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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兄,你許的什么愿? “順利完成師父的心愿,你呢?”他側頭看向那個他,卻只看到那人調皮一笑,我的愿可不能告訴你,因為一說出來可就不靈了。 那你怎又問我?”他嘴角微勾淡宇彎彎。 “我只是問你啊,又沒讓你說?!痹码x挑了個人少的地方,伸手撥弄著河水,有小魚游來在指邊鉆來鉆去,還有幾只大膽的啃她的手指,鞋子被水沾濕也不顧,就地而坐,手撩著池水,逗弄著那些不怕人的小魚兒,快樂得像個孩子般歡笑。 見對方一臉頑皮的模樣,冷清塵再度啞然失笑,原來,自己被人家耍了啊!不過,這小兄弟的性子倒是真有趣 接近子時,街上已經(jīng)人煙稀少,走在月夜下的青石小道上,迎面而來的風微涼,吹開了身邊人的一頭墨發(fā),月離只覺他那一身白袍配上銀制面具真是有如謫仙降臨,讓人不敢久視,只是不知那片冰冷的面具下,又有著怎樣一副冷傲清俊的姿容,真想揭下來看看吶。 一個青衣耀眼,一個白衫飄飄,淡淡的月輝閃著跳躍的光折射四散,灑在他們身上,旁邊的人不經(jīng)意問便已被灼傷了眼睛。 跟在他身后,鼻間總是縈繞一股若有似無的薄合草香味,她加快腳步縮短與他的距離,這才確定這香味原來是他身上傳來的,于是努力吸了一口氣,真真是好聞之,不由得又是心神一蕩。 突然他停下腳步,回身看她,“我到了。” 這般快便到了?月離愣愣地點頭,她還什么都沒來得及問咧? “后會有期?!崩淝鍓m抬腿便向客棧走去,眼中依舊帶著疏遠芥蒂?!罢咀 !痹码x猛然開口,語調有一股叫人不容拒絕的威懾力。 “還有何事?”冷清塵走至門口又頓住,轉過身來,黑如墨玉的眸子定定籠翠在她的身上,看不出情緒,銀色面具在月光下反射出冷冷的光。 月離這才醒悟過來,適才情急之下她竟然顯露了一直隱藏著的帝王之氣,她知以冷清塵這般行走江湖的武林人士斷不愿與朝廷中人來往密切,更何況還是凌駕于男子之上的女帝,若是此時便讓他知曉身份,兩人怕是再無相見的可能。 緊張的絞著衣擺,張開嘴巴,想要解釋些什么,卻幾乎整副心神都已被面前的男子攝去,只能無聲的張合著唇瓣,卻一無所言。 突然他琥珀般的眸子仿若籠起一股玄黑的霧靄,又有微風,絲絲拂來,幾乎所有人都沒有察覺到,暗器勢如破竹,夾帶呼嘯而來的風聲,迫在眉睫的危險。喘息瞬間,便見身前白影一閃,三顆石子快速擊向飛刀,內(nèi)力維厚之下, 鋼刀與石子擊打出璀璨的火花,竟裂成數(shù)斷掉在她腳前,月離大駭,緊接著還 未容她反應,腰間便圈上了一條硬朗手臂,身子已然凌越到了半空,將身后突然出現(xiàn)的銀衣人盡數(shù)拋開,眼前全是那袂白衣,兩人貼的極近,近到她一轉頭便會擦到他的耳朵,于是只能僵硬著身子一動也不敢動,許久她的腳尖都沒有落地,眼前不斷掠過倒退的風景,月涼如水,風過如浪。 半晌,速度驟停,落腳處已是城外,眼前是一片郁郁蔥蔥的竹林,放眼錢去,竹林深處一片漆黑,在月色下顯得格外詭異。 風刮得漸漸猛烈起來,大片青竹搖晃著,發(fā)出唰唰的聲響,月離抬頭,浮云被風卷積著慢慢遮蔽住了月光,先前本是清朗的圓月也暗沉了下來,今日上朝時欽天監(jiān)便已來報中秋夜子時后會有雨,果真如此。 忽然眼前一亮,原是冷清塵點燃了火折,道:“小兄弟竟是得罪了江湖上的殺手么? 月離搖頭,她此次微服出宮,連身邊的宮女及侍衛(wèi)都不得知,那么究竟是誰要殺她呢?聯(lián)想到前些日子皇宮中發(fā)生的血案,難道兇手是同一人?可是又不對,倘若兇手要殺她,在她夜探小閣樓時便已動手,何必要等她出宮?難道,那些人只是想阻止她與冷清塵在一起?有些后悔起自己的任性,她是身系天下蒼生的女帝,倘若真有任何閃失,卻連遺詔都未能立下,朝中必然大亂,只希望一切都是她多慮。 “會有一場暴雨,去竹林里避避吧。”冷清塵打著火折走在前,月離緊隨其后,看著他的目光里澄靜中多了份脆弱,此刻他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人。 竹林里異常的安靜沉悶,除了風聲和二人腳踏落葉的吱吱聲,沒有蟲叫聲也沒有鳥鳴聲,一切都安靜得滲人且沒有一絲活氣。 月離正要出聲,誰知走了還沒幾步明顯感到身后傳來陣陣“嗖唆”的聲響,趕緊回過頭望了一眼,發(fā)現(xiàn)又是一支支的冷箭正向自己射來。 風聲、箭聲,近在咫尺,月離一聲尖叫,眼前白衣一閃,他已將她緊愛抱在懷中,用他的雙臂,將她整個環(huán)住,長袖一揮,一旁竹葉紛紛落下,他 腕一翻,原本已無生命的葉片瞬間化作暗器,速度極快,緊接著便抽出腰問的軟劍,隱隱泛著寒氣,此劍自他腰何解下,劍身細長柔韌,花紋猶如魚腸,熠熠生光,月離心頭一動,她曾經(jīng)在宮里珍藏的神器譜里看到過這把劍,在十大上古神器中排列第八,是唯一的軟劍也是一把勇絕之劍,據(jù)傳是鑄劍大師歐冶子為越王所制,經(jīng)雨酒雷擊,得天地精華,魚腸劍一出逆理不順,不可服也,臣以殺君,子以殺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