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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深宮嬌纏在線閱讀 - 深宮嬌纏 第66節(jié)

深宮嬌纏 第66節(jié)

    阿淮聽話又配合地窩在沈如霜的懷中,柔軟溫暖的小身子不斷地蹭來蹭去,笑容如同三月春光般明媚可愛,讓人心間都不自覺地亮了起來,聲音軟糯地在沈如霜耳邊道:

    “阿娘,你還認得我嗎?”

    沈如霜下意識地把孩子接住了,緊緊地抱著不讓他摔下來,險些就要松口承認,但是回應的話語到了嘴邊還是被她強行咽了下去,壓著牙根繼續(xù)懵懂地望著蕭凌安和懷中的孩子,喃喃問道:

    “這是我和陛下的孩子......是嗎?”

    蕭凌安趕忙點頭,生怕抱著阿淮會累到沈如霜,只讓她抱了一會兒就主動接了過來,欣喜地雙手扶住沈如霜的肩頭,輕輕地搖晃著,唇角的笑意再也掩飾不住,急切地問道:

    “霜兒,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這是兩年前你在折柳鎮(zhèn)生下的阿淮啊......”

    沈如霜當然知道蕭凌安說的都是事實,可她不敢露出破綻,只能稍稍側(cè)過身子背對著阿淮,對上蕭凌安滿是期待的鳳眸,聲音輕柔得不讓阿淮聽見,笑道:

    “這孩子很可愛,我會盡力想起他?!?/br>
    蕭凌安搭在沈如霜手上的手一頓,脫力般緩緩垂落在身側(cè),剛剛?cè)计鸬囊唤z希望很快就熄滅了,沒想到連阿淮也不能讓沈如霜想起一些過往的碎片,一下子對往后的日子有些擔憂。

    “阿娘,你們在說什么呀?”阿淮個子小小的,聽不到高高站立的兩個大人在說些什么,見沈如霜目光和原先一樣溫柔疼愛也放心了許多,無憂無慮地拉扯著她的衣擺,眨巴著眼睛撒嬌道:

    “前天你答應阿淮放煙火的,還算數(shù)嗎?”

    這回沈如霜是真的木然地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前天阿淮好像真的和她說過想要放煙火,只不過被她一口否決了,后來一直自顧不暇,就把這件事情置之腦后。

    并非她不想答應,而是蕭凌安從未應允過她放煙火,剛回到深宮時,她也嘗試著找各種各樣的樂子,想著既然出不了皇宮,放些絢爛的煙火取樂也不錯,那時就被蕭凌安否認了。

    正好她現(xiàn)在不知道怎么應付阿淮,就繼續(xù)裝作失去記憶沒有回答,沒想到一旁的蕭凌安卻忽然間蹲下了身子,唇角的笑意溫柔寵溺,將阿淮抱在懷中輕聲哄道:

    “好啊,父皇應你?!?/br>
    沈如霜心中暗自詫異,垂眸望見蕭凌安意味深長地望著自己。

    作者有話說:

    二更在十二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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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1章 她很疑惑(二更)

    她不明白為什么蕭凌安會忽然間改變了主意, 更是琢磨不出他的笑容中究竟有著怎樣的用心和意味。

    當時是她不知道自己這一胎如此不穩(wěn),所以阿淮提出要放煙火的時候她只是揣摩著蕭凌安的心思和作風否決的,如今知道了情況, 愈發(fā)覺得蕭凌安根本不可能點頭,現(xiàn)在見他答應得如此爽快, 反而是不能理解了。

    沈如霜一時之間只能裝作一無所知,隨心一笑算是混了過去,倒是阿淮歡天喜地地抱著沈如霜不肯撒手,讓沈如霜只能無奈地將他稍稍推開, 保持著不要一下子太過親密,以防蕭凌安看出端倪。

    阿淮也不因為沈如霜沒有像從前那樣將她抱起而不高興,依然圍著二人蹦蹦跳跳地走著, 最后還施舍般地抱了抱蕭凌安的大腿,雖然狡黠的大眼睛里帶著幾分嫌棄,但蕭凌安難得能夠和孩子親近,依舊笑得心悅。

    既然打定了主意, 蕭凌安就暫且讓沈如霜和阿淮在一起多待一會兒,他還要忙著下去布置和吩咐,加之下了朝就匆匆趕來,還要一堆政事需要處理, 多叮囑了幾句就離開了。

    沈如霜這才疲憊脫力地跌坐在美人榻上,費盡心思演了這么久也有些錯亂, 在阿淮激動地圍著她喋喋不休時揉著額角, 撫摸著心口緩緩地順著氣,并沒有對他有太多的防備。

    不僅是因為孩子還小, 根本分不清是真是假, 只要像從前一樣疼愛他就行了, 還因為這孩子向來偏向她,這份偏愛是獨屬于他們母子之間的,就算蕭凌安費再多的心思也換不來。

    等到阿淮興奮勁稍稍消退些許,這才發(fā)現(xiàn)沈如霜已經(jīng)闔上雙眸歇息了,瞬間就知道阿娘這是累了,他不能再留在這里打擾阿娘,于是打了一聲招呼就主動出了殿門,拉著奶娘的手一起離開了。

    待到孩子走后,一直隱蔽在珠簾之后的玉竹和姚念雪才敢走出來,對視一眼后皆是從彼此的眸子里看到了擔憂和焦慮,但是怕打攪沈如霜也都不敢出聲。

    方才姚念雪是在沈如霜離開布料鋪子后先行回來的,刻意錯開了蕭凌安的馬車,沒有讓任何人看到或者起疑心,而玉竹一直跟著沈如霜,負責打探狀況沒有進去診脈,但是在沈如霜與蕭凌安糾纏之際就把來龍去脈都聽明白了,背著所有人拍著桌子咬牙切齒。

    此時的沈如霜雖然緊閉雙眸,心神卻沒有片刻放松過,大起大落讓她心思愈發(fā)沉重繁雜,蕭凌安走后就一直為以后做著打算,耳朵也一直警醒著,聽到動靜后緩緩睜開了眼睛,費了些力氣才起身,舒出一口氣道:

    “你們不必多想,想說什么就說。”

    玉竹和姚念雪皆是一愣,躊躇著不知該誰先上前說話,最終是玉竹率先忍不住了,握緊了拳頭走上前去,半跪在沈如霜的腿邊輕輕按摩著,愁眉苦臉道:

    “娘娘,這樣下去總不是個辦法呀!本來這日子就已經(jīng)夠難熬了,現(xiàn)在還要費盡心思時時刻刻防著所有人,暫且不說萬一露出破綻如何是好,您本來就體弱多思,現(xiàn)在身子怎么辦......”

    聞言,沈如霜半睜著雙眸冷笑一聲,幽深的眸光望著窗外四四方方的天空,一想到郎中所說的話就覺得很是諷刺,喃喃道:

    “怎么辦?真的會有人這么想過嗎......”

    恐怕除了她自己,也就只有眼前這兩個人會這么想了。

    她相信郎中說的那些話都是真的,本就是幾兩銀子的交易,沒有必要故意嚇唬她,那就是蕭凌安明知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傷著身子,卻依然瞞著一切不肯告訴她,連選擇的權利也未曾給過她。

    確實也有可能這個孩子會平安出生,健康快樂地長大,和別的孩子沒有不同,但是蕭凌安是這樣一個小心謹慎的人,總不會到了相信渺茫希望的地步。

    “娘娘你別這么說,興許陛下只是以為你也想留著孩子,為了不讓你多心才會如此?!币δ钛┤崧暟参恐?,輕輕替沈如霜揉著肩膀來幫她放松些,輕柔道:

    “其實我阿娘生我的時候,郎中也是說這一胎很是兇險,但是大多母親第一反應都是保住孩子的,畢竟是親骨rou,可能陛下也這么想了......”

    話音未落,沈如霜的唇角就勾起森冷的笑意,搖著頭打斷了姚念雪的話語,眸光示意她不必再說下去,也用不著這樣來安慰她。

    這些道理她自然明白,若是這個孩子是在兩三年前懷上的,她肯定會拼了命也想把他留下來,只不過.......她現(xiàn)在對蕭凌安用這種手段得來的孩子喜歡不起來。

    既然出生后只能相互拖累,十之七八活在這世上只剩下痛苦,她寧可狠狠心不要這個孩子,就算是她親手殺死的也在所不惜。

    所有對這個孩子的愧疚,就讓她慢慢償還吧。

    “你下回出宮的時候,替我找一樣東西。”沈如霜下定決心般望著姚念雪,將她的手置于掌心之間,用了些力道緊緊握住,指節(jié)發(fā)白地摩挲著道:

    “你應當知道是什么,既然宮里沒有,就去香料鋪子多找一找......”

    姚念雪剎那間紅了眼眶,心疼又不舍地望著沈如霜,但是對上她堅定不移的眼眸時,只能含著淚低下頭,輕聲應了一聲“是”。

    *

    夜幕緩緩地落了下來,寒涼的晚風從干枯的枝丫間飛掠而過,吹得布滿寒冰的京城更加冷厲難耐,哪怕是皇宮中的夜晚亦是如此,唯獨鳳儀宮與眾不同。

    寬闊的院子里張燈結(jié)彩,高大明亮的紅色燈籠圍了一大圈,燈火的溫暖阻隔了呼嘯的寒風,照得院子亮如白晝,光是看著就覺得身上有了暖意,遠遠望去很是惹眼,如同暗夜中的群星般耀眼。

    這是蕭凌安傍晚就命人前來布置的,倒騰了好一會兒才有現(xiàn)在的效果,聽管事公公說,蕭凌安為了能夠哄皇后娘娘和小皇子高興,把為了元宵節(jié)和除夕夜準備的燈籠都拿了出來。

    沈如霜心中嗤之以鼻,想起從前蕭凌安帶她出宮去燈市,最終強硬地碾碎了她的兔子燈,那時候他也是把元宵節(jié)的花燈拿出來給她觀賞,又是金龍又是彩鳳,雖然足夠精美壯觀,但她依然不喜歡,最終任由風雪將這些東西打濕了,零落在泥濘之中。

    不過現(xiàn)在所有人都以為她忘記了一切,她也只能裝作感念地讓公公代為謝恩,拉著對這些新奇的燈籠非常好奇的阿淮四處轉(zhuǎn)悠,故作她也不知道這些燈籠都應當叫作什么樣式,讓管事公公挨個耐心解釋著。

    光是這些燈籠就讓阿淮很是心滿意足,畢竟這孩子見過最多的東西就是上回三人一同出宮去燈市,更何況那里的燈籠確實不夠精美,這個孩子既然天生喜歡奢華的皇宮,應當會更喜歡宮里的燈籠些。

    到了戌時,夜色已經(jīng)足夠深沉,天邊的一彎新月朦朧地隱藏在云層之后,遙掛于夜空的星辰散亂又明亮,一眼望去無邊無際,阿淮的興致也很是高漲,滿心期待地等著放煙火。

    蕭凌安終于在阿淮期盼的目光下來臨,玄色披風被夜風吹得翩翩而舞,俊秀的面容含著溫和欣喜的笑意,仿佛奔波了一天的丈夫回到家中與妻子和孩子團聚,難得有了幾分真誠和平凡的暖意。

    安公公拖了一箱子煙火跟在蕭凌安身后,走到沈如霜和阿淮的面前行了一禮,樂呵呵地把這些東西盡數(shù)放在他們眼前,任由著他們挑選,指著其中一些解釋道:

    “這箱子里有些是內(nèi)務府挑選著送來的,有些是陛下親自吩咐奴才備下的。比如說這個看起來很小的彩炮,只要甩在地上就能有絢麗的顏色,聲音也是清脆響亮,只不過時間短暫眨眼間就沒了;比如說這個最大的煙火炮彈,只要點燃了就會有五顏六色的煙花升空,一個就能觀賞很久呢......”

    安公公的聲音中也帶著歡喜,仿佛是只要看到帝后和睦,小皇子活潑可愛就足夠讓他高興,笑容愈發(fā)燦爛和藹,但是說的話卻讓沈如霜一愣怔。

    這些東西她并非第一次見,隱約間有些熟悉,具體思索起來,應當是剛剛與蕭凌安成親的時候,有一天晚上他親自帶著她放過。

    那時候她還帶著少女心思,一直以為嫁了個如意郎君就應當要全心全意的愛意,所以當蕭凌安連續(xù)兩晚徹夜未歸,甚至連一個口信和解釋都沒有帶給她的時候,她心中暗自生悶氣,打定主意不想理他了,等他回來后整整三天沒和他說話。

    為了哄她,蕭凌安在第四天的晚上親自弄來了很多稀奇好看的煙火,就在王府破舊狹小的院子里放著,方才安公公說的那幾種,都是蕭凌安手把手教過她放的。

    現(xiàn)在想來,興許當初蕭凌安是怕夫妻不和的消息傳出去,會影響他在那個階段拼盡全力往上爬,所以才會費盡心思尋找這樣稀罕的東西來討她歡心,不爭氣的是那時候她真的信了,被自家夫君的良苦用心感動得一塌糊涂,轉(zhuǎn)眼間就原諒他了。

    思及此,沈如霜忽然間明白了蕭凌安的用意。

    難怪他今日會在轉(zhuǎn)瞬間就改了口,并非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而是蕭凌安想用這些煙火來試圖喚醒她曾經(jīng)的記憶,想要讓她快些將那些他認為美好的過往想起來。

    “霜兒,這些煙火你還認得嗎?”

    果不其然,蕭凌安看到沈如霜望著這些煙火出神,眸光中就帶著些許期待,仿佛在等著她下一刻準確地說出當年發(fā)生了什么,他又是如何細心耐心地陪著她徹夜玩煙火的。

    “陛下認得嗎?”沈如霜看穿了蕭凌安的心思就更不可能配合,故作迷茫地蹙起眉心,側(cè)首來來回回看了好幾遍都還是一片懵懂,仿佛根本不認識這些東西,卻莞爾一笑道:

    “我確實不認得,還是陛下教我吧!”

    蕭凌安唇角剛剛揚起的些許笑意有些僵硬,愉悅的弧度在不知不覺間被撫平,薄唇緊繃著成了一條筆直的線條,但是片刻之后他就反應過來,強壓著眸中和心口的失落,溫柔地挽著沈如霜的手,輕聲道:

    “好......好啊,不過這些煙火霜兒未曾觸碰過,可能會傷到霜兒,所以朕先帶著阿淮玩一玩,霜兒先看著好不好?”

    沈如霜乖巧溫順地點頭,自覺地退到屋檐下看著蕭凌安點火,一旁的阿淮卻是高興壞了,少見地愿意親近蕭凌安,放完一個還是不過癮,拉著蕭凌安的手還要玩第二個,一聲聲“父皇”叫得甜美軟糯,聽得蕭凌安很是受用,無論阿淮要什么都滿口答應。

    絢麗的眼花在眼前接連綻放,讓肅靜沉悶的皇宮有了幾分亮色,沈如霜看得出神,恍惚間想起了那年和蕭凌安共同放煙火的情景,也想起了兒時在江南的每一個新年,她和阿娘都會在家里打開了窗子看煙火。

    那時候普通老百姓放不起精美昂貴的煙火,都是等著富貴人家到大門口辭舊迎新放,然后伸長了脖子使勁看,不愿意錯過任何一刻,雖然后果就是脖子酸眼睛痛,心里卻是意足的。

    盡管現(xiàn)在這些煙火是在宮墻之內(nèi)綻放的,沈如霜還是格外珍惜,興許只有在這個時候,在蕭凌安以為她真的失去了記憶,才愿意這樣小心翼翼地順著她的心意,只求她能夠多看幾眼,能夠早日想起來。

    “霜兒,你要不要來試一試?”

    蕭凌安陪著阿淮玩了一半,轉(zhuǎn)頭就見沈如霜獨自坐在屋檐之下,眸中的光芒半是懵懂半是幽深,混雜在一起讓他看不分明,把阿淮交給奶娘暫時看管著,他主動來到了沈如霜的身邊。

    “我.......?”

    沈如霜一時之間有些驚訝,心道這樣危險的東西蕭凌安是從來不會讓她碰的,怎么今天竟然主動提了出來,就算想要讓她想起來也不至于如此。

    “霜兒,朕知道你其實想玩的,對不對?”蕭凌安笑得溫柔和煦,唇角的弧度在絢麗的煙火下很是奪目,甚至比煙火還要耀眼,溫柔地拉著沈如霜的手,附在她耳邊輕聲道:

    “朕現(xiàn)在明白了,就算是心里想要護著你,也不應該像從前那樣把你禁錮在那里,朕現(xiàn)在知道你很難受很不開心了,朕都知道了......”

    說著,蕭凌安眸中翻涌起混雜交錯的情緒,像是悔恨又像是懷念,像是心疼又像是不舍,幽若深潭的眸光讓沈如霜不知如何判斷,聽了她這話覺得很是荒謬。

    原來,蕭凌安竟然也會有這樣想的一天......

    她心間很是詫異,但二人相距極為相近,彼此的面容近在咫尺,她每一絲細微的神色都逃不過蕭凌安的眼睛,所以只能迅速將心中的想法壓了下去,像之前一樣用茫然和不解來掩飾著。

    “霜兒,你應聽不懂吧......”蕭凌安苦笑一聲,望著沈如霜的面容自言自語著,低頭收斂起憂愁綿長的心緒,再次抬眸的時候已經(jīng)盈滿了溫和的笑意,漢白玉般溫潤修長的手指撫摸著沈如霜的臉頰,笑道:

    “沒關系,霜兒不記得了,聽不懂是應該的。以后朕不會再那樣對你了,朕會帶著霜兒出宮,去多看一看走一走,是朕應該好好保護霜兒,讓霜兒能夠更加自在.......”

    話音剛落,沈如霜心中更是覺得不可思議,這種替她著想的話語真的會從蕭凌安的口中說出來,他是什么時候變得這樣通情達理的?該不會就是在剛剛的一瞬間吧.......

    她不相信。

    從前的蕭凌安可不會這樣,他寧可為了自己偏執(zhí)瘋狂的心意狠狠折斷她的念想,也不會覺得做錯了一絲一毫,甚至還會怪罪她不懂他的心意,反而更深地將她禁錮在身邊。

    難不成蕭凌安是覺得把她逼瘋了,逼到了忘記一切的地步,所以才會剎那間轉(zhuǎn)變了性子,變得這樣體貼溫柔,想要在她什么都不記得的時候重新對他有幾分情意嗎?

    沈如霜還是想不明白,但是現(xiàn)在不是深思的時候,想多了必定會露出破綻,所以與其思前想后,倒不如現(xiàn)在就順著蕭凌安的意思來,這樣才能將眼下的境況混過去。

    沈如霜毫無顧慮地沖著蕭凌安溫婉一笑,像個孩子一樣同阿淮一起去放煙火了。

    “霜兒,你究竟是真的忘了,還是又在騙朕.......”

    蕭凌安在沈如霜歡快的身影之后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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