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嬌纏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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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如霜脊背一陣發(fā)涼,剎那間想到把皇宮當作家的應(yīng)當只有蕭凌安一人,這孩子不會是隨了蕭凌安,天生就是屬于這個地方的料子.......她不敢再想下去,只當阿淮童言無忌,還想再哄幾句時才發(fā)現(xiàn)他已經(jīng)在懷中昏昏欲睡了。 街道也快走到了盡頭,只有稀疏寥落的行人在匆匆往家趕,絢爛燈火和喧囂人聲已經(jīng)離身后很遠,遙遙看去只有一片模糊的光影。 安公公親自駕著車等在路口,貼心地把阿淮的奶娘也一同帶來了,沈如霜如釋重負地把孩子交給奶娘,讓他們單獨坐鋪著軟墊的馬車走在前面,她與蕭凌安同乘一輛,時不時能夠掀起簾子查探前面的狀況。 幸好一路暢通無阻,顛簸的馬車本就容易瞌睡,阿淮又難得折騰得這么累,還沒下馬車就已經(jīng)睡熟了,沈如霜看了一眼就讓奶娘抱走歇息,獨自與蕭凌安在鳳儀宮門口相對無言。 “陛下,若是無事我便告退了?!鄙蛉缢灿辛诵┰S疲倦,一想到剛剛那些破事兒就頭疼,規(guī)矩守禮卻冷漠疏離地想打發(fā)蕭凌安離開。 蕭凌安眸光幽深地望著沈如霜,仿佛在等著她想起什么似的,可是等了許久只看見她打哈欠,于是只能自己斂著眉眼,輕聲道: “霜兒,朕想吃面,銀絲面?!?/br> 沈如霜一愣,過了一會兒才猛然間想起來,自從嫁給蕭凌安以后的每一個生辰,她都會親手做兩碗銀絲面,并且笑著看他吃下去。 只有她逃離皇宮那一年和今年沒有做,往后也不會再做了。 這是她江南老家的風俗,將面條做得細如銀絲,用清湯煮過后放入加了鹽和香蔥末的大骨頭湯中,在生辰這一天與家人和愛人一同吃得干干凈凈,寓意著長久美滿。 那時她總是撒嬌鬧騰和柔聲相勸,無論如何都要讓蕭凌安吃下去,現(xiàn)在想來曾經(jīng)蕭凌安是不愿意吃的,就算硬是吃下去了也臉色沉重,敷衍地道一聲“不錯”,是她當時被遮蔽了雙眼,竟是未曾察覺。 “陛下吃慣了山珍海味,這種粗陋的東西怎么配得上您呢?”沈如霜冷冷笑著,心中暗自覺得蕭凌安今日這副模樣可笑極了,沉聲道: “若是陛下實在想吃,也應(yīng)當告訴御膳房的人,我已經(jīng)許久做過此物了?!?/br> 話音剛落,蕭凌安的眸光就黯淡下來,知道再也不可能讓沈如霜下廚了,就算他用盡辦法也不能逼著她,只能長嘆一聲緘默著,今日的一幕幕與往事重疊,擾亂了他的心緒。 明明一切都和從前一樣,燈市的兔子燈、賣花燈的阿婆,街頭巷尾的煙火氣.......甚至連夜色都是一樣的靜謐美好,他本意也是想重溫曾經(jīng)的這些回憶,能夠讓霜兒和他都能放下,好好地把往后的日子走下去。 但是到現(xiàn)在他才發(fā)現(xiàn),根本不一樣,再也不會一樣了。 霜兒現(xiàn)在已經(jīng)變了,曾經(jīng)那些觸手可及的東西,如今他費盡力氣也求不來了。 這種感覺如同將他推下萬丈深淵,對往后日子的絕望和不安死死捏著他的心臟,壓得他挺拔的脊梁微微彎下,雖然面容還是波瀾不驚地帶著威懾,心中卻早已是一團亂麻。 沈如霜已經(jīng)褪去了沉重的披風,一件薄薄的棉衣在殿外被寒風吹得發(fā)冷,搓著凍紅的手掌取暖,見蕭凌安久久不言也不想理會,轉(zhuǎn)身就兀自進了寢殿,想快些用暖爐捂著手腳。 殿門還未來得及闔上,蕭凌安驟然間快步闖了過來,頎長的身軀抵著門框不肯放手,拉扯著沈如霜一同進了寢殿。 “陛下,我累了?!鄙蛉缢獰灥赝崎_蕭凌安的糾纏,雙臂環(huán)在身前連連后退,直到靠近床榻之時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退到了盡頭,蕭凌安卻依然一步步逼近。 “霜兒,兩年前的那天,朕也這么陪著你?!笔捔璋驳镍P眸中彌散著朦朧霧氣,心緒翻涌著侵襲著他的神志,指尖顫抖著覆上沈如霜玉白無暇的臉龐,溫聲道: “朕只是想陪著你,霜兒,你別不要朕......” 沈如霜聽著蕭凌安的聲音有些不對勁,趕忙想要從角落里逃走,卻被他敏捷地攬入懷中,修長的手指一抽就將發(fā)簪取走,三千青絲散落下來,拂過他發(fā)燙的手心。 “陛下,能不能.......”沈如霜壓著牙根道。 “朕給你避子湯。” 作者有話說: 今天的兩更已經(jīng)結(jié)束啦!算上凌晨的總共一萬字哈哈哈,明天會繼續(xù)更一萬字,比心! 第76章 他有疑心(一更) 鳳儀宮的寢殿內(nèi)燭光昏暗, 重重帷幔之后只能看見朦朦朧朧的暖黃色光暈,柔軟輕紗如同迷霧般籠罩著雙眸,藕粉色繡花內(nèi)衫和玄色長衫混雜在一起, 最終被丟棄在一邊。 沈如霜抬起手背搭在濡濕的額角上,濃密纖長的眼睫隨著身軀微微顫抖, 晶瑩淚光若隱若現(xiàn),用盡力氣將蕭凌安滾熱的心口推開,拉著被單蜷縮到角落里,嚴嚴實實地遮蓋住星星點點的印記。 蕭凌安泛紅的眸光漸漸恢復(fù)了幾分清醒, 披上衣衫行至桌前,熟練順手地拿來一個檀木匣子,里面放著一黑一白兩個陶瓷小罐, 蕭凌安將方才用過的黑色小罐安放好后,又拿著白色的那一罐朝著沈如霜走去。 角落里的沈如霜瑟縮了一下,手中的被角攥得更緊了。 那兩樣?xùn)|西她認得,里面皆是芳香四溢的藥膏, 黑色涂之使人渾身灼熱情動,神志也會愈發(fā)迷離模糊,白色涂之沁涼舒坦,有治愈傷處之效。 而此時黑色的那個小罐, 已經(jīng)幾乎空了。 蕭凌安的唇角在搖晃的燭火下勾起,修長凈白的手指打開白色小罐的蓋子, 薄而有力的指尖挑起些許乳白色的脂膏, 一步步逼近連連后退的沈如霜,一把扯過她攥著的被單, 不緊不慢地仔細涂抹。 溫熱的指尖融化著沁涼的脂膏, 時而沉重時而輕緩地在她的痕跡上游移, 劃過之處冷熱交替,陣陣酥癢和疼痛連綿不絕地磋磨著她,行至心口時逗留許久,羞恥之感讓她面色緋紅,蹙著眉心抗拒地推開。 蕭凌安猶如踏雪尋梅般興致盎然,就算沈如霜并不配合也沒有氣惱,輕而易舉地制止住她的動作,欺身上前覆上她殷紅瑩潤的櫻唇,把所有聲音咽入喉中。 窒息之感鋪天蓋地而來,沈如霜咬緊貝齒使勁掙扎著,直到呼吸急促微弱之時,蕭凌安才戀戀不舍地放開她,額角緊緊貼著她白皙細膩的臉頰,鳳眸貪戀地闔上。 沈如霜趁著喘息的間隙趕忙掙脫,再次扯過被褥縮回了陰暗狹小的角落,警惕防備地望著蕭凌安的一舉一動,見他輕嘆一聲并未再上前時才松了一口氣,瞥了一眼窗外微亮的天色,道: “陛下該走了,別忘了避子湯?!?/br> 蕭凌安唇角享受滿足的笑意一僵,揚起的弧度很快變得平整,俊秀的眉眼蒙上一層灰色的霧氣,眸光幽深地望著沈如霜,聲音低沉微啞道: “霜兒,朕再問一回,你還是要那種傷身的東西嗎?” “陛下何時如此健忘,方才是你說會給我的。”沈如霜別過頭凝視著冷冰冰的墻壁,不愿多看蕭凌安一眼,清麗秀美的面容沉了下來,問道: “陛下是現(xiàn)在想反悔了嗎?” 蕭凌安眸光失落地垂落在凌亂的被褥上,摩挲著指尖一時沒有接話,身影落寂又無奈,思忖了片刻才再次抬眸,溫聲笑道: “怎么會呢?朕應(yīng)你就是了。” 說罷,蕭凌安喚來安公公讓人去準備,刻意吩咐要多加些蜜糖,不要讓湯藥苦到霜兒,然后又關(guān)切地囑咐沈如霜要好生保養(yǎng)身子。 但是沈如霜始終沒有回答一句話,蕭凌安只好獨自更衣離開。 沈如霜被折騰了一整夜,只待蕭凌安一走就筋疲力盡地倒在了軟墊上,上下眼皮不住地糾纏著,不一會兒就陷入了夢鄉(xiāng),睡得很深很沉,呼吸均勻和緩。 等到她一覺醒來之時已經(jīng)是日上三竿,玉竹端著一碗湯藥守在桌前,一看到她醒來就微笑著為她梳妝,把湯藥推到她面前道: “娘娘醒來的正是時候,陛下剛讓太醫(yī)院把藥送過來呢,這回動作倒是迅捷利索,不像之前的好幾回,每過兩個時辰就要去太醫(yī)院催一催。” 沈如霜用溫水打濕的錦帕擦拭著惺忪睡眼,聽了這話冷笑一聲,心道這些都是她每一回苦苦相逼才會如此,否則蕭凌安定然會一直拖下去。 她稍微喝了些白粥墊墊胃就再也沒了胃口,滿桌子淮揚菜也味同嚼蠟,吩咐玉竹分給宮人后就讓人撤了下去,端起盛滿藥汁的瓷碗一飲而盡。 這回的湯藥也是微微甘甜,想必是蕭凌安臨走時讓人加了蜜糖的緣故,將原本的苦澀掩蓋得很好,不仔細品一品都快感覺不到了。 “娘娘,您若是有什么想吃的隨時告訴奴婢?!庇裰褚娚蛉缢缘眠@般少,神色也是悶悶不樂的很是心疼,把東西撤走后就俯身靠在她身邊,寬慰道: “這日子總會一天天好起來的,陛下興許是一夜之間想開了愿意妥協(xié)呢,不然今日怎么會如此干脆地送藥?往后還有半輩子要過下去,陛下早晚會習慣的?!?/br> 話音剛落,沈如霜就嘲諷地輕笑出聲,杏仁般的眸子微微瞇起,眸中閃過懷疑和迷茫,聽出了玉竹是在安慰她,沉默了許久也沒有接話。 蕭凌安的性子向來偏執(zhí)狠厲,所做之事容不下他人半分反抗和拒絕,他真的會有心甘情愿妥協(xié)的一天嗎?沈如霜實在很難想象那會是什么樣子,抑或是究竟要等到什么時候。 可是近日蕭凌安確實奇怪得很,先是費盡心思用宮外的小玩意兒討她開心,又是主動提出愿意帶她和阿淮出宮,如今連避子湯的事情也接受了,恍惚間讓沈如霜覺得蕭凌安變了許多,似乎一切都順著她的心意走。 她隱約覺得一切不會這么順利,但是實在想不出別的緣由,只好托著雪腮愣怔地想著心事,手指百無聊賴地旋轉(zhuǎn)把玩著空蕩蕩的瓷碗,碰撞在桌面上發(fā)出一聲聲微弱清脆的聲響。 * 往后的一兩個月是京城最寒冷的時候,稍不留神都有可能凍出毛病,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愿意出門,無論是宮內(nèi)還是宮外皆是一片蕭條,聽聞最繁華熱鬧的街道上開張的店鋪也寥寥無幾。 沈如霜只好安安分分地窩在暖閣中打發(fā)時光,阿淮也過了對京城雪天的新鮮勁兒,舒坦地待在屋內(nèi)不愿意出去,每日就同沈如霜相伴度過,或是念詩或是唱曲,亦或是同幾個親近的宮人玩些小把戲,一天天過得倒也平靜。 這孩子仿佛天生就屬于皇宮,正如那日所言把皇宮當做唯一的家,比任何人都要悠然自得,喜愛和享受著宮墻之內(nèi)的一草一木,分毫沒有想要出去看一看的意思,也從未提起過留戀那日宮外的情形。 沈如霜卻截然不同,她自從那回出宮后就一直念念不忘,愈發(fā)覺得鎖在深宮里的日子度日如年,雖然有著天真可愛的阿淮相伴,但終究覺得沒有從前自在,心中尚且殘存著渺茫的希望,盼著天氣早些好起來就能再次出宮了。 終于熬到了來年一月中旬,在將近新年的時候天空稍稍放晴,盡管一眼望去還是一片白雪皚皚的景致,天色較之前陣子卻明亮湛藍許多,外面也不似從前那么冷,看得沈如霜心間蠢蠢欲動,很想出宮去看看煙火俗世的新年。 可是等了好幾日蕭凌安也沒有主動提起,沈如霜就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念想,清晨醒來后就趕忙讓玉竹梳妝更衣,備下馬車就來了養(yǎng)心殿。 她一身桃色窄袖玉蘭紋長衫,緊束的腰帶勾勒出纖細窈窕的身姿,舍棄了繁瑣累贅的各色夾襖,只在掌心捂著一個暖爐,利落精神地下了馬車,遠遠望去如同冬日里的一抹春色。 沈如霜將這些念想都告訴了蕭凌安,連同這兩個月的煩悶不悅一同說了出來,期盼著能夠讓他松口,揚起抹了淡淡一層脂粉的臉龐望著蕭凌安,眉眼愈發(fā)溫婉淡雅,抿了胭脂的唇瓣殷紅瑩潤。 “霜兒,這時節(jié)還是太過寒涼,實在不宜出宮?!笔捔璋驳捻饴湓谏蛉缢难b扮過的面容上,貪戀地凝視了許久,知曉她這是想讓他動容,可還是沒有任何答應(yīng)的意思,似乎還有著別的盤算,壓低聲音道: “況且.......若是朕未曾記錯,你的月信應(yīng)當是這個時候......” “陛下確實沒有記錯,但是本月并未如期而至?!鄙蛉缢⒓捶瘩g著蕭凌安的話頭,將他阻攔的理由死死堵住,焦急地向前邁了一步,堅決道: “因為服用避子湯的緣故,先前時常有月信不準的時候,想必這次也是如此,而且我身上未曾有過不適之感,在宮內(nèi)走動也很是頻繁,定是可以安然出宮的,陛下不必擔心這個?!?/br> 聽完這話,蕭凌安的眸光剎那間一亮,劍眉不經(jīng)意間微微挑起,特別是聽到沈如霜說,這個月的月信并未準時到來的時候尤為明顯,俊容恍惚間閃過幾分深長意味,可很快就被平靜與冷淡的神色壓下去,垂眸思忖片刻后道: “如此說來,就更不能出去了?!?/br> 沈如霜疑惑不解地蹙起眉頭,皺起的小臉上已經(jīng)有了幾分氣惱,總覺得蕭凌安是故意同她過不去,想盡辦法約束著她,來月信的時候便罷了,如今好好地也不肯點頭。 “上回太醫(yī)說你月信不準是因為受了寒,以后要一直好好保養(yǎng),吹不得寒冬臘月的冷風,難道這些你都不記得了?”蕭凌安一本正經(jīng)地繼續(xù)低頭翻著書卷,裝作沒有看見她眸中熱烈的期盼,沉聲道: “宮外比不得宮內(nèi)安全,畢竟我們終究與那些街頭巷尾的百姓不同,往后還是盡量少出宮,以免再出什么岔子。” 話音剛落,沈如霜就錯愕地睜大了雙眸,憤恨和委屈在心口不斷翻涌著,凌厲的眸光死死盯著蕭凌安沒有挪開,仿佛在質(zhì)問著他為何出爾反爾。 當初明明是他主動提出可以出宮的,還記得那一夜他還說,只要以后天氣晴好他也得空,會帶著她和阿淮一同多出去幾回,盡量讓她在宮里也能快活一些,這樣就不會成日悶悶不樂了,也可以多陪陪阿淮。 如今她好不容易得到天氣好些了,滿心歡喜地來問蕭凌安何時出宮,未曾想他直接把以后所有的念想都斬斷了,剎那間讓她覺得這些日子的期待仿佛是一個笑話,只有她一個人當真了。 “陛下既然自始至終不愿意帶我出宮就早說,何必當初假惺惺的呢?”沈如霜的心口因氣惱而短促地起起伏伏,唇角的笑意冷漠又諷刺,斜睨著蕭凌安憤憤道: “還是陛下覺得,親眼看著我期待的東西破碎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就像陛下曾經(jīng)做的那些事情一樣.......” 曾經(jīng),她喜歡的東西都被蕭凌安有意無意地毀了,無論是精心做好的梅花糕,還是從小珍視的琵琶和曲譜,哪怕是一個粗陋的兔子燈蕭凌安都沒有給她留下,以掩人耳目為由踏碎了。 她這些年已經(jīng)不對蕭凌安抱有期望,甚至慢慢對鎖在深宮里的日子麻木,蕭凌安若是不許諾出宮她也不會強求,可是她無法忍受給予希望后再狠狠碾碎,讓她空歡喜一場。 畢竟在現(xiàn)在黯淡無光的日子里,出宮就像難得地一絲光亮,亦或是說心中有一個期盼都是一件稀奇的事情。 “霜兒,朕不是這個意思!” 蕭凌安未想到沈如霜對這件事情的反應(yīng)如此之大,見她當真是動了氣才趕忙放下手中的一切走上前去,想要拉著她哄一哄。 但是沈如霜萬分厭棄地甩開蕭凌安的手,一看到他靠近就下意識地退縮,非要保持著一小段距離才能安心,疏離防備如視仇敵,清麗秀美的面容再不見溫柔,只有爭鋒相對。 “那陛下還能是什么意思?”沈如霜抬起下頜,頑強不屈地逼問道。 蕭凌安被她問得啞口無言,薄唇微微張合了幾下卻沒有說出半個字,吸了幾絲寒涼的空氣后挫敗地閉上,抿成一條緊繃的線。 他心中暗暗有了一個猜測,這個念頭讓他驚喜又急切,但是他現(xiàn)在不能說,也不敢說,在一切未確定之前他也不敢確切的這么想。 空氣仿佛都在剎那間凝滯,沈如霜和蕭凌安就這樣相對而立,各自想著不同的心思和揣測,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不知如何繼續(xù)說下去,只能紛紛沉默著不說話。 過了許久,沈如霜還是看不到蕭凌安有分毫松口的意思,心中那點微弱的火光也熄滅了,不甘心地瞥了他一眼便轉(zhuǎn)身離去,靴底踏過門檻發(fā)出沉悶氣憤的聲響,聽得蕭凌安心間一顫。 蕭凌安欲言又止,可實在沒有挽留的理由,只能目送著沈如霜大步離去,待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后才喚來安公公,壓低聲音吩咐道: “讓李太醫(yī)去鳳儀宮給霜兒把脈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