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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郎喊我回家吃軟飯了 第111節(jié)

    承意眼巴巴的看著路邊上吃食,抿了抿唇,在要出城門前,終于還是忍不住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天色不早了,秦小滿關(guān)了鋪面預(yù)備回村里,駕著牛車快到城門口了。

    坐在馬車?yán)镱^的小朋友探出腦袋一直在馬車窗前看著外頭的街市,眼巴巴兒的望著。

    “行吧,小爹給你買一塊。”

    秦小滿勒住馬兒,跳下車正要去小販那兒買寒瓜,承意連忙道:“阿爹我也想下來?!?/br>
    “一會兒的功夫下來干嘛?!?/br>
    秦小滿嘴上說著,但還是把站在馬車上的小崽子還抱了下來,他牽著人道:“街上車馬多,可不能亂跑噢?!?/br>
    “知道?!?/br>
    承意跟著秦小滿的步子,小跑著到街邊上去,小爹跟商販討價還價的功夫,他偏著腦袋看著似火紅霞的城門,眼睛眨了眨。

    “阿爹,馬車,好多馬車!”

    秦小滿正在掏錢,被小崽子搖著衣角,他眉心微動,順著聲音回頭便見著一列車馬隊伍往著進(jìn)城的方向來。

    也不曉得是誰呼了一聲:“新科舉子們回來了!”

    秦小滿心中一窒,連忙跨出了兩步出去觀看,承意連忙問道:“是爹爹回來了嗎?”

    “許是吧。”

    秦小滿正隆著眉毛看車馬隊伍,不曉得杜衡有沒有在其間,就見著為首的一輛馬車停了下來。

    已是一個半月有多沒有見過的人,此時從車上走了下來,秦小滿都有些不可確信是真的。

    “我回來了?!?/br>
    杜衡看著夕陽下喧嚷的街市邊上,一手抱著寒瓜,一只手還牽著個小崽子的人,心中欣喜之余又微有酸楚。

    “爹爹!”

    承意軟糯糯的喚了一聲。

    杜衡信步而來,一把就將小崽子抱了起來。

    承意高興的小腿兒直蹬,緊緊抱著杜衡的脖子將臉蛋兒貼在他脖子上,嗅著熟悉的味道,歡喜的很。

    秦小滿看著人,抿了抿唇,眼底也是微有些濕意。

    杜衡握住了他的手:“回來了?!?/br>
    秦小滿微低下了些頭,輕輕點了點。

    “杜舉人,還得去見一面知縣大人。”

    衙差倒是不想打斷人家一家三口團(tuán)聚,但是他們也公務(wù)在身。

    “去,先去縣衙,我跟承意在鋪子里等著你事情處理完了再一道回家?!?/br>
    “好?!?/br>
    承意才被抱一會兒就聽杜衡又要走,心下舍不得:“爹爹?!?/br>
    “乖,爹爹有事要忙,待會兒就來找你和小爹,在府城里給你買了好些吃食,晚上回家讓你拆好不好?”

    承意看著杜衡,再是不舍得也乖乖點了點頭。

    這次鄉(xiāng)試落霞縣中舉十二人,錦團(tuán)縣下六個縣城,錄取人數(shù)六十六人,若是平均縣城中舉人數(shù),落霞縣也超出了平均線。

    且還又有一個名列前茅的,作為一直不溫不火的縣城,此番知縣也長了些臉,對這批舉子自是歡喜的很。

    知縣少不得是要牽頭再辦宴席做賀,只不過念著考生舟車勞頓,自是沒有急于一時,宴會就定在了三日之后。

    簡單的夸許了幾句,舉子們也便能散了各自歸家。

    一行人在路上早已經(jīng)結(jié)識,往后在縣里少不得來往走動,大家又相互告辭了一番。

    杜衡連忙趕回了鋪子上,與老婆孩子團(tuán)聚一場。

    “買這許多的東西,也不嫌帶回來麻煩?!?/br>
    回去的路上,小馬車?yán)锶麧M了杜衡從府城買的一應(yīng)禮品,倒是叫人都沒法落座了。

    杜衡便抱著承意小朋友,和秦小滿一同坐在馬車外頭,迎著秋日晚風(fēng),一家三口滿心歡喜的一道回家去。

    “都是些吃食糕點,還有府城里時新的料子。好不易去一趟府城,不單給家里帶點,也能把料子拿些送去二叔家里,大嫂二嫂的估摸也瞧得上這些料子。”

    秦小滿嘴上帶著笑:“你倒是想的周到,只怕是沒少花錢。”

    杜衡道:“這回中舉名列前茅,知府大人恩賞了五十兩銀子,夠花。”

    秦小滿一笑:“那自是該你手頭闊綽?!?/br>
    回到家里杜衡誰也沒有驚動,先自家看了府城帶回來的諸多禮品,小承意歡喜的吃了好幾塊甜糕,夜里入睡嘴里都還甜絲絲的。

    只是小家伙怕了杜衡又走,要他抱著才安心睡去。

    杜衡摟著小崽子,親了好幾口,這才讓芹哥兒抱去睡。

    瞧著小崽子安然睡下,杜衡心里也暖暖的。

    見小滿前去洗漱了,杜衡在堂屋中坐下,家里雖是簡陋還不如在府城租住的小院兒,但卻是讓他心里無比的安穩(wěn)。

    有道是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的狗窩。

    他吃了一口茶水,閑把水芹菜叫到了跟前:“我不在的這些日子家里一切可都還好?”

    “回東家的話,一切都好著?!?/br>
    聽聞家里好杜衡心里也寬慰,道: “雇農(nóng)可都按時繳納糧食,村里城里是否有人尋麻煩,找主子不痛快的?”

    水芹菜想了想,確實東家走的這些日子家里都安生,并沒有什么不好。

    不過他眸子忽動,想起一樁事來:“主子一直想在縣城里置辦處宅子,前陣子聽說有合適的,倒是去瞧了瞧。”

    說起宅子杜衡確有打算,聽到說小滿已經(jīng)有看過的,若是合適倒是一舉兩得,他不禁趕緊詢問:“什么地方的宅子?主子可看得上?”

    “福積巷的,二進(jìn)院宅子,主子看了很是喜歡。宅主也十分愿意把房舍賣給咱們這等清白人家,原本說好了等東家回來再做定奪,只是忽又來了個十分蠻橫的秀才將那宅子搶了去,言語之間對主子還十分不客氣。”

    “秀才?” 杜衡疊起眉頭:“既也是有功名的讀書人,怎么這么不講理?”

    “奴婢不知,只聽說是姓王。”

    “姓王?”杜衡眸光微動,他記得認(rèn)識的人里好似并沒有這號人物,還需打聽:“好了,我曉得了,不必在主子面前多言,你去忙吧?!?/br>
    回了縣里又是一番應(yīng)酬忙碌,杜衡先回了書院報喜,又帶著一家三口在秦知閆家中一同慶賀。

    村里也是鄉(xiāng)親里正的前來道喜,緊接著又是知府大人設(shè)宴,杜衡忙得不見空閑。

    他原本不是個厭煩宴席的人,這一茬茬的酒宴下來也實屬有些煩悶了。

    酒量原就并不多好,偏生鄉(xiāng)試拔得頭籌,一應(yīng)慶賀他都有在做主客,拍馬屁奉承,自謙應(yīng)酬云云......簡直把他幾近掏空。

    這日休沐了,他才得出空閑來,前去打聽了自己不在縣里的日子欺負(fù)他夫郎的王姓秀才。

    “他祖上原是做點小生意的,在縣里倒是有點小錢,陛下恩準(zhǔn)商戶之子科舉之后,王家便送了子孫讀書,到這一代的王益康總算是中了個秀才。王家歡欣鼓舞,對這王秀才喜愛的緊?!?/br>
    王家的生意做的并不大,又愛裝面子,銀錢自是流水一般花銷出去。只不過這王益康中了秀才后,可減免些商稅,便有小商戶投奔在門下,少不得會給些庇佑補償?shù)馁M用,為此王家過得還挺是滋潤。

    自是唯利是圖,早就沒了讀書人的風(fēng)骨,縣里的清流人家都很是瞧不起王家,不愿如何與之來往。

    那王益康年紀(jì)已經(jīng)三十有余,借著秀才的功名飛揚跋扈欺壓貧寒老百姓,一貫是欺軟怕硬,遇到厲害的便馬屁拍的響,遇到不如自己的,從不睜眼相瞧,這朝丁憂并未曾前去府城趕考。

    “這王益康不講理,也不守孝道,且還在這丁憂期間竟酒樓吃宴也便罷了,偷摸著還混跡花樓瓦肆?!?/br>
    杜衡聽著百事通說著這王家的事兒,越聽眉頭越緊:“當(dāng)朝重視孝道,丁憂期間當(dāng)閉門守孝,如何還這般張揚吃酒耍樂,就不怕學(xué)政消他功名?”

    “尋常老百姓誰敢說他個不是,他籠著些縣里的流子,誰讓他不愉就去找人麻煩。大伙兒都怕他,誰敢招惹?!?/br>
    杜衡心下了然,從兜里取了些賞錢丟給百事通,起身離去。

    “多謝杜舉人,多謝杜舉人?!?/br>
    ......

    這日,青雨茶樓里。

    “王秀才,您說要那我那宅子,定金是交了,可這究竟什么時候把錢結(jié)清,也好錢貨兩清嘛。”

    張老醫(yī)師四處打聽,可算是在茶樓里尋到了王益康。

    只見人翹著條腿,由著身側(cè)跪坐著的有些姿色的小妞給他捏垂著腿,身前又是一桌酒菜,一準(zhǔn)兒紈绔子弟的派頭。

    聽到這苦口婆心的聲音,王益康偏頭瞧了一眼前來催賬的張老兒,漫不經(jīng)心道: “既是繳納了定金,你那宅子我就是要的,只不過而下我還不急著搬家。”

    王益康湊近了些張老醫(yī)師:“還在侍孝期呢,哪里好大張旗鼓搬家,都說醫(yī)者父母心,張醫(yī)師也體諒體諒嘛?!?/br>
    張老醫(yī)師苦著張臉:“可這宅子我是急著出手,也還等著用錢嘛。這都一個月有余了,不然這樣可行,王秀才把余下的錢結(jié)了,我便把鑰匙交給您,想什么時候搬進(jìn)去您也方便不是。”

    “誒,不著急嘛?!?/br>
    怎能不急,這繳納了定金就把他那宅子霸著,也沒有旁人再敢去看宅子,原是不想賣于他的也只能賣給他,此番竟還拖延著不肯給錢。

    張老醫(yī)師也是啞巴吃黃連。

    “王秀才便行個方便,不然我將這押金退于王秀才,您再尋他宅如何?”

    王益康聽聞這話砰的摔了碗碟,怒罵道:“不過一個破醫(yī)師竟然還同我這秀才相公叫囂起來了,我瞧得上你那破宅子是你的福氣!那積年老宅可有出過什么有功名的讀書人?我若是住進(jìn)去那是你們張家祖墳冒青煙!”

    “來人,快把這不識得的老兒給趕出去!”

    張老醫(yī)師嚇得腿一軟:“王秀才!”

    只聽門外應(yīng)聲沖進(jìn)來了幾個人,張老醫(yī)師手發(fā)抖,正要蜷縮于一旁,然則進(jìn)來的人未曾動他,反倒是將那王益康一下子給扣了起來。

    驚得那衣著輕快的陪侍女子尖叫一聲躲到了一側(cè)。

    王益康也被突來的變故驚嚇一跳,想要掙扎卻被身后的人死死摁在了桌面上,他不免叫囂:“你們這是做什么!我是秀才相公!你們這般粗魯對待文人秀才該當(dāng)何罪!”

    衙差冷聲道:“你還是什么秀才。侍孝其間不守孝道出來喝酒狎妓,敗壞讀書人的名聲,學(xué)政大為惱怒,這朝扣你回衙門聽審,你還能保住秀才功名?”

    王益康聽聞要被扭送去衙門審理,心中大駭:“你們,你們!”

    張老醫(yī)師嚇了個趔趄,跟在衙差后頭就那么瞧著王益康被拖了去。

    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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