大亂子,以后也會出亂子。 “就是結(jié)婚之后這幾天,每天上班只上一半時間,不過因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漸漸上手了,能替他掩護著,倒也沒出啥大亂子。沒想到我就請了一天假,就出了這么多事情,唉——”程濤有長嘆一口氣。 丁副廠長還沒有完全放下來的那口氣又提了上去,結(jié)婚后每天只上半個班,然后把活全都推給別人,楊戈可真能耐呀。想他現(xiàn)在都坐到副廠長的位置上了,都沒他這么猖狂。 他本來是想來提點程濤兩句的,他有理有據(jù)把三車間的人懟了一遍,直接滅掉了他們的威風是很好,但關(guān)于什么玩忽職守必須嚴懲這樣的詞句還是少用,不然到最后可能反噬到小舅子身上。他都答應岳母和媳婦兒了,要把他小舅子囫圇個摘出來的。 現(xiàn)在聽到楊戈還干了這些事,他心情有些復雜。 丁副廠長離開之后,程濤按部就班的繼續(xù)自己的工作,該整理報修的整理報修,該下車間下車間。關(guān)于楊戈今天為什么沒來上班,他不關(guān)心也不想知道,至于他工作完不完得成,現(xiàn)在機修組啥情況全廠都了解,楊戈本身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 楊戈要真不想要這份工作,盡可以躲著。他要是一直不露面,等什么時候上面調(diào)人來機修組,有他后悔的。 其實不用等到那時候,現(xiàn)在楊戈都后悔死了。 “回門,什么時候回去不行,非得要你男人工作的時候回去,你不知道他做的什么工作?竟然還喝酒?修理機器一個不小心就可能出差錯,這下好了,給紡織廠造成了這么大的損失,就連他姐夫都輕易擺平不了。你果然就是個喪門星,從你進了門就沒有好事?!蓖饷鏃钅刚谥肛熇钕嫦?。 自從出了這事,楊母就沒有片刻消停。大概是對兒子之前不聽話的反擊,她把從李湘湘落水,到兒子吵著要娶李湘湘,到現(xiàn)在積累的所有怨氣,通過這件事都發(fā)xiele出來。 要是之前,楊戈肯定要上前去阻止的,沒得心里還會埋怨他媽事兒多。 但是這件事之后他媽他姐和姐夫多方奔走,這家送禮那家說情,就是想要把他摘出來,昨天晚上看見他們?nèi)齻€的時候,明顯能看出他們眉眼之間的疲憊,反觀李湘湘只知道哭什么,什么忙都幫不上,他想上前去的腳步就猶豫了。 另外,這件事情歸根究底是李家的責任,要說當時自己也是鬼迷心竅了,怎么就喝酒了呢? 楊戈躺在床上自省,想著只要這件事情能撐過去,以后他再也不會犯錯。 門口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楊戈抬頭看到了小心翼翼走進門的李湘湘,她的眼眶通紅,從昨天到現(xiàn)在,她一直是這樣的情況。 “媽是擔心我,因為我的事兒,家里始終沒個消停。她就是想借你松口氣,湘湘你為了我,多忍忍,別跟她一般見識?!睏罡臧参康?。 李湘湘的手指顫了顫,她低頭,露出白皙的脖頸,“楊哥,你不用擔心我,我都知道的,這事都怨我,咱媽怪罪的對?!?/br> 楊戈張張嘴,最后只是說:“嗯,你知道就行?!?/br> 夫妻倆正說這話,外面突然傳來丁副廠長的說話聲,楊戈臉上閃過驚喜,姐夫這就過來了了,難道自己的事情已經(jīng)有結(jié)果了。他趿拉上鞋就沖了出去,“姐夫,我現(xiàn)在能去上班了?” 楊戈看到丁副廠長的表情,心里隱約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我問你,你是不是從結(jié)婚之后就沒好好上過班?”丁副廠長劈頭就扔過來一個問題。 “啊?啊?!睏罡旰卮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