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知青媳婦跑路后 第1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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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奇程濤準(zhǔn)備怎么做? 程濤沒準(zhǔn)備怎么做,他淡淡看著李湘湘,眼睛里沒有輕視,當(dāng)然也沒有其他任何情愫。“你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 “我剛剛看到你們倆一塊走出了紡織廠,你們是不是正在處對象?”李湘湘問完這句話后,死死盯住程濤的臉。 這個問題有些過了。 程濤皺眉:“我覺得我們是不是在處對象,和嫂子你沒有多大關(guān)系?!?/br> 李湘湘咬牙,“不是,你別誤會,我沒有干涉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這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會真心祝福你們的?!?/br> 說起這些話的時候,李湘湘有些語無倫次。她急迫的想讓程濤明白自己沒有任何壞心思,她真的只是關(guān)心程濤,但卻越說越亂,達(dá)成的也完全是反效果。 程濤現(xiàn)在已經(jīng)琢磨出了那么點(diǎn)意思,他并不是遲鈍的人,李湘湘幾次三番出現(xiàn)在他面前,還總說些似是而非的話,他想忽視都難。 但是,他并不需要。 對于求而不得的人來說,為了獲得某些感情,他恨不得豁出所有。但對于另些人來說,他們的舉動帶來的只有困擾。 “我沒有誤會,你的這份祝福對我來說也沒有這么重要。另外,你現(xiàn)在是以什么立場來和我說這些話?你說這些話的時候,有沒有想過自己的身份?你是一個女兒,是一個妻子,是一個兒媳婦兒,你覺得你現(xiàn)在的舉動對得起你哪個身份?” 要是可以,程濤想一棍夯醒她,人一輩子就活一個腳踏實(shí)地,李湘湘在岔路口選擇成為一個人的妻子,那就應(yīng)該堅持走下去,把自己的人生經(jīng)營好,而不是像現(xiàn)在這樣自怨自艾。 如果真的過不下去,還可以離婚。如果李湘湘現(xiàn)在是以離婚后的身份站在他跟前,程濤反倒不會這么反感。 程濤此生最恨不負(fù)責(zé)任的父母,李湘湘現(xiàn)在的表現(xiàn)就非常有這種潛質(zhì)。 不離婚,卻在外邊勾搭人。這個人今天可以是他,明天也可以是別人,但是只要不離婚,總要有孩子。如果有了孩子,她還這樣,那這個孩子會很悲慘的。 李湘湘不明白事情為什么會發(fā)展成現(xiàn)在這樣,為什么她在程濤跟前的時候總是在自毀形象?明明都已經(jīng)想好了說辭,她真的是單純來祝福程濤的,現(xiàn)在卻被厭惡了。 倆人說話的地方在拐角處,如果不是專門走過來,根本注意不到這里有人。 程濤出來的時候,盧蓁蓁還站在拐角口。 “你好忙哦。”語氣里都是小怨念。 她之前就說程濤這么一個潛力股,怎么就自己看見他的好了呢?在程濤成為紡織廠正式工之前,村里,包括她大姑和其他嬸子大娘對程濤的評價都是一般,甚至這個“一般”里還包括了大家對程濤父母的濾鏡。 盧蓁蓁覺得驚訝的同時又覺得慶幸,如果大家對程濤的評價都非常好,孟曉琴一走,他家門檻就得被人踩爛了。畢竟,這年頭能存下幾百塊的家底子的家庭屈指可數(shù)。 要真是那樣,自己和程濤就沒有任何交集了。 今天,她見識到了不一樣的程濤。和相熟的同事在一起的時候,他是放松的。工作的時候,他認(rèn)真而嚴(yán)肅。面對對他有好感的姑娘,他說話毫不拖泥帶水。 程濤確實(shí)都應(yīng)付的很好,但她心里卻有點(diǎn)澀澀的。 “忙?工作哪有不忙的?!背虧b傻。 “哎,”盧蓁蓁不滿。 “我和她沒關(guān)系?!背虧徽f了這一句,別的不愿意再多說。 “就這樣哦?!边@么簡單,就把她打發(fā)啦。 “有考慮這個的那點(diǎn)空,我們可以兩道代數(shù)題,默背兩首詩詞,那比這有可意思多了?!背虧Φ南胝T拐小紅帽的大灰狼。 盧蓁蓁一時間啥想法都沒有了。 兩人騎上自行車,又去了一趟郵局才踏上了回村的路。 差不多到中間的時候,盧蓁蓁就開始?xì)獯跤?。沒有辦法,姑娘天生就比男生體力差,不過最重要的原因還不是這個。 經(jīng)過這段時間的鍛煉,程濤騎自行車的速度和技巧突飛猛進(jìn),別說是盧蓁蓁,就是村里其他年輕小伙大概也追不上他。倆人剛出公社,程濤還顧及著盧蓁蓁的速度,后面,程濤開始想問題,就不自覺加快,加快,再加快。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盧蓁蓁已經(jīng)落后他挺遠(yuǎn)了。總不能就這樣慢悠悠的回去,但盧蓁蓁又實(shí)在騎不動了。 最后程濤想出了一個主意,他把后車座的麻繩解下來,栓在了盧蓁蓁車把下面。 就這樣,拉著她一路回到了程倉里。 還沒走到萬福河大橋,就聽見小廣場上吵吵嚷嚷的。比起之前斗誰,或者是開會,這次的動靜更像是罵群架。 程濤和盧蓁蓁剛才已經(jīng)把麻繩收了回去,一前一后回村倒也不怕被人瞧見了誤會。 到萬福河大橋,抬頭往小廣場上看。 程濤剛剛的形容沒有錯,這不是像在罵群架,這根本就是在罵群架,而且分派及其嚴(yán)明。中間程相文和一個老頭正在說著什么,周圍大家的表情也都挺嚴(yán)肅的。 “發(fā)生什么事兒了?這是?”盧蓁蓁還是第一次看到這種架勢。 “何喜蘭娘家來人了?!背虧浜?,看對方這興師動眾的架勢,是根本不知道何喜蘭和李攀圖做的那些事情,還是說是刻意為之? 如果他們什么都不知道,那是不是說明何喜蘭確實(shí)是何家的閨女。如果是這樣的話,只會讓程濤感到更可悲,到底是什么樣的教育僅僅幾年就把一個人里馴化成這樣,簡直可以說完全改變了。 當(dāng)然也不能排除何家人自導(dǎo)自演,要是不來這么一出,怎么讓大家覺得他們家毫不知情呢?不過這個幾率微乎其微,畢竟何喜蘭嫁出去十幾年,才借口死了男人回到了萬福公社,這十幾年間她幾乎都沒回來過,后面的人想做文章也只能從她身上做。 何家人是地地道道的萬福公社的人,就住在隔壁村。不管是突然換人還是換芯子,都需要時間、金錢和與人來往,這些條件何家人都滿足不了。 既然遇見了,程濤就湊上去聽一耳朵。 何家人來算賬,程倉里絲毫不怯,他們正愁無法發(fā)泄心中的郁悶?zāi)?。這事要是傳出去,未來很長一段時間他們程倉里都是公社的笑話。而培養(yǎng)出這么個水性楊花閨女的何家卻想躲過去,世上哪有這么容易的事兒? 你一句我一句,那是互不相讓。 兩個大隊中間,程相文和對方大隊長也在扯皮。 整體來看,雙方勢均力敵! 程濤和盧蓁蓁使了個眼神兒,推著自行車回家去了,天大地大吃飯最大,他家倆崽子還餓著肚子呢。至于廣場上這群人,商量好了就知道自回自家了。 程濤走到自家大門前,就看見他家大門虛掩著,從里面伸出一大一小兩個腦袋,都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很顯然他們想去廣場上湊熱鬧,卻還沒有下定決心。 “你們倆在這兒干啥呢?”程濤笑著問道。 “呀,爸爸!”程小墩喊道。 “嗯?!?/br> “聽到廣場上有動靜,我們想就過去湊熱鬧。誰知道剛打開門,就見他們動起手來了。我怕我倆被波及到,就在這里瞅瞅過眼癮?!背虃鏖熃忉尅?/br> 沒想到已經(jīng)打過架了?!班?,你做得對,這些熱鬧你暫時還看不起,”程濤把崽兒抱起來,“今天聽小闊哥的話了,真棒!” “窩,窩棒!”程小墩重復(fù)。 “是是是,”程濤附和。 把自行車推進(jìn)家里,順便把門栓上?!澳沁厸]什么好看的,我去做飯,順便給你們檢查功課。要是晚飯后還沒解決好,咱就過去湊湊熱鬧,要是已經(jīng)解決好了,咱就去聽個結(jié)果?!?/br> “好。”程小墩晃著小腦袋回答,聲音洪亮。 程濤上班前會給他倆布置學(xué)習(xí)任務(wù),看起來不少,不過還不足以讓程小墩一天天的都待在家里。平常消食就不用說了,要是真想,還能抽空去小廣場上和小伙伴們?nèi)由炒?,踢毽子?/br> 他對出去玩耍并沒有這么執(zhí)著,只是有個愛湊熱鬧的天性。不過現(xiàn)在他已經(jīng)把門外那些事完全甩在腦后頭了,他爸爸回來了。 他都一整天沒有見到爸爸了,這個想啊,見到之后當(dāng)然得跟爸爸待在一起。 至于程傳闊,要擱在以前他肯定跑出去湊熱鬧了,但現(xiàn)在他腿腳不方便,不能跑不能跳的,出去也只是幫到忙。有那點(diǎn)時間還不如好好在家里休息,讓腿快點(diǎn)恢復(fù)呢。 三個人一拍即合,倆小的去堂屋里掏自己的作業(yè),程濤去燒火煮粥。 瞥見菜廚里放著幾個菜卷,不用想就知道是他大哥送來的,程濤掰了一口,嘗了嘗,味道還不錯。 家里多了個程傳闊,這幾天程小墩都留在家里,沒有被送去程大江家。不過還是得麻煩程大江兩口子中午給送頓飯,看得出他們準(zhǔn)備的伙食都還不錯。 不過,程濤也沒占便宜。他估摸著程傳闊和程小墩的飯量多加了兩成,把干糧送到了程大江家。雖然他大哥大嫂都推讓著不要,不過都讓程濤給扔下了。 所以,就算他們準(zhǔn)備的伙食好點(diǎn)兒,也不會吃虧。 等火燒旺后,程濤往鍋底下放上大柴,就去堂屋給他倆檢查功課。 這幾天除了練字之外,程傳闊和程小墩還要做數(shù)學(xué)題。程小墩是加減,程傳闊是乘除。 雖然說兩個人的起點(diǎn)差不離,但是程傳闊到底年長,簡單的加減法說白了就是生活常識,他腦子又靈活,不用專門學(xué)也能做得很好,不過乘除就有點(diǎn)兒惱人了。 程小墩的100道題全對,其中第38題和第77題都反復(fù)改過,索性最后得出的是正確答案。 程傳闊的100道題就有些慘不忍睹了,不過這很正常,第一次接觸的事物,又沒有老師進(jìn)行專門講解,全靠自學(xué),他還能對上七成,也算很不錯。 程濤先給程小墩講了那兩道,就是他家崽兒猶豫不決,最后才下定決心的那兩道題目。完事兒放他到旁邊玩耍,轉(zhuǎn)身給程傳闊講題。 不過程濤這才說了兩句話,程小墩就手腳并用爬進(jìn)了他懷里,然后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窩了進(jìn)去,他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聽爸爸和哥哥討論。 題目講完之后,鍋里的小米粥也已經(jīng)煮好了。 程濤把鍋里餾的菜卷拾出來,準(zhǔn)備了一碟子炒醬,配上飄著一層米油的小米粥,有滋有味兒的吃了晚飯。 等程濤把碗筷泡到水里,領(lǐng)著倆孩子去小廣場上散步,一打開大門就看到廣場上亮著的火把,和烏泱泱一群人。 他覺得詫異,這事那么難說清楚嗎?就憑何喜蘭和李攀圖有私情這一點(diǎn),對方村里那些人就得灰溜溜的走吧? “爸爸,火,”程小墩跟發(fā)現(xiàn)了新大陸一樣,指著小廣場上有人舉起的火把,回頭跟他爸報告。 “是火?!背虧o小崽兒整理下衣裳,然后順便牽起了他的小爪子。小廣場上沒有什么人,程小墩去瘋跑都沒問題,現(xiàn)在廣場上這么多人,他就不敢放任崽子胡亂跑了。 “何喜蘭是我們大隊的姑娘,就算是犯了錯,也應(yīng)該由我們懲治,你們不聲不響的給送到了公社,這就是不道義?!?/br> “還有臉說她是你們大隊的姑娘,我就問你,李攀圖到底是不是她親兒子吧?哪有親娘和親兒子光著屁股往山洞里鉆的,被人發(fā)現(xiàn)了,還光腚在山上跑?!?/br> “現(xiàn)在你們已經(jīng)把人送到了公社,當(dāng)然是你們說啥都算。當(dāng)天事情發(fā)生的時候,怎么不知道知會我們一聲?現(xiàn)在我們來要說法了,你們有理了?!?/br> “他們犯了什么事兒,你們就不能去公社打聽打聽?我們程倉里不是不講道理的地方,難道她安心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干農(nóng)活,我們平白無故的就把她控制起來送公社?” “……” 程傳闊說鄰村那些人是下工之后過來的,不過從他下班到現(xiàn)在,中間也得有倆鐘頭了。 兩個鐘頭,到現(xiàn)在雙方還僵持不下。這些話他們車轱轆不知道說了幾遍,竟然還樂此不疲,真不知道是該夸他們是意志堅定,還是說他們純屬浪費(fèi)時間。 要說現(xiàn)在最為難的就是程相文,鄰村生產(chǎn)大隊大隊長是他岳父的兄弟,比他長一輩。 這件事解釋起來說難也難,說簡單也簡單,就看你愿意透露到什么程度。如果他現(xiàn)在依然還是九隊的生產(chǎn)隊長,他可能直接就說了,但是他現(xiàn)在是程倉里大隊長。 何喜蘭和李攀圖的身份存疑,并且他們肯定有目的才來到萬福公社的。雖然他還不知道這個目的是什么,但事情幾乎是板上釘釘了,他今天去公社的時候看到邵青云,對方是表情很輕松。 既然已經(jīng)得到了部分審訊結(jié)果,離事情真相大白還會遠(yuǎn)嗎? 在完全沒有預(yù)兆的情況下,讓這件事情“蹦”的一下爆發(fā),想想就有沖擊力。 那可能是他當(dāng)大隊長職業(yè)生涯里最濃抹重彩的一筆,他可不想出任何差錯。所以,面對對方的質(zhì)問,他的回答總是避重就輕。 這顯然不能說服鄰村生產(chǎn)大隊。 我好好的一個閨女嫁過來,這才剛懷了孩子,你們竟然一聲不吭的把她送到公社去了,這到底犯了多大的事兒???村里都不能解決,你要到公社麻煩領(lǐng)導(dǎ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