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香盈袖(重生)/偏執(zhí)丞相寵妻日常 第5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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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子監(jiān)中那些學子、學正,乃至國子監(jiān)祭酒大人,也時常拿當今太尉之子衛(wèi)琛與學子們做榜樣。 聽聞衛(wèi)琛年少有為,十六歲高中狀元,得陛下青睞,封正六品翰林院修撰。 是大延王朝史上年紀最輕的狀元郎。 不僅如此,今年新春,陛下又將他提拔為正三品刑部侍郎。 官階升得如此之快,簡直史無前例。 都道衛(wèi)琛乃是少年奇才,前途不可限量。 是為京中傳奇。 彼時,荀岸只覺此人命格絕頂。 也不知上輩子積了什么厚德,才能有今生的造化。 出生于勛貴之家,生來便有一個位列三公的老子。 自己也出類拔萃,文武雙全,是為人中龍鳳。 是他荀岸,窮其一生,也無法比擬的人物。 可如今,時事通透。 他忍不住冷笑。 什么命格絕頂,怕是也同他一般,重活了一世,所以他才會早早便棄武從文,入朝為官,步步高升。 這些當然只是荀岸的猜想,他尚且沒有定論。 只是覺得衛(wèi)琛今生的軌跡與前世迥異,所以才有所猜疑。 畢竟上輩子,昌慶十三年,衛(wèi)琛似乎還是國子監(jiān)的一名學子。 他癡迷騎射劍術,一心從武。 要做征戰(zhàn)沙場的大將軍。 這些,都是顧晚卿告訴荀岸的。 畢竟她與衛(wèi)琛,從小一起長大,是帝京中廣為流傳的一對佳偶。 可惜,那也不過是傳聞罷了。 荀岸很清楚,顧晚卿心中傾慕的人是他,而非衛(wèi)琛。 那小子,不過是個自作多情的癡情種。 若此番費盡心機要殺他的人真是衛(wèi)琛…… 荀岸想,他怕是想阻止他再出現(xiàn)在顧晚卿的生命里,想為顧晚卿逆天改命。 - 待荀岸理清思緒那一日,他在山中也修養(yǎng)了大半月。 好在他年紀輕,身體也不算弱,山中奇藥藥效極佳,他恢復得不錯。 只是獵戶大哥說,他昨日又在山中見到了野獸的尸體。 還隱約看見幾個臉生的,在山谷一帶搜尋。 也不知道在找什么。 荀岸心下一沉,雖然還不能確定是誰派人殺他,但他可以確定,對方這是要活見人,死見尸。 想來沒有見到尸體,那些人是不會離開烏山的。 如此…… 他便只有像個法子。 “來,喝點粥吃點rou?!鲍C戶大哥笑盈盈的,“看你這身子恢復得不錯,想來再有幾日,便可下山回家與家人團聚了?!?/br> 荀岸喝了一口熱粥,笑著應答。 獵戶大哥又問起他家中事,兩人閑聊了一陣。 荀岸始終笑著,目光落在與他年紀相仿的獵戶身上,從上至下打量。 火爐暖光映在他眸中,卻也化不去他眸中漸漸凝聚的冰寒殺意。 既然老天爺讓他如愿重活一世。 他又怎能殞命于此。 今生,他連顧晚卿的面都未曾見過。 又如何甘心,死在這烏山深處。 正所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時命如此,他也只能心狠些,為自己某個生機。 第35章 、今生035 顧晚卿也沒想到, 此去臨州,竟耗費了足足三個月的時間。 她記得離京的時候,護城河上的煙柳抽著嫩芽, 如今三個月過去, 柳枝幽綠正盛。 日頭高照,蟬鳴不止,馬車的車簾高高撩起,卻也還是悶熱。 股晚上身上輕薄的上衫竟是也有些穿不住了。 她將一只葇荑搭在窗上, 筍尖似的指隨意垂著, 被外頭微燥的風刮走了絲絲汗意。 顧晚卿偏頭看著越來越近的帝京城門, 伸直搭放在衛(wèi)琛腿上的雙腿,晃了晃交疊的腳尖。 聲音小得跟貓兒似的, “阿錦, 一會兒你是打算直接送我回府,還是讓我跟你一起回府?” 衛(wèi)琛正襟危坐,手里習慣性地卷著一冊書。 另一只手空閑著, 頎長勻稱的指節(jié)捏著一把姑娘家荷花樣的團扇,正不緊不慢替顧晚卿扇著風。 扇了有半個時辰了,他倒也不覺手酸。 只是微風拂面,根本解不了顧晚卿的燥意。 她連與衛(wèi)琛說話, 都透著壓不住的火氣,似乎隨時都能暴走。 相比之下,衛(wèi)琛便如同那寒泉里浸過的美玉,觸感溫涼,沁人心脾的舒適。 他似是不覺熱, 一副平心靜氣的模樣, 滴汗不見。 聽見顧晚卿的話, 男人方才掀起薄薄眼皮,溫涼的眸子睇她一眼。 嗓音也如山澗清溪,透著能消除燥意的涼潤:“全憑卿卿安排如何?” 他私心自然是想帶她回府上小住幾日。 哪怕顧及她的名聲,不能隨心所欲一親芳澤,牽牽小手,摟摟腰肢倒還是可以的。 便是如此,衛(wèi)琛也心滿意足。 也忍不住貪戀,想多留她在身邊幾日。 可這一切,還要看顧晚卿的意思。 畢竟離京三個月,她難免會想念家人。 也許此刻她的心已化作小鳥,撲騰回了太傅府。 事實上,顧晚卿確實很想念爹爹娘親。 但她一想到當初逃出府門時留下的爛攤子,心里又怯得慌。 詢問衛(wèi)琛,本想讓他替自己拿個主意。 沒想到男人又把問題拋回給她。 “不如何?!鳖櫷砬涫栈亓俗约阂浑p纖細勻稱的腿,端正了坐姿,還理了理衣裙裙擺。 美目楚楚可憐地瞥向衛(wèi)?。骸按朔馗?,怕是我爹不會輕饒了我去……” 衛(wèi)琛沉吟片刻,明白了她的擔憂。 心下百轉千回:“無妨,我親自送你回去?!?/br> “伯父那邊,我去說?!?/br> “你打算怎么說?”顧晚卿斂起了可憐的神色,嬌軟的身子往衛(wèi)琛那邊挪了一些。 離得近了,熱意烘得少女身上香囊的味道侵入衛(wèi)琛的鼻息。 他垂眼昵向顧晚卿白凈帶點粉暈的俏麗臉蛋,呼吸微竭。 沉默在馬車內綿延片刻,衛(wèi)琛從案幾上拿了一盞涼茶給她。 沉聲徐徐:“就說是我強行擄了你出京去。” “若是他老人家當真要責怪,怪我便是。” 顧晚卿:“……” 都什么時候了,居然還與她開玩笑! “說不定顧伯父怪罪下來,我還能順勢向他老人家求個親?!?/br> “早早將你定下來?!毙l(wèi)琛繼續(xù)著,薄唇勾著淡笑,神態(tài)倒是極認真的。 可顧晚卿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半晌后,衛(wèi)琛倒也不逗弄她了,放下茶盞和書籍,他拉過顧晚卿的手放在掌心把玩揉捏。 動作溫柔,打量她的眼神亦是:“好啦,不逗你了。” “若伯父問起,我便說是我自作主張,帶你出京查案歷練?!?/br> “真要怪罪,罰我便是?!?/br> 這一次,衛(wèi)琛是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