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喊我回家吃軟飯了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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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籃子雞蛋一只鴨的禮是再送不出手了。 為此要擬定好禮品,做禮單,分送不同的人家。 他們送人,人家也送來,如此往來。 杜衡也是一大早上早食都沒用就出了門去,家里的新鋪子開張,原本試著營業(yè)還未曾多推銷,倒是不想接了幾個席面兒口碑就傳了出去。 一傳十,十傳百,年底席面兒又多,來租桌凳和請廚子過去的人家也便頗多。 這頭人手都不夠使,杜衡清早就去料理了。 承意早飯吃了一大碗粥,這才牽著水芹菜的手一跳一跳的到門口,雖還是清早上,外頭尚且籠著一層晨霧,不過卻并不清凈。 福積巷這頭是富貴人家的住地,巷子也比尋常的民巷寬闊不少,前頭些還有一個園子。 而下過年,頑皮的小童們已經(jīng)在巷子里點鞭炮丟到水渠炸水花了。 “小公子要不要和那些小朋友一起耍樂,若是要點鞭炮奴婢前去買?!?/br> 水芹菜要牽著承意出去,他卻搖了搖腦袋。 “我就在大門的階梯上看?!?/br> 他知道自己跑的很慢,要是去巷子里跟他們一起頑的話,鞭炮點燃了他肯定來不及跑遠(yuǎn),有可能會被鞭炮炸到或者被水花濺在身上。 所以就在門口坐著看一會兒就很開心啦。 水芹菜也只有由著承意,看見他就站在宅子的屋檐下,一步都不多走,前去門房端了個小凳子出來。 承意就托著臉坐在凳子上看著外頭的小童跑來跑去。 水芹菜守著一頭,不一會兒跑來了個小婢,鬧不清廚房的東西放在何處,請水芹菜過去看。 “易炎哥,你在門房這處看著小公子罷,我得去廚房一趟?!?/br> 水芹菜曉得承意不會亂跑,但是決計也是不能離人的,他四下看了一眼,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門房處跟個木樁子一般冷臉的易炎上。 “嗯?!?/br> 水芹菜知道這新來的長工是隨行聽命于東家老爺?shù)?,素日又都是冷臉,也不跟誰搭話。 宅子里的下人都怕易炎,倒是不想他還是挺好說話的。 水芹菜謝了一聲,又囑咐了承意兩句才進(jìn)去。 承意看了一眼易炎,抱手立在門房處的易炎也看了過來。 他抿了抿嘴巴,先時這個大哥哥來家里就兇著一張臉,還不說話。 剛開始他還以為是啞巴,可憐了他好久,結(jié)果有一日吃飯看著他和爹爹竟然在說話。 素日里他跟易炎接觸的也不多,有些生疏,現(xiàn)在都還不敢跟他說話。 易炎看著他一只手就能拎起四只來的小奶娃,不曉得看著他在想些什么,但人畜無害十分漂亮,平素看著杜衡抱著軟趴趴的耷在他懷里溫順又乖巧。 杜衡特別疼這小崽子,不過看著確實是可人疼的。 他看著眼睛大而有點迷糊的小崽子,學(xué)著杜衡平素里的關(guān)切模樣:“要不要喝水?” 承意才喝了一大碗粥一點也不想喝水,而且看著面無表情甚至還有點兇的易炎就更不敢要他給自己拿水喝了。 他覺得這個哥哥不是在問他要不要喝水,而是在問他要不要喝藥。 連忙就搖了搖腦袋。 易炎心想小崽子真是麻煩,不過只要不哭鬧就好,他再不開口,就在旁側(cè)像是門墻一樣守著門。 承意坐在小凳子上看了好一會兒小男孩頑皮,東邊跑了跑西邊,怎么看好像也不覺得無趣一樣。 跑累了的小男孩們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注意到了宅子門口多了一個陌生的面孔。 有個壯實的小胖子突突的跑過來,看著承意粉雕玉琢紅彤彤的的承意,小孩子還不懂得什么叫好看不好看,但也總是會朝著沒好的東西靠攏。 他抱著個圓滾滾的小蹴鞠,站在階梯下望著承意。 “你怎么老是看著我們,是不是想跟我們一起頑?” 承意抿了下嘴巴,沒有應(yīng)話。 小胖子見承意不說話有點不高興,巷子里的小孩兒可都由著他吆三喝四。 他兇巴巴道:“你要是敢不想和我們頑,待會兒我們就去前面的園子里,不讓你看到我們頑了?!?/br> 承意小聲說道:“我跑不動。” “云奪,不要叫他跟我們一起頑,他看起來笨笨的,待會兒摔倒了肯定會哭?!?/br> 小胖子身邊跟著另一個小胖子,拉著他就要往前頭走:“我們快點去炸水渠吧?!?/br> 一群小孩子簇?fù)碇∨肿樱峙荛_了。 承意垂著眸子,有點焉焉兒的。 易炎見狀,眉頭微緊。 “我去把他們抓過來跟你一起頑?” 承意聽到易炎的聲音睜大了些眸子:“可他們是小朋友,又不是小雞,可以抓過來頑嗎?” 易炎沒說話,徑直下了階梯。 “啊啊啊,壞蛋。不要抱我!” 哇哇哇的大叫聲傳來。 剛才叫云奪的小胖子被易炎單手拎了起來夾在腋下,隨手又抓了個胖的夾在另一邊。 一群小孩子見著小老大被抓走了,連忙都追著易炎跑。 承意連忙從凳子上站起來,他有點嚇到了,手忙腳亂的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易炎走過來,身旁還圍著一群小朋友。 方才還兇巴巴的小胖子蹬著腿兒:“我要下來,我要下來?!?/br> “易炎,你這是在干什么!” 杜衡剛從外頭回來,方才從轎子上下來,就見著易炎一手夾著個張著嘴嗷嗷哭的小胖子,活像是偷人孩子的歹人。 易炎見著杜衡,直言道:“把他們抓過來給小公子頑?!?/br> “......” 杜衡聞言趕緊上前把兩個小胖子解救下來:“哪里有這么玩兒的!” 看著哭的中氣十足的兩個小胖子,杜衡掏出些果子給好生哄了哄,兩個小胖子吸著鼻子,拿了杜衡的果子連忙跑掉了。 杜衡氣的沒安置:“我再遲點回來待會兒這各戶人家的就要找上門來說偷孩子了。” 易炎不明所以:“滿大街都是只會嗷嗷哭的小崽子,還有人稀罕偷?” “......” 杜衡把小承意抱了起來,頭疼道:“你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可該怎么帶啊?!?/br> 易炎面色更冷俊了些,他還真沒想過這種問題。 杜衡叫著人進(jìn)去,一路走一路輸出:“小孩子嘛,能一起頑就一起,不能是不可以強(qiáng)迫的?!?/br> “雖是力氣小哭聲大還鬧騰,但又不是小貓小狗看見了就能抓來往家里帶的?!?/br> 他喋喋不休頗有些老夫子的韻味。 易炎木著張臉,也不曉得聽沒聽進(jìn)去。 倒是承意把耳朵給蒙上了:“爹爹今天的話好多噢?!?/br> “你也乖乖聽著才是,不然跟著易炎哥哥都學(xué)壞了。” 承意抿著嘴巴:“我知道錯了?!?/br> 杜衡看向易炎:“你呢?” 易炎怔了怔,還是點了點頭。 幾人剛要進(jìn)堂室中,忽而小廝匆匆跑了上來:“老爺,秦主簿家里方才差了人請您和夫郎一道過去一趟?!?/br> 杜衡眉心一緊,一家人倒是要過去吃一頓團(tuán)圓飯的,只不過先時商量的是二十八一日才去的,這怎的就過來喚了。 “可說了什么事?” “好似是秦大少爺受了傷?!?/br> 杜衡:“什么!” ....... 杜衡和秦小滿一道著急忙慌趕過去的時候,在秦家門口方才撞見大夫離開。 “究竟怎么回事!” 秦小滿性子急些,在門口見著秦知閆送大夫,連忙上前詢問。 “今日一早楓兒去了一趟村里,城外道路泥濘,馬兒打滑失腳踩進(jìn)了個暗坑,馬車翻進(jìn)了水溝里。” 秦知閆說著也是驚險一場。 “那可要緊?!” 秦知閆嘆了口氣:“大夫說了傷了骨頭,而今在床上下不得地走路。這大過年的,竟是不想遇見這般晦氣事兒。” 月前落了雪,這個月雖是未曾繼續(xù)下雪,但雨水卻沒如何停下過,城外的路不似縣里乃石板鑲嵌,稀泥能淹沒到腳踝上。 杜衡以前在村里住的時候也沒少吃虧,只不過先時就是個瘸子,記性長得深,一直都很小心。 其實過年里遇上這事兒倒是沒什么,要緊的是開年的春闈。 且不說傷著腿不易前去趕考,就算是一路車馬遣人護(hù)送到了京城,可會試嚴(yán)格,也不準(zhǔn)身有傷病殘缺之人應(yīng)考啊。 幾人一路進(jìn)了屋里,秦之楓的妻子已經(jīng)哭了一場,周挽清眼睛也泛著紅。 “我不多要緊,倒是勞你跟小滿跑一趟?!?/br> 秦之楓躺在床上,臉色有些泛白,許是驚嚇一場又傷腳失血而致。 看著杜衡和秦小滿進(jìn)來,還招呼了一聲。 “放寬心些,我昔時也是傷了腳,還曾跛腳了好一陣,而今照樣是好好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