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戀真言 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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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道氣味的主人,因為臉皮薄,只敢半夜起來偷偷和他說話,隔著妻子的zigong和肚皮,一遍遍吻他,不知疲倦地和他說:爸爸愛你,一定要健康長大,對mama溫柔一點好不好,輕一些踢肚皮,讓mama多吃點飯。 …… 眼淚止住,寶寶奇跡般地安靜了下來,手搭上齊硯行的后背,小聲哭哼了一句:“嗚,爸爸……” 這句爸爸幾乎在一瞬間刺醒了齊硯行,他找回了意識,感受到四肢重新屬于自己,心臟也開始劇烈地跳動。 他摟緊寶寶,釋放出安撫信息素,給他安全感:“爸爸在,別怕。” 從門口走到廚房,不過十幾步,齊硯行卻感覺自己走了很久,仿佛把他們從相識,到結(jié)婚,到擁有孩子,到分開,再到那段漫長的歸家路,重新走了一遍。 而這次走到終點時,他敢承諾,不會再分開了。 他擁住程問音,吻在他的發(fā)間,吻得鄭重其事,像一句誓言,“音音,我回來了?!?/br> 不知過了多久,寶寶都開始打哈欠了,程問音手指發(fā)麻,遲鈍地松開了圍裙,嘴唇張了張,仍然神經(jīng)性地?zé)o法發(fā)聲。 不過沒關(guān)系,時間還有很多。 僵直的身體在alpha懷中漸漸解凍,程問音幾次抬起手又放下,終于不再猶豫地,環(huán)住了他的背。松木氣息如一張溫暖的繭,將他嚴(yán)嚴(yán)實實地保護起來,他所有的難過和不安,還有那份總也抓不牢的幸福,都有了去處。 “硯行……”他輕聲喃喃。 初夏時分別,院子里的秋千落滿了日光,隨風(fēng)輕輕晃蕩。 而這一日,立冬。 -------------------- 終于到這一天了。 (我覺得在這一章求一些評論應(yīng)該不過分……) 第八十九章 盛出來的湯涼了,又被倒回鍋里重新加熱。 齊硯行把哭到睡著的寶寶放到床上時,注意到褥子下面鼓鼓的,塞著一個飯盒,便順手拿到了廚房。 程問音站在一片光落下的陰影里,拿著湯匙攪動著鍋里的湯,上一次電話中說的剪短了頭發(fā),隔了快兩個月,發(fā)尾又快要蓋住耳朵。 齊硯行走到他身側(cè),伸手碰了一下耳邊的碎發(fā),想將它別到耳后去,程問音卻忽然抖了抖,頭發(fā)從他手中溜走了。 “我們先吃飯吧,”程問音關(guān)掉火,轉(zhuǎn)身輕輕抱住他,聲音悶悶地埋在他身前,“你瘦了好多,這段時間……肯定吃了很多苦?!?/br> 齊硯行撫摸他的頭發(fā),安慰他:“沒關(guān)系,音音可以把我養(yǎng)胖?!?/br> “爸媽都很好,我擔(dān)心mama的身體,還是讓他們回鄉(xiāng)下住了,這樣也安全。外公最近住院了,不過沒有大礙,也多虧了小白一直在暗中保護。” 程問音伏在他懷里,很慢地和他講話,“我們從來沒有懷疑過你,一直在等你回來?!?/br> 一句輕飄飄的陣亡,一句模糊不清的失蹤,試圖讓一切成定局,如今再次相見,他們都有太多話要說,太多事要理清,一時不知從何說起。 程問音選擇先說到這里,他抬起臉,濕潤的眼睛映著齊硯行的樣子。 瘦了很多,面容憔悴,身上有些陌生的氣息,但還是他的愛人,他的alpha。 他踮起腳,環(huán)住alpha的脖子,慢慢靠近。 在白譯鳴家梳洗時,齊硯行急著把胡子刮干凈,一失手劃破了下巴,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程問音的嘴唇小心地吻過那里,睫毛顫抖著,暴露他的緊張。 齊硯行呼吸開始亂了,喉結(jié)滾動間,伸手掌住程問音的后腰,低頭用力吻住他。 兩道信息素驟然融在一起,仿佛流浪已久,終于找到棲息的地方。 舌尖被激烈地含吮,大量的alpha信息素?zé)o孔不入地透進身體和靈魂,程問音張著嘴巴,任由alpha索取,涎液順著嘴角淌下來,神情又乖又癡,可身體卻在alpha懷里發(fā)抖,抓著他的手臂,幾乎是在打擺子,靠自己根本站不住。 齊硯行連忙松開他,抹掉他嘴角的濕痕,“音音,哪里不舒服?” “我不知道……”程問音哽咽著搖頭,“太久、太久沒有碰到你了,你吻我的時候,我感覺自己快要死掉了?!?/br>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 他有些自責(zé)和懊惱,說著就要松開程問音的腰,往后退。 “不行,還要的……”程問音急急地抓住他的手指,鼻音很重,小貓似地,湊上去輕輕舔他的下巴。 很長時間,他都只能靠萃取液和舊衣物替代丈夫的陪伴,因為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何時會結(jié)束,甚至需要省著用。身體一時承受不住如此直接的觸碰,可濃烈的情意又只能依靠這種方式來表達,他一邊害怕,一邊又忍不住索取。 傷口的地方被舔濕了,泛起一陣細(xì)密的沙痛,齊硯行發(fā)覺自己竟然很舍不得這種痛。 程問音收回舌尖時,他立即重新掌住omega的腰,攫住他的唇。 唇舌交纏間,水漬聲嘖嘖響起,從溫習(xí)到火熱,久別重逢拖帶出的生疏和距離感,被這個吻一一擊破。 直到程問音輕輕推了alpha一下,兩人才分開,“真的該吃飯了,不然又要熱第三次?!?/br> 齊硯行笑了,屈起食指,蹭了蹭他的臉頰,端起湯鍋,跟著他走到外面。 “要不要叫醒寶寶一起吃?” 程問音把碗筷和小菜擺到桌上,說:“寶寶下午喝了奶,吃了點心,肚子都圓了,要是自己不醒,就不用再喂了。” “你才是要多吃一點?!?/br> 他幾乎把番茄rou片湯里的rou片全都夾到了齊硯行碗里,齊硯行心疼他,他又說:“是你說讓我把你養(yǎng)胖的。” 齊硯行只好接受,覆上他的手背,無奈又甜蜜:“好?!?/br> 冬日已到站,天窗被寒氣霧濕,但外面的冷和黑,仿佛絲毫無法侵入這間小小的閣樓,餐桌上的輕言慢語,湯匙碰著碗壁的聲響,都在為這間屋子注入溫度和光亮。 寶寶翻了個身,手里攥著的糖咕嚕嚕滾到了地板上,被齊硯行撿起來,塞到他的小枕頭下面,伴他做個甜夢。 這里的床太小了,睡不下三個人,程問音在床邊鋪了層厚褥子,和齊硯行一起打地鋪睡。 齊硯行靠著漆柜坐下,程問音坐在他兩腿之間,整個身體都被他攏住。 厚被子裹著兩個人,屋里只留一盞搖曳的燭火,在矮桌上靜靜燃著。 仿佛回到了過去那個家,他們也常常像這樣,等寶寶睡著后,只留一盞小夜燈,擁抱著靠坐在床頭,說些只有彼此聽得到的私房話,感覺困了就滑進被子里。 程問音將自己自得到軍部的消息,到?jīng)Q定搬出來,還有遇到白譯鳴之后的事,一一講給了齊硯行聽。 “外面太亂了,先在這里安心住下來,至于以后怎么辦,我們再慢慢商量。” “小白說,現(xiàn)在的政黨統(tǒng)治已經(jīng)非常不穩(wěn)固了,全國各地都在不滿,各個地下組織也一直在活動。只要熬過這一段,就能看到希望了。” “嗯,戰(zhàn)爭不會持續(xù)太久了,”齊硯行摟緊懷里的人,溫?zé)岬氖终聘沧⌒「梗艾F(xiàn)在能做的只有等?!?/br> 程問音蹭了蹭他的下巴,話鋒一轉(zhuǎn),笑著說:“我還以為,你會讓我和寶寶睡床呢?!?/br> “不會,”齊硯行也笑了,收緊手臂,“至少今晚,音音得跟我一起睡?!?/br> 程問音蜷起膝蓋,不小心踩到了alpha的腿,而后又往他胸口靠了靠,像是主動藏進他懷里,手從被子里伸出來,碰了碰他的鼻尖,說:“明天也要。” 蠟燭熄了,兩個人躺在一只枕頭上,蓋著一床被子,彼此挨得很近。 程問音最近每晚都是穿著吊帶睡裙睡的,上面alpha的氣息于他而言如同助眠劑般的存在。他今天也沒有換掉睡裙,躺在地上會有些涼,他便自然而然地尋找alpha的體溫。 被褥攢動間,睡裙裙擺挨上了alpha的身體。 “寶寶哭成那樣,是不是把你嚇壞了?” 齊硯行伸手摟住他的腰,掌心貼著柔軟的面料,苦笑道:“可能是我把寶寶嚇到了。太久不回家,寶寶心里埋怨我很正常,是我的錯,我……” 程問音像是預(yù)料到了后半句,立即抬手捂住他的嘴巴,“不許難過。” “寶寶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這段時間跟著我搬了兩次家,一直沒怎么哭鬧過,唯一一次哄不好,鬧著要回原來的家,就是惦記著要玩秋千?!?/br> “我告訴他,等爸爸回來,這些都會再有的?!?/br> 裸露的胳膊伸出被窩,冷嗖嗖的,很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程問音又縮回去,扣住alpha的指縫,問他:“硯行,我說的對嗎?” “對,都會再有的?!?/br> 溫柔的引導(dǎo)一如從前,齊硯行看著妻子側(cè)臉的輪廓,心里一片酸軟,又恨自己嘴笨,只能把對方說過的話再重復(fù)一遍:“以后我們好好地在一起,看著寶寶長大,再也不分開了?!?/br> 感受到omega的指尖是涼的,齊硯行又摸上他的胳膊,溫?zé)岬氖终苹^,一點點往上,把泛著涼意的皮膚都撫摸了一遍,從手臂到后背,再摸到肩頭的吊帶。 “音音,冷不冷?要不要多穿一點。” 程問音搖頭,打了個哈欠,還不忘提醒他:“不過,小家伙現(xiàn)在可精了,等明天睡飽了,說不定還要跟你鬧小脾氣,你要好好表現(xiàn)?!?/br> “嗯,我努力,”齊硯行笑著吻了吻他的額頭,“困了就睡吧?!?/br> 程問音還沒反應(yīng)過來,alpha的安撫信息素就漫了上來,充滿了整個被窩。 他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第九十章 按照一直以來的習(xí)慣,程問音喜歡被alpha從身后抱著睡,alpha的鼻息撲在后頸,會讓他產(chǎn)生一種被溫柔標(biāo)記的感覺。 齊硯行今天也是這樣抱著他睡的,說完晚安后,還吻了他的睡裙吊帶。 一切似乎都和習(xí)慣中的一樣,分別上百個日夜的煎熬,仿佛可以一筆勾銷。 但他卻意外地睡不著。 剛剛被alpha撫摸的時候,他明顯感受到,對方的掌心比以前更粗糙了,還有種類似于剛結(jié)痂傷口的觸感。 講起自己這一路的經(jīng)歷,齊硯行只是一筆帶過,但只要看到他眼底的疲憊、身上白譯鳴的衣服、手心的繭和疤,程問音就能想象到,他的丈夫是如何回到首都的。 他安靜地閉著眼睛,一直等到身后的呼吸變得平穩(wěn),才敢小心翼翼地轉(zhuǎn)過身,抱住了alpha的腰,把臉埋在他身前,急促地喘著氣。 他想在天亮之前偷偷哭一會兒,哭完就好了,哭完就可以迎接新生活。 他不清楚自己具體在為什么而哭。 見到丈夫的那一刻,他沒有想哭,和丈夫擁抱親吻的時候,他忍住了哭,現(xiàn)在卻莫名其妙地控制不住自己,哭濕了丈夫胸前的衣物。 他沒有出聲,所有的情緒都悶在嗓子里,很快憋得他喘不上氣,眼前也一陣陣發(fā)暈,仿佛再次跌入了同一條深而急的河流,河水緊緊裹挾著他,分明已經(jīng)看到了光亮,卻無論如何都不能游出來。 就在他快要咬不住喉嚨里的哽咽時,后背忽然覆上了一只手,一下下順著他的背,像哄小孩子一樣,輕輕拍打著。 程問音愣了愣,抬起臉,在黑暗中對上那雙沉靜的眼睛。 其實齊硯行根本沒有睡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