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中嬌 第5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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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銳忍不住悶聲笑了起來,又說:“那按方才說好的,殿下明天可不能再偷懶了,之前學武落下了好多功課,明天至少要半個時辰的馬步。” 謝錦依一聽,小腦瓜從抱枕里抬了起來,回過頭,皺著眉,鼓著腮,哼了一聲,說:“你胡說,我什么時候答應你了,你可別想著趁我困的時候誆我。” 重銳緩緩地眨了眨眼:“殿下,這么快就忘了。沒關系,我替殿下回想一下,就是……” 他的手開始摸索,謝錦依抖了一下,想起方才那種被狂風卷入巨浪的感覺,再來一遍她可真得暈過去了。 她連忙按著他,瞪了他一眼:“不吹了?!?/br> 可重銳還有另一只手,飛快地在她那處點了點:“就在殿下吃著我一根手指的時候,殿下答應的?!?/br> 謝錦依:“……” 少女的臉瞬間就紅透了:“你、你……” 他怎么說得出口! 重銳又道:“殿下還答應了以后不挑食?!?/br> 謝錦依:“……” 男人緩緩眨了眨眼:“是殿下在——” 謝錦依翻過身,撲過去坐在他身上,捂著他的嘴,像一只炸毛的貓在張牙舞爪:“不許你說!” 重銳躺在下面,任她騎著,琥珀色的瞳仁里滿是笑意,只倒映著她一個人。 這雙眼睛,不管看多少遍,謝錦依都是覺得好看的。 這會兒她強橫地坐著,又覺得她好像在欺負人,于是又趴了下去,在他耳邊吹了吹,又在他眼角碰了一下:“睡覺,不許說話,我就放了你?!?/br> 重銳眼里笑意愈深,點點頭。 謝錦依這才從下來。 重銳去熄了燈,謝錦依今晚被他鬧了一通,早就累了,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 第二天,燕皇宮設宴送別楚國使者。 兩國剛結盟,宴會的隆重程度,代表了雙方是否足夠重視。 楚國使者準時到場,而燕朝廷皇室、文武重臣該到的也到了,唯獨重銳遲遲未到。 潘明遠已經感受到了燕皇的目光,早就讓侍從去重府催人,心中把重銳咒罵了千百遍,又后悔自己真是太天真了:他就不該相信重銳這廝! 讓重銳帶上那昭華公主來赴宴,他倒好,昭華公主來不來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廝作為結盟代表,居然還不出現! 宴會中,上至燕皇,下至官員,臉都綠了。反觀那荀大將軍,悠然地自酌自飲,仿佛被駁臉面的不是他。 一刻鐘之后,那早被眾人心中狂念的宣武王,終于到了。 只見那男人上來就先告罪,又解釋了一下原因,說是自家那體弱的meimei又犯病了,折騰了一天一夜,那毒來勢洶洶,他出門之前都還沒完全壓制下去。 他唉聲嘆氣,一臉悲痛,最后又說:“請陛下恕罪。” 那重小姐之前差點香消玉殞,這是大家都知道的。只是早不發(fā)作晚不發(fā)作,偏偏赴宴前發(fā)作,是不是也太巧了點? 可巧合又怎樣呢?這宣武王是燕國的人,現在燕楚聯盟,宣武王再混賬,燕國這邊也得兜著。 于是,文臣們紛紛站出來打圓場,燕皇也順著臺階下來了,讓重銳自罰三杯向旬大將軍賠罪。 重銳咕咚咕咚喝完,荀少琛到離開燕國之前,都沒能見上謝錦依一面。 * 重銳知道,燕皇室早就對他不滿。 哪怕是他準時赴宴,他們也不會改變想要他的命的想法——既然如此,他自然就是想怎么胡來,就怎么胡來。 反正,如今燕國需要他,他也手握重兵,現在誰也動不了他,還得求著他供著他。 只要回到封地,到時候滅了晉越兩國,他便回來收拾這燕皇室,篡了那帝位,最后再弄死荀少琛這瘋狗。 宴會第二天,楚國使者離開燕國。 幾天后,重銳率眾人返回封地。 兩個月后,晉越兩國結盟,向楚國宣戰(zhàn),燕楚聯盟一體,重銳準備應戰(zhàn)。 千機營中,重銳和諸葛川等人商量戰(zhàn)策,結束后眾人散去,諸葛川留了下來,顯然是有事情單獨談。 重銳:“還有何事?” “王爺,”諸葛川微微低頭,斟酌著開口,“戰(zhàn)事在即,關于昭華殿下的安置……” 第46章 迷局 昀城是重銳的封地, 雖然靠近邊境,但離真正的邊境重鎮(zhèn)還是有點距離。 諸葛川之前跟著重銳一起回帝都,親眼目睹自家王爺經歷昭華公主毒發(fā)時有多瘋狂, 當然也知道昭華公主在王爺心中有多高。 盡管睿親王暗中轉達了燕皇的意思, 既然昭華公主以重家小姐身份示人,那王爺就不該越矩, 但他們一行人從帝都回來后,王爺與昭華公主仍舊形影不離。 去帝都前那兩人還沒定情,就像王爺自己當初說的,拿人家當meimei, 結果去了趟帝都,一切都不一樣了。 兩人定情了, 從前一年里都沒幾天呆在府里的宣武王,竟然陪著昭華公主住在王府里, 開始了軍營王府兩頭跑的生活。 堂堂宣武王, 在個小姑娘跟前, 就跟餓了八百年見著rou一樣,那眼睛一見到人家就跟粘了上去一樣,卻又捧著寵著舍不得下嘴一口吃了。 不知情的, 誰看了不是一臉見鬼的樣子呢?只要不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這昭華公主早晚是要做宣武王妃的人。 諸葛川轉念一想,心道:不, 若是一切順利, 那該是皇后了…… 可戰(zhàn)事在即,王爺遲遲沒有在昭華公主的著落上表態(tài), 難不成還想將人帶到前線? 哪怕千機鐵騎跟尋常軍隊都不一樣, 但真要是這么做, 也還是太離譜了——昭華公主嬌生慣養(yǎng),根本不能像普通士兵那樣趕路,要是跟去帝都那樣坐著馬車慢悠悠,不僅影響行軍速度,還要影響軍心。 好在,諸葛川下一刻就聽到重銳說—— “她留在昀城?!?/br> 諸葛川松了口氣,道:“是,王爺。” 重銳瞧著他,哼笑一聲:“老秦剛才給你使眼色,那勁兒使得眼睛都快抽了吧。” 諸葛川:“……” 秦正威一向藏不住心事,是真怕重銳打仗都要帶著女人,今日來商議政策之前,特意先來找了諸葛川,一番千叮萬囑,讓諸葛川務必說服王爺。 諸葛川知道重銳這會兒心情不錯,也不遮掩,一臉無所謂地說:“沒事,反正秦副將經常使眼色,也習慣了?!?/br> 重銳擺擺手:“行了行了,趕緊滾,別耽誤老子回王府的功夫?!?/br> 諸葛川笑嘻嘻地退下了,重銳早已將事情都安排妥當,想要趁著大軍出發(fā)前和小公主多溫存,眼下沒其他事,很快就出了軍營,往王府那邊去,卻在路上看見了他家小公主。 * 重銳將自己的封地管理得非常好,因此,盡管他在別的地方名聲不太好,但昀城的百姓卻是非常尊重他的。 百姓豐衣足食,市井間自然也十分熱鬧。 謝錦依如今已經開朗了許多,而且在昀城也很安全,加上重銳有事情要忙,她自己一個人在王府里嫌無聊,于是時不時就會到街上逛一逛。 百姓們還不知道傳說中的昭華公主長什么樣,謝錦依如今的身份是重家小姐,并且已經被公開所以,街上的百姓看到她也會稱一聲重小姐。 就像當初重銳帶她買東西那樣,只是如今她也學會了出門要帶碎銀,還知道買東西也能還價——盡管她還沒試過,畢竟她不缺錢,也沒人敢坑宣武王meimei的錢。 陸少鳴等人依舊暗中保護謝錦依,所以在旁人看來,只有她和花鈴主仆二人在一起,都是妙齡少女,甚是養(yǎng)眼,但誰都知道重家小姐的身份,也沒哪個人敢不要命地去冒犯。 兩人走過一個冰糖葫蘆攤子,謝錦依看了那個攤子一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忍不住抿唇笑了笑。 今天是攤主兒子出來擺的攤,見謝錦依這樣,以為她要買冰糖葫蘆,馬上熱情道:“重小姐,新鮮做的冰糖葫蘆,來兩串嗎?” 謝錦依還沒開口,就聽見背后有人道—— “三串。” 她回過頭,重銳正背著手,微微俯身,看著她手里那不少的戰(zhàn)利品,又抬眼沖她狡黠地笑了笑:“meimei,多買一串,哥哥也要。” 旁人看來她和他是親兄妹,不少人都感嘆他們這城主從前兇悍,竟也有這么溫和好說話的時候,莫非這就是親人之間血緣的羈絆? 然而,只有謝錦依知道,這男人看著規(guī)規(guī)矩矩把控著距離,那琥珀色的眼瞳里卻是情意繾綣的,讓她驀地鬧了個臉紅,瞪了他一眼,小聲地說:“好好說話?!?/br> 什么哥哥meimei的,真是討厭! 重銳挑了挑眉,拖長了調子慢悠悠地說:“小姐,給小的買一串糖葫蘆吧,求你了?!?/br> 攤主兒子一臉見鬼的表情,就連花鈴都差點沒繃住表情。 謝錦依:“……” 眼看著重銳又要張口胡扯,謝錦依連忙放了幾個銅板在攤子上,一口氣拿了幾串糖葫蘆塞到重銳手里,馬上道:“吃,別說話!” 重銳哈哈大笑,聽話地啃起了糖葫蘆,只是邊吃還邊拿眼睛去看小公主,滋滋有味地暗中感嘆:小公主可真招人喜歡! 謝錦依付過錢之后,也跟花鈴一人拿了一串糖葫蘆,她手里那些零零碎碎的小物件,也都讓重銳全抄在手里了,花鈴自覺地退到兩人后面。 “你怎么在這兒?”謝錦依抬起臉,疑惑地看著重銳,“不用呆在軍營嗎?” 重銳一手拿著幾串糖葫蘆,一口下去直接啃了好幾個:“餓了,出來吃點糖葫蘆?!?/br> 謝錦依:“……” 這沒點正形的家伙! 她現在可對“禍國妖姬”“蛇蝎公主”“色令智昏”等等的詞語敏感得很,堅決不要做那以色惑人的妖姬,皺著眉又問:“你不會是扔下軍務出來的吧?” 重銳見小姑娘幾乎要板起臉了,也不敢逗弄得太過,直接說:“怎么會呢?你哥哥我不是這種人,那肯定是干完活才出來的?!?/br> 謝錦依這才臉色緩和,稍稍滿意:“這還差不多?!?/br> 重銳見狀,又忍不住嘴欠地補了一句:“不干活就不來錢,不來錢可就養(yǎng)不起meimei了,所以哥哥當然得好好干活?!?/br> 謝錦依:“……” 吃都堵不住這家伙的嘴了! 前段時間燕皇給了重銳不少賞賜,既有祝賀重銳找到“親meimei”的禮物,又有對“親meimei”在皇宮里中毒的補償,還有對他主理兩國聯盟并擔任主帥的賞賜鼓勵,加起來比以往每次都多。 眼看著快到中午,重銳又道:“走,哥哥帶你吃好吃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