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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虐文女主的反派舅媽后 第3節(jié)

    東廂房。

    準(zhǔn)備關(guān)上房門時,夏悠悠就看到對面小女主直勾勾看過來的目光。

    她不屑輕嗤一聲,那眼神實在見過太多了。

    在急缺生存物資的末日基地,無數(shù)幸存者都會盯著她露出這樣充滿渴望又貪婪的目光。

    夏悠悠果斷進(jìn)屋關(guān)門,阻斷小女主的視線。

    這東廂房主屋,大約四十平米,分內(nèi)外兩間。

    外間擺著一張八仙桌和四條長凳子。里間則放置了一個大木箱和一張兩米寬的大板床,因是夏季,上面只鋪了簡單的草席墊,連被子都是和身上衣服材質(zhì)一樣的麻布床單,手感粗糙。

    夏悠悠坐在床板上,把腦子里斷斷續(xù)續(xù)的陌生記憶整理了一下,再結(jié)合書中內(nèi)容,確定現(xiàn)在所處的時間是女主故事開始的八年前——

    和八年后,天下三分,以燕國為首的局面不同。

    此時的燕國,三王爭位,內(nèi)戰(zhàn)不休,民不聊生。

    夏父帶著原主和原主堂哥夏大山的一家三口南下逃亡,途遇女主舅舅裴晏一行。兩隊人商議后同行,卻在即將抵達(dá)淦陽村之時,遭遇山匪埋伏。夏父奮不顧身為裴晏擋下致命一擊,重傷難治,彌留之際,以救命之恩挾裴晏娶原主。

    裴晏答應(yīng)了,并在夏父咽氣前和原主在這簡陋的屋子里行了禮。

    當(dāng)晚,夏父離世,原主悲傷過度昏死過去。裴晏也來不及和原主圓房,帶人追殺逃匪。幾日沒有消息,被人發(fā)現(xiàn)其隊伍中一員慘死在山腳下的尸首,便篤定裴晏也已死無全尸。

    但——

    在原主模糊的記憶里,裴晏個子很高,是個滿臉絡(luò)腮胡的糙漢一枚。少言寡語,通常都是別人問什么,才回應(yīng)一句,性子又沉又悶,擱旁邊一站,誰不搭理他,他都能當(dāng)一天隱形人,無趣得很。

    可偏偏這樣無趣的人身邊還跟著十幾個兄弟,個個都會武藝,大哥大哥地喊著裴晏,對他十分敬佩尊崇,想來裴晏的本事也不低,否則哪來一群忠心追隨的小弟?

    這才幾日功夫,沒見到尸首,人還活著也不一定。

    不過結(jié)合書里內(nèi)容,如果裴晏還活著,肯定會到處去找被賣掉的女主姐弟,可反派弟弟卻半點(diǎn)沒提及,大概是真的早死透了吧?

    就算沒死,回來也能和離,都不算什么大事。

    反正只是便宜相公而已,又不是不能踹開。

    夏悠悠想著,伸了個大大的懶腰,臉上露出無比幸福的笑容,閉上眼睛,軟綿綿的身體像一灘融化的水,癱倒在硬邦邦的床板上,聽身.下木板發(fā)出陣陣咯吱聲,把大腦放空,安逸得只想一輩子就這么躺著……

    幾分鐘后——

    “不對!”

    忽然想到什么。

    她睜開眼,伸出一雙和自己原本身體天差地別的白嫩雙手,嘗試在虛空中抓了一下。

    往常這個舉動,她能直接從空間中抓出東西來。

    但如今,卻已經(jīng)完全感覺不到空間的存在了。

    “可惜了。”

    夏悠悠放下手,望著房頂上的橫梁,喃喃自語:“拿末世的空間異能換穿書養(yǎng)老咸魚的美好日子,好像也不虧?”而且原主這身力氣,不也是妥妥的金手指?

    這么一想,她再度閉上眼睛,笑容越發(fā)安詳。

    直到——

    肚子響起一陣咕嚕嚕的鳴叫。

    夏悠悠:“……”

    對了,咸魚也得吃飯。

    叩叩——

    敲門聲響起。

    “進(jìn)?!?/br>
    夏悠悠騰得直起身,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現(xiàn)狀可以說又困又餓。

    應(yīng)該是剛脫離末世修羅場,神經(jīng)徹底松懈下來的后遺癥吧。

    哪怕這張床板又硬又響,躺在上面的感覺都比在末世基地里睡席夢思還爽!安全感十足!

    吱呀——

    房門被推開。

    走進(jìn)來的是個年輕男人,國字臉,看起來不過二十五六歲,皮膚黝黑,身形瘦小,穿著束腰束腳的淺灰短打布衣褲,頭發(fā)用淺巾束起一個拳頭大小的發(fā)髻,進(jìn)來就問夏悠悠:“大妹,聽說你不想賣那倆娃了?要帶他們跟咱們一起去武陽縣城?”

    這男人是原主的堂哥夏大山。

    親爹是夏父兄長,死于戰(zhàn)亂,留下夏大山這個獨(dú)苗苗。也算原主唯一的親人了。

    夏大山把原主當(dāng)親meimei,平日多有照顧,夏父和裴晏死后,經(jīng)常會給原主送糧食過來。

    餓得饑腸咕嚕的夏悠悠自然眼尖地看到他手里端著的碗里裝了三個拳頭大小的窩窩頭,喉嚨滾動,干脆回答:“嗯,不賣了。”

    趙氏追牙婆子出去就沒回來,夏大山過來說這話,顯然是趙氏授意。

    “聽哥哥一句勸。”

    夏大山將碗放在桌上,嘆氣:“你一個女兒家平日都靠哥哥給你飯吃,哪來糧食多養(yǎng)兩個娃娃?不如趁他們還小,趕緊給他們找些好人家。”

    “我有銀錢?!?/br>
    “你、你哪來的銀錢?”夏大山詫異地看著她。

    “在嫂嫂那。爹沒了后,嫂嫂說怕我銀子被裴晏騙走,就要幫我保管。哥哥,我去找嫂嫂把銀錢拿回來,不就養(yǎng)得起兩個孩子了?”

    夏悠悠邊說還邊順手摸起桌上的一個窩窩頭,啃了一口。

    結(jié)果干硬粗糲宛如砂礫的口感讓她忍不住皺眉。

    艱難地咽下一口后,嗓子眼都在冒火,眼淚差點(diǎn)掉下來。

    見她說著便紅了眼眶,夏大山心下一驚。

    想到妻子趙氏那性子,就猜測meimei是受了趙氏的委屈,不情愿給出銀錢保管的。到底是唯一的親妹子,夏大山頓時臉色微變,語氣嚴(yán)肅問道:“她拿走了你多少銀錢?”

    見夏大山臉色驟變,似乎在壓著怒火,夏悠悠不明就里,卻還是回憶了一下,比劃出五根手指頭,“五十兩?!?/br>
    原主父親是小商販,做買賣多年,存了不少銀錢,不過基本消耗在逃亡的路上了,到臨終前,也只剩下五十兩。

    按照這個世界農(nóng)村人口消費(fèi)水平來算,一個成年人不種地,最多一年就花費(fèi)五兩銀子,小孩對半。三個人一年下來也就十兩。五十兩銀子,至少夠她一邊養(yǎng)娃一邊咸魚個三五年。

    “這個趙氏!”

    夏大山氣得拍案而起,“我回去問問她,讓她把銀錢給你送回來!”說完,賣孩子的事也不提了,急匆匆往外走。

    夏悠悠:“……”

    還想問除了窩窩頭,有沒有其他食物來著。

    院子外門口。

    趙氏探頭探腦等夏大山出來。

    剛才她確實是被突然變得暴力的夏悠悠嚇到了。

    但事后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

    懷疑夏悠悠是因為死了爹,刺激大了,導(dǎo)致性情大變!

    不然怎么可能變得這么不聽她的話了?

    還有那一身蠻力……

    于是,她立馬回家對自家漢子吹風(fēng),把人慫恿過來探消息。

    見夏大山出來,趙氏連忙把人扯到樹后頭,急切問:“怎么樣?那死……大妹、大妹怎么說?”

    夏大山陰沉著臉,“大妹準(zhǔn)備養(yǎng)著那倆娃?!?/br>
    趙氏氣笑:“這死丫頭可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果然是糊涂了!居然真要給裴晏那死鬼養(yǎng)野種!虧得我還好心好意幫她搭橋牽線找來張mama!”

    想到這,趙氏又扯夏大山衣角,神經(jīng)兮兮地問:“大妹不是被叔爹養(yǎng)得嬌滴滴的嗎?往日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可今日你猜怎么著?親手掰斷一根手臂粗的棍子!你就不覺得奇怪嗎?大妹是不是被什么邪祟附體了?”

    “怎么就扯上邪祟了?她從小就力氣大!”

    “這……那我怎么不知道?你和叔爹怎么都沒說過?”

    “女兒要嬌,力氣比男人大,傳出去像什么?哪里還嫁得出去?”

    趙氏聽得啞口無言。

    夏大山見她竟然拿邪祟來胡扯,想到剛才夏悠悠哭紅的臉,壓住的火氣又蹭得冒起來,一把抓住趙氏的胳膊,厲聲質(zhì)問:“倒是你!給我老實說,是不是拿了叔留給大妹的五十兩銀錢了?”

    “沒……”

    趙氏見他真惱了,心下又虛又慌,明白男人心里把叔爹看得很重要。平日里她怎么鬧都行,但如果涉及叔爹,或明目張膽欺負(fù)夏悠悠,她男人指定要辦她。

    “沒拿。只是……保管,對!我是給大妹保管那五十兩銀錢呢!”趙氏連忙辯解,眼神亂瞟,半天不敢和男人對視。

    夏大山擰著眉,不太相信這話,朝她伸出手:“那就把銀子給我,我還給大妹。”

    “不行!”

    作者有話說:

    來啦~

    小天使們看看我呀~

    第三章 送上門的rou

    “嗯?”夏大山不悅瞪她。

    趙氏連忙捂緊衣兜,哪里舍得把到手的五十兩銀子送回去?

    她心下氣得要死,卻又不得不好聲好氣向夏大山解釋:“大妹年紀(jì)小,心軟,才被那兩個野種騙住。你怎么也跟著胡鬧?那可是五十兩銀子!我給大妹保管著,以后咱們帶大妹一起去武陽縣城,才好給她找漢子,置辦新嫁妝!我這可都是為了大妹考慮,叔爹泉下有知,也會同意我這么做的?!?/br>
    趙氏這話理直氣壯,又搬出了夏悠悠親爹說事,夏大山聽得不免動搖,“你說得也有理?!?/br>
    趙氏微微松一口氣,繼續(xù)添油加醋:“相公,我知你受叔爹不少恩惠,在叔爹活著的時候,就把自己當(dāng)叔爹兒子,事事孝敬他。如今他去了,也事事幫著大妹。畢竟大妹是咱唯一的親妹子,護(hù)著點(diǎn)我也不說什么。但叔爹給大妹留的銀錢,可是萬萬不能便宜了旁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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