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真言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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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軍區(qū)很安全,但也不能保證這里沒有控制力不足的alpha,萬一他們被發(fā)情的omega吸引,后果不堪設(shè)想。 程問音將窗戶關(guān)嚴,急急忙忙離開陳念家,回去拿抑制劑。 打開陳念家的門,聲控燈亮了起來。 齊硯行站在門口,高大挺拔,像一座象征著安全感的雕塑,寶寶被他用嬰兒背帶固定在身前,睡得舒服極了,口水都沾濕了他的衣服。 “你怎么……”程問音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是擔心我所以才在這里等嗎?” “嗯,我不放心,”齊硯行一手托著寶寶的背,一手撫上他的臉頰,“鄰居還好嗎?” 程問音說:“不太好,他應(yīng)該是成年期第一次發(fā)情,沒經(jīng)驗所以才這么狼狽?!?/br> 這時,屋里忽然傳來咣當一聲,好像是陳念從床上摔下來了。程問音焦急地說:“硯行,你能幫我去臥室的柜子里拿一支抑制劑嗎?我得去看著他?!?/br> “好,我馬上去拿?!?/br> 齊硯行眉間盡是擔憂,囑咐他:“音音,一定注意安全?!?/br> 程問音點了點頭,揉了一下他微微蹙起的眉心,轉(zhuǎn)身回到陳念家。 第十六章 陳念試圖用痛感讓自己保持清醒。他想去拿桌子上的相框,短短幾步路,他死死咬著下唇,主動往床腳撞,可還是雙手無力,將相框摔在了地上,玻璃碎了一地。 他真的很絕望,剛才甚至有那么一瞬間,他想隨便找個alpha和自己zuoai算了,求他給自己標記,求他狠狠cao自己,只要能讓他別再這么難受。 可是他想要哥哥,他只要哥哥。 他從來沒有這么恨過陳今。六歲的時候,是陳今從街上撿到他,十六歲,是陳今害他愛上他,現(xiàn)在也是陳今拋下他,讓他一個人面對這些痛苦。 如果陳今在…… 陳念用哥哥的舊衣服蓋住口鼻,靠著那點少得可憐的果酒信息素保持清醒。他悲哀地想,就算陳今在,他會愿意和我上床嗎,會愿意標記我嗎? 陳今這個混蛋,他根本就不知道。 他只會叫他陳天天,只會把他當成永遠都長不大的弟弟,什么都不懂的小崽子! 在這場象征著成年,標志著性成熟的發(fā)情熱里,陳念腦海里始終只有一個名字,可是那個名字的主人,卻不知道他愛他。此時此刻,他甚至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還活著。 只要想到這件事,陳念就感覺不到身體的難受了,只有心臟在抽疼,一下一下,越來越清晰。 程問音用冷水重新打濕了一遍毛巾,回來看到陳念靠坐在桌邊,把臉埋在衣服里,哭得顫抖不已。他沒有哭出聲音,仿佛是被關(guān)進了真空罩子里,所有的撕心裂肺都只有自己知道,單薄的身影被窗外的閃電照亮一瞬,孤獨而無助。 程問音從未見過陳念如此脆弱的模樣,印象中的他總是一副對什么都不在意的表情,對人笑也只是做做樣子。 他不知道該怎么靠近陳念了,背靠著臥室門,踟躕不前。 忽然,背后的門被人敲響了,程問音的神經(jīng)因為陳念而高度緊繃著,冷不丁被敲門聲嚇到,打了個激靈。 齊硯行的聲音從門外傳來,“音音,是我?!?/br> 程問音松了口氣,感到一陣安心。 這間屋子里的信息素濃度很不對勁,齊硯行一進大門就自覺捂住了口鼻,身為alpha,應(yīng)該自覺遠離陌生omega發(fā)情的地方,程問音剛剛也提醒過他。 他站在臥室門邊,在程問音開門時用手臂擋了一下,只留一條門縫,將抑制劑從門縫遞了進去。 門里的程問音愣了愣,接過抑制劑時碰到了齊硯行的手,這才反應(yīng)過來他這樣做的用意。 ……好乖。 雖然用乖來形容一個alpha,大概率不會讓alpha感到高興,但程問音覺得,門外那個將寶寶背在身前,牢記要避嫌所以只伸一只手進來的alpha實在是乖得過分了。 如果不是時間太緊了,程問音真的好想抱抱他的alpha。 他拉開門,來不及說話,只在齊硯行臉上飛快地親了一下,然后又用最快的速度關(guān)上了門。 這個吻像是在獎勵齊硯行幫忙拿抑制劑,也像是讓他放心,整個過程快到,根本沒有給齊硯行反應(yīng)的時間。 齊硯行抱著寶寶回到家里,摸了摸剛剛被親過的地方,唇角忍不住揚起笑意。 打過抑制劑后,陳念發(fā)熱的狀態(tài)似乎緩解了很多,程問音將他扶到床上時,他看著程問音說了一聲“謝謝”,目光清明,看起來是恢復(fù)意識了。 但程問音仍然不敢放松,尤其不敢留陳念一個人在家,萬一半夜因為抑制劑型號不匹配而出現(xiàn)什么情況,他好第一時間送陳念去醫(yī)院。 另一邊,齊硯行也不敢放松。 他擔心寶寶在他懷里睡得不安穩(wěn),想把寶寶放回床上好好睡,結(jié)果寶寶反倒不愿意了,半夢半醒地抓著他不放,哼著哼著就要哭。 他只好抱著寶寶在家里踱步,時不時走到樓道里,想離他的omega近一點。 沈柏淵抽著煙從樓上下來,剛好看到這人大半夜不睡覺,抱著孩子在樓道里溜達,還以為他被老婆趕出家門了。 他先把剛點上的煙掐了,往后退了幾節(jié)臺階,怕煙味熏到孩子,然后壓著聲音問:“我靠老齊,這么晚了你在這兒干啥呢?” 齊硯行聞聲看向他,輕輕拍了拍懷里的寶寶,用氣聲說:“隔壁的鄰居身體不舒服,音音在照顧他,我不放心,想在這里等他?!?/br> “你呢,你怎么還沒睡?” “別提了,我媽現(xiàn)在糊涂到……以為她兒子今年十五歲,正在上中學(xué),”沈柏淵抹了一把臉,苦哈哈地笑了笑,“我他媽實在是難受得睡不著?!?/br> 齊硯行和他隔著一段樓梯相望,無奈盡在不言中。 深夜,樓道里燈光昏暗,兩個alpha一個坐在臺階上,郁悶地把玩香煙,一個站在樓梯邊,望著鄰居家虛掩著的門,時不時低頭看看寶寶睡得怎么樣。 半小時后,程問音出來了。 他低頭親了一下寶寶毛茸茸的頭發(fā),又捏了捏自家alpha的手,附在他耳邊小聲說:“鄰居還是有點發(fā)燒,我今晚可能都要守在這里了,你快帶寶寶回去睡?!?/br> “寶寶不愿意去床上睡,我抱著睡得很熟,在這里也沒關(guān)系……” 齊硯行話還沒說完,懷里的寶寶突然醒了,不高興地哭了起來。 齊硯行的表情一下子變得慌亂,一邊輕拍著寶寶的背,一邊不知所措地看向程問音,像是知道自己搞砸了事情,生怕妻子對自己失望。 寶寶可能是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熟悉的家里,又能感受到不屬于爸爸mama的氣息,所以害怕極了,朝程問音的方向撲騰著,一邊叫mama,一邊嗚嗚哭個不停。 程問音將寶寶從alpha懷里接過來,走進自己家里,希望這樣能讓寶寶感到安全一些。 “沒事沒事,爸爸mama都在呢……寶寶乖。” 他低頭貼了一下寶寶的鼻尖,這是他平時常做的動作,他喜歡這樣訴說和寶寶之間的小秘密。 他輕輕搖晃著寶寶,拍著寶寶的小屁股,柔聲哄道:“寶寶不哭了,和爸爸去睡覺好不好?不然爸爸要難過了……爸爸很愛寶寶?!?/br> 寶寶癟了癟嘴,又掉了兩顆金豆豆,一邊伸手做出抓握的動作,一邊嘟囔著“鴨鴨”。 程問音笑了,心說寶寶這是又惦記起來小鴨子了,哭或許有一部分原因是發(fā)現(xiàn)小鴨子不見了。 他取下晾在陽臺的絨布小鴨子,放在寶寶手里,寶寶果然不哭了。 程問音聽到一聲很輕的響聲,回過頭,齊硯行站在陽臺門邊,神情懊惱,站得筆直,像在罰站一樣。 程問音朝他一伸手,他就走過來牽住了。 程問音抱寶寶時沒辦法像alpha那樣,單手也輕輕松松,他牽了齊硯行一會兒就松開了,改成用肩膀蹭了蹭他,安慰說:“沒關(guān)系的,你一直做得很好,今天是意外情況。” 齊硯行摟住他,像是在對他說,也像是在對寶寶說:“……寶寶對不起。” 程問音沒有責怪他,但寶寶卻是真的跟他鬧脾氣了,別過臉不看他,也不讓他抱,不知道是在怪他吵自己睡覺,還是潛意識里認為他是偷走小鴨子的壞人。 寶寶在程問音懷里打了個哈欠,明明很困,卻努力睜著眼睛,黑眼珠在爸爸mama之間轉(zhuǎn)啊轉(zhuǎn),像是在監(jiān)督他倆不許離開自己。 程問音將寶寶交到齊硯行懷里時,寶寶不高興地掙扎了一下,最后還是摟住了爸爸的脖子,小手緊緊抓著絨布小鴨子。 “還要去照顧?quán)従訂幔俊饼R硯行問。 程問音猶豫了一下,點了點頭,“他是個可憐的孩子,不知道你有沒有在報紙上看到過他……” “他是個孤兒,唯一的哥哥參軍去了前線,他在軍區(qū)沒有一個認識的人,而且精神狀態(tài)一直不太好,我不能不管他。” 研究基地選址偏僻,信息閉塞,齊硯行并不了解報紙頭版上刊登過的熱門故事,但他理解程問音的善良。 他伸手理了一下程問音的頭發(fā),拇指指腹摩挲著他的臉頰,“我知道,音音?!?/br> 寶寶還在鬧脾氣,一直努力啃著齊硯行的肩膀,程問音捕捉到了alpha因為被咬疼而產(chǎn)生的細微表情變化,笑著蹭了蹭alpha溫熱的手心。 沈柏淵坐在樓道里獨自郁悶,聽到了兩人在進屋之前的對話,見兩人遲遲沒有出來,大概也能猜到是什么情況。 他看不下去了,起身敲了敲虛掩著的門。 “嗨,嫂子,”沈柏淵把煙夾到耳后,“你們小兩口第一天團圓就整這一出,我都看不下去了?!?/br> 他提議道:“咱們這樣,反正都是鄰居,我來看著隔壁那位病號,你們倆就安心陪孩子睡覺吧,這兩相望的,別一會兒又把我干兒子嚇哭了?!?/br> 程問音有些猶豫,沈柏淵是個單身alpha,讓他照看正處發(fā)情期的omega,實在不合適。 但沈柏淵堅持要幫忙。 了解過陳念現(xiàn)在的情況,沈柏淵首先鄭重聲明了自己是個正直的alpha,絕不會趁著這種時候去侵犯omega,見程問音還在為難,又說:“行了嫂子,你對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再說了我媽生著病呢,我多做好事,贈人玫瑰手有余香,就當積攢福報了?!?/br> 程問音想了想,沈柏淵的人品確實沒什么可懷疑的,可以相信他的控制力,再加上沈柏淵正為母親的病失眠,他想或許讓沈柏淵有個事做也好,不至于一個人胡思亂想。 最后他還是答應(yīng)了沈柏淵的提議。 沈柏淵貼好阻隔貼,前往陳念家,在陳念家的客廳里守著,如果陳念的情況不對,立即去隔壁叫程問音。 程問音則和齊硯行一起回了家,哄鬧脾氣的寶寶睡覺。 經(jīng)過一晚上的折騰,寶寶躺在爸爸mama中間,懷里抱著絨布小鴨子,終于安安穩(wěn)穩(wěn)地睡著了。 齊硯行給寶寶扇著風,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寶寶的睡臉,始終不敢放松。 “硯行,你別難過,”程問音看出他的低落,覆上他的手,柔聲安慰,“寶寶只是年紀小,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偶爾鬧脾氣很正常的?!?/br> 齊硯行很想親吻他,但寶寶在中間睡著,他怕動作太大會吵醒寶寶,于是只用手臂摟住程問音,摸了摸他的肩膀,說:“睡吧,我們明天帶寶寶去拍全家福。” 自己說過的話,齊硯行總是會很用心地記住,程問音枕著他的手臂偷偷笑了,在松木氣息的包裹下安心閉上眼睛。 夜已深,每戶家庭都陷入安睡。 月亮隱在軍區(qū)的高墻背后,由圍欄和鐵絲網(wǎng)做裝飾,仿佛枷鎖重重,月光下的每份團圓也仿佛拖曳著沉重,步步憂愁。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