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宮嬌纏 第9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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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沈如霜還發(fā)現(xiàn),蕭凌安這般猜忌多疑的人是需要被頂撞的,如果她太過溫順乖巧反而讓他覺得反常,所以適當?shù)臅r候鬧一鬧脾氣,或者是提一嘴曾經(jīng)的傷心事,故作憂愁地不肯見他,才會一步步讓他信以為真。 這些熟練了之后,沈如霜也心平氣和地等待著時機,順便就當是多陪一陪阿淮,讓他的幼年更加圓滿和歡快,畢竟她終究是對不住這個孩子的。 痘疹消除之后,還有淺淺的嫩紅色疤痕留在阿淮的身上,沈如霜每日都細細地上藥,生怕孩子會忍不住抓撓,定會親自吹干了藥膏才放下衣衫,照顧得妥妥帖帖,很快就好得差不多了。 阿淮已經(jīng)有了啟蒙師父,病好了就要重新回去上學(xué)堂,沈如霜的日子再次空閑下來,蕭凌安就趁著每天夜里阿淮一早就睡了,拉著沈如霜一同用膳或是賞月,實則是斟滿了酒,盼望借著醉意彼此都徹底敞開心扉。 起初沈如霜是不樂意的,因為蕭凌安的酒量她也不是第一回 見識,根本灌不醉,她也找不到下手的機會,配合得再好也是白費心機,一不小心還會把自己也搭進去。 不過后來她就想到了另一個法子,欣然接受了蕭凌安的親近,仰起頭將酒水一飲而盡,一邊聽著他兀自訴說著心緒,一邊給他倒?jié)M了酒,等到微醺之時扶著蕭凌安進了寢殿。 此時的蕭凌安雖然神志尚且清醒,但是酒意上來后難免思緒萬千,看到沈如霜就想到這些年的種種過往,朦朧鳳眸閃爍著水光,獨自坐在層層帷幔之后等待著,慌張又焦急地四下張望。 “陛下,我方才給你端了一碗醒酒湯?!?/br> 沈如霜手中拿著一個實木托盤,一盞青瓷小碗果然安置其中,深褐色的湯藥散發(fā)著清甜的香氣,興許是加了些薄荷葉,聞著更是覺得清爽,讓蕭凌安倏忽間直起了身子,卻不是喝什么醒酒湯,而是一把將沈如霜死死攬入懷中。 他整張臉都埋入了霜兒的頸窩,直到問道淡淡的花香才覺得安心和真切,懷抱緊得讓沈如霜險些喘不上氣,依賴又深沉地抬起眼眸,眸中似是彌散開一層霧氣,聲音是烈酒滑過后的低沉暗啞,留戀道: “霜兒,朕方才忽然間以為你不在了,你不要走好不好?你不要離開朕......” 沈如霜心中一沉,心道難不成是她露出了馬腳,聽完蕭凌安全部的話后才后知后覺地發(fā)現(xiàn)他只是難以安定,現(xiàn)在看到她去而復(fù)返,又打消了那些疑心。 “陛下,我要如何說你才能信?我是阿淮的娘親,不會離開他,也不會離開陛下?!鄙蛉缢f起這話已經(jīng)極其熟練,目光直視著蕭凌安連眨動都不需要,眼底是她對著銅鏡演練過的真誠和認真。 蕭凌安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些時日她說這話時的模樣,也只有每天都聽她說一回,一顆心才能緩緩地落在實地上,否則還是和從前那樣,擔心一睜眼霜兒就又不見了。 “好好,朕信你,朕最信霜兒了?!?/br> 蕭凌安喃喃說著,不知是在勸解著自己的心,還是從沈如霜的畫中聽出了幾分不耐,生怕他說的不對又讓霜兒不高興,盡量順從著她的心意,小心翼翼地哄著。 “陛下這是有些醉了,快些喝醒酒湯吧?!?/br> 沈如霜嫣然一笑,似是并未把蕭凌安的這些行為放在心上,溫柔地坐在了床榻邊,在昏暗跳動的燭火下?lián)荛_蕭凌安俊容邊散落的發(fā)絲,舀起一勺湯藥在唇邊清淺地吹著氣,直到完全不燙了才喂到他口中。 蕭凌安是從未有過的順從,甚至有幾分像阿淮一樣心安理得地享受著沈如霜的照料,迷離的目光直愣愣地盯著沈如霜,仿佛一刻也不愿意放過與她獨處的溫存時光,在喝完最后一口湯藥的時候,翻身將將她壓在身下。 “陛下,今夜早些歇息吧......” 沈如霜驚得渾身一顫,用掌心抵著蕭凌安的心口才沒有與他緊密相貼,面容上噴灑著他帶著酒氣的溫?zé)釟庀ⅲ惺艿剿鹓untang的唇瓣在她的臉頰輕輕擦過,最終落在耳垂上摩挲著。 這是最后的緊要關(guān)頭,沈如霜知道不能出任何差錯,所以強忍著沒有將蕭凌安推開,心中一點一滴算計著時辰,掙扎著避開他的每一分親熱,終于在闔上雙眸時感受到壓著她的身軀驟然一松,沉沉地躺倒在一邊。 沈如霜心中松了一口氣,瞧著四下無人,趕忙將被褥收拾好,裝作蕭凌安是醉意之后沉睡的模樣,輕手輕腳地離開了寢殿。 她曾經(jīng)想要在酒水中放些安神散,奈何試了很多次都沒有成功,這回她看著沉溺在溫柔鄉(xiāng)的蕭凌安,忽然間就改變了主意,決定在他最沒有防備的時候下手,比如——攬她入懷的時候。 縱使心機深沉如蕭凌安,終究還是逃不過內(nèi)心的期盼和渴望,加上這些日子她將每一處都演得很好,讓他真心相信了她是心甘情愿留下來的,如此才能有今天這么好的機會。 她用的那些安神散,蕭凌安不到天明是醒不來的。 沈如霜心中緊張又激動,不過終究也不是第一回 設(shè)計離開皇宮了,竟然還有些麻木和怪異的熟練,心中的動蕩不安也因此消減了不少,腳步愈發(fā)沉穩(wěn)地向前走去。 * 在走向城門之前,沈如霜還是繞到回了一趟鳳儀宮,快步行至偏殿后輕輕打開了門,借著透過窗紙的皎潔月色,凝視了沉睡的阿淮許久。 這是她在這世上最放不下的牽掛,她也想像這些天演出來的那樣,闔家歡樂地把日子過下去,做一個稱職的母親照料他長大。 但是這樣的日子實在是太難熬,對著蕭凌安強顏歡笑的每一刻都覺得厭棄,午夜夢回甚至?xí)床黄疬@樣的自己,想起曾經(jīng)那些沉痛的過往更是不甘心,只有離開這里才能喘口氣,只是苦了這孩子。 沈如霜最后一次為阿淮掖好被角,俯身吻了吻孩子的額頭,躡手躡腳地離開了鳳儀宮。 作者有話說: 二更在十二點哦~有一個關(guān)鍵的轉(zhuǎn)折,本來想放一起做大肥章的,但是可能會比較長,想了想還是分開來啦! 感謝在2022-11-05 00:34:08~2022-11-05 22:08:2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百香果雙響炮 5個;蓁蓁是小白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30章 心頹然(二更精修) 月色灑落在高大巍峨的宮墻之上, 黝黑的影子從地磚上沉沉壓過,壓抑沉悶得讓人喘不過氣來,飛檐翹角上停歇著鳥雀, 聽到逐漸靠近的腳步聲后猛地從睡夢中驚醒,撲棱著翅膀飛遠了。 沈如霜望著那些鳥雀輕盈地越過宮墻, 從城門上飛掠而過,仿佛她也跟著一起逃離了這里,唇角揚起一抹輕快的笑意。 這回她汲取了之前的教訓(xùn),心緒也出奇地沉穩(wěn), 甚至都想好了萬一不能離開皇宮,蕭凌安在宮內(nèi)就將她抓到了,亦或是剛離開京城就又被發(fā)現(xiàn)了之類應(yīng)當如何應(yīng)對, 除去有些輕微緊張之外,可以談得上處變不驚。 晚風(fēng)帶著春的暖意,吹在身上柔和愜意,她不緊不慢地朝著宮門走去, 并沒有刻意考究是哪個宮門更加松懈,而是就近找了個出處就迎了上去,挺直了脊梁舒展著身姿,仿佛她現(xiàn)在不是逃跑, 而是輕松地出門夜游。 宮門的侍衛(wèi)看見她也嚇了一跳,未曾想這深更半夜, 皇后娘娘竟然會獨自來到這里, 打瞌睡的幾人瞬間一個激靈跳了起來,行禮過后惴惴不安地跪在地上, 小聲道: “皇后娘娘恕罪, 是小的幾個沒有看到您, 敢問這個時辰娘娘找小的做些什么?” 沈如霜沉著冷靜的目光落在侍衛(wèi)的身上,輕柔坦蕩地彎了彎唇角,看得幾人不由地怔住了,回過神后面面相覷不解其意,看著她從懷中掏出一塊青龍玉佩,在他們眼前晃了晃,毫不遮掩道: “陛下今夜貪杯,和本宮玩些小把戲的時候贏了本宮,非要本宮兌現(xiàn)承諾,在天亮之前把之前許諾給他的一份禮拿出來。但是那東西還是本宮許多年前隨口說的,未曾想陛下一直記得,現(xiàn)在興許還在當年的府里,所以本宮不得不親自出宮尋找了?!?/br> 話音剛落,幾個侍衛(wèi)聽得更是一頭霧水了,這話說得不著邊際,他們是斷然不相信的。 且不說陛下最在意的就是讓皇后娘娘出宮,這個時辰更是不可能了,就算是真的犯了酒性要她拿出那份禮,打發(fā)心腹侍女去就是了,何必親力親為? 見他們幾個為難的模樣,沈如霜也一早就預(yù)料到了,波瀾不驚地俯視著長跪不起也不肯讓路的幾個人,輕聲笑道: “你們是不知道,當年府里的東西雜亂無章,那份禮是本宮和陛下之間的私密,只有本宮才能找得到。鳳儀宮的玉竹和本宮同行,只不過先駕著馬車從西側(cè)門出去了,那兒去王府更近些,不信你們?nèi)ゴ蛱揭幌卤阒??!?/br> 她的臉頰在夜色之下泛上些許緋色,仿佛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支支吾吾地道不明白,讓幾個侍衛(wèi)覺得是陛下和皇后娘娘之間難以啟齒的私密之事,也不敢進一步詢問和揣測,只能派人去西側(cè)門問問。 那人很快就策馬回來,玉竹確實就在西側(cè)門駕著馬車出去了,措辭和沈如霜一模一樣,現(xiàn)在正在宮門口那條大道的盡頭等著她呢,還順道問一句是否要來接娘娘。 這下幾人皆是不敢再多說些什么,但依舊心有疑慮,畢竟他們是蕭凌安授意過看管好宮門的心腹,特別是不能讓皇后娘娘出去,躊躇不決地佇立在門口不肯讓路,甚至有些人提出要先去稟告陛下。 “你們先看看這是什么。” 沈如霜沒有分毫的緊張和惱火,反而是用絲帕捂著嘴輕輕笑了,將青龍玉佩在他們面前晃了晃,笑容愈發(fā)帶著意味不明的曖昧,任由他們查看著玉佩是真是假,兀自道: “陛下方才吃多了酒就睡下了,就是料到你們要去稟告,所以才把這樣貼身的東西給了本宮,說是見此物就如同見到陛下天命,不必再去打擾了?!?/br> 見了青龍玉佩,幾人立即畢恭畢敬地磕了幾個頭,就算沈如霜讓他們起身也不敢動彈,相互傳遞著眼色詢問著彼此的意見,像是在作著最后的抉擇。 此事聽起來奇怪又蹊蹺,但陛下性情陰晴不定,也時常有異于常人之舉,若是犯了酒性倒也不無可能。近日皇后娘娘和陛下重歸于好,二人親密火熱不可分開,這在宮中已經(jīng)是喜聞樂見的一件事情,加之方才沈如霜神色曖昧,說不準是真的是二人間的獨特趣味...... 最重要的是那青龍玉佩,那可是陛下除了碧璽之外最要緊的東西,若非他心甘情愿,否則就算是皇后娘娘也不可能輕易拿到,看來此事多半是真的。 領(lǐng)頭的值守侍衛(wèi)也是這樣想的,和其余人通了氣之后一致以為皇后娘娘得罪不起,但是陛下那兒也同樣要緊,所以就讓皇后娘娘先出去,然后再去稟告陛下,無論陛下是睡著還是醒著都要去稟告。 未曾想沈如霜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顧慮,自然坦蕩地仿佛她自己都信了編出來的謊話,沉浸其中地笑著點頭,善解人意道: “本宮知道你們是盡忠職守,陛下知道了定會嘉獎,本宮也很是欣慰,如此做甚是妥帖,你們?nèi)シA告陛下吧,本宮先行一步?!?/br> 見她態(tài)度和善可親,明亮的黑眸在夜色中清澈靈動,一點也沒有躲閃和退縮的意思,侍衛(wèi)也放心了許多,望見玉竹來接沈如霜的時候還叮囑了好些話,立即讓人去稟告陛下了。 沈如霜三兩步就登上了玉竹的馬車,剛放下車簾就聽見玉竹焦急地絮絮叨叨說道: “娘娘,你這回也太草率了些,大刺刺出了皇宮不說,怎么還任由他們?nèi)シA告陛下了?原本陛下就有疑心,萬一醒過來了又如何是好?今夜不同往日,沒多少時候可以消磨,來不及完全離開京城地界......” 沈如霜冷靜地聽著她一路焦頭爛額地傾訴擔憂,整理著方才微微凌亂的袖口,眸色清明地輕咳一聲打斷道: “無妨,他至少兩個多時辰昏睡不醒,就算那些人心存疑慮,也只能算是不著邊際的猜測,若是和我說的分毫不差,稟告后反而討人嫌,所以不敢因此真的叫醒蕭凌安,定會拖到天亮的時候。” 她端坐在顛簸的馬車之中,掀起車簾看了一眼漆黑的夜色和緊閉的各色鋪子,抿唇思忖片刻后,吩咐道: “你把馬車停在城南就好,然后你在找個機會回宮,阿淮還需要你好好照看,其余的不必再管了?!?/br> 玉竹歪著頭不明白沈如霜到底打算做些什么,總覺得娘娘和從前精密謀劃的時候不同了,多了幾分瀟灑和隨性,也不會再想被發(fā)覺了怎么辦。雖然她知道不應(yīng)該多問,以免讓娘娘傷心,但還是忍不住擔憂道: “娘娘,若此生您與陛下重逢,又該如何?” “不如何,他打定主意要做的事情,誰又能瞞得過去呢?”沈如霜的眸子在月色之下如同琉璃般晶瑩明亮,帶著釋然和嘲諷,淡淡道: “這么多年,我也倦了,這回盡力而為便知足了,剩下的就交給天意吧。反正他若是真的要尋起來,比狗鼻子還靈?!?/br> * 天將拂曉,寢殿床榻的層層帷幔之后,蕭凌安緩緩睜開了鳳眸,頭腦中傳來一陣昏昏沉沉的鈍痛,讓他驟然間擰緊了劍眉,捂著額頭痛苦地掙扎了片刻,才勉強清醒過來。 他一眼就望見懷抱空落落的,感受不到絲毫的溫度,也看不見霜兒的身影,瞬間就完全恢復(fù)了意識,匆忙地從床榻上更衣而下,不知所措地在寢殿內(nèi)四處尋找和呼喚著,心口猛烈地起起伏伏。 分明昨夜霜兒還和他溫存,他們彼此心口相貼,他鼻翼間還縈繞著霜兒清甜的體香,耳畔還是清媚婉轉(zhuǎn)的聲音,而現(xiàn)在時辰尚早,霜兒從前最是貪睡了,為何一轉(zhuǎn)眼她就不見了。 寢殿之內(nèi)沒有霜兒的身影,蕭凌安踹開門,想要直奔其他院落而去,誰知剛出門就看見宮門侍衛(wèi)的一位值守頭領(lǐng),跪下身恭敬地稟告道: “陛下,昨夜您深睡之中不敢打擾,皇后娘娘奉命出宮尋找與您的私密之物,現(xiàn)在還未回來,不知是否要派人去尋?” 聞言,蕭凌安剛剛恢復(fù)些力氣的身子僵住了,腦海在剎那間如同宣紙般一片空白,愣怔地望著侍衛(wèi)頭領(lǐng)不說話,鳳眸中充盈著猩紅的血絲和晶瑩水光,仿佛是不相信他所說的話,更是不敢面對這一切。 什么出宮?什么尋找私密之物? 他何時這樣吩咐過霜兒了? 這些都是莫名其妙的事情,他聽了暫且反應(yīng)不過來,過了一會兒才從心底里冒出一個絕望又可怕的念頭,眸中驀然迸發(fā)出狠厲森冷的寒光,盯得侍衛(wèi)頭領(lǐng)滿頭冷汗,手腳哆哆嗦嗦地支撐不住。 “她......是不是拿著朕的玉佩?”蕭凌安顫聲問道。 侍衛(wèi)頭領(lǐng)望著蕭凌安點點頭,隱約覺得這里面有些不對勁,陛下像是全然不知道這件事情的模樣,也跟著亂了陣腳,情急之下把昨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磕頭謝罪道: “陛下饒命,屬下看昨夜皇后娘娘說得真切,又拿著玉佩,心里信了六七分,留意著想要向您稟告,可是您睡得很深,安公公都無法喚醒,所以......所以......” 他的聲音越說越微弱,蕭凌安的心臟如同被人狠狠捏在掌心,痛處和壓迫幾乎要將他逼上絕路,順著此人的話頭,現(xiàn)在才發(fā)現(xiàn)一切從昨夜,抑或是從霜兒一改從前的時候開始,就變得不對勁了。 從前他是千杯不倒,哪怕是烈酒也會保持著還算清醒的意識,可是為何昨夜只是多喝了幾杯,就恍惚間睡了過去呢?更何況那還是在面對霜兒清麗秀美的人笑顏,心熱情動無法克制的時候,怎么可能會忽然間沒了意識? 飲酒的時候他是真真切切看著的,并沒有動什么手腳,難道是后面還有機會? 蕭凌安費勁心力地思索著,昨夜的一幕幕走馬觀花般在眼前一閃而過,從霜兒清媚嬌美地依偎在他懷中,到溫婉動人地喂著醒酒湯,明明都很是尋常,他也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思及此,蕭凌安思緒一頓,唇齒間泛上酸苦的滋味,想到了那碗醒酒湯。 還記得那時他在床榻上等了一會兒,是霜兒獨自去拿了醒酒湯來,他對此也沒有防備。 此時他終于想明白了昨夜的關(guān)鍵,望著空蕩蕩的庭院和已經(jīng)沒了溫暖的床榻,忽然間覺得這些天的溫存都像是一場夢,是霜兒笑吟吟編織出來的圈套。 原來她說愿意留在他身邊,是假的;她說愿意以后都好好在一起,是假的;連蓄意拿顧尋舟的簪子刺激他,哄他把青龍玉佩當做信物送給她,也是另有所圖...... 蕭凌安的唇角只剩下苦澀無奈的笑意,心口像是悶著一口血一般絞痛不已,人偶般目光空洞頹然地向前走著,腳步跌跌撞撞地如同丟了魂魄,時不時磕碰在墻壁和地磚之上,讓隨侍之人嚇了一跳。 他現(xiàn)在才算是明白,欺騙并不算難受和疼痛,最折磨人的是夢醒之后,被迫面對頹廢荒涼的心緒和現(xiàn)實。 霜兒被他哄騙著回來的時候,也是這樣傷心難過的嗎?為何她這次沒有哭鬧,沒有再糾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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