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任務(w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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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瀟閑了沒幾天,受不了當(dāng)無業(yè)游民的日子,一直纏著紀沉雀幫她接活。 殺手這個職業(yè),也能勉強擠進三天不開張,開張吃三年的行列里,沒人是整天打打殺殺的。只不過以往沒任務(wù)的時候,她好像沒那么難受。 渾身都不太自在,就像過敏。 她對休息過敏。 但以前紀沉雀會給她找點事做,陪她打游戲,看電影,吃飯,zuoai?,F(xiàn)在紀沉雀忙著調(diào)查西郊的事,冷不丁沒人可猜忌,她反而心里不踏實。 紀沉雀只是搪塞她:“錢夠花就別老想著工作,你又不是殺人機器?!?/br> “可我除了工作也沒別的事做?!?/br> 幾年下來,她心里的確住了一只殺人機器。長時間沒有帶血的刀喂進去,心就是餓的。 又過了兩三天,駱瀟終于如愿以償?shù)貜募o沉雀那里接到了新任務(wù)。 一次兩次只算是點兒背,如果這次再完不成任務(wù),真就成了個笑話。 她盯著手機,再確認一遍目標的資料。 葛曉森,男,二十五歲,本地人。無父無母無朋友,長期住在灣余酒店1709。 習(xí)慣點同一家麻辣香鍋外賣,但一般都讓外賣員放在房間門口。 她今天要扮演的,就是外賣員。 為了不引人注目,駱瀟把外賣裝進了皮革水桶包,到了1709門前,再把包丟在地上,外賣端在手里,壓低帽檐敲門。 屋里沒人應(yīng)聲。 “您好,外賣到了?!彼趾?。 里面終于有人回答:“放門口?!?/br> 連句謝謝也沒有。真沒禮貌。 飯里下了毒,算是備用計劃。但照葛曉森這架勢,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開門把飯拿走。 駱瀟干脆戴上手套,拿紀沉雀給的萬能門卡把房門刷開,大大咧咧踏了進去。 屋里開著一層藍一層黃的氣氛燈,沒看見人。 她把外賣擱在電視柜上,試探地敲了敲緊閉的浴室門。 仍一片死寂。 “鬼屋嗎?!?/br> 她笑著喃喃自語,旋轉(zhuǎn)了一下浴室門把手,把門往里推。 門嘎吱一聲,旋進黑暗中。 駱瀟一個側(cè)身進了浴室,同時抽出短刃,一把捅向貼在墻上的葛曉森。 葛曉森反應(yīng)同樣敏捷,立即抬肘格擋,不知從哪也掏了把刀出來,力道兇猛,只往她的頭部襲擊。 兩柄刀的鋒利程度不相上下,刀尖劃破空氣的聲音迅疾而繁密。 駱瀟眼力敏銳,動作之間很快發(fā)現(xiàn)葛曉森的一只腿不好用,當(dāng)即提膝繞到他腿后一勾,在他穩(wěn)身之前半蹲下,用一只手臂抵住他攻擊的手,同時將他的傷腿掀起,手按住脖頸,把他整個人翻了個身摔在地上。 兩個人都下了死手,期間葛曉森卻一句話都沒說。 他還想反擊,握刀的那只手被駱瀟死死扣住,然后被她的刀插進了掌心。 不逃,也不叫。 駱瀟擦擦額上的汗,坐在他身上,笑著問:“同行吧?” 葛曉森瞪著她不說話,她就拔刀,捅他的腹部,讓他想說也說不出了。 鮮血噴濺,浴室四處流淌著暗紅色。 照平常駱瀟不會這么拖沓,只是和同行比拼獲勝讓她一時興奮,想多說幾句。 “你知道嗎,近戰(zhàn)算是我比較差的一項,可惜你太弱了?!?/br> 她無比溫柔地卷起葛曉森的褲腿。 “唉,要怪就怪你自己不爭氣,這么重要的日子,怎么能傷了腿?!?/br> 那只腿被她抓起來翻看,她懶得低頭,就將它轉(zhuǎn)到一個活人難以達到的角度,才看到一處文身,還貼著保鮮膜,應(yīng)當(dāng)剛刺下沒幾個小時。很小很小,像一顆痣。 駱瀟又細看了看,將它放下。 “一個文身而已,不至于疼成這樣,看來你是原本就跛腳啊。得好好謝謝你們老板,在我們這行,殘疾人可不太受歡迎?!?/br> 她走近,貼著葛曉森逐漸失色的臉。 “我說完了,拜拜。” 心口一刀,徹底了斷。 這次任務(wù)只有一個硬性要求,務(wù)必低調(diào)。沒想到葛曉森也很給面子,連聲都沒出就領(lǐng)了盒飯。 駱瀟給紀沉雀打電話,那邊卻讓她這次自己善后。 “你開什么玩笑,這一個大男人我怎么拖得動啊。” “沒開玩笑,”紀沉雀說,“我在跟人,一時半會過不去。你都能負重跑步,拖個尸體算什么。” “那我把他放哪???” “放床底?!?/br> “這么草率?” “嗯。他人際關(guān)系簡單,平時很少出房門,短時間不會有人發(fā)現(xiàn)。等我回去以后,再親自處理?!?/br> 駱瀟掛了電話,走進浴室。 狹長的燈光沿著門縫割開葛曉森的身體,他已經(jīng)死透,身上開始僵硬。 方才還能聽她碎碎念的人,現(xiàn)在只能瞪著擴大的瞳孔,渾然無知地向上望。 駱瀟捏了條毛巾,繞他的頭裹了一圈系上,將他的表情蓋住。 尸體轉(zhuǎn)移到床下,一道醒目的血跡橫亙在大理石地板中央。 “這他媽哪是殺人,這是做家政來了。” 她哀嘆。 先是用淋浴噴頭把浴室墻面和地板沖了干凈,又拿毛巾把拖拽的血跡擦去,一套下來少說也要十多分鐘。駱瀟用了半小時,因為她有輕微強迫癥。 洗手池里丟著兩條毛巾,和她染上血跡的外套。 她摘下帽子口罩,深吸一口氣,打開水龍頭。 水聲喧嘩,她一邊搓洗,一邊嗅著空氣里濃郁的血腥味道。 半晌,她提著毛巾準備晾曬,順便開窗通風(fēng)。 窗簾飄動,角落里有一道人影猝不及防地暴露出來,瞬間撲向駱瀟。 她一個閃身,用濕毛巾捂住那人的嘴,另一只手將那人反制。 “你誰???” 那人紅著眼瞪她,喉嚨“唔唔”地說不清楚。 她只好將那人的雙手捆住,刀尖對著心口:“我讓你說話,你別亂叫,同意就點頭?!?/br> 那人安靜了一陣,才不情不愿地點頭,眼淚順著動作向下滾落。 駱瀟將她口中的毛巾取出來,手背掠過她散亂的頭發(fā)。 是一張清純的帶著恨意的臉,淚水和毛巾濕水殘留的血味涂滿她好看的臉頰。 駱瀟重復(fù)著問題:“你是誰?” 那女孩原封不動地反問:“你是誰?!” 她只好換了個問法:“你和葛曉森是什么關(guān)系?” “……他是我男朋友?!?/br> “男朋友?”駱瀟皺起眉頭,“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嗎,你要找他談戀愛。半條命吊著的工作還敢找女朋友,真是沒有殺手自覺?!?/br> 那女孩絲毫不在意她的評價,聲音還悲憤地顫抖著:“為什么要殺曉森?” “拿錢辦事,這是我的工作。”駱瀟說,“他自己不也是殺手嗎,可能是有哪個仇家找上門了唄?!?/br> “不……不可能……曉森他還沒殺過人?!?/br> 駱瀟盤腿坐下:“展開說說?” 那女孩哽咽著不說話,她刀尖逼近一寸,才終于緩緩開口。 “我們倆……無依無靠,他好不容易加入組織以后,上級安排他住在這里,他又偷偷把我接了過來。這兩天才剛剛接到第一個任務(wù),定金也已經(jīng)打進卡里了。但具體的內(nèi)容,我想著他一定不方便說,我也就沒問。沒想到還沒來得及……他就被……被你……” “哦?!?/br> 駱瀟把玩著刀柄,像是嫌棄他們的故事太無趣,“你還有別的話想說嗎?” 那女孩深深看了她一眼,突然大喊道:“救命?。。。?!” 駱瀟掐著她的脖子:“你找死?!?/br> “你……咳……你有本事……就把我也殺了……” 脖子上的手一松,那女孩大口呼吸,還沒喘過氣,口中又被塞回一團毛巾。 “你想得美,那是另外的價錢?!?/br> 駱瀟說著,又給紀沉雀打電話。 連打了三通,沒人接。 她只好先發(fā)了條短信:【葛曉森女朋友也在,怎么處理?】 隔了一會兒,又補一條:【記得加錢。】 十七層,從窗口看向地面上的車水馬龍,如鷹隼俯瞰螻蟻。 疏淡的血腥氣偶爾鉆入鼻腔,駱瀟抱著臂看向女孩,對上目光又煩躁地轉(zhuǎn)身。 只是想順順利利地,沒有突發(fā)情況地完成一次任務(wù),怎么就這么難? 她在房間里踱步,驟然聽見一陣敲門聲。 起初還以為是幻聽,她走近門口從貓眼向外張望,只模糊地看見半張臉。 一位高個子年輕男人,低著頭,稍長的劉海遮住了眉眼。 咚咚咚! 又是三聲。 身后那女孩又開始“唔唔”地求救,駱瀟快步走過去對著她后頸將她擊暈,隨后掏出香水在房間里噴了一圈,隨手扣上帽子,才把門拉開一個小縫,自己站在門后。 男人先開口:“你好,我剛剛聽見有人在喊救命,請問是不是你們房間?” 他語氣十分嚴肅,尚且維持著基本的禮貌。 駱瀟壓低聲音,“嗯”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