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世星屋囤貨[無限] 第1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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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灼熱。 尤溪感覺到身體傳來的疼痛和陽光的刺目,有什么東西從她指間爬了上去,然后停駐下來,片刻后有尖銳的東西朝她手背扎去。 可惜的是,尖銳物扎破了她的手套,卻沒能扎破她的皮膚。 尤溪在半醒半昏迷中嗤笑了聲,隨即被自己的笑聲弄醒了。 她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側(cè)臥在沙地上,一只黑色的蝎子收起尾刺,有些不甘不愿的從她手背上爬下沙地,然后鉆進了沙粒中。 這是……沙漠? 尤溪的思緒有一秒的停滯,黎明前后的所有畫面都涌了上來。 他們一行人從d國b城出發(fā),坐上了返回樺國的航班,但在轉(zhuǎn)機之前,就已經(jīng)出了變故。 機上的異變者掉出飛機,她用冰系異能封住破損的機窗玻璃,穩(wěn)定了機艙內(nèi)的氣壓,稍稍平穩(wěn)了機身,可因為機翼引擎出現(xiàn)問題,飛機還是在朝下方墜降。 她立刻用擴音話筒詢問飛機上是否有人會開飛機,無果之后,只能死心自救。 還好,駕駛員有一個還活著——就是之前開口提醒她“小心”的那位,他被打斷了腿,砸破了頭,肋骨似乎也斷了,整個人渾渾噩噩的陷入半昏迷狀態(tài)。 非常時刻只能使用非常手段,尤溪不能遲疑,因為根本沒時間讓她遲疑,每猶豫多一秒就會讓整架飛機連帶上面所有的人面臨死亡。 她給那個半昏迷的駕駛員打了一支腎上腺素,將他搬回原本的駕駛位,替他扣上安全帶。 她學(xué)過駕駛直升機,也會開小型的飛機,但這么大型的客機是真的從沒開過。 飛機是在自動駕駛中出事的,現(xiàn)在她得將駕駛狀態(tài)切回手動,盡量穩(wěn)住機身,然后迫降。 可是面前的儀表盤太過復(fù)雜,手動駕駛靠她一個人不行,迫降的地點也需要有經(jīng)驗的駕駛員來決定。 好在,當(dāng)她找到按鈕,將飛機切回手動駕駛并暫時穩(wěn)住機身時,駕駛員在腎上腺素的作用下醒了。 對方畢竟是接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駕駛員,他很清楚,自己此刻身上不僅背負了幾百條乘客的生命,還有下方城市里的那些人。一旦航班在城市墜機,死亡人數(shù)將遠超數(shù)百。 “我們已經(jīng)在迪國上空了,會在迪國迫降,但是得避開城市……”他示意尤溪用耳麥和迪國塔臺聯(lián)系,進行呼救。 “海上迫降嗎?”她記得迪國是在海邊。 “不,水上迫降太危險……這個高度下去和拍打在巖石上沒有區(qū)別……去這里!”他示意了一下儀表盤上的電子地圖,“我們?nèi)ド衬锲冉怠伊獠粔?,等會你來調(diào)整降落位置,一定要算準時間把機頭拉起……” 駕駛員看著尤溪用熟練的d國語呼叫塔臺,心下稍安。 他艱難的喘了喘氣,拿起一旁的擴音話筒,行使身為客機機長的最后義務(wù):“女士們先生們,我是d495nd的機長……飛機發(fā)生了機械故障,無法繼續(xù)飛行……決定采取陸地迫降。我們已經(jīng)和救援單位取得聯(lián)系,請聽從乘務(wù)員指揮,在各自位置上坐好……系上安全帶,低頭抱緊膝部……” 顛簸搖晃的機艙內(nèi),乘客們的哭聲混合著祈禱聲,不時有行李架的鎖扣松脫,從上面掉落出各種背包物品,有人不走運被砸到直接暈了過去,但旁邊的人都自顧不暇。 孔霖和其他學(xué)生都坐在座位上,所有人都保持著安全姿勢,但機艙的晃蕩和顛簸如此可怕,失重感時不時傳來,每一次震蕩都仿佛重重擊在他們的心臟上。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機艙里的空氣似乎變得稀薄,透過左側(cè)的機窗看出去,可以看到機翼后面拖著長長的黑煙。 “我不想死……還是這種高空墜落的死法,我不想變成一塊塊的,太可怕了……”吳悠哀嚎,眼淚鼻涕齊流。 “吳悠你個膽小鬼能不能閉嘴!這種時候說什么不吉利的話!” “就是,每次都是你話最多,閔敏她們幾個女生都還沒哭,你哭個屁??!” “死死死的,呸!真不吉利!老子才不會死!” “我就說怎么了,我都快死了我說說怎么了!”吳悠揚起脖子回懟,隨即想起要保持安全姿勢又忙不迭把頭低下去。 “你等著,等老子平安到了地上,我一定要好好揍你一頓……” “同學(xué)們,不要吵了……”葛叢的聲音帶著顫。 …… 機身又是一個大幅度的傾斜,一眾學(xué)生在一片驚叫聲里拌著嘴。 同一時刻,駕駛艙內(nèi)的氣氛也異常緊張。 “看到地面了!” “好,穩(wěn)住,別急……” 尤溪同時留意到機窗玻璃的冰層開始變薄,在警惕地面距離的同時還得持續(xù)輸出異能,將剩下的冰層凝得更加牢固…… …… “放起落架……” “……沒反應(yīng)!” “去拉那個把手!快!快!” “好了!” “快拉機頭!小心!” “右側(cè)起落架被撞斷!” “穩(wěn)住——” …… 迫降的最后一分鐘,所有的畫面都變得凌亂不堪,飛機底部和沙粒摩擦的聲音在耳旁無限放大,機翼折斷,機艙開裂,巨大的震蕩將機艙內(nèi)大部分的乘客都震暈了過去。 駕駛艙內(nèi),尤溪因為之前起身去放起落架,沒再來得及將安全帶系回去,慣性加上巨大的震蕩讓她一頭撞上破損的機窗。 緊急關(guān)頭,她只來得及護住頭臉,隨即便被重重甩了出去…… …… 記憶畫面只到這里為止,她應(yīng)該是被甩出飛機昏了過去,換做普通人即便不死也會重傷。尤溪感覺了一下身體和四肢,還好都能動,沒有骨折跡象。 周圍只有風(fēng)沙的聲音,她側(cè)身伏趴在那里,緩神片刻想要起身時,卻感覺到有陰影自她身后覆蓋過來。 空氣里飄蕩著血腥味,她抬眼,看見沙地上出現(xiàn)了一道拉長的影子,對方自她的身后而來,看影子的動作,來者似乎對著她舉起了什么。 尤溪感覺到一絲危險的信號,手用力撐住沙地翻轉(zhuǎn)起身,一瓶【高溫香水】同時出現(xiàn)在她手中,卻在按下的前一刻止住了。 孔霖一手撐著手里的金屬桿,維持著想要半蹲下來的動作,怔怔的看著突然跳起的她:“你沒事吧?” 見到來人是他,尤溪稍微松了口氣,放下握著【高溫香水】的手:“還好,其他人呢?” 孔霖伸手將她扶了起來,示意了下身后的方向,巨大的殘破機身分成兩截,靜臥在沙漠里。不時有人從殘破的機身里跳下來,她看到了機上幸存的其他乘客,也看到了自己的同學(xué)。 從太陽的位置可以判斷,天才剛剛亮沒有多久,她最多也就昏迷了二十分鐘左右。 四周圍全是沙漠,這里的溫度很高,尤溪降臨之前記得這附近距離城市并不算遠,可不知道為什么,救援還沒有來。 之前她呼叫的時候,塔臺還是有回應(yīng)的,對方也很很清楚他們迫降的大概位置,應(yīng)該早有準備才對。 他們慢慢走回機艙附近,幾個受傷的同學(xué)互相攙扶著在附近查看,像是在尋找什么,不時有壓抑的哭聲響起。 尤溪看了眼周圍,很快明白過來,少了三個同學(xué),老師也不知所蹤。 孔霖告訴她,機身在迫降時開裂,有部分座位從機艙里松脫,連帶座位上的人一起被甩了出去,現(xiàn)在連人都找不到。 現(xiàn)在大家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哪,手機也完全接收不到信號,根本沒辦法聯(lián)絡(luò)外界。 吳悠抱著受傷的手臂,尋找無果后一屁股坐在沙地上:“不是說平安落地之后要好好揍我一頓嗎!你來啊!我就在這里,來揍我啊混蛋……嗚嗚嗚嗚……” 他邊哭邊罵,其他同學(xué)也都忍不住了,幾個女生抱在一起默默流淚。 尤溪理解他們,驟然遭遇生死變故,一下子根本接受不了。但現(xiàn)在,并不是一昧哭泣的時候。 尤溪回頭看向孔霖:“你受傷沒有?” “我比較走運,一點擦傷?!彼鹦渥咏o她看了一眼。 “行,那你聽好了,我們現(xiàn)在迫降在迪國沙漠里,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救援隊沒有出現(xiàn)?,F(xiàn)在有很多人受傷了,飛機里可能還有很多重傷的人,我們不能一直待在沙漠里,但我們都不熟悉這附近的路,也沒有辦法和外界聯(lián)絡(luò)。換句話說,我們被困住了。 所以現(xiàn)在我們要做兩手準備,我去駕駛艙方向,想辦法爬上去,看通訊器是否還能用,我會再次嘗試呼叫塔臺救援。 你找?guī)讉€沒有受傷或者傷勢較輕的同學(xué),去飛機里找醫(yī)藥箱,查看是否有乘務(wù)員幸存并且清醒,然后先把同學(xué)們的傷都處理一下,之后搜集飛機上的食物、水和衣物。如果救援一直沒有來,我們就得想辦法自己走出這片沙漠。” “好,明白了。”孔霖看著她的眼神依舊有些復(fù)雜,但他還是點頭應(yīng)下,“你受傷沒有?之前在駕駛艙發(fā)生了什么?飛機為什么會突然發(fā)生故障?” “我有一些扭傷擦傷,問題不大。有一個乘務(wù)員發(fā)生異變,在駕駛艙攻擊了兩個駕駛員……好在后來異變者死了,其中一個駕駛員死亡,另一個駕駛員將飛機緊急迫降?!?/br> 她雖然在駕駛艙使用了異能,但當(dāng)時所有人都在機艙座位上,根本沒人知道駕駛艙內(nèi)發(fā)生了什么。 緊急關(guān)頭她不會因為故意要隱瞞自己的特殊就藏著掖著,但在不緊急的情況下,她會盡量隱藏起自己的特殊。 這個世界還有秩序,暫時不宜太過出挑。 孔霖問完之后,就去了同學(xué)那里,準備依照她的吩咐去機艙里找醫(yī)藥箱。 尤溪轉(zhuǎn)身朝機頭方向走去,在其他人看不見的角度取出兩把精致的尖嘴錘,她將錘尖部位當(dāng)做抓鉤,輪流敲在機頭外殼上,借著卡住那一點力,很快攀了上去,從破損的機艙玻璃重新進了駕駛艙。 駕駛座位上,盡忠職守救了整架飛機的機長已經(jīng)沒了呼吸,尤溪知道他接觸過異變者的血液,上前小心檢查,發(fā)現(xiàn)他所有生命體征都沒有了,也暫時沒有出現(xiàn)死后變異的狀態(tài)。 她找到呼叫通訊器,再次嘗試聯(lián)絡(luò)塔臺。 這一次,無論她如何呼叫,那頭都沒有回應(yīng)。 她丟下通訊器,從駕駛艙的門走出去,經(jīng)過乘務(wù)員座位時,發(fā)現(xiàn)有一位空姐已經(jīng)死亡,另一個已經(jīng)醒了,蜷縮在一旁的地板上低低呻吟。 她的腿斷了,頭部也有撞傷。 后面的機艙內(nèi),到處都是一幅劫后余生的模樣。 死亡的、重傷的、輕傷的、哭泣的……遠比從飛機外面看到的分崩析離的機體更加可怕。 這種情況下,如果救援一直不來,根本不可能所有人一起走出沙漠。只有沒受傷的人組成隊伍,離開沙漠找到城市所在,才能給飛機上的重傷員找來救援。 一個小時后,自救小隊出發(fā)。 除了失蹤和死亡的三位同學(xué)和老師,剩下的十二個人都是輕傷,全部加入了自救小隊。此外還有幾個d國的年輕人也加入了隊伍。 幾乎每個人都找到一個背包,裝入一些食物和礦泉水,一些藥物和衣服。 尤溪在自己原本的座位那里找到了自己的背包,她脫下了身上已經(jīng)被污染的防護服和里面被汗水浸透的衣服,重新?lián)Q了身防水透氣的長袖運動套,并戴上了口罩和帽子。 他們依照太陽的位置確定了東南西北,之后尤溪根據(jù)在駕駛艙看過的電子地圖判斷出了城市的位置,各自吃了點東西,補充了一點水分,隨即出發(fā)。 因為肩負著給重傷員帶回救援隊的任務(wù),幾個原本情緒消極的同學(xué)又打起了精神,給自己加油。 但尤溪心里卻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為什么塔臺的救援沒有來,之后也沒有再回應(yīng)? 他們抵達城市之后,真的能給飛機找來救援嗎? 但這些不安,她并沒有說出口。 4個小時后,風(fēng)塵仆仆的眾人在登上一座較高的沙丘后,終于在前方看到了城市的高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