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能夢到清冷表哥 第27節(jié)
陸明欽手指略頓, 嬌氣。 到了謝府,陸明欽抱著已經睡著的謝知鳶下馬車。 紅著臉的女孩軟軟地靠在他的臂彎上, 天幕沉沉中,謝夫人早已在門口等候,此時見到他,忙打著傘上前來。 她看著女兒通紅的小臉,捂著嘴差點哭出聲。 四喜心里愧疚得不行,她張開雙臂對著陸明欽說,“陸世子,讓我來吧?!?/br> 陸明欽垂眸看了她一眼,將臂彎處的小人放到她懷中。 四喜牢牢抱住小姐,只是她雖長得英氣,力氣也大,但到底是個女孩子,體型差不了多少,謝夫人在一旁看得心驚膽戰(zhàn)。 謝老爺才賣完藥材趕回來,見女兒這般,臉上的心疼止也止不住,他朝陸明欽行禮道,“謝過陸世子,只是這歹人——” 陸明欽避過他的禮,淡聲道,“姨夫不必多禮,至于歹人——我已插手此事,不會讓其逍遙法外?!?/br> 他說完,朝長輩們示意便旋身離去。 到了車廂內,陸明欽將潮濕的廣袖撈起,余光中卻瞧見一抹嫩綠。 大掌將其撈起,是表妹的發(fā)帶。 他細細摩挲著,屈指叩了叩車壁, 疾燁很快竄入車廂內。 陸明欽垂眸看著手中嫩綠,話語淡淡,“可處置妥當了?” 車內燭光晃晃,明滅不定,他面容在模糊不清中顯出幾分冷厲。 疾燁低頭,“張三都已交代,接頭的是二皇子?!?/br> “宋譽寅三番兩次試探,此次便如了他的意,將人都處置了?!?/br> 如今圣上似有回心轉意的跡象,不僅想為三皇子與承安郡主定親,連幾樣極為重要的事都交予太子。 二皇子一脈狗急跳墻,日日尋著太子的錯處挑事,如今尋到陸明欽上來。 宋譽寅心下清楚謝知鳶與陸明欽之間定有些許關系,遂騙張三前來刺探。 不過就算如此—— 殺了張三又如何, 陸明欽將手中的發(fā)帶放置于小桌旁的立盒里,略碾了碾指腹,垂睫掩住眸中的寒意, 如今宋譽寅根本不足為懼,跳梁小丑罷了。 陸明欽因著風光霽月的樣貌得了“第一公子”的美譽,但少有人知曉其斂于骨子里的狠厲果決與強勢。 謝知鳶做了一場噩夢,夢中的她好似踏著薄霧,在看不清的甬道里行著, 不停跌倒在地,又爬起,再跌倒...... 她哭得滿臉都是淚水,直到一只手拿著帕子,小心翼翼將她的淚水拭凈,她想要抓住這唯一的溫暖, 可下一瞬撈的滿手空, 謝知鳶被嚇得猛地一抽,差點從床上蹦起,她昏昏沉沉地看了眼窗外,此時將將破曉,雞鳴聲越過重重人家,從城西傳到城東。 “醫(yī)人者不自醫(yī)”此話說的不假, “病來如山倒”說的也不假。 往日謝知鳶身子骨健朗,可這一病便是整整三日。 這三日京城發(fā)生了幾件不大不小的事。 那工部尚書家的嫡長子在馬車中被從酒樓砸下的酒壺砸死。 此事一出,全京城嘩然,成了大街小巷的笑談。 “聽說啊,那時馬車恰巧經過那出?!?/br> “里頭花娘子正倚窗喂著客人酒呢,誰知那酒壺一時拿不住?!?/br> “直接破開窗飛進去了。” “誒呦這張三可真倒霉。” 還有幾家的兒郎不是斷了腿,就是砸傷腦袋,陸明霏托著腮在謝知鳶床頭講時,笑得樂不可支。 笑完后又惴惴看著床上的少女。 多日來的病將少女臉上的臉頰rou帶走,如今顯得越發(fā)消瘦,眉眼間綴著點孱弱病氣,稱著含水光的眸子,倒別有風姿。 謝知鳶朝她笑笑,“這不是好事情嗎?怎么一副這樣的表情?!?/br> “阿鳶,是我對不住你?!?/br> 陸明霏平日里大大咧咧慣了,因著顯赫的身份,又有不少人捧著她,是以人心的好壞善惡也都分不清楚。 她每次出去喝酒都有不同人迎合,沒想到這次的居然會這般...... 謝知鳶拍了拍她的手,因虛弱,軟軟的聲音里帶著幾分啞,“我這不是沒事嘛?況且這也非你愿?!?/br> 她說著又往她后邊瞧,“真真呢?怎么沒見到她?” 陸明霏撿起謝知鳶落在肩膀上的頭發(fā)圍著手指繞了幾圈,頗有些悶悶不樂,“她定婚了,那人是二皇子。” 謝知鳶瞪大眼,不敢置信道,“二皇子不是公認的渣男嗎?” 在大衍,不僅女子有名聲,男子亦有, 只不過對男子稍稍寬容了些,但于二皇子這種到處勾搭女子、最后還不負責的負心漢而言,基本上沒有女孩子愿意嫁給他。 除非—— “二皇子向圣上求婚事了?” 謝知鳶坤直了身子問。 陸明霏點點頭,臉上滿是厭惡,“那宋譽寅還不如宋譽景呢。” 謝知鳶心里發(fā)堵的同時,又為自己稍松了口氣,得虧她身份不高,不然圣上一下旨,她便是不依也得依。 只是,若是不能嫁給表哥,嫁誰又有什么所謂呢? 這三日里,表哥未曾來探望過她。 這幾日的夢,也都是虛無縹緲的幻影。 謝知鳶摩挲著手中的墨藍色發(fā)帶,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不心生期待,便不會心痛。 * 病好以后,謝知鳶才頹了兩日便被陸明霏拉起。 “是要去做什么?” 她好奇地看向陸明霏身上的裝扮。 陸明霏今日穿著一件男款月白圓領衫,鞋里似乎墊著什么東西,顯得個子極高。 臉上的黛眉被她畫得粗粗的,遠遠望過去,倒像是個風流倜儻的俊俏兒郎。 她搖了搖手中的扇子,見謝知鳶眼里慢慢放出光來,才滿意地笑著道,“你上次去畫舫,可瞧見了什么?” 謝知鳶咬著指尖細細地想了想,其實她早已經想到了,可若是這么快就開口,會不會顯得她太...... 陸明霏嫌她磨蹭,直接問,“有沒有瞧見那些小倌呀?” 謝知鳶的小臉一下子就紅了,她點了點頭,眼前還浮現著那些小倌們顫抖的...... 陸明霏用扇子敲了敲掌心,“那便對了,今日帶你去瞧更香艷的。” “你,你是說,花花花,” “就是花樓?!?/br> 陸明霏一把將謝知鳶推到鏡子前,“去花樓的一般是男子或是女官,官服可比男人衣服難拿多了,你我就是進去漲漲見識的?!?/br> 她說著替謝知鳶梳起男子的冠發(fā)來。 謝知鳶心尖的好奇與顫動壓過了隱憂,她還沒見識過真正的花樓呢。 她們身后的四喜哀怨地看著這位陸大小姐搶了自己的活。 作者有話說: 女扮男裝get 現在是阿鳶求貼貼,以后就是表哥引誘阿鳶求貼貼 下章留評也有紅包包~本狗超喜歡和大家貼爪子 第27章 、逛花樓 戌時,天幕漸合,停南軒內燈火通明。 陸明欽伏于案上批復文牘,瞧見一處時,略頓了頓, ‘陳沂上奏,刑部侍郎賀延貪污受賄,望派人徹查?!?/br> 他眼下于都察院司糾劾,在院中輔助大理寺與刑部提案,可圣上覺著過于大材小用,便將處理案子前的糾核交由他管。 賀延其人,是二皇子一脈的走狗,不久前才于禮部侍郎言煥身死的案子上做了手腳,之后因著唯一嫡子嗜賭出了事安分不少。 近日卻又上躥下跳得厲害。 窗外,夜風自窗牖底下的空隙鉆入,吹得案前的燈盞微晃,明滅的光影下,男人的輪廓隱在半邊暗處模糊不清,只一雙泛著寒氣的眼清冽透亮。 陸明欽垂眸,提了個“允”。 外間傳來叩門聲,他擱筆道了聲“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