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年代知青媳婦跑路后 第18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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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大江家并沒有關(guān)們,程濤推門直接就進去了。如果是以前,就算沒鎖門,他也要敲敲提醒屋里有人來了,畢竟那時候家里還有嫂子在,他作為小叔子得時刻注意著。 現(xiàn)在,明確知道李盼弟不在家里的情況下,他就沒那么多顧忌了,反正他親哥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的。 程大江應(yīng)該是知道他們已經(jīng)從省城回來了,看到他進門,只是抬頭瞥了一眼,并沒有激動或者是其他過度的反應(yīng)。 “哥,我回來了?!?/br> “嗯,”程大江應(yīng)了一聲。 “還有我,還有我,大爺,我也回來了,”程小墩掙脫他爸,小步跑到程大江身邊,摟著他大爺?shù)母觳不瘟嘶危按鬆?,我都想你了?!?/br> 說完,就往他大爺身上爬。 程大江對程小墩向來縱容,不僅不阻止,還在他快沒力氣的時候幫了一把,讓他穩(wěn)穩(wěn)坐到了自己身上。 “大爺也想你,讓我看看瘦了點沒?!背檀蠼踔绦《盏哪樀白屑毚蛄?。 程濤抽抽嘴角,這半個月他吃好喝好的,要是還能瘦就奇了怪了。 “哥,你知道我們回來了,怎么不上家看看去?”程濤從堂屋拖出一個板凳,坐在離程大江不遠的地方。 “你們剛回來,正是想好好歇著的時候,我去干啥?和住在你家的三狗子大眼瞪小眼?!背檀蠼瓫]好氣的說道,反正歇過來之后總會帶孩子來看自己,他著什么急! 程濤“嘿嘿”直笑。 程大江不理他,拿出這幾天自己無聊時候做的木頭玩具車哄程小墩高興。 程小墩興奮的抱著木頭車滿院子撒歡。 程濤開始和程大江說起自己這趟去省城的見聞和遇到了什么事。 首先,他鄭重的告訴程大江,程紅秋、他和程小墩的身體都很健康,包括他因為先天性的原因不能受刺激的事情也沒瞞著。 “嚴重不,大夫怎么說?”程大江皺眉看過來。 關(guān)于程濤先天不足這件事,整個程倉里就沒有不知道的。除了有些碎嘴子在背后說程家這一支子嗣凋零,程濤就不該出生這種說法之外,還有另外一種,更科學(xué)、更感人和更有可信度的說法。 毛鳳蓮本來是戰(zhàn)地護士,是正經(jīng)衛(wèi)校讀出來的,因為戰(zhàn)爭,她比一般醫(yī)生做過的手術(shù)都多。退伍回鄉(xiāng)之后,她就在萬福公社衛(wèi)生室工作,直到一提的是,不是因為萬福公社有衛(wèi)生室,她才有了工作崗位?是因為她需要工作崗位,才有了公社衛(wèi)生室的存在。 這是公社領(lǐng)導(dǎo)們對她的信任,當(dāng)然也有壓力。就算是懷上程濤之后,毛鳳蓮也沒有歇過,那時候程倉里到萬福公社的路可不比現(xiàn)在平整,很長一段時間,毛護士都要住在醫(yī)務(wù)室。 來回的顛簸雖然解決了,該接患者的還是得接待患者。每天,她都要從早上忙到晚上,幾乎沒有歇著的空,就在程濤出生的前一天,她才剛給一個老兵取出了小腿上的子彈殼。 程濤出生時不足月,出生那會兒非常虛弱。 消息傳出去之后,受過毛鳳蓮幫助的患者和家屬自發(fā)來程倉里給程濤過滿月,那時候大家普遍不如現(xiàn)在寬裕,一個雞蛋、一分錢,那都是從家里邊硬擠出來的。 毛鳳蓮覺得自己只是盡到了自己身為醫(yī)者的責(zé)任,并不打算收下這些東西。但見他們毛護士,毛大夫叫個不停,不接就不肯走,最后到底是接了,如此患者以及家屬們才滿意離開。 也就是說,程濤先天不足是有很多原因在的,說什么他們家?guī)状鷨蝹鳎@一代有了他和程濤兩個,下一代福氣就會受損,這樣的說法根本是無稽之談,偏偏還有人信了。 想到這里,程大江眼神一冷。 程濤不知道他哥在想什么,周圍空氣怎么一下子轉(zhuǎn)冷了?他只當(dāng)沒有注意到,“沒啥大事兒,大夫說只要不大喜大怒就沒事兒,他連藥都沒給我開?!?/br> “不行,回頭還是去找六爺看看,要不還是現(xiàn)在去?”說著。程大江這就是要站起來。 程濤眼疾手快把他拉住了,“哥,你也不想想跟我去省城的是誰?我二姐,要是我真有個什么,她能同意我不吃藥,不治療?” 程紅秋在家里說一不二,另外她對娘家兄弟好也是出了名的,程濤要是真有個什么就是綁她也得給他綁在醫(yī)院里,不讓他回家, 程大江一想也對,就沒有再堅持。 換個人這套說法都說不過去,不是誰家姐弟都有這么深厚的感情的,就算小時候感情深厚,長大后也會慢慢疏遠。程家姐弟仨還能保持,原因也很簡單,程濤是她們帶大的,十歲就沒有爹娘,姐妹倆心疼是一方面。另外,姐妹倆沒有過過苦日子,她們對金錢不會像別人那樣非得計較到分厘,看她們平常對自家兄弟那么大方就知道了。 平常吃吃喝喝都這么舍得,更不用說關(guān)于兄弟身體健康了。 另外,程濤還著重說了程小墩認干親這件事。他并不分析其中利弊,只是著重介紹了齊和昌家世清明,非常喜歡程小墩,并且他是大姐夫的戰(zhàn)友。 程大江可不覺得他這件事做的對,他瞇眼看向程濤,“認識幾天,你就敢讓孩子認他當(dāng)干爸?是何慶笙的戰(zhàn)友又咋樣,他是軍人就可信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咋想的,不就是覺得人家家世不錯,以后孩子走出去能多條路子?你就沒想過孩子還沒長大,齊家就沒落了這種可能?!?/br> 程大江當(dāng)然不是反對程濤讓程小墩認軍人當(dāng)干爸,其實當(dāng)初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他簡直暴跳如雷。當(dāng)時程濤才到省城沒幾天,就這點時間他能認識什么人,就算能認識人好了,知人知面不知心,他咋就能確定那是好人是壞人,就敢讓自家孩子跟人扯上關(guān)系?當(dāng)聽到對方是個軍人的時候,程大江才松了一口氣。 某種程度上,現(xiàn)時代的軍人標(biāo)簽確實能當(dāng)做通行證用。 不過當(dāng)著程濤的面,他肯定不能這么說。他之所以松了一口氣,也不是說程濤這件事情辦得好,只說說和他讓孩子隨便認個干親相比,對象是軍人更容易接受。但要是可以選擇,他寧愿這兩種情況都不要發(fā)生。 這就跟嫁閨女一樣,不完全知根知底、性格相投,你敢把閨女交給人家?小墩才多大,現(xiàn)在就開始擔(dān)心他的未來是不是太早了點兒? “哥,”程濤喊了一聲,語氣無奈,尾音還帶著笑意。 “干啥?”程大江沒好氣兒。 程濤只是笑,其實他哥說的這些是他內(nèi)心最真實的想法,讓小墩認齊和昌當(dāng)干爸就是想為孩子留條后路,一條就連他不確定能不能發(fā)揮作用的后路,為了心安,他還是這樣做了。 盡管他知道日子是過出來的,遇到的人都有血有rou,但他內(nèi)心深處知道自己現(xiàn)在生活在書中,并且他還不是主角。別看程濤平常表現(xiàn)鎮(zhèn)定,但在某一個瞬間他內(nèi)心也是惶恐不安的。 這種惶恐不是因為擔(dān)心自己的生命和安全,而是擔(dān)心他崽兒。如果,如果他不小心被不可抗力和諧了,孩子怎么辦? 現(xiàn)在,兄姐他們都能幫忙。未來,除了兄姐之外還需要其他人,程濤覺得齊和昌是一個不錯的人選,畢竟他確定他前途無量。 當(dāng)然了,他的這些做法說好聽點叫未雨綢繆,說難聽點就是杞人憂天。但是,哪怕一萬種可能中只有一種可能會出現(xiàn)這樣的情況,程濤都想避免孩子受苦受難,怎么說呢,大概是做父親之后想法變多了。 其實,他的這種做法是不對的。 這也是一種賭,別人賭的是金錢,他賭的是未來的自己和以后的齊家。 他不想贏,因為那就意味著他一早便走了,那這個故事就變成了一場悲劇。他也不想輸,要是齊家真的陷入低谷,他等同于給自家孩子找了個負擔(dān)。當(dāng)然了,如果對方是齊和昌,就算跌入谷底也能再站起來,頂多就是中間受點磨難。 他當(dāng)時答應(yīng)這件事的時候,程紅秋說了他一頓,后來打電話回家,程紅春也不滿意他的做法,現(xiàn)在又被他大哥教訓(xùn)。因為這件事,他們兄妹仨倒是站在了一條戰(zhàn)線上,他們家的和諧也就全靠他努力才能達成了。 “有事兒說事兒,笑什么!”程大江皺眉。 “確實還有件事兒,二姐和二姐夫……”程濤語氣平淡的把事情說了。 他想不到程大江會是什么反應(yīng),他和二姐平常也說不上親近,但是事情發(fā)生了,如果他不和他哥說明情況,他大姐大姐夫也不會說,二姐更不會主動說明,那樣他哥就沒有知道事情的渠道了。 完事兒,等過后或者別人嘴里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覺得心寒,試想一下如果他姐出事,他是從別人那里知道的,心里會是什么滋味,將心比心,程濤當(dāng)然不會讓他哥有這樣的心情。 既然已經(jīng)和解了,那就和解的徹底點。 程大江聽完之后,攥著刨子就站起了身。 “陶廣然怎么說?我在村里找?guī)讉€人上他家討說法去?”這種方法是村里最常見的,一般村里嫁出去的姑娘出了事,都是本家叔伯大哥出面去擺平。 程濤趕緊拉住他哥,“大哥!” “咋?咱們老程家的人,總不能叫人白欺負嘍?!?/br> “不是欺負不欺負的問題,只是現(xiàn)在還不能那樣做。二姐會先住到大姐家里去,接下來還要看她想怎么辦?” 要是一群人到陶家討說法,照那陶家那對夫妻愛面子的性格,肯定會記恨在心。如果到最后二姐決定不分開,以后的日子會更難過,這可不是程濤危言聳聽,是一定會那樣。 當(dāng)然,這是程濤最不想看到的結(jié)果也是他會極力去避免產(chǎn)生的結(jié)果,但是世上事誰都說不準(zhǔn),現(xiàn)在,在他二姐看來陶廣然仍然是無辜的。 就是這點最氣人,如果陶廣然真的犯了錯,那樣還更容易了,偏偏他是被動犯錯。 要想解決這件事,就要讓他姐對陶光然徹底死心,這個死心不光是被傷透心后判死刑,或者說不在乎了也可以,不然就算分開,心里也留下了巨大的傷口,那將會是一輩子的遺憾。 那樣和前世就沒有分別了,這一世,不僅是物質(zhì)上還有情感上,他都不想他奶有前世那樣的經(jīng)歷。因此他決定在旁邊靜靜看程紅秋要咋解決這件事,必要的時候他會伸手推一把的。 目前來看他們,也就是大哥、大姐和他的想法都是一致的,那就是二姐和陶廣然最好分開。這就夠了,剩下的走一步看一步唄。 這可不是在拖,這是最現(xiàn)實的解決問題的方法。程濤已經(jīng)決定了,下一步他就要把二姐的工作置換到公社來。 程大江皺眉看著程濤,最終選擇妥協(xié),“你們既然都決定好了,那我也沒有意見。不過要有需要千萬和我說,我這個當(dāng)大哥的沒什么本事,不過出面撐個腰還是可以的。” “那是,如果真發(fā)生什么事情,肯定第一時間找你?!?/br> 事情說完了,程大江沉默。 他們兄弟姐妹四個,婚姻沒有一個從頭順到尾的。他是這樣的情況,二妹也不太平,小弟就更不用說了。不過,看小弟現(xiàn)在過得很不錯,所以他和二妹肯定也能撐過去的。 這樣一想,程大江的心情跟著開闊了好多。 “哥,我這邊交代完了,現(xiàn)在該說說你和大嫂了。” “我們能有什么事兒?”程大江聲音陡然拉高。 立刻就被程濤抓住了小辮子,他指著程大江,“哥,你都讓大嫂跟程科出去住了,這還沒什么事兒?我都不用出去打聽,現(xiàn)在村里肯定傳遍了。” “程科去找你說這事啦?”程大江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了。 “知道就好,趕緊說說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到底什么原因至于鬧成這樣?” 程大江默不作聲,低頭開始刨木頭。 “哥,”程濤在旁邊一個勁兒搗亂。 程大江最終沒有抵擋住程濤的攻勢,把自己的事情交代了一部分。 程濤聽完之后,一陣沉默。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李盼弟不能懷孕竟然是自己作的,這就算了,現(xiàn)在竟然還認為自己沒有孩子是他們程家的詛咒?虧她平??瓷先ネνㄇ檫_理,原來在內(nèi)心里竟然這么陰暗。這思想也是僵化到一定程度了! 現(xiàn)在還想領(lǐng)養(yǎng)程柏瑞?她難道就不覺得膈應(yīng)? 原來在自己不知道的時候,大哥竟然經(jīng)歷了這些嗎?這還真是程科說著了,他們兩口子分開還真有他的部分原因。 不過,他并不同情李盼弟,也不準(zhǔn)備著勸。道不同不相為謀,如果大哥大嫂的感情很好,他就算知道真相也不會勸分,但現(xiàn)在他大哥決定和李盼弟分開,他當(dāng)然也不會勸和,不僅不會勸和,他恐怕還會當(dāng)他們復(fù)合的擋路石。 “我知道了。”程濤說著站起身,“哥,小墩留在你這里,我去大隊部一趟?!?/br> 程大江瞥了眼拿著木頭車在院里跑來跑去的程小墩,“行,去吧。完事兒要是不得閑就別過來,我把小墩給你送家去?!?/br> “好?!背虧χ鴳?yīng)聲,叮囑程小墩幾句話就離開了。 不少社員正在大隊部編筐編籃,看見程濤過來,都熱情的打招呼,問程小墩的狀況,雖然之前聽程紅春提過,不過到底沒有正主說的讓人信服。 “嬸子,嫂子們,我們小墩讓你們cao心了,放心吧,沒有毛病?!背虧χf道。 “那可太好了!”“老天保佑!”“好人有好報,青松大哥和嫂子都是好人,擱天上保佑著他們孫子呢?!?/br> 程濤聽著,只是笑。打過招呼后,他直接走到辦公室,恰巧程相文在。 “回來了?怎么感覺和以前不一樣了呢?” “相文哥,你看我哪兒有變化?”程濤站直,怎么一個兩個都這樣說。 程相文仔細打量了他一下,好像變了又好像沒變,不過感覺確實不一樣了。 對方說不出所以然,程濤也不逼著問,“我就是過來打聲招呼,相文哥你在忙?” “這不是程錦駒,非要承包咱們后山,說是之前被誤會還被逮到公安局,全是他看著不夠面善,他想趁著這段時間沉淀沉淀,準(zhǔn)備來年春天在后山種樹,請大隊把那片山地暫時包給他。我正在考慮呢。” 這件事情本身對生產(chǎn)隊來說絕對是件好事。有人無償上山種樹,回頭所有收入屬于整個生產(chǎn)隊,這筆買賣穩(wěn)賺不賠,沒有比這更好的事情,也沒有程錦駒更上道的青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