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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撐腰在線閱讀 - 撐腰 第78節(jié)

撐腰 第78節(jié)

    他語氣悠悠含笑,蘇彌實在佩服他把這種事講得面不改色,她捂了下發(fā)癢發(fā)脹的耳朵,含糊說道:“……可以試一試的?!?/br>
    說完立刻頭也不回地逃走:“總之你快一點,我去等你?!?/br>
    第43章

    ◎青春的執(zhí)念◎

    謝瀟言在洗澡的時候,蘇彌給江云發(fā)去了求助消息:我今天給他送了花花,不過好像獻得有點尷尬。

    江云:什么呀?他不喜歡?

    蘇彌:沒有說不喜歡,我給你看看。

    她把下午拍好的南天竹照片發(fā)過去:[圖片]就是這個。

    江云:sos這也能叫花?這是草吧。

    蘇彌:主要是好看的花都被他送過一遍了,我也沒轍了。

    江云:非得送花啊?

    蘇彌:我不知道。

    她郁郁寡歡地打字:喜歡……

    這兩個字剛打出來,她又難為情地刪掉。

    想了想,過后還是講出口:哎,喜歡一個人的時候就是想給他送東西嘛。

    怪就怪謝瀟言這個人清心寡欲,什么也不缺。她根本無從下手。

    江?????云:[笑]給他送玩具吧,鐵定喜歡。

    蘇彌摸了摸燥熱的頰,心想玩具是個好主意。不過會影響到她的淑女人設。

    今天說那話已經夠open了,萬一再給他留下一個她很如狼似虎的印象多不好?

    隔著屏幕,江云心有靈犀地猜測到她遲疑這幾秒的想法,跟蘇彌說:人之常情,不要害羞。

    蘇彌:嗯嗯好的,我想一想。

    謝瀟言推開門出來,他沒穿上衣,洗過的頭發(fā)墜在額前,帶著三四分潮氣,那雙落拓慧黠的桃花眼半明半昧,謝瀟言舉起手里毛巾,有一下沒一下地擦著發(fā)。

    蘇彌隱隱看見,他出來時口中叼了一個東西。

    等到謝瀟言走近,她才發(fā)現(xiàn)那是什么,一個小小的包裝袋。

    謝瀟言徑直到她身前,將坐在床沿的蘇彌勾住腰,而后他俯身往下壓,便輕而易舉將她禁錮在懷。

    他嘴巴湊近,把包裝袋的另一角送到她唇邊。

    蘇彌似懂非懂地咬住。

    謝瀟言說:“撕?!?/br>
    她聽話照做,稍稍用力撕扯,里面微涼的環(huán)狀物不輕不重跌落在她的唇角,很快又自然下滑,滾到她的頸窩里。

    謝瀟言的手箍住她的側腰,低頭將其銜住,又送過來到她嘴邊。

    蘇彌:“是……要我、來?”

    咬著東西,他講話模糊而沉重:“不然?”

    “……噢?!彼檬秩ソ?,而剛一抬起,手腕被粗魯地按住在枕邊。

    謝瀟言按著她手腕,手心慢慢往上,扣緊她的指骨。他漫不經心地笑了下,提示道:“手被綁起來了啊,小娘子。”

    “……”

    “無實物表演,配合一下?”

    他斂眸看著她,又用舌尖輕輕把東西推過去,蘇彌沒處躲,只能啟唇咬住另一邊。

    看她遲疑,怕是不樂意,謝瀟言捏一下她的臉:“怎么,上次不是親過了?”

    “嗯……親是親過了?!?/br>
    怕有些規(guī)則講不清,容易傷害感情,他又強調:“不愿意就說,我不會逼你,你跟我可別忍氣吞聲的?!?/br>
    蘇彌把東西吐出去,掉在她頰邊,她騰出嘴巴說:“可是你剛剛還說要更強硬呢,快一點入戲好不好?我可以接受的,就是覺得……好難呀,好像看的電影里也沒有這樣演的?!?/br>
    他翻了個身,問她:“什么電影?還背著我偷偷看?”

    果然很會抓重點,蘇彌不予理睬,她重新咬住工具,很懷疑能不能成功,在心里想,是真的有點高難度,壓寨夫人可不是好當的。

    謝瀟言仿佛看穿她的心思,惡劣地笑起來,懶聲說:“熟能生巧,多練練?!?/br>
    “……”

    于是艱難又笨拙的嘗試,持續(xù)好久,好不容易結束,蘇彌揉了揉酸澀的腮幫,卻聽見他說了句:“反了,祖宗。”

    蘇彌氣得瞪過去:“……剛才為什么不說?!”

    他輕抬眼皮,虹膜的色澤變深且渾濁,對上她剜過來的眼:“頭發(fā)擋著,我什么也看不見啊?!?/br>
    蘇彌將信將疑:“謝瀟言,你最好不要是在故意耍我。”

    他說:“你要是知道我有多煎熬,就不會用上故意這個詞。”

    “……”

    燈沒關,接下來的時間,在如水的夜里酣然交流,久未停歇。蘇彌感覺要斷了骨、散了架,才覺得那句試一試講得還是大言不慚了。前所未有,兩種極端的感覺交織。想要推開,又想緊擁。害怕受傷,又對他產生依賴,捏著他肩骨喊了幾聲快停。

    得到一聲戲謔的回應:“沒喊咔呢,怎么停?敬業(yè)一點啊蘇女士?!?/br>
    蘇彌覺得自己快摔了,她睜開眼,清晰地看到他緊縮的瞳孔緩緩散開,她在床角欲墜,長發(fā)發(fā)梢碰著地毯,是讓人托著頸撈回枕間,最終停靠在他結實的胸膛。

    她的額頭和臉頰燙得夸張,用手撫著。

    沉默了很久。

    “手上怎么有道疤痕?”謝瀟言冷不丁地問了這么一句,其實早一些時候他就有注意到。

    因為他的話,蘇彌在探額頭的手頓住,她抬起小臂看了一眼:“是摔的?!?/br>
    “以前沒有。”謝瀟言側眸看她,神色狐疑。

    她輕輕淡淡地嗯了一聲,“沒事的,快好了。已經淡了很多了?!?/br>
    他沒再問。

    謝瀟言默了默,抬手輕輕勾住蘇彌的手指,兩人戒指碰在一起,若隱若現(xiàn)地合并成同一種光痕。

    他在回想,第一句中文是什么呢?

    當時,明明在學會的一瞬間,就立刻帶著這句話特地跑到她家里去敲門,專程講給她聽。

    又不是年紀小到不記事,怎么會有笨蛋毫無印象?

    謝瀟言看著她總是冒傻氣的臉,又不忍心怪。

    蘇彌的手心有點潮,謝瀟言將她手松開,用濕巾幫她細心地擦手。

    蘇彌注視著他時,眼里簇著罕見的柔情。

    他見過這雙眼,在看向韓舟的時候,眼里的情意是層層鋪開的,如晴空下的水波,瀲滟而燦爛。

    只是此刻出現(xiàn)得突兀,不知道是對他付出的報答,對他幫忙擦手的感動,還是為了剛才那一瞬間的愉悅呢?

    她的心事是最難解,又最容易讓他慌亂的題。

    蘇彌突發(fā)奇想,聲線輕細,溫溫和和地問他:“哎,你的人生里有沒有對你來說特別重要的瞬間?”

    “沒想過?!?/br>
    “你現(xiàn)在想一想嘛。”

    謝瀟言想了很久,為她擦拭的動作也稍作停留,陷入遙遠的回憶,他說:“有一個,不知道算不算?!?/br>
    “你說說看?!?/br>
    “十八歲的冬天,我開車去隔壁城市參加同學的生日聚會,回來的時候已經半夜了,那天下了一場暴雪,積雪很厚,開到一個郊區(qū)的時候車子突然拋錨了,那地方很荒涼,在山后面,半天也沒一輛車過來,我當時很困,就想著第二天再找人來拖車得了,先去找個地方住下再說?!?/br>
    “跟著導航找了一家酒店,走了快有三公里,結果快到的時候,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丟了個東西,也不知道是落車上了還是掉雪里了。我只好又原路返回,很不幸的是雪越下越大,手機關機開不了,我立刻回去還能找到回酒店的路,但那時就是一根筋想把東西找到,繼續(xù)往前走啊。走著走著就迷路了?!?/br>
    “有驚無險,那天差點凍死在雪里,還好有個路過的老漢發(fā)現(xiàn)我,把我?guī)Щ厮胰?。意識恢復過來那個瞬間,對我來說是難以言喻的,很奇妙,我能感受到愛在復蘇,生命在一點一點流回我的身體。差點就失去的一切又失而復得,那是我迄今為止最寶貴的一個瞬間。”

    “從那之后就看淡了一些事。如果再有執(zhí)迷不悔,就想一想那天晚上鬼門關的經歷。沒有什么不能釋懷和接受?!?/br>
    蘇彌沒料到,一個隨口的問題牽扯出他這段驚心動魄的歷險記,她稍稍驚訝:“比如呢?”

    謝瀟言說:“比如認清了,想要得到的東西注定不屬于我,那就灑脫地祝福,不得到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br>
    如果愛不能宣之于口,安安靜靜地祈禱也是一種另類而穩(wěn)妥的表達。

    真正刻在骨子里的愛,不必去計較她知不知道,也不該去談論擁不擁有,因為愛人這件事,本身就能夠令自我意志變得豐盈,是自救的解藥。

    蘇彌聽得一知半解,點點頭又問:“那你丟了什么東西???找沒找到?”

    他說:“找到了?!?/br>
    她感嘆說:“還好還好,不然白受罪了?!?/br>
    謝瀟言平靜地看她,淡淡地一笑,沒有說什么。

    蘇彌又問起他在外面生活的種種見聞。

    過得還算瀟灑。玩過很多運動,走過很多的路,歷經過不一樣的繁華,遇到一些志同道合的人。熱鬧一時,孤獨一時。是他嘗試著放手的六年。

    她又八卦起來:“那你怎么不交女朋友?”

    “因為我知道我不會愛上別人,我不想有人為我受傷。”

    蘇彌聞言,張了張嘴巴,想說什么,又咽了回去。這話令她感到奇怪,如果他講真話,那么在他的心底,他們這段拼拼湊湊的婚姻又算什么呢?

    她尚未問出口,謝瀟言的問題已經丟出來:“你呢?”

    蘇彌:“我什么?”

    他提醒:“瞬間?!?/br>
    已經想不到問這個問題的本意,蘇彌沒有他這么濃墨重彩的故事,她也不能杜撰,于是想了想,給了一個官方又草率的答案:“一定要有的話,那就是現(xiàn)在吧?!?/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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