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真言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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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子停進了一個小院,白譯鳴和他的同伴率先下車,把后備箱里的蔬菜搬了下來。 程問音聽白譯鳴的安排,安靜坐在車里等他。 他將簾子撥開一道縫,偷偷打量著外面,發(fā)現(xiàn)這里竟是一家餐館的后院。 很快,屋內(nèi)有人出來了,但只搬走了一麻袋洋蔥,其余的都還橫七豎八地堆在后院,白譯鳴也和同伴一起,跟著進了屋。 房子的窗戶都是毛玻璃材質(zhì),連人的影子都映不分明,只能透出一團模糊的黃光。 程問音掩上簾子,不再往外看,裹緊圍巾,心里七上八下的。 又過了十幾分鐘,白譯鳴回來了。 他拉開車門,讓程問音跟著他,上了停在院子里的另一輛車。 這是一輛滿街都能見到的黑色轎車,白譯鳴坐上了駕駛位,手往后伸,遞給程問音一個袋子,沒有回頭和他對視。 “我好像沒有見過你的孩子,”他搖下車窗,低頭點煙的動作很是熟練,“里面是一些點心和糖果,就當是送給他的禮物。” “今天對不起了,音音。” 只有家人和親密的朋友會叫程問音的小名。 曾經(jīng)他和白譯鳴是最默契的朋友,雖然一個是alpha一個是omega,但絲毫沒有影響到他們之間純粹的情誼。 如今聽他還像以前那樣叫自己,程問音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他搖了搖頭,“該說對不起的應(yīng)該是我,我不該不過腦子,直接去打擾你們?!?/br> “但愿沒有給你們帶來麻煩?!?/br> 車在外面停了很久,廂內(nèi)充斥著陰冷的濕氣,程問音的聲音都有些打著哆嗦。 白譯鳴眼底微動,發(fā)動車子,停在原地熱車,問道:“你現(xiàn)在住哪?” “我外公家?!?/br> “在第四大街……” 他打斷道:“嗯,知道。” 白譯鳴還記得外公家住在哪,程問音便噤聲了,眼眶有些酸澀。 他以前帶白譯鳴去過幾次外公家,外公對他很是欣賞。 那時候他們二十出頭,還是小孩子心性,每天除了排練,就是和劇院的朋友們到處玩,沒想到只過了短短五年,各自的生活都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白譯鳴沉默片刻,彈了彈煙灰,像是忍了很久,終是咽不下去,一連問了三個問題。 “音音,你過得好不好?” “今天為什么一個人去農(nóng)貿(mào)市場?你丈夫呢?” 程問音:“我丈夫他……出了點事?!?/br> 他是信任白譯鳴的,沒有刻意隱瞞,簡單和他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我們不能住在軍區(qū)了,束縛太多,而且也不安全,我想在外面等他回來?!?/br> 對方皺了皺眉,但似乎并沒有對此感到驚訝。 程問音苦笑了一下,“我丈夫出事以來,我想了很多,突然覺得現(xiàn)實生活比我們演過的很多劇本都要荒誕。” 他看向前座,只見白譯鳴一直將拿煙的手垂在車窗外,煙順風飄出去了,他幾乎聞不到。 “或許,你站的地方才是對的……” “別說了,音音,我不想和你談這些。”白譯鳴再次打斷他,語氣帶著些惱怒,同時用力掐滅了煙。 他吐了一口氣,從后視鏡中看了一眼程問音,然后利落地倒車,開出院子。 車子很快駛?cè)胄碌闹鹘?,霓虹燈的光影快速倒退,在車窗上融成一片,如同萬花筒的底色,拐進小巷,又一下子沉入黑暗,仿佛大幕拉上,一出盛大的戲劇落幕。 “我就不上去了,改天再來看外公?!?/br> 白譯鳴把車停在路邊,快速寫了一串號碼,遞給程問音,“需要幫忙的話,用公用電話聯(lián)系我。” 程問音接過紙條的下一秒,抓住了他的手。 白譯鳴頓時愣住了。 “小白,謝謝你的禮物,我兒子收到一定很開心,有機會讓他自己跟你道謝?!?/br> “你在外面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己。” “少抽煙,對嗓子不好?!?/br> 程問音說完便松開了他的手,拉開車門,抱著菜籃,快步鉆進公寓樓。 白譯鳴的車停在路邊,沒有立即離開。 他在車里呆呆地坐著,沒有抽煙。 其實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煙癮,只有壓力大時會忍不住。抽煙傷嗓子,他日后還想演歌劇,想挑戰(zhàn)不一樣的角色。 就是不知道以后還有沒有機會。 如今他四處奔走,疲于藏身,苦苦等待變天的那一日。 他是堅定的,但他不敢站在這里展望以后,因為看到的只能是一片混沌,他怕落空。 今天的重逢是個意外。 更意外的是,他和程問音之間的默契并沒有消失,他明明什么都沒說,但程問音好像什么都懂了。 想著想著,白譯鳴笑了一聲,忽然又覺得這沒什么好意外的。 畢竟以前可是有很多人說他們倆絕對做不成情侶,因為該談的戀愛都在臺上談完了,在臺下又太了解彼此,再談戀愛會很沒勁。 確實是這樣的,程問音是他最好的朋友,從沒變過。 白譯鳴深吸一口氣,用掌心抹了一把臉,抬眼與后視鏡中的自己對視,強迫自己別再情緒化。 政府已在首都布下了針對地下組織的天羅地網(wǎng),他不能在外面逗留太久,要盡快趕回據(jù)點。 另外,今天負責送槍支的兄弟有可能已經(jīng)暴露,他們需要商量對策,想辦法讓更多的槍支順利送進首都。 …… 引擎聲響起,黑色車子再次潛入夜色,什么也沒有留下。 平靜的日子并沒有維持太久。 程問音在外公家住了半個月,沈柏淵帶著內(nèi)部消息來找他了。 從上半年起,聯(lián)盟就在統(tǒng)計軍政相關(guān)人員的家庭構(gòu)成,這段時間更是變本加厲,成分不干凈的,對政黨不利的,要被徹查,下一步即是秘密關(guān)押。 程問音得知此事后,眼前一陣發(fā)黑,手腳發(fā)軟,若不是沈柏淵及時扶著,定會栽倒過去。 論成分,他自己絕對處在危險的邊緣,再加上齊硯行頭上這個通敵的帽子,他們一家人若是被查到,那就只有死路一條。 他的親生父親付霆始終是一顆定時炸彈,幾乎改變了他的整個人生軌跡。 付霆是因為反對武裝鎮(zhèn)壓邊境動亂,支持“綏靖政策”,被扣上了叛國罪。 程問音對親生父親沒有任何感情,無論他是不是一個合格的政客,他都已經(jīng)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了。 他只是忽然覺得,付霆倒在山雨欲來的戰(zhàn)前,他的死標志著聯(lián)盟政界完成了換血……越是琢磨,這其中的端倪就越是浮現(xiàn)出來,更何況,這和齊硯行的遭遇,本質(zhì)上是一樣的。 付霆或許是政治的犧牲品,無人為他鳴冤,他只能孤零零地死去。 這是警示,程問音不允許自己的家再給這荒誕可怖的現(xiàn)實做陪葬。 那天,程問音連著打了很多通電話。 給齊硯行的父母,給沈柏淵,給工會相熟的同事。沒有人能想出萬全的辦法,他也不敢聯(lián)系以前的朋友們,擔心會牽連到他們。 放下電話后,他捂著發(fā)痛的耳朵,突然覺得很累,很想哭。 他想帶著寶寶躲起來,躲到一個誰也發(fā)現(xiàn)不了的地方,躲過這場風波,躲過這場遲遲不宣告結(jié)束的戰(zhàn)爭。 可其一,沒有這樣的地方,其二,他不能拋下外公,還有其他家人。 他感覺自己正身處一條漆黑的隧道里,空氣稀薄,岔路甚多,在不知道隧道盡頭是否確有光亮的情況下,每個選擇都是在飲鴆止渴。 寶寶躺在他腿上睡著了,懷里的絨布小鴨子被玩得臟兮兮的,該洗了。 程問音拿過來,如視珍寶地按在胸口,想象那個一針一線做出它的alpha,現(xiàn)在是不是也在想著自己。 他換上了那件白色睡裙,依靠上面殘留的松木味道,給自己注入一星半點的希望和安全感,閉上眼睛,像是在自己哄自己睡覺。 愛人在何處? 何時會歸來? 一晚上,程問音被這兩個問題驚醒了數(shù)次,直到再也釀不出睡意。 萬般無奈之下,他想到了最后的辦法。 他打開針線盒,找到放在最底下的一張紙條,趁凌晨街上無人,來到外面的電話亭,撥通了紙條上的號碼。 第八十五章 夜已深,首都上空忽然電閃雷鳴。 又一道閃電劈開,半個夜空都被照亮了,陳念趕緊打開窗,把晾在外面的衣服都收進來。沒過幾分鐘,外面開始狂風暴雨,豆大的雨點噼里啪啦地敲在玻璃上。 陳念在客廳里找了個地方掛衣服,一邊嘟囔著:“奇怪,秋天下這么大陣仗的雨……” 回到臥室,見陳今又在眉頭緊鎖著看報紙,陳念抿了抿唇,走到他面前,抽走報紙,跨坐在他腿上,不由分說地吻住他。 陳今起初有些懵,但很快討回了主動權(quán),大手握上弟弟的側(cè)腰,在吻的間隙里悶笑了一聲,勾著弟弟的舌頭含吮,用力親他。 陳念的褲子被他哥往下扯了幾下,露出一點兒股溝來,他也不甘示弱,擺著臀去蹭他哥的褲襠。 他們倆已經(jīng)像這樣黏了一個月,還是沒個夠,眼神一對上就要接吻,吻到一半,衣服也脫完了,廉價的安全套用了不知道多少個,還有很多時候是用手,用嘴,還有用腿。 太久不能抓住彼此了,最原始的交媾,最能確認彼此。 秋雨越下越大,演變成盛夏才有的排場。 濕氣入侵,陳今感覺到膝蓋和小腿傳來尖銳的刺痛,幾下過后,變成隔著皮rou,從骨縫里溢出來的鈍痛,遲緩,清晰,蔓延至全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