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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寵妃 第39節(jié)

    已經(jīng)洗漱過的他坐在象牙席上,好笑的說道:“快收拾東西吧,傍晚涼快些, 咱們就去城外的莊子上住上一段時日?!?/br>
    年韶清先是一喜,隨后一憂的問道:“那爺呢?爺怎么辦?”

    這下意識的詢問自己的模樣讓四爺眼中的柔軟之色更深:“沒事, 我在京城住半日, 在京外的莊子上住半日, 沒大事的。”

    這話年韶清可就不認同了, 放下手中的竹夫人, 坐起來盤著腿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其他人還好,可是四爺您這些日子都已經(jīng)中暑了好多回了,再這樣在路上來來回回的耽擱時間,恐怕更受不住。”

    說著不滿的嘟了嘟嘴:“您就該聽我的,縫一層領子在外頭就可以了,誰還會掀開您的衣服看您是不是一本正經(jīng)的真穿了那么多件衣服呢?

    偏偏爺你死板的不行,看把自己給熱的。”

    年韶清氣哼哼的一側頭顯然是對四爺?shù)墓虉?zhí)很不滿意了,四爺能咋的,眼巴巴的靠上去,小心翼翼的哄人開心唄。

    一貼上去,年韶清就縮了縮身子:“我這個牌面上的人也值得四爺忍著這樣的暑熱貼過來?!?/br>
    那氣哼哼的小表情呦,哪怕看了許多回,可四爺?shù)囊活w心還是軟了又軟,聲音也軟的不像話的說道:“咱們家韶清是最重要的,這辦法我一聽就覺得好,就按你說的辦好不好?”

    也說四爺太一本正經(jīng)了,其他的爺這樣的天氣都會少穿幾層衣裳,畢竟儀容什么的是其他人看到的,但熱是真的自己受著??!

    尤其是那衣裳,為了華貴什么好料子都給用上,如此就更加繁復,在這樣的天氣也就代表更加的笨重悶熱。

    但凡夏日的天氣,四爺都得中暑好幾回,不是沒人說過,偏偏他這人死腦筋的不行,卻沒想到那樣嚴肅刻板的四爺也愿意為了年側福晉改變,蘇培盛聽得悚然一驚。

    蘇培盛聽得目瞪口呆,四爺卻覺得這壓根不是什么大事?本來就只是穿衣裳之類的小事而已,韶清本意又是為了自己好,為她改變一些,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呀。

    自覺理直氣壯的四爺毫無壓力地做著哄人的事情:“好了,都聽你的,快別生氣了,今天我還可以陪你去莊子上住幾日呢?”

    這話不對勁呀,年韶清也顧不得再生悶氣,有些急切地反問道:“爺這些日子不是忙得腳不沾地嘛,怎么突然有功夫陪我去莊子上住了?”

    本來四爺就粘人的跟著她,她一挪動四爺就跟過去,如今年韶清這一回頭就等于把自己送到了四爺?shù)膽牙?,四爺當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手一伸把人攬到懷里,滿足的輕舒了一口氣。

    隨后,他才開始答疑解惑了起來,說到底,還是因為康熙對四爺?shù)臐M意,尤其之后,四爺下了苦功夫的去不斷地鉆研著各種他本來并不拿手的事物,康熙大感滿意的同時,也對他越發(fā)的委以重任了。

    四爺沒說要提拔年羹堯,康熙卻已經(jīng)主動地將他任命為此次前往青海的副將之一。

    這態(tài)度擺在那里,朝臣們看著心里也明悟了許多,八阿哥他們都跟著急的不行,這時候就得刷刷康熙對他們的印象分。

    八爺和老爺子已經(jīng)撕破臉了,這些年來宮里就沒管過他,在他不能主動示好的情況下,九爺,十爺這兩個腦子不夠數(shù)的,又容易把事情給辦岔劈了,所以干脆就掏錢吧!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作為一個長年累月的不是在巡視河道就是下江南或是開展木蘭圍獵的皇帝,大半年都在外頭漂蕩的康熙今年少見的沒有出去,為啥,還不是因為銀子不湊手嗎?

    雖說早年間四爺確實開展了要債的差事,可前頭得罪人的事情他做完了,后腳八爺接上那差事的時候,卻把事情辦得很不地道。

    人四爺態(tài)度強硬的讓他們非還錢不可,把難啃的骨頭都啃完了,結果八爺可好,一上取就直接合緩了態(tài)度,要求就是大家稍微還一些便可以了的,然后用國庫的銀子給自己做了一次大大的人情,誰不說他好!

    這事情辦的好懸沒把康熙給氣死,就跟當初他明明是讓自己的八兒子去收攏安親王的人脈的,結果自己的好兒子硬是卑微的給他搞出了一通不亞于入贅的戲碼。

    這一次次的不知道是誤解了他的意思,還是存心這么搞的八爺,讓康熙心里對他的耐心也越來越少。

    畢竟不要因為現(xiàn)在老爺子追求仁君的名頭就忽視了早年間這位擒鰲拜撤三藩的猛人的雷厲風行,八阿哥那種追求這名聲反而把自己給弄得束手束腳的行為,在康熙看來就很蠢了。

    如果說太子爺是被赫舍里家綁在了戰(zhàn)車上,那八爺就是被其他的勛貴人家綁在了戰(zhàn)車上,過分圓滑的八爺是處理不了他留下的這份爛攤子的。

    康熙爺把這點看的很明白,一心一意的栽培四爺,但自己的兒子愿意出錢讓自己南巡一次,自己為啥不享受。

    眉毛一挑,一點疑慮都沒有的直接準備南巡了,記得自己的四兒子這些日子確實忙得不輕,老爺子大筆一揮的給了四爺幾日的休息時間。

    年韶清聽完驚訝的嘴都張大了的說道:“九爺好有錢哦!”

    這感慨的話讓四爺再也繃不住的將頭靠在她的肩膀上悶笑出聲:“你瞧著吧,這次之后,彈劾老九的折子得更多?”

    旗人不準經(jīng)商,不準種地,全部由國庫養(yǎng)著,就指望著隨時能夠當成兵丁,且不說如今提著鳥籠子到處亂逛的他們還有沒有那上馬皆是兵的本事,但如今的國策就是如此的。

    在這樣的情況下,九阿哥還大張旗鼓的把經(jīng)商這事搞在了明面上,這輕飄飄的就能讓皇上南巡一次,想想都知道他多有錢了。

    你讓那些底層過的苦巴巴的旗人們怎么想,瞧著吧,這之后的樂子還大著呢?

    這點兒八阿哥能想不到嗎?他當然想到了,反正老九就從來沒有機會過,再加上這些年彈劾他與民爭利的折子就沒消停過,老爺子不是一直都按壓的好好的。

    如今,這大手大腳的一說南巡,銀子就得嘩嘩的流出去,但正是因此,這消息才傳得快,他們?yōu)榱耸亩歼@樣拼盡全力了,那之后就算十四想要下這條船都不可能了。

    有十四頂在明面上,就算之后老四上位,為著宮里的德妃也不敢對十四做什么,既然十四都沒事,那他們這些支持他的阿哥又怎么會有事呢?這算是一條退路。

    八爺?shù)故菦]死心,問題是康熙的態(tài)度越來越鮮明,那近乎于明示的態(tài)度告訴了所有人他心中太子的人選,如此,朝臣們自然是跟著圣意走的。

    至于說將來還會不會有變化,皇帝已經(jīng)老了,在第一次廢太子之時,他便陡然間蒼老了許多,壽數(shù)如何還未可知呢?

    “是啊,皇阿瑪老了?!甭犞藸?shù)慕忉?,九阿哥有些悵然的如此說著,許久之后,才面色微沉的接著說道:“如今,十四弟被一桿子支使到了青海去,恐怕皇阿瑪選擇的就是老四了?!?/br>
    八爺也是跟著面色沉重的點了點頭:“咱們和老四之間是不死不休了,三個人捆一塊兒那都得隨著這個破船溺死。

    所以八哥就盼著能夠把你保下來,起碼你和十四捆綁在一塊之后,他就算想要動你,也得顧及幾分。

    八哥盼著你好好的,當然,這也是有私心的,八哥尋思著你好了才能在將來也有幾分余力照顧弘旺他們。”

    這話說的讓十阿哥皺眉,本來就是九哥一個人出的銀子,惠及的卻是他們?nèi)齻€人,可如今,八哥言語上這么一說,九哥恐怕更得義字當頭的不肯退下去了。

    果不其然,九爺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八哥你這么說就是看輕了我老九,咱們兄弟都說好了,一起去爭的,那其他的話就不用多提,反正該怎么做我都聽你的?!?/br>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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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5章

    九阿哥這么一說八阿哥當然是感動的不行的和他抱在了一起, 兄弟倆再來一波憶苦思甜,那感情就更上一層樓了, 這下別說十四阿哥下不去這艘破船了, 就是九阿哥也得被綁的死死的了。

    十阿哥將一切看在眼里,心里對八阿哥的不滿也越來越深,九哥是宮里少見的實誠人, 這些年掏心掏肺的給八哥送了不少的銀子, 有什么事情都搖旗吶喊的為他當馬前卒,可到頭來, 八哥就是這么對九哥的。

    嘴上說要給他找條生路,實則是牢牢的把他綁在這艘注定要沉的破船上, 這可就不行了,八哥再親也親不過自己的九哥呀。

    長舒一口氣的認為自己把財神九綁在自己的這一邊的八阿哥沒有注意到,一向以憨厚莽撞示人的十阿哥眼中一閃而過的精光。

    自覺自己明白了自家八哥的苦心的九阿哥就難免要給他掙面子,反正自己不受老爺子待見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了,九阿哥也不搞什么虛的,就直接厚著臉皮的上門試探性的給自己的八哥要好處。

    休息了幾日重新上崗的四爺,聽見這個話, 捏著折子的手都是微微一頓,九阿哥還渾然不覺在那里不停的為八爺說著好話。

    話里話外的都在說,自己之所以要把銀子獻出來給自己的皇阿瑪用, 完全是自家好八哥教的他。

    那樣子蠢的康熙爺都不耐煩再多看他一眼,側頭看向一旁的四爺, 神色不明的問道:“老四, 這事你怎么看?”

    怎么看?深知自己的皇阿瑪一路走來經(jīng)歷的事比他們驚險多了的四爺, 也不敢賣弄自己那點小心思, 實誠的說道:“商人狡詐, 九弟能在經(jīng)商一道做得這么如火如荼,可見本人是很聰慧的,只是沒用到正途上。

    如今,內(nèi)務府貪污腐敗之像越發(fā)嚴重,就得精通各方面的門門道道的人,才能把所有的碩鼠全部都抓住?!?/br>
    康熙要去南巡,但京城這一大攤子總得有人總理,這都是慣例了,往??偸菚粝聨讉€阿哥留守京城,雖然大部分的折子都得快馬加鞭的由康熙處理,都得有這么一個人作鎮(zhèn)。

    這事兒康熙干的手熟的很,大多數(shù)都是找兩個互相制衡的皇子阿哥留下,或者干脆只留下老實的。

    這次不一樣,他心中早有了人選,只是在最后的觀望,畢竟哪怕那些逆子把自己氣的心口疼,卻還是希望能夠盡量的保全大部分的兒子的,如今四爺顯然已經(jīng)有了這份氣度了。

    康熙滿意的看著自家四兒子:“也就你能夠看出老九的好了,皇阿瑪只盼著日后你也能有這份心胸?!?/br>
    九阿哥的本意是為八阿哥要好處,卻沒想到老四一桿子把自己支到了內(nèi)務府去,要想反駁吧,可內(nèi)務府是多重要的差事啊。

    自己這些年雖說掙了不少銀子,但朝里朝外的對講究就沒停過,人九爺也是有著想給自己額娘掙臉面的心思的。

    這一猶豫卻沒想到會聽到皇阿瑪這話,一個親王需要什么容得下自己兄弟的心胸嗎?不需要,需要的是坐在上面容得下自己兄弟的帝王。

    老九表情當時就僵住了,皇阿瑪都把姿態(tài)做的明顯到這地步,他再跟著八哥在后頭跳,還能有好果子吃嗎?

    老九一陣牙疼,可前腳才和八哥那么推心置腹,這時候他要退了,那不成落井下石的小人了,再牙疼也只是表情古怪又扭曲的站在原地。

    一看到他那樣子,康熙就知道這傻兒子是被套牢了,蠢成這德性的,讓他看都不想看了,一回頭表情兇惡的說道:“行了,沒聽見你四哥說的話嗎,之后就等著走馬上任吧,現(xiàn)在哪涼快哪呆著去,別在這里礙朕的眼。”

    前腳對著自己四兒子說話的時候,還是如沐春風的,后腳就表情兇惡的恨不得給自己兩拳的樣子變化真快啊,讓九阿哥都顧不得去思量別的了。

    委屈的只想說一句,您偏心了大兒子,偏心了太子,如今又偏心了四兒子,啥時候能偏心偏心一下您的九兒子呀。

    委屈的抱住胖胖的自己的九阿哥走了,走前第一次真誠的喊了一聲四哥,雖然在一群精明人中,他顯得有些蠢,但他這人最好的一點就是別人對他一分好,他都得成倍的還人家。

    不管怎么說,是四哥不計前嫌的舉薦了他,才讓自己有了這個好機會,九阿哥吞吞吐吐的喊了一句四哥之后轉(zhuǎn)身就跑的。

    急得就跟被狗攆了一樣,康熙對自己這個九兒子的智商已經(jīng)不抱任何的期望了:“老四,朕沒想到你會為老九討要這么一個肥差?!?/br>
    四爺誠實地說道:“老九本來也是有這份能力的,要不這么多的兄弟,也不是沒有人在私底下讓門人經(jīng)商,唯獨老九得了個財神九的名頭。

    再者,老九這人實心眼,只要對他好,他都不會辜負他,把他扯了出來,十弟又是個大智若愚的,如此八弟就獨木難支了。

    能夠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自己去奔前程,其他人哪里還需要那些歪門邪道的?”

    康熙一拍桌子怒罵道:“你這是在窺探朕的心思,還是你覺得如今朕就該給你讓位子了?!?/br>
    四爺撲通一聲跪了下來,重重的磕了一下頭,隨后抬起頭直視康熙的眼睛,倔強的說道:“皇阿瑪愿意讓兒臣承擔這份重任,兒臣也在心里思考過許多回。

    兒臣不敢欺瞞皇阿瑪?!?/br>
    早在康熙一發(fā)威的時候,周邊的奴才們都已經(jīng)跪的筆筆直直了,再聽四爺這話更是所有人的表情更是扭曲的仿佛一幅名畫吶喊了。

    就在眾人惴惴不安的以為暴怒的帝王會把他們拖下去,全部亂棍打死的時候,康熙卻笑了,先是輕聲的笑,隨后是朗聲大笑。

    許久未曾笑得這么開心過的他認真地說道:“好!朕只盼著你能不忘初心。”

    皇家子弟怎么可能沒有野心?只是或多或少而已,縮著固然是隱忍周全,可縮的太過了,也顯得懦弱,這樣誠實果敢的敢于暴露自己野心的四爺讓康熙很滿意,畢竟端看他的教育方式,就知道他是那種寧愿養(yǎng)子如狼,也不愿養(yǎng)子如羊的人了

    最重要的是,四爺對他很實誠,奪嫡這一路走來,彼此之間互相攻攻訐,四爺無形之中也失去了很多的東西,要說對老九有多少兄弟情那純粹是扯淡。

    四爺沒說那些好聽的面子話,只是從利益方面剖析著,這份誠實就勝過其他口不對心的人許多了。

    康熙親手把人扶起來:“這萬萬人之上的位置可不好坐,你得謹慎周全,但你也同樣得果決敏銳,尤其將來你的擔子很重,所以你更不能墨守成規(guī)的不敢去試去賭去做?!?/br>
    這話太意味深長了,四爺腳軟的幾乎要再跪下去,康熙卻直直的把人給提了起來,明明白白的說道:“這大清終究還是要交給你的?!?/br>
    這養(yǎng)心殿里跪了一地的宮女太監(jiān),前頭還有等著覲見皇帝的大臣,就在這樣的地方,康熙說出了以上的話,這是直接點明了太子的人選了。

    在康熙的默認之下,這一番言辭很快便傳遍了朝野內(nèi)外,之前因為八爺?shù)囊魂嚬垂创畲?,有些死灰復燃的八爺黨此刻也是安靜如雞。

    “老四可真是好運呀!”八爺氣憤的手捏緊成拳重重地捶在桌子上,陰著一張臉的說道:“要是再差一些日子,那就不一樣了?!?/br>
    只要康熙爺不直接說明四爺太子的身份,那其他人就得試圖兩頭下注,而這種行為無形之中就是把柄,而四哥又是過覺得眼里最容不得沙子的人。

    這樣就算將來四哥登上了高位又如何?當他這么多年籠絡人心是白籠絡的嗎?

    可現(xiàn)在一切都完了,八爺心中那叫一個不甘,最渴望出人頭地的他仿佛總在關鍵的時候差上那么一點點。

    從出生上來說,四阿哥的母親是宮女,八阿哥的母親辛者庫的奴婢,前者比后者好一些,但硬生生的在滿洲貴女的后宮之中爭出一席地來,成為了四妃之一,其養(yǎng)母更是佟皇后。

    后來在佟皇后的cao持之下,費揚古的女兒成了他的福晉,威名赫赫的庇護了他多年,哪怕后來費揚古病逝了,可那時候四爺也已經(jīng)出來辦差,自己就能讓人不可小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