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嬌纏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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黯淡天光下,沈如霜妝容端莊淑雅, 平日里那份江南街巷的柔婉氣質被莊重的發(fā)髻和絳紅色的胭脂沉沉壓住,一身云錦金絲彩鳳鳳袍華美肅穆,每一絲光線都將鳳凰照耀得熠熠生輝。 她的雙手被衣袖遮住,交疊著置于身前, 身形正直莊嚴,連影子都沒有歪斜半分, 頭頂?shù)镍P冠隨著她的腳步優(yōu)雅矜貴地微微顫動, 像極了一只展翅的金鳳。 “臣妾參見陛下?!鄙蛉缢?guī)規(guī)矩矩地在蕭凌安面前行禮,連稱謂都剎那間改口了, 讓蕭凌安挑不出一絲破綻, 只是望著她的目光愈發(fā)意味深長, 仿佛在探究著她為何會在這個時候及時趕到。 沈如霜斂著眉眼并未答話,手中攥緊的字條卻被冷汗打濕。 她當然不能未卜先知,也沒有像蕭凌安想的那樣有心思去安排耳目探聽前朝,一切都是因為在她起床梳妝的時候,有一個小太監(jiān)給她偷偷塞來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蕭凌安正在大殿上為選秀的事情困擾。 小太監(jiān)并未久留,還未等她多問一句就沒了蹤影,可她還是一眼就認出字條上是陳鹿歸的字跡。 她思忖片刻就立即明白過來,想必是陳鹿歸已經(jīng)為蕭凌安所用,自然是心里向著蕭凌安的,現(xiàn)在告訴她這個消息無非是希望她能夠去親自解圍,這樣不僅能夠免于一場爭執(zhí),還能夠讓蕭凌安覺得自己心里有他,從而重新燃起希望。 興許是陳鹿歸把她當做是曾經(jīng)的自己,總是有著少女般的醋意,料定她會看不下去這種事情,想利用這一點在蕭凌安面前博得出頭的機會。 沈如霜冷笑心中感慨不知是人情涼薄,還是她看男人的眼光實在是太差,陳鹿歸到頭來并未對她心中有愧,反而還變本加厲地利用她來博得功名。 不過她靈光一閃,腦海中暗暗有了一個念頭,終究還是來了。 “霜兒,你怎么來了?身子可有好些?”蕭凌安見沈如霜心口微微起伏卻一直壓抑著,看起來像是在極力忍受著咳嗽,不禁向前邁了一步,關切地問道。 這平淡卻溫存的一幕被所有人盡收眼底,紛紛暗自感慨陛下和皇后娘娘真是感情至深,但是沈如霜只覺得蕭凌安又在做戲給別人看,不親不疏道: “多謝陛下,臣妾已經(jīng)好多了?!?/br> 蕭凌安這才稍稍放心下來,能看見霜兒為自己破例就已經(jīng)很是欣慰,并不想讓她涉足復雜危險的朝政,剛想開口讓她先下去歇息,就冷不丁聽到沈如霜開口道: “陛下,臣妾自知后宮不得干預朝政,可當下所議之事涉及后宮且與臣妾息息相關,臣妾身為皇后,自當恪守本分,不會忘記肩上的責任。所以想著與其事后商議,還不如現(xiàn)在就都把話說清楚,陛下也不會再為難了?!?/br> “霜兒......”蕭凌安聽著這話覺得不太對勁,說得實在是太過規(guī)矩守禮,連一絲一毫的醋意都沒有,隱約覺得會出岔子,使了個眼色將想讓安公公把沈如霜先帶下去。 沈如霜靈巧地避開安公公的動作和眼神,裝作并未看懂蕭凌安制止的神色,不卑不亢地揚起頭,轉過身望著文武百官道: “臣妾知道陛下愛惜臣妾,顧念臣妾心中的感受,但是臣妾也不忍心讓一己私欲影響大梁子嗣,還請陛下不要再固執(zhí)下去,就聽諸位的勸諫進行選秀吧。” 此話一出,群臣嘩然,皆是又驚又喜地抬起頭望著沈如霜,未曾想到這個視為禍水的皇后會主動提出選秀,一下子就改觀了不少,想到興許是蕭凌安偏執(zhí)不愿意選秀,紛紛稱贊沈如霜賢良淑德,顧全大局。 所有人都在笑,只有蕭凌安一個人的臉色很難看。 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沈如霜,驚異之色還未消退,原本的凌厲和陰鷙就涌現(xiàn)上來,隱隱還帶著幾分痛苦和絕望,眸中的鮮紅之色比方才更盛,像是要把沈如霜整個人都看穿,又像是在無聲地質問她為什么要這么做。 沈如霜細彎的黛眉微微挑起,并未理會蕭凌安,眸光中含著星星點點的笑意,仿佛在蕭凌安如此反應之中找到了些許快感,就像當初他磋磨自己時那樣,慢慢將這些憤恨與不滿還給他,聲音愈發(fā)響亮端莊道: “本宮知道諸位大臣想讓自家女兒進宮,所以想把原本定在春日的選秀提前到年底,若是有能夠中選的也算是一件大喜事,過年也可以闔家樂上一樂,如何?” 這話說進了這些大臣的心坎里,他們就是怕這件事情拖太久蕭凌安會反悔,正想著越快越好,若是在年前就選秀正好了結了一樁心事,在走親訪友之時也會格外有顏面,應和之聲一浪高過一浪。 “陛下,你覺得如何?” 沈如霜很滿意這些臣子的態(tài)度,他們越是興致高漲,蕭凌安就越是無法拒絕,就算是強行用帝王的威嚴來鎮(zhèn)壓也不會有什么效用,反而會讓這些大臣愈發(fā)不滿,此后會危及朝政的方方面面,甚至傳出去動搖民心。 現(xiàn)在蕭凌安是徹底明白沈如霜的用意了,原來她來這里不是為了幫他解圍,而是推波助瀾想讓他選秀的,甚至還要當眾聯(lián)合這些人來逼著他同意選秀,讓他連一絲一毫拒絕的余地都沒有。 他的霜兒,還真是聰明。 蕭凌安被心中的氣惱和酸澀糾纏著,忍無可忍地攥緊了十指,力道大得幾乎將指甲扎入皮rou之中,紅痕已經(jīng)可見滲出些血珠,頎長威嚴的身形微微發(fā)顫,第一回 覺得高高坐在龍椅之上,卻拿沈如霜無能為力。 從前的沈如霜從來不會這樣,她會介意自己與其他女子的接觸,會在聽聞有人想塞人進東宮的時候徹夜不眠,會驚慌失措地躲在他懷中乞求安慰,希望他能夠耐心地一遍遍告訴她,此生只有她一個人。 那時候霜兒應該是愛他的吧。 而如今她能夠做出這樣過分賢惠之事,恰恰說明她徹底不在乎了。 蕭凌安忽然能夠體會到當年沈如霜的慌張無措,他現(xiàn)在也恨不得將這些吵嚷的大臣全部驅散,不管不顧地將沈如霜攬入懷之,無論用什么法子,哪怕是放棄威嚴來求著她,也要親口聽見她說一句“此生只愛夫君一人”。 但是他不可以,不可以任性不可以放縱,就像當初的霜兒不可以得到他的回應一樣。 “霜兒這般賢惠,真是讓朕不知如何是好?!笔捔璋渤聊撕靡粫翰琶銖娎潇o下來,聲音聽起來還是有些發(fā)顫,皮笑rou不笑道: “既然霜兒已經(jīng)有了主意,又何必再來問朕呢?” 他故意將這話說的奇怪,沈如霜一聽就知道蕭凌安此刻定是氣惱得想要掀翻一切,卻又像是被人束縛住手腳一樣無可奈何,也根本不在意他奇怪的語氣,裝作沒聽出來道: “多謝陛下恩典,臣妾自當盡力辦好?!?/br> 話音剛落,她的余光瞥見角落里有一個身影瑟縮了一下,側目看了一眼后便輕輕笑了。 那個人是陳鹿歸。 不知蕭凌安此刻知道是陳鹿歸把她引過來的,卻給了她絕佳的機會幫倒忙會是什么感受呢?蕭凌安做事一向謹慎小心,特別是在這種緊要關頭上容不得別人半分插手,不知會不會像之前那樣對陳鹿歸大發(fā)雷霆呢? 陳鹿歸是領教過蕭凌安的手段的,他當然會害怕。 但是沈如霜不在乎也懶得去關心,這都是他們逼她的,卻未曾想自食惡果。 她早就和陳鹿歸一刀兩斷,心中也暗暗發(fā)誓所有的情分和恩怨都就此抵消,只要陳鹿歸能夠安分守己不來打擾她的生活,她也不會再來糾纏。 只可惜,他不懂這個道理,那就怪不得她了。 這件大事已經(jīng)商定,群臣皆是行禮退朝,心滿意足地離開了大殿,只剩下蕭凌安和沈如霜相對而立,就這樣誰也沒有離開。 寒風從打開的殿門倒灌而入,蕭凌安渾身發(fā)冷,心間也覺得很是寒涼,一步步逼近沈如霜,心口起伏不息,聲音低沉暗啞道: “霜兒,為什么?” 第66章 他求原諒(一更) 蕭凌安從未想過沈如霜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也從未想過局面會變成如今這樣,一切都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他的掌控。 其實選秀這件事也不是沈如霜第一回 同他提起,還記得在沈如霜態(tài)度堅決地問他要避子湯的時候, 似乎就已經(jīng)說過只要應允了她的要求,她連選秀都毫不介意。 蕭凌安那時只以為這是一句玩笑話, 抑或是沈如霜得不到避子湯故意說出來的氣話,未曾想到?jīng)]過多久竟然變成了事實。他那時明明說過,他只會有沈如霜一個人,也不想在后宮增添任何人, 只要能夠和霜兒像尋常夫妻那樣度過余生,將阿淮撫養(yǎng)長大就心滿意足。 他確信沈如霜那時聽得很清楚,所以今日還會這么做, 就是她一廂情愿故意為之。 但是他不明白沈如霜究竟是為了什么,就算他們夫妻之情已經(jīng)消磨殆盡,終日相對也沉默寡言,開口也只剩下無盡的爭吵, 可他始終是沈如霜名義上的夫君,天下人都知道他們夫妻琴瑟和鳴。 當著所有人的面親手將自己的夫君推出去......真是賢惠至極,也疏離至極,連最后一絲情分也不愿意留給他做個念想。 可是聽了蕭凌安這樣滿是悲憤和無奈的問題, 沈如霜反而覺得有些可笑,抿著明艷胭脂的唇角在天光下?lián)P起, 端莊的姿容中透出幾分清媚, 閃著晶瑩光芒的眸子里始終平靜無波,帶著幾分諷刺道: “陛下何出此言?為大梁開枝散葉是皇后的本分, 陛下既然讓我坐上了這個位置, 不僅被禁錮在深宮之中還要承受著朝臣的指指點點, 那倒不如我用心做好這個皇后,起碼在外人眼里也能少被詬病。” 話音落后,蕭凌安這才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原來皇后這個位置會讓霜兒這樣難受。 他曾經(jīng)一直以為沈如霜是想當皇后的,所有對他的討好都是為了得到皇后的權勢,進而能夠更好地照顧沈家和cao控皇宮的情勢,所以當沈家被他清除而霜兒又恰好懷上阿淮的時候,他立即給了她皇后的位置。 那些流言蜚語他從來沒有放在心上,因為他自己就是在謾罵和詬病中長大的,向來將這些話當做犬吠一般不會理會,未曾想過會讓霜兒這樣無法釋懷。 蕭凌安望向沈如霜的目光一陣心疼,思及過往的事情亦是有些心虛,上前想要拉著沈如霜的手,聲音低沉道: “霜兒,從前興許是朕未曾思慮周全,以后再也不會了,你也不必為了這些來勉強同意選秀,只要你現(xiàn)在改變心意,朕會給所有人一個解釋,就算他們心有怨言也不會沖著你來,如何?” “不必了,我怎敢勞煩陛下呢?”沈如霜的笑容愈發(fā)讓蕭凌安捉摸不透,如同隔著一層迷霧般不甚明白她究竟是什么用意,身姿體態(tài)和方才那樣緊繃著沒有放松半分,眸光冷得沒有一絲溫度道: “身為皇后就應當賢良淑德,這不是陛下從前對我的要求嗎?那時候是我年少任性,總是對所有事情都帶著奢望,如今已經(jīng)明白了當初陛下所說的道理,愿意盡皇后的本分,陛下還有什么不滿意的?” 這么一說完,沈如霜頓時覺得壓抑在心底許久的一口氣終于抒發(fā)出來,唇角輕松地揚起一個弧度,饒有趣味地凝視著蕭凌安的神色。 無論是她成為皇后之前還是之后,蕭凌安總是明里暗里指責她不夠賢惠端莊,總是看不起她的出身,認為她配不上皇后這樣高高在上的身份。 那時她心里還是把蕭凌安當做夫君,覺得太過于賢良的事情做不出來,如今她沒有一絲情分可以放手去做了,她倒是想看看蕭凌安還能拿出些什么來壓著她,哪怕蕭凌安現(xiàn)在想要廢了她,也能恰好合上她的心意。 蕭凌安聽完沈如霜所言,薄唇微微張合想要說些話來為自己辯解抑或是安慰霜兒,可是他思緒飛轉了許久也沒有說出一句話,終究是啞口無言。 他想起了從前的很多事情,這才慢慢發(fā)覺沈如霜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都是真真切切發(fā)生在他們身上的,只不過他當時覺得尋常,壓根兒沒有放在心上,現(xiàn)在所有不經(jīng)意的過往就像一根根繡花針扎在心上,看似不起眼,但是越攢越多也會錐心刺骨地疼。 見他久久不答話,沈如霜也沒什么耐心再好好等下去,寒風吹得她的臉頰都有些僵硬,不愿再為了這么個男人受寒,只想快些回到暖閣中去圍著火爐逗阿淮,一聲不吭地轉身就要離開。 “霜兒,就原諒朕這一次,好不好?” 蕭凌安想不出還有什么辦法能夠挽留她,情急之下只好快步走上前去拉著沈如霜的衣袖,十指稍稍用力攥緊了不肯松手,仿佛這樣就可以再次將沈如霜困在掌心之中,再也不會離他而去。 但是沈如霜只是不悅地身形微微凝滯,頭也不會地將蕭凌安的手緩緩扯開,指尖用力地在他堅決的手指上刻下一道道血痕,血珠染紅了云錦鳳袍,與上面的紅綢融為一體。 蕭凌安終究是什么也沒有抓住,甚至連沈如霜一個是否肯原諒的回答都沒有得到,柔軟順滑的綢緞從掌心滑落而去,只有寒涼的風雪落在溫熱的手掌上。 他獨自在大殿門口佇立,目送著沈如霜窈窕纖弱卻倔強決然的身影越走越遠,最終消失在茫茫大雪之中。 身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蕭凌安心里已經(jīng)知道了是誰,胸腔間傳出一聲森冷狠厲的冷笑,轉過身疲憊地揉著鼻梁道: “出來吧?!?/br> 陳鹿歸唯唯諾諾地從門后探出一個腦袋,看到蕭凌安波瀾不驚的眸光時心下一驚,知道這下他應當是把所有的事情都猜到了,趕忙哭喊著磕頭道: “陛下恕罪,微臣當時說過會幫陛下留住皇后娘娘,今日貿然給娘娘傳消息也是想以此激她,想著她若是能夠幫陛下解圍就一舉兩得.......”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終微弱得極難聽清楚,自知理虧地將頭埋得很低。 “朕的事情還輪不到你來指手畫腳。”蕭凌安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陳鹿歸,緩緩踱步至他身前,抬起龍紋靴底就毫不猶豫地碾在他文弱的五指上,力道大得幾乎將所有骨節(jié)踏碎,能聽見“咯吱”的聲響。 陳鹿歸向他說這話的時候,他剛剛找到沈如霜,二人都是極其不冷靜,恨不得一見面就鬧得不可開交,還一心覺得霜兒心里是有陳鹿歸的,所以才會信了他。 現(xiàn)在想來,陳鹿歸從未有過妻妾,又怎會知道如何洞悉所愛之人的心呢?就算他和霜兒是青梅竹馬,出事后不還是只能淪落到如此下場?他還不需要這種弱者的憐憫和同情,更不需要他這樣毫無意義的幫助。 陳鹿歸整只手都在蕭凌安的碾壓之下,疼得幾乎失去知覺卻偏偏不能在大殿之前叫喊出聲,只能咬碎牙齒來勉強克制著喉嚨間的嗚咽,連求饒的力氣都幾乎喪失。 “按照規(guī)矩下去領罰吧。”蕭凌安似乎是玩夠了,將慍怒和懊惱全部發(fā)泄干凈,無趣地踹了一腳將陳鹿歸踢到一邊,如同丟棄一顆廢子。 陳鹿歸用僅剩的理智思忖著,他所犯下的錯誤不小,若是仗責起碼是五十以上,他之前被蕭凌安所害的傷才剛剛養(yǎng)好,如今又如何能挺得住...... 他望著蕭凌安遠去的身影哭喊地聲嘶力竭,但是安公公立即上來用粗布塞住了他的嘴巴,拖拽著走遠了。 * 此后的好幾日,沈如霜都不想再見到蕭凌安,盡管他每日都會來好幾次。 每日下朝的時候,她剛剛起床梳洗,玉竹都會告訴她蕭凌安已經(jīng)等在殿外了,這幾日風雨無阻,哪怕是下了極大的雪也一直佇立等候著,直到兩個時辰后才會走。 宮女們都不知道帝后鬧了什么不愉快,見蕭凌安如此做派都被感動了,紛紛勸著沈如霜還是見一見,可得到的回應永遠是否定地搖頭。 有什么好見的呢,都是翻來覆去的那些話,還有無盡的爭吵,沈如霜已經(jīng)精疲力竭。 蕭凌安等了許久也未見沈如霜回心轉意,心中也漸漸有些憋悶,又試探了幾番后還是得不到任何回應,干脆也賭氣地回了養(yǎng)心殿,當做是從未做過這樣的事情。 于是兩個人就這樣對峙著,將近一旬都未曾再見面。 沈如霜樂得清閑,無時無刻都有找到事情去做,倒是蕭凌安愈發(fā)煩悶,急匆匆地處理完政事就來回踱步,每隔一會兒就要問安公公有沒有沈如霜的消息,她幾時睡幾時醒,夜里有沒有風寒咳嗽,阿淮有沒有好好聽話,或者.......沈如霜有沒有提起過他。 只是他得到的答案永遠是一次搖頭,一聲嘆息。 直到有一天,蕭凌安照常這樣問起,安公公向來平和的臉色驟然間變了,支支吾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