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真言 第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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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lpha愣了一下,接過帶著橙花香氣手帕,似乎有些受寵若驚地說:“謝、謝謝。” 吃完晚餐,alpha親自開車將程問音送回了家。 軍用車輛的設計比較特殊,程問音搞不清副駕駛上的安全帶該怎么扣好,本以為alpha會靠過來幫自己系,但齊硯行沒有,他只是很認真地指導他,要先按一下上面的滑扣。 程問音第一次嘗試的時候搞錯了,用余光看到alpha的右手在方向盤和手剎之間不斷移動,卻始終沒有碰他一下,著急又克制的樣子竟然有點可愛。 alpha只把他送到了家門口,程問音上樓以后,從樓道的窗子里看到alpha的那輛吉普車還停在樓下,一直到他家的燈亮起來才離開。 他靠在窗邊偷偷笑了,人生第一次體驗到了對alpha的好感,心說,果然不能以貌取alpha。 雖然齊硯行只出現(xiàn)在電視里短短兩分鐘,但一整個上午,程問音都沉浸在“見到齊硯行”的欣喜中,甚至有些恍惚,快到午飯時間才想起被他隨手扔在沙發(fā)上的,剝了一半的豆子。 簡單給自己做了午餐,喂寶寶吃過輔食之后,程問音用嬰兒車推著寶寶出了門。 最近,軍部的omega聯(lián)合工會在組織omega家屬加入戰(zhàn)時義務勞動,主要是做一些針線活,以及打包軍需生活用品等等,重要的不是完成的數量,而是動員聯(lián)盟的每一個公民都投入到戰(zhàn)斗中,無論性別。 戰(zhàn)線并不在聯(lián)盟本土,而是在鄰國境內,因此聯(lián)盟大部分城市的生活秩序未被打亂,所有的市政服務都在正常運轉,一切平靜有序,似乎沒有受到戰(zhàn)爭的影響。 前幾天剛下過一場雪,家屬區(qū)里還有不少積雪。 程問音給寶寶穿上了厚棉衣,圍上他親手織的圍巾,推著嬰兒車走在掃過雪的路上,去家屬區(qū)另一邊參加義務勞動。 他給寶寶織的圍巾和給齊硯行的顏色款式一模一樣,只是寶寶的是迷你版的。他總是很期待寶寶再長大一點,五官完全長開以后,也許真的會變成迷你版的齊硯行。 程問音最近在教寶寶認識各種顏色,在家里時,會將各種物品擺在寶寶面前,告訴他這些都是什么顏色,用來做什么。 雖然寶寶現(xiàn)在還只會說一些簡單的音節(jié),但程問音每天都在盡可能多地跟寶寶說話,希望下一次齊硯行回家時,寶寶已經可以有意識地叫他爸爸了。 “寶寶看,這個是樹葉,”程問音摘下一片冬青葉,放在寶寶的小手里,耐心地說,“樹葉是什么顏色的呢?是綠色的。” 走到一個郵筒前,程問音停下來,和寶寶說:“這個是郵筒,郵遞員叔叔每天都會在這里取走信件。” “聽說爸爸工作的地方也可以收信了,寶寶晚上和mama一起寫信好不好?” 他又補充道:“寶寶,郵筒也是綠色的?!?/br> 寶寶捏著葉子,蹬了蹬腿,似乎對程問音正在介紹的郵筒不感興趣,而是扭頭看向了不遠處的一戶住宅。 程問音順著寶寶的視線看過去,那是一棟比他們住的公寓要高一個檔次的軍官家屬樓,樓門口站著一個郵差,和一位慟哭不已的老婦人,郵差手里的信還沒有遞出去,老人已經崩潰。 “呀……唔……”寶寶玩夠了葉子,好奇地看著那邊奇怪的陌生人,小手一松,葉子輕飄飄地落在地上。 輕得像一個年輕生命的隕落。 程問音用最快的速度反應過來,蹲在嬰兒車面前,捂住了寶寶的眼睛。 他知道那個場面意味著什么。 從目前的形勢來看,聯(lián)盟的戰(zhàn)車似乎一往無前,戰(zhàn)無不勝。 勝利是無數人的犧牲換來的,陣亡通知單只有薄薄的一張紙,卻足以擊垮一個母親的心。 更何況,這里住著的都是連級以上軍銜的軍官家屬,還有更多的沖在最前面的普通士兵,程問音看不到,但是在每個城市的每個街巷,每天都會發(fā)生這樣的場景:原本掛在士兵脖子上的姓名牌,洗干凈血跡后送到士兵的母親手中,除此之外還有一枚勛章。 每個士兵,無論是否有功在身,只要是死在沖鋒的路上,都會得到這樣一枚勛章。 它還有個更殘忍的名字,叫做無名勛章。 在準備出演話劇《戀戀真言》期間,程問音曾查閱過很多關于衛(wèi)國戰(zhàn)爭的資料,為了演好那個角色,他幾乎背下了每一場戰(zhàn)役的名字,了解過每一座曾陷入戰(zhàn)火的城市,所以他才會更加覺得眼前這場戰(zhàn)爭殘酷。 他不明白,僅僅過去四十年而已,反戰(zhàn)主題的文藝作品明明還正當時候,戰(zhàn)火為什么又燒到了這片土地上。 英雄一類的字眼毫無疑問是光榮的,但他知道,那位母親并不想成為什么英雄的母親,她只盼著自己的孩子回家。 起風了,樹梢上的雪唰唰落了下來,程問音推著寶寶快步離開,強迫自己不去聽那悲痛的哭聲。 omega聯(lián)合工會大概是軍區(qū)最溫馨的地方了,程問音在這里認識了很多獨自帶著孩子的omega,他們會把孩子一起帶到工會,一邊工作一邊聊一些平常的話題,相互安慰。 屋子里很暖和,壁爐發(fā)出畢畢剝剝的聲響,孩子們都在一旁的毯子上玩,大一點的孩子照看著小一點的。 寶寶一直粘著一個四歲的alpha小哥哥,想把最喜歡的奶嘴送給人家,結果人家還不領情,直接背過身不理寶寶了,逗得大人們笑個不停。 程問音祈禱這里的每一個天真可愛的孩子,在將來長大后,不必再經歷戰(zhàn)爭。 第七章 開戰(zhàn)已經一個多月,新年在動蕩中如約而至,首都的大街小巷依然如往年那樣亮起了彩燈,慶祝新年的到來。 程問音要帶著寶寶去外公家守歲,離開軍區(qū)時,警衛(wèi)攔住他,讓他做了詳細的登記,包括去向,回來的具體時間等。 以往出門是不需要走這樣的流程的,只是進來需要出示身份證明,再加上警衛(wèi)的態(tài)度十分強硬,多少讓程問音感到些不舒服。 程問音的外公一直住在城北的老房子里,程問音想讓他來軍區(qū)和自己一起住,但外公一直固執(zhí)地不肯答應,說什么也要守在老房子里,程問音只好作罷。 兩個人不需要準備多么豐盛的年夜飯,程問音和外公一起包了些節(jié)日傳統(tǒng)的糯米圓子,有rou餡和紅豆餡的,又另外給寶寶做了輔食。 程問音從廚房出來,看到寶寶坐在外公腿上,手抓著小勺,吃得滿嘴都是,外公慣著他,讓他自己玩,他還回過頭沖著外公笑。 外公說:“這小子長得真像他alpha爸爸,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br> “我也這么覺得,”程問音把蒸好的圓子端上桌,“不過硯行總說寶寶更像我,不知道是怎么看出來的?!?/br> 外公哼笑一聲,“他能說出這話倒是不奇怪。” “嗯?怎么了?”程問音忙著給寶寶擦嘴,沒有聽清楚。 外公幽幽地說:“沒事,只是覺得你丈夫看待事物過于主觀?!?/br> 外公教書大半輩子,現(xiàn)在八十多歲了,還是像個愛cao心的小老頭,程問音遞給他一個紅豆圓子,沒繼續(xù)跟他拌嘴。 寶寶吃飽喝足以后,坐在地毯上玩外公收藏的小玩意兒,很快就困了,程問音抱著他走到窗邊看外面的彩燈,一首童謠還沒唱完,寶寶就趴在他肩頭睡著了。 程問音將寶寶安置到臥室,吻了吻寶寶的額頭。 再過三個月,寶寶就滿周歲了。今夜舊歲逝去,新的春天即將到來,程問音希望寶寶健康長大,他會一直守在寶寶身邊,替他驅走所有的災禍和病痛。 臥室門被推開一條縫,外面的燈光漏進來,外公輕聲喚程問音:“趁這個日子,來陪外公喝一杯?” 程問音一聽就笑了,起身走出臥室,輕輕帶上門,“喝一杯是可以,不過您哪來的酒???” 外公平日里愛好自己小酌幾杯,家里的酒柜總是滿滿當當的,不過這幾年身體大不如前,程問音就不讓他再偷偷藏酒了,還要時不時來突擊檢查酒柜。 外公得意挑眉,“硯行送的?!?/br> “他什么時候送您酒了?” “秘密?!?/br> 程問音拿過酒瓶看了看,好像還是挺名貴的牌子,年份也很久,怪不得小老頭一臉得意,“您跟他還能有秘密呢?” 外公打開酒塞,剛倒了半杯就被程問音擋下,“不能多喝。” 外公只好不情愿地停下,故意繼續(xù)剛剛的話題,來堵程問音:“硯行來送東西討好我的時候,那可多了?!?/br> “討好您?”程問音不相信,笑著搖了搖頭,“他哪里會討好別人……嘴那么笨的人,又要面子?!?/br> 外公笑而不語,心說,你們相親完的第二天,那小子就跑來給我送禮了,那么貴的茶葉哦,還正好是我最喜歡的碧螺春……嘖嘖,還說不會討好人呢。 冷不丁換了環(huán)境,寶寶不適應,再加上外面一直有放煙花的聲音,睡了沒一會兒就哭醒了,安撫奶嘴都不管用,一定要程問音抱著才肯乖乖閉上眼睛。 程問音靠坐在床頭,抱著寶寶,一下下輕拍著寶寶的屁股。 原本他想就這樣睡下的,但他抬眼看著窗外時不時閃過的煙花,想著這個并不團圓的夜晚,不禁有些失眠。 去年的新年,齊硯行陪在他和寶寶身邊,不過那時候寶寶還在他肚子里,離預產期還有一個月。 很幸運的是,他的整個孕期,都有齊硯行的陪伴。 那時候齊硯行遠沒有現(xiàn)在這么忙,最起碼每周末都能回家,還會帶回來一些給程問音還有寶寶買的東西,只是……不一定合適。 比如有次,他買了一套短袖和背帶褲,款式倒是很可愛,只是尺碼明顯不適應即將出生的寶寶。 程問音有點無奈,“這個衣服也太大了,寶寶估計要長到兩歲才能穿呢。” 齊硯行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難為情,“……不小心買錯了?!?/br> 程問音又想了想,說:“不過沒關系,我們可以收起來,等寶寶兩歲的時候再給他穿?!?/br> 聽他這么一說,齊硯行又覺得自己其實并沒有買錯了,連忙點頭表示贊同:“對,不著急?!?/br> 還有一次,因為程問音孕期愛吃酸的,齊硯行下班后便跑去市場買葡萄。 正是葡萄成熟的季節(jié),水果販哪里見過非要買酸葡萄的人,懷疑是別有用心,誰也不愿意把葡萄賣給齊硯行。 最后一通烏龍下來,齊硯行反而用比市價更貴的價錢,買了兩串“酸葡萄”回家。 程問音知道以后,開玩笑說:“感覺你的工資應該由我來管,不然你總要亂花錢?!?/br> 結果下個月齊硯行發(fā)工資時,還真的把錢和工資條都交給了程問音,一分錢都沒給自己留,搞得程問音哭笑不得。 程問音懷孕期間,諸如此類的事還有很多。 其實剛和齊硯行結婚的時候,程問音并沒有做好當mama的準備,如果不是那次發(fā)情期,他們原本不打算這么快要孩子。 對于omega來說,懷孕的辛苦和幸福是持平的,程問音也是一樣。 起初,他對這個跳級成為自己丈夫的alpha的確是懷有很強烈的好感,只是一切還是太快了,這種感覺或許還稱不上是愛情。但即便是在情感界線尚模糊的情況下,當他捱到最辛苦的孕后期時,也沒有一次后悔和齊硯行結婚,并為他懷孕生子。 理由很簡單,真心可以假裝,不摻假的真心也是藏不住的。 齊硯行會為他按摩酸脹的小腿,在他因為肚子壓迫身體而失眠的時候,一整夜守在他旁邊,耐心地釋放安撫信息素,直到他睡著以后,都還被包裹在松木沉靜的味道里。 就是在那段時間,程問音發(fā)現(xiàn)了他的秘密——這個alpha在用信息素來彌補自己表達能力上的匱乏。 孕期的omega需要alpha的信息素,原本是平常的事,但是每次他難受的時候,齊硯行不知道要說什么話來安慰,就會給他比需要的量還要多十倍二十倍的信息素,當真是一點都不吝嗇。 在如何當一個好丈夫、好爸爸的課題上,齊硯行只會用最笨的方法答題。 不過……程問音愿意給他滿分。 去年的守歲夜,是齊硯行和他一起在外公家度過的。 外公家的浴室沒有防滑墊,程問音洗澡不方便,齊硯行便打了熱水,讓他坐在床沿上,幫他擦身體。 程問音總覺得alpha對自己有些過于紳士和克制,就連擦到胸口時,毛巾不小心碰到了乳尖,都要說一聲抱歉,明明zuoai的時候也會“故意”碰到,而且alpha的掌心有繭,不比毛巾的觸感更溫和。 但這樣的克制又仿佛很能取悅到他,甚至于,他竟然因此起了一點逗弄alpha的壞心思。 擦完身體,齊硯行起身去倒水,他勾住了齊硯行的小指,說:“你可以幫我親親寶寶嗎?” alpha果然頓住,“怎么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