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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氣死康熙了嗎(清穿) 第217節(jié)

    第203章

    以往,康熙和幾個阿哥都覺得太子有些過于溫和,瞧著像一個沒脾氣的面團,非常偶爾的機會,才會有那么一點點脾氣。

    誰能想到,太子真要是狠起來了,連親額娘的母家都不放過呢?說要扣一口鍋就給扣下去了。

    胤祚連忙伸出小手,“太子哥哥,別??!你如果這么做了,將來赫舍里氏的人知道,就會對你生出怨恨。明面上或許不敢做什么,暗地里給你使使絆,也很麻煩的?!?/br>
    別說太子現(xiàn)在只是個儲君,就算康熙這個皇帝想要人辦事,那也得找到得用又信任的人。

    赫舍里氏一族因為太子的額娘出自赫舍里氏,天然就是太子的同盟,會為他做事,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要真把鍋扣到赫舍里氏身上,太子就相當(dāng)于自斷一臂,萬一什么時候想找人辦事卻找不到人,豈不是很尷尬?再說,赫舍里氏還有一個得用的索額圖呢。

    三阿哥擁有同樣的顧慮,但是考慮到這口鍋必須要有人背,換了一個方向來說:“或許可以多牽扯幾個家族進來,并不需要布置實質(zhì)性的證據(jù),只要下毒謀害六弟的嫌疑沒有洗清,很多人的行為都會收斂?!?/br>
    四阿哥對此并不滿意:“光是收斂還不夠,必須讓他們從此絕了對六弟下手的心思?!?/br>
    否則就得天天防備有人前來刺殺下毒,日子過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太子:“消息傳出去后,有人為了把水?dāng)嚋?,會把更多人拉下水。我們的動作不需要太大,只要開一個頭,后續(xù)他們自己就會接下去?!?/br>
    七阿哥和八阿哥在這方面沒什么經(jīng)驗,瞪大眼睛,豎著耳朵,聽幾個哥哥的安排,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吸收經(jīng)驗。

    康熙欣慰地看著幾個兒子算計朝中大臣們,一點都不覺得有什么問題。

    他是這里年紀最大,經(jīng)驗最足的那一個,聽著兒子們的安排,發(fā)覺其中的漏洞與不足之后,還會很好心地指出來,卻不給予意見。

    阿哥們立馬明白這是來自親爹的考驗,也不征求他的意見,自己思考,尋找漏洞,互相完善,盡力做出個完美的計劃來。

    唯有胤祚一人,全程都被排除在外。

    每當(dāng)他想發(fā)表什么意見,就會被兄弟們用“你只要出演被下毒的角色就夠了”一句話塞回去,他要是還想?yún)⑴c,就會被八阿哥以“咯咯,不可以打擾其他哥哥”的理由拉走。

    就、離譜。

    大清和蒙古的商談已近尾聲,頂多還有兩三天的時間就得啟程回京。

    要想在回宮之前出演這場大戲,各方面的安排都得加快速度。

    別的還好說,尋找一種合適的劇毒成了最大的難題。

    此次康熙和太子諸多阿哥嬪妃前來木蘭圍場,帶了幾個醫(yī)術(shù)不錯的太醫(yī),其中就有一個姓陸的太醫(yī),十分擅長解毒。

    “這一場戲要想進行下去,必定需要這位陸太醫(yī)的配合。”三阿哥試探著看向康熙,“這里需要汗阿瑪?shù)膮⑴c?!?/br>
    沒有康熙的準許,陸太醫(yī)恐怕不敢冒著掉腦袋的危險,答應(yīng)幾個小阿哥做這種事。要真缺心眼地答應(yīng)了,一個能被收買的太醫(yī)還有什么前途?

    康熙得了一個非他不可的任務(wù),心里還有點小驕傲,大笑著揉揉胤祚的小臉蛋,“可以?!?/br>
    應(yīng)是應(yīng)下了,可康熙并不打算大包大攬。

    設(shè)定計劃的一部分已經(jīng)交給了兒子們,這里嘛……“你們都想想該怎么辦?!?/br>
    在兄弟幾個忙于思考的時候,胤祚舉起不甘心的小手:“涼拌!”

    太子看都不看他一眼,隨口就道:“忙正事呢,六弟別鬧?!?/br>
    三阿哥揮蒼蠅似的揮揮手,“你要是閑得慌□□箭?!?/br>
    四阿哥看向最小的兩個弟弟:“小七,小八?!?/br>
    五阿哥抓了一把奶酪和rou干塞給胤祚,“乖啊?!?/br>
    七阿哥和八阿哥一左一右地抱著胤祚的胳膊,半拖半拉地把他拉出營帳,不讓他再打擾其他哥哥干活。

    胤祚:“……”

    總覺得自己的團寵地位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動搖。

    最先遭受指責(zé)的當(dāng)然是兩個幼小的弟弟:“小七,小八,你們是不是不喜歡哥哥了?”

    七阿哥搖頭:“沒有的事?!?/br>
    八阿哥微笑:“咯咯,我們?nèi)ゾ毩?xí)射箭吧!”

    自己養(yǎng)出來的弟弟,跪著也得寵下去。

    胤祚憂心地看了眼背后的營帳,他沒辦法得知接下去的計劃,只能祈禱汗阿瑪和兄弟們不要玩得太過頭,隨后帶著兩個弟弟去靶場。

    就在他們兄弟三個在靶場玩袖珍弩的時候,營帳內(nèi)的幾個阿哥討論得如火如荼。

    太子:“現(xiàn)在召陸太醫(yī)過來商討,事發(fā)后難免會被人抓到馬腳?!?/br>
    三阿哥:“他還沒有讓汗阿瑪親自過去找他的面子,還是讓梁公公去談吧?!?/br>
    四阿哥:“梁公公是汗阿瑪?shù)馁N身總管,真要過去了也很顯眼?!?/br>
    五阿哥:“那就做賊似的悄悄去!”

    四位阿哥齊齊盯著梁九功,目光熠熠:你會做賊的吧?會的吧!

    梁九功:“……”他要是說自己不會,就能不去嗎?

    萬萬沒想到身為九五之尊的貼身總管,居然還得干這么偷偷摸摸的事。

    也不對,他早已經(jīng)陪著皇上偷摸進過永和宮、五所、毓慶宮,還偷聽過好多回墻角,做賊技能滿級了。

    生活不易,多才多藝。

    眼看康熙沒有反對的意思,梁九功只能接下這個任務(wù)——夜深人靜之時,做賊似的去找陸太醫(yī)告知此次計劃,讓陸太醫(yī)盡快準備好能夠假裝中毒又不會傷到六阿哥身體的藥物。

    聽完要求的陸太醫(yī):???

    面前這位要不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他能直接吼上一句:你確定不是在逗我?!

    “梁總管,你這不是為難我嗎?哪會有既表現(xiàn)身中劇毒,又不能對身體產(chǎn)生半分損傷的毒藥,這兩者根本就是自相矛盾的啊。”

    梁九功揣著手,他只負責(zé)把難題甩出去,不管怎么解決難題。

    只是陸太醫(yī)那副被為難到禿頭的可憐模樣,多少觸動到同為打工人的不易,他不由提點一句:“只要你能弄出令人誤會的脈象即可?!?/br>
    陸太醫(yī)秒懂,感激道:“多謝梁總管提點?!?/br>
    中醫(yī)需要根據(jù)望聞問切來判斷具體病癥,問得越詳細,越不容易判斷錯誤,因為有些病在脈象有些相似,卻會因為成因和些許的細節(jié)在結(jié)果上謬之千里,一旦用錯藥更是雪上加霜。

    只要混亂一下脈象,再進行一些誤導(dǎo),這樣的結(jié)果不難偽造。

    第二天一早,康熙和太子加快商談進程。

    原本還能任由朝中大臣和蒙古那邊稍稍扯一下皮,忽然之間改變態(tài)度,一副不想就此事再多浪費時間的表現(xiàn),令雙方的神經(jīng)都為之一緊。

    同時,榮妃惠妃說是過兩天就得啟程回京,未免到時著急慌忙,各處早點開始收拾東西。

    蒙古那邊一聽,更是抓著康熙和太子不放。

    因著太子過于忙碌,胤祚在營帳內(nèi)等來等去等不到二哥一起玩,再加上射箭練習(xí)沒有成果,無聊之下,很自然地跑去其他兄弟的營帳串門。

    也就在大清和蒙古商談完畢,圣駕即將啟程回京的前一天,木蘭圍場出了一件大事:六阿哥中毒了。

    不到一炷香的時間,這個消息就傳到所有人的耳朵里。

    烏日娜聽說這個消息的時候,失手砸了一只惠妃送她的玻璃杯,guntang的奶茶全部濺到了裙擺上。

    她顧不上這些,慌忙抓住傳達消息的術(shù)侖,“怎么回事?”

    術(shù)侖煩躁地來回踱步,根本坐不住,“我也不知道具體情況,只聽說是在四阿哥營帳里出的事,這會兒皇上召集所有太醫(yī)過去為六阿哥診治,不允許其他人靠近那邊。”

    “糟了糟了……”親王沖了進來,看到一對兒女都在,忙道,“這個時機太糟糕了!六阿哥這一中毒,科爾沁和大清之間的交易恐怕會受到影響?!?/br>
    術(shù)侖驚訝道:“怎么會?又不是我們科爾沁給六阿哥下的毒,皇上不會找我們的麻煩?!?/br>
    “你懂個屁!”親王吼了他一句,急得團團轉(zhuǎn),“哪個部落都不缺守舊之人,科爾沁也有希望循著舊制過游牧生活的人,我們能保證自己沒有對六阿哥下手,卻不能保證守舊派沒有暗暗下手,也不代表其他部落的守舊派沒有??!萬一他們給我們栽個贓……”

    術(shù)侖“嘶”了一口氣,跟親爹一起團團轉(zhuǎn),“這可怎么辦?好不容易能過上水果美食隨便吃的紈绔生活,可不能就這么搞砸了!”

    烏日娜:“……”

    看著在自己面前上演二人轉(zhuǎn)的親爹和親哥,很想問一句:你們是不是傻?

    “皇上對六阿哥的寵愛是誰都看得到的,就算守舊派真的那么想不開,不怕皇上發(fā)怒,蒙古和大清交易的消息都確定這么多天了,他們至于選在具體交易談好之后嗎?而且……為什么要選在今天?明天六阿哥就要跟著皇上回京了,這個時間點讓我很在意?!?/br>
    和烏日娜有同樣疑問的人不在少數(shù),嬪妃和大臣們都在各自的營帳內(nèi)商討此次意外。

    為什么今天下手?

    為什么選在四阿哥的營帳下手?

    為什么是下毒?

    提出疑問后,一邊陰謀論,一邊自我解答。

    或許是因為今天到處都在收拾東西,比較忙亂,容易下手的緣故?

    或許是因為前些天六阿哥都在太子的營帳,四阿哥那邊更好混進去的緣故?

    或許是因為……還真不知道為什么是下毒。

    而此時,四阿哥的營帳內(nèi)。

    身中劇毒的胤祚,雙眼緊閉,嘴唇烏黑地躺在床上,床頭坐著康熙,床尾坐著太子,其他兄弟或緊張或擔(dān)憂地站在一旁。

    太醫(yī)們在屏風(fēng)外一邊等候剛剛灌下去的解毒藥起效,一邊圍著在場最擅長解毒的陸太醫(yī)商討此次中毒事件里的些許異常。

    “六阿哥的面相的確是身中劇毒,可脈象顯示中毒略淺?!?/br>
    ——因為臉上的粉擦多了。

    “六阿哥平時蹦蹦跳跳的,沒想到身體底子這么虛?!?/br>
    ——因為是演的啊。

    陸太醫(yī)心中的苦水沒處倒,擦著額頭的冷汗幫忙圓謊,“就算是同一種毒,每個人體質(zhì)不同,中毒的反應(yīng)都會有所不同……”

    屏風(fēng)之內(nèi),胤祚躺了好半天,實在忍不住了,睜開眼睛,皺著小臉做口型:那藥好苦啊。

    為了做戲做全套,他可是在太醫(yī)們的注視下,把那一碗悄悄替換掉的強身健體用的中藥給喝完了。

    而中藥,眾所周知的苦。

    康熙瞪眼:忍著!

    太子默默掏出一個小荷包,從里面拿出一顆糖,四阿哥也從隨身小荷包里拿出一枚蜜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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