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是聽mama話的小朋友, mama說的話她都能聽進(jìn)去。

    王錦繡告訴葉子不能把打屁股掛在嘴邊，葉子答應(yīng)后，她去催安靜待在躺椅上的丈夫。

    別以為不說話就能逃過洗澡, 大夏天流過汗就必須勤快洗澡。

    五分鐘后，爸爸終于帶著兒子湯圓去洗澡。

    父子倆洗完出來, 湯圓自己回房間擦頭發(fā), 鐘越河對王錦繡說，等湯圓讀小學(xué)的時候, 該學(xué)著一個人洗澡了。

    他一個人洗澡速度快，和兒子一起洗, 幫兒子洗澡，幫兒子擦身體擦頭發(fā)，就會慢很多。

    主要是他懶得再幫湯圓洗澡, 他自己都懶得洗。

    從前自己一個人住的時候，洗澡還很勤快，和家人住在一起后，他就變懶了, 喜歡錦繡催著他去洗澡。

    王錦繡不是沒考慮過：“那你開始教湯圓獨立洗澡好了, 以后洗澡的時候，在旁邊看著湯圓，他需要幫忙的時候你再幫, 別的時候看著就行, 記得一定要洗干凈，別隨便沖水應(yīng)付事。”

    湯圓比一般同齡的小朋友成熟穩(wěn)重很多, 想來洗澡對他來說不會是難事。

    “放心吧, 湯圓又不是咱們家的笨葉子?！?/br>
    “葉子不笨, 葉子是年紀(jì)太小了?！蓖蹂\繡為女兒說話。

    夸一個的時候, 不帶踩另外一個的。

    葉子不在客廳，因為mama要背書，哥哥和爸爸在洗澡，她自己待在睡覺間里玩娃娃。

    如果她在客廳里聽到爸爸說的話，絕對要生氣。

    鐘越河：“是，是，葉子年紀(jì)太小，長大就聰明了?！?/br>
    “現(xiàn)在也很聰明?！?/br>
    “嗯嗯?！?/br>
    “你是不是該告訴我，私房錢有多少？我已經(jīng)把信給你看過了?！蓖蹂\繡提起私房錢。

    她才不是好糊弄的人。

    鐘越河拿著擦頭發(fā)的毛巾要走人，說是該去洗衣服了。

    現(xiàn)在家里做飯洗碗洗衣服都是他來，王錦繡身心都交給學(xué)習(xí)了。

    王錦繡瞪他：“你耍賴，我以后不給你看信了?！?/br>
    她生氣瞪他一眼后，目光轉(zhuǎn)向課本。

    鐘越河再次走到她身后，俯身低頭湊近她的臉頰：“你別提房子的事情，我就告訴你，房子看你考到哪，你沒考上就按原計劃。

    你考上的話，我們新家看你考到哪去，考到a大的話，在大學(xué)城這邊選塊地造房子，考的是c大，就在市里靠近你學(xué)校的地方買房，畢竟你不是讀半年一年，你要讀四五年?！?/br>
    鐘越河在大學(xué)城附近有造房資格，到市里就沒了，因為工作重心不在市里，想要在市里造房子，還得在市里干幾年。

    搬到市里的話，想來想去都是買現(xiàn)成的最方便。

    她考上a大就是原計劃，自己造房子，考到c大，在市里買房。

    說起大學(xué)的事，王錦繡難免泄氣：“壓力好大。”

    “不是大事情，跟著你搬家而已，又不是多遠(yuǎn)的距離，你妹他們不是說有想法到市里定居，到時候你們倆姐妹串門挺方便的。”說是市里，也不是一小塊地方，是很大一片區(qū)，她們姐妹倆不一定能近到隨時可以串門。

    鐘越河說完后，告訴她私房錢有多少。

    正因為大學(xué)愁眉苦臉的王錦繡，忍不住驚呼：“真的？”

    她有按他每個月工資推算他大概多少錢，他報的數(shù)字比她推算的還多兩千。

    這是什么概念？

    按他之前每個月工資兩百塊錢來算，這是多了十個月的工資。

    鐘越河：“也沒賺很多，你要知道錢能生錢，我不可能光把錢投在水產(chǎn)品上頭，給你舉個例子，我靠著水產(chǎn)品賺了一百塊錢，我自己留著五十塊錢，剩下五十塊錢，我投給某個剛做起來的飯館，飯館做起來賺錢了，會給我分紅?！?/br>
    誰知道將來哪個行業(yè)會衰落，哪個行業(yè)會起來？

    不能把錢全放在一處，要給自己留后路。

    王錦繡大概能理解意思：“是說把錢投到好幾個地方，不一定百分百賺錢，也不至于百分百虧錢，總體來說還是能賺錢。”

    “聰明，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你專心學(xué)習(xí)，房子的本錢肯定有，我們最大的問題只是要選在哪，別想了，繼續(xù)背書吧，我去洗衣服了?！辩娫胶釉谒樕嫌H了兩口才離開。

    他又不賭..博，也沒不良嗜好，不可能敗掉房子本錢。

    丈夫去洗衣服，清爽淺淡的香皂味道消失，王錦繡還是沒辦法回神，明天要放半天假，晚上寫信，再加上丈夫說的學(xué)校以及他自己的私房錢，種種事情相加，始終沒辦法讓她靜下心來背書。

    鐘越河洗完衣服曬到陽臺上，回來說了明天中午的安排。

    他讓她明天中午別在高考班那邊吃飯，跟他在外頭吃，他把孩子們的午飯安排好，自己不吃，出來和她在飯館吃。

    難得放假，怎么能不下館子。

    王錦繡：“不然還是你來接我，我?guī)е形绲奈顼埢丶?，我們半下午的時候再去寄信?！?/br>
    高考班伙食也沒有很差，帶回家和家人一起吃。

    “不行，我就是要下館子，我那么辛苦，肯定要犒勞自己?！?/br>
    “不然你把湯圓葉子帶出來吧，我們一家四口在外面吃，你在家專門給湯圓葉子做頓飯，浪費煤氣?！奔热蛔⒍ɡ速M錢，不如帶孩子們出來吃。

    她飯量有限，和葉子吃一份完全沒問題。

    鐘越河：“不行，帶兩個小孩太麻煩了，不如給他們吃冷粥和炒雪菜，就說我有事要出門，讓他們在家待著，我們寄完信回來路上給他們帶點零嘴?！?/br>
    “你不想騎三輪車載小孩對吧？”

    “我是不想帶小孩出來。”

    “行吧。”王錦繡沒意見了。

    ...

    今天晚上睡覺，王錦繡腦子里不再是單詞和古詩文言文，她在想房子，想未來。

    不管她在想什么，只要她醒著，鐘越河都會來打擾她。

    “你寫的信，我看著難為情，難怪你不愿意給我看，其實給我看是有好處的，我看了更加有動力，干活做家務(wù)都美滋滋的?！蓖蹂\繡想未來想房子，鐘越河在想她寫的信。

    王錦繡第一張信紙上的內(nèi)容就提到了高考班的事情，提到高考班，不得不提自己的丈夫。

    她在信里稱呼的是先生，我先生。

    鐘越河覺得這稱呼可新鮮了。

    信里她講自己學(xué)習(xí)很吃力。

    如果沒有她的先生，她沒辦法堅持下去，已經(jīng)全身心投入學(xué)習(xí)當(dāng)中，還是很吃力，跟比不上大家的進(jìn)度。

    沒有她的先生做家務(wù)帶小孩，她會非常疲累。

    她干農(nóng)活都有精力帶小孩做家務(wù)，上課后卻沒有了。

    王錦繡從不會在何紫面前夸鐘越河，都是何紫自己眼睛看到的，看到他身為她的丈夫，有多優(yōu)秀。

    王錦繡總會因為從前的事情，總會因為他的任性，給他減分。

    在她心里，他只有及格分。

    然而高考學(xué)習(xí)班的事情，她不得不提到自己的丈夫，也是這段時間，他在她心里從及格分到接近滿分了。

    她不光提到他接小孩做家務(wù)事，也提到丈夫逗自己開心的事。

    第一天學(xué)習(xí)下來，家人都發(fā)現(xiàn)她的不對，小朋友也發(fā)現(xiàn)了。

    為了不讓她太緊張影響睡眠，丈夫總會逗她，讓她分神，讓她沒辦法因為學(xué)習(xí)的事情失眠。

    她看在眼里，她都知道。

    “我也會難為情，我怕你看了尾巴翹起來，你就是不經(jīng)夸?！蓖蹂\繡很不想讓他知道。

    “你都能在別人面前夸我了，不能在我面前夸我嗎？”鐘越河得把她思想好好掰正。

    王錦繡：“你少管我。”

    “葉子說的打屁股，我覺得不是不行，要是我惹你生氣了，你就打我屁股，別老是掐我?！辩娫胶诱f起葉子提過的懲罰。

    王錦繡：“你在想什么啊，別想這種事情，煩人，不行，不可以，我下午才教育過葉子，敢情你在旁邊一個字都沒聽進(jìn)去？”

    鐘越河：“這不是夫妻之間的情趣？又沒讓你打小孩的屁股，打我的?！?/br>
    王錦繡：……

    她不認(rèn)識旁邊這個男人。

    見她側(cè)躺過去不理他，鐘越河找存在感吸引她的注意力：“我打你也不是不行，感覺是能助興的?！?/br>
    “你要是敢打我，我就不理你了?！?/br>
    鐘越河想說她是小學(xué)生嗎？怎么還說不理你的話。

    王錦繡：“你別玩這種了，一點不好玩，打人就是打人，不管打哪里?！?/br>
    她是認(rèn)真的。

    鐘越河也聽出來她是認(rèn)真的：“你不懂?！?/br>
    “對，我不懂，我也不想懂，你別在我耳朵邊說這種事情了?！?/br>
    “總能讓你明白樂趣的?！?/br>
    “哼。”

    “你哼什么哼。”鐘越河只許自己哼，不許她哼，聽她哼了一聲，把她整個人都抱在懷里。

    王錦繡被熱得不行，讓他離遠(yuǎn)點，她都流汗了。

    鐘越河：“好啊你，卸磨殺驢，冬天把我抱得那么緊，讓我暖床，到夏天就要趕我走，讓我離你遠(yuǎn)點?！?/br>
    他又對她動手動腳，王錦繡連忙求饒，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

    休息日中午，王錦繡沒在高考班食堂吃飯，到高考班外面，丈夫已經(jīng)在外面等著了。

    鐘越河看她的臉色：“果然放假就是不一樣，臉色紅潤有光澤了?！?/br>
    “哪里是紅潤有光澤，你少打趣我了，只是正常人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