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河山溝一家人 第1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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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wèi)勇點(diǎn)頭,“我記得程家的兒媳婦都自殺了,他想好好的生活那是不可能的,而且據(jù)我所知,陸家現(xiàn)在也是被圍困的厲害?!?/br> 周場忙搖頭,“老領(lǐng)導(dǎo)不是的,可以給下放個好一些的地方,或者可以繼續(xù)做醫(yī)生,到小地方,這樣起碼身上的醫(yī)術(shù)不能丟,不然也是很可惜的?!?/br> 衛(wèi)勇倒是覺得這個還可以,隨便安插到一個遠(yuǎn)一些寒苦一些的地方。 “行,你說的我知道,你先回去吧,我會再想想辦法。” 周場站起來又敬禮,才拿著電報(bào)出去。 首都。 在處理程家的事情上,都在開會。 “謝雅慧已經(jīng)被逼死了,我想大家心里都要有些數(shù),對程其右的處理是不是能從輕發(fā)落?!遍L長的會議桌上,坐在上位旁邊的一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開口。 坐在最上位的人手里拿著鋼筆玩弄,掃過在座的幾個人,“各位呢.?有什么意見,或者你們同意陸老爺子的說法?” 大家都先抬頭看了一下,然后都沉默不語。 陸老爺子是前輩,他的話不管在什么時候都不會沒人聽。 “那既然大家都沒什么異議,就這樣辦吧?!彼f完站起來就走了。 其他人都站起來送人。 剛剛還坐在上位的年輕人冷哼一聲,“那就送到西邊吧,越西邊越好,不是希望他繼續(xù)做醫(yī)生嗎?那就下放到那種最小最爛的衛(wèi)生院去?!?/br> 到六月底,省城醫(yī)院才接到上面的通知,距離程其右被拘禁審查已經(jīng)大概一個月的時間。 程其右被放了出來,他已經(jīng)很久沒見過陽光了。 周繁等在外面,這一個月嚴(yán)禁任何家屬進(jìn)去看望,看著他出來小跑著過去。 程其右一個月沒有洗漱,沒有換衣服,他們也不允許,穿的還是進(jìn)去時候的那件襯衣,只是現(xiàn)在人看起來頹廢了不少。 周繁伸手就抱著他,眼淚啪嗒啪嗒的掉著,頭埋在他的肩窩處。 “沒事了,沒事了。” 程其右是個心性堅(jiān)韌的人,這一個月他們倒是沒對他動手,更多的是精神上折磨。 “我沒事?!彼f著就要拉開周繁的胳膊,“身上很臭?!?/br> 周繁死死的抱著不撒手,“我不要?!彼?jīng)一度以為自己再也見不到他了。 程其右也沒再強(qiáng)行拉開她,輕聲問道,“寧期呢?” 周繁抿了抿唇,“在河山溝,我送他過去交給我爹娘撫養(yǎng)?!彼炙砷_手,仰頭看著他,“其右,媽自殺了,一個月前,沒告訴你?!?/br> 程其右已經(jīng)知道了,在里面逼他交待是否跟國外有聯(lián)系的時候就說過。 “我知道,謝謝你,周繁?!彼蝗缂韧钠胶汀?/br> 周繁哭著搖頭,牽著他的手,“我們回家吧?!?/br> 程其右嗯了一聲。 家里當(dāng)時被人搜了一個遍,之前放的一些金子,還有手鏈也都消失不見,不過周繁覺得這是應(yīng)該的,畢竟以程家的背景,要是搜不出來,才會真的大鬧特鬧,會覺得他們事先做了準(zhǔn)備,只要最重要的東西保護(hù)了起來,就沒什么,其他的都是身外之物。 程其右到家里先洗了一個熱水澡,又換了衣服,胡子也刮的干凈,只是頭發(fā)有些長了,洗完的濕發(fā)有些沒精打采的耷拉在額前。 周繁忙著給他煮了一碗面,“吃吧,在里面肯定也沒好好吃東西。”程其右瘦的臉兩側(cè)都有些凹陷。 程其右看著這碗手搟面,低著頭,兩只手攥在一起,“周繁,我出來的時候,他們跟我說過,要去一個很偏遠(yuǎn)的地方,那里環(huán)境艱苦,很難以生存,我想,你留在這里好不好?或者回河山溝帶寧期?!?/br> 周繁抓緊他的雙手,坐在他的面前。 “不會的,程其右,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你別想甩開我?!彼劭粲旨t了起來,吸了吸鼻子,半蹲著伸手抱在他的懷里,“你不知道,我把寧期放在河山溝,爹娘跟大哥說了我多少次,可是程其右,我放不開你,寧期他在爹娘那里會過的很好,也很快樂,但是我不能沒有你,你也不能沒有我,多大的苦我都愿意吃,只要跟你在一起。” 程其右摸著她的頭發(fā),“周繁,這輩子我要對不起你了?!彼f完輕嘆一聲氣。 周繁從他懷里出來,仰著頭看他,“那就要一直對不起,我要你下輩子也要遇見我,然后還給我?!?/br> 程其右嗯了聲。 兩個人又笑了起來。 程其右跟周繁第二天就接到了醫(yī)院正式下達(dá)的通知。 周繁臨走之前給河山溝寫了一封信,最后把要去的地址附上,如果以后方便的話,她希望寧期能給他們寫信。 田耽跟周洪山接到這封信已經(jīng)是半個月之后。 兩個人拿著地圖找這個地方都險些沒找到,太遠(yuǎn)了,在地圖的西北部。 程寧期在周家的過的很好,周源不上學(xué)全是時間下河溝摸魚,到草地里逮蛐蛐,什么都干。 周喜在首都知道周繁跟程其右一起去過更苦的日子的時候,請假買了回來的車票,反正現(xiàn)在到處都亂成一鍋粥,外交部的工作也被打亂。 她到的時候正巧信也到,在家里氣的拿著信罵了一遍又一遍,站在院子里罵。 “我姐究竟是怎么想的,不知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來頭各自飛啊,她非要跟著湊什么熱鬧?!?/br> 余秀敏站在旁邊給程寧期做鞋子,他這些日子跟著跑鞋子都磨壞了,穿給周實(shí)做的也不合腳,就直接給他剪上幾雙。 “周喜,話不能這么說啊?什么叫做大難來頭各自飛?你跟你大哥可真是親兄妹,勸人的話都一樣?!?/br> 她手上戴著頂針,一針一線的納鞋底。 周喜就是生氣,她氣周繁就這么拋下他們一家人,去陪著一個外人。 程寧期站在旁邊沒吭聲,他不想讓她這么說爸爸mama,但她是小姨,mama說要對長輩有禮貌,所以他一直忍著。 周喜看著站在一旁的程寧期,“你看我干啥,我還不能說你爹?。俊?/br> 程寧期抿抿嘴,低著頭沒再看過去。 周源跟周溫站在堂屋門口看著,“姑姑太過分了,弟弟都很難受,她還兇?!彼肫饋硇r候每次都被姑姑欺負(fù)的事情,握緊了拳頭。 周喜看他低著頭,又走進(jìn)兩步,半蹲下,看著他。 “男子漢大丈夫,想跟我吵架就吵?。扛陕锊徽f話,還低著頭?!?/br> 程寧期這會才跟她平視。 “你是長輩,我要懂禮貌。” 周喜翻了個白眼,禮貌最沒用,“要禮貌干啥?禮貌啥也幫不了你,你就應(yīng)該學(xué)習(xí)一下你爹那個嘚瑟勁,當(dāng)年就是在會議室里跟人吵架才吸引到你娘的?!?/br> 周繁跟她講過這段,大概那會才真的覺得這個人很不錯。 程寧期抿抿嘴,“小姨這樣說話不會挨揍嗎?” 周喜聽見這話伸手無奈的指了指他,“你這不是挺會膈應(yīng)人的嗎?以后就這樣,誰欺負(fù)你就欺負(fù)回去,加倍回去,千萬別忍,沒用的?!?/br> 程寧期其實(shí)不會忍著的,但這是家人。 “我知道的?!彼诩覍贅亲≈臅r候,可會跟人打架了。 周喜又蹲下來抬頭看著他,“寧期,小姨下面說的話,是認(rèn)真地,你要仔細(xì)聽。” 程寧期皺著小眉頭嗯了下。 “你爹娘恐怕要很長一段時間不能來看你,也不會接你走,但他們并不是不要你,正是因?yàn)樗麄兲诤跄?,所以才會這樣,你能理解小姨說的話嗎?” 周喜說的很小心,她怕傷害到程寧期,畢竟他還這么小。 程寧期知道,他能感覺到。 “小姨,我爸爸mama會很安全嗎?” 周喜這個是可以保證的,雖然地理位置偏遠(yuǎn),也不太好過去,但起碼是可以保性命無憂的。 程寧期聽話的點(diǎn)頭。 “那我就會聽話,不會添麻煩的?!?/br> 周喜摸摸他的小臉蛋,“你不是麻煩,是我們周家的寶貝,也是你爹娘的寶貝?!?/br> 周源跟周溫還站在門口。 “你看,又和好了。”周源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姑姑就是這樣。 周溫只是覺得周喜雖然看起來兇巴巴的,但她心思細(xì)膩,對家里人永遠(yuǎn)都是最心軟的。 田耽知道周繁跟程其右的下落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氣,有地址以后就經(jīng)常寄東西過去,也多寄一些錢,總比沒命的強(qiáng),想起來謝雅慧,她就覺得心里難受。 “來,我特意去買了一只rou雞,咱們自家果園里養(yǎng)的,錢都交到會計(jì)那記著了?!蓖鈱O來了這么久,家里一是忙,二是沒心情,她提著雞笑著進(jìn)來,在孩子面前,她一直都這樣。 周源立刻就從堂屋出來,立刻高高的舉起來手,“奶奶,我燒火?!?/br> 田耽特意挑了一只肥一些的,大隊(duì)里每年都會養(yǎng)一批rou雞,一開始只賣給國營大廠的一些食堂,但現(xiàn)在大隊(duì)里家里日子過得好的,能吃得起的也可以過來買。 “行,去吧,先燒上一鍋熱水,得先褪毛?!?/br> 周源十歲了,可以干很多活,挑水劈柴,都是力氣活,他立刻就鉆進(jìn)了廚房里。 田耽把雞一刀宰殺放在地上放血,看著周喜在家里閑著,轉(zhuǎn)過身問她。 “你啥時候會首都?。磕愎ぷ饕膊荒芾险埣俨辉?。” 周喜知道,“我后天就回?!彼f完又把自己兜里的錢掏出來塞到田耽的口袋里,“這些給我姐寄過去吧?!?/br> 她雖然罵罵咧咧的,但她們是最親最親的親人,到了這種地步,她們都要幫忙。 周家之前劈好劈柴都是摞在一起,然后靠墻放著,這樣用的時候就直接過去抱過來一捆就行。 余秀敏過去把柴火抱過來。 “看我們周喜,就是嘴硬心軟,像咱娘一百分?!?/br> 田耽笑著嗯了聲,“那是自然,我生的?!?/br> 周喜也哈哈笑了起來。 向陽跟周洪山忙大隊(duì)的事情,也沒在家。 地鍋燉雞,還是在果園里長大的rou雞,燉出來總覺得有股果香。 照舊在里面放上干豆角,細(xì)粉,鍋邊給貼上玉米面餅子。 周喜也饞的不行,說真的這將近一年多的時間,也沒怎么好好的坐下來吃頓飯。 鍋里燜著rou,香味飄到一整個院子。 周溫帶著程寧期一起玩周實(shí)的魯班鎖,周實(shí)不愛說話,但家里來了一個比他還小的弟弟,就一直會下意識的照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