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年代文中嫁個好男人 第6節(jié)
門外,虎子壓著嗓子在喊了,文莉拿梳子順了順發(fā),重新綁了兩個羊角辮,去開了門。 作者有話說: 今日份現(xiàn)實人虎子:沒有糖吃,沒有rou吃的人,不配做我的小姑父。 第5章 我給你說了一門親 難道你想打一輩子光棍 文家人商量好事情,就各自散了,男的下午要上工,回了屋子午歇,蘇桂蘭和幾個兒媳為文莉的事,都出了門,堂屋這會兒沒有人,院子也安靜,只角落圍欄里喂養(yǎng)的幾只雞在覓食走動。 文莉和虎子出來得順利,擔心路上遇見人被問不好解釋,他們繞了小路,多走了一段路,花了小半個小時到的河邊。 夏天天熱,小孩兒家里待不住,在大人乘涼的時候,他們就鉆林子里躲涼,順便掏幾個鳥窩。 往常都是村里好幾個小孩兒一塊兒,不過這回,卻沒看到小孩子嘰嘰喳喳湊在一堆熱鬧的場景,平日乘涼的草棚子下面空無一人。 虎子以為他們跑林子里去了,叫文莉在林子外等著,他跑進了林子去喊人,最后卻是一個人出來。 “人不在?”文莉懶懶的靠在竹林邊的一顆大樹下,看到虎子,她沒動,問了聲。 太陽曬人,走了一路曬了一路,她又感覺到乏了,人都是軟的。 虎子掰玩著rourou的小手指頭,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嗯,可能回去了?!?/br> “不過他家我知道在哪,小姑,我們?nèi)ニ艺野伞!被⒆硬幌胱屝」糜X得他掌控消息的能力不行,眼一轉(zhuǎn)又趕緊道。 “不行!” 文莉上午折騰一番,本身就疲憊,再又走了一段路,挨了一段曬,更累了,在虎子進去找人的時候,她心里就在猶豫打退堂鼓了,聽到虎子的話,她當即拒絕。 本身去見一個不認識的男人已經(jīng)是無奈之下的大著膽子厚臉皮了,現(xiàn)在還要去別人家找人帶路,她干不出來這事。 文莉擺了擺手,決定道:“算了,咱們回去?!?/br> “啊,不去了嗎?”虎子摸了摸腦門,有些泄氣。 “嗯,回了,不去了,那江元估計也沒那么好,不然你奶他們也不會沒打聽到這么個人?!蔽睦蛘f著,就往回走。 “哦?!?/br> 虎子應一聲,他一貫聽小姑的,心里雖然有幾分失落,但見文莉走了,他還是跟上了, 只是在離開前,他下意識又朝周圍望了望,忽然就看到河中央一個黑乎乎的腦袋冒了出來。 “柱子!” 虎子激動的一聲,嗓門極大 ,文莉嚇了一跳,她轉(zhuǎn)過頭,就見虎子激烈的朝著河面揮手, 而河中央,一個瘦干黝黑的小孩兒正在歡暢的游擺著。 文莉看著,微擰了擰眉,小孩子都喜歡玩水,這無可厚非,可沒有大人看著,遇到狀況求救都來不及,也不知道平日虎子有沒有跟著一起胡鬧。 “柱子,柱子!” 文莉想著等回去了,要好好就這事給虎子和雙胞胎上一課,這頭虎子看到柱子在河里的那游龍一樣的暢快勁,一臉的躍躍欲試。 “虎子?!?/br> “你怎么來了?你不是說今天不來了嗎?” 虎子嗓門響亮,再加上周遭靜謐只有偶爾的蟬鳴聲,柱子雖在河中央正游得熱鬧,也一下聽見了,他回過頭,看到是虎子,被曬得黑乎乎的臉露出了笑,回一聲虎子,就開始往回游。 柱子高興壞了,先前在林子里,他和一堆小伙伴為了一只鳥蛋鬧了,他們都不和他玩了,他無聊才來河里玩一玩,想開心下,沒想到說今天不來的虎子竟然來找他了,他總算又不是一個人了。 柱子心里想著,腳下瞪得越發(fā)輕快,只是沒一會兒,他動作忽然停滯一瞬,腳下一陣瑟縮的抽痛,讓他腿都打不直了。 柱子臉上露出慌亂,整個人不受控制的胡亂撲騰起來。 “不好!柱子恐怕腳抽筋了,快去叫人?!?/br> 文莉在河岸邊注意到柱子的動靜,她臉色霎時一變,扭頭吩咐道虎子。 虎子八歲的孩子了,平時家里的長輩也和他們提到過河里游泳的危險,特別是前兩年隔壁村還發(fā)生過孩子溺水死的事,對在河里抽筋這種事的危險性不算陌生,聽到文莉的話,他臉一白,慌忙看一眼河里不停搗出不正常水花,明顯難受控制不住身體的柱子,再對上文莉嚴肅的眼神, 他下意識點頭,趕緊跑去喊人了。 “哦…..我就去!” “來人啊,有沒有人啊,救命啊,有人落水啦……” 虎子邊跑邊喊,但小竹林這邊偏僻,周圍幾座要倒不倒的茅草房早沒人住,原來的知青點也因為前兩個月那回大風大雨沖倒了搬了地方,虎子的求救聲幾乎沒用,他只能往可能有人的地方跑。 文莉看一眼虎子跑的方向,又回過神看向隔離正激烈撲騰的柱子: “柱子,你別慌,聽我說…….” 游泳的人,在最初學游泳,就會了解各種急救和遇到的問題,抽筋是其中最基本的一項,文莉在這方面有經(jīng)驗,她試著教柱子該怎么自救。 但柱子只是一個八九歲的小孩子,從來沒經(jīng)過危險事,腿抽筋后的懼怕讓他整個人慌得不行,哪聽得進文莉的話,只知道一個勁瞎撲騰。 沒一會兒,他整個人就開始往下沉了。 文莉在一旁看得眼皮直跳,她左右掃了掃,虎子已經(jīng)跑到不知道哪里去找人,已經(jīng)聽不到他一路喊救命的聲音,而周圍依然沒有一個人前來。 文莉咬咬牙,兩腳迅速踢掉鞋子,跳進了河里。 —— 上溪村江老頭江萬海家正吃中飯。 今天是江老頭五十歲生日,難得一個逢十的生日,江老頭很重視,幾天就拖人去給縣城里的大兒子江元送了信,讓他今天一定要回來。 江元后媽李燕紅知道江老頭給江元送了信,照常例江元多少會帶點rou回來,給他老黃牛一樣干瘦的老父親補補,也沒提前燒飯,一心等著江元帶rou回來。 但江元今天有事,回來得晚,村里人都開始吃中飯了才到家,再等李燕紅拿著他帶回來的rou燒好,就耽擱到現(xiàn)在。 吃飯的時候,江元同父異母的兩個弟妹,江河,江梅很久沒吃過rou,一個勁的在菜碗里扒拉rou進自己碗里,后媽心疼親生兒子,捏著筷子幫著一道挑rou,很快,幾個菜碗就被攪得混亂不堪,讓人下不了筷。 而今天的壽星江老頭,默默的扒著碗里的白米飯吃著,偶爾在靠近他的白菜碗里夾點菜。 江元坐在右側(cè)長凳上,面無表情看著眼前的一幕,他一段時間沒回來,家里兩個小的又開始沒了規(guī)矩,忘了形。 李燕紅給兒子的飯碗里堆得滿滿冒尖,又自己大夾了幾筷子rou菜進嘴里,吃了個半飽后,總算有功夫顧著旁的了,她瞥一眼沒動筷,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江元,細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道: “老大你今年二十七了,和小艷斷親這么久了,也該找了,要知道村里像你這么大的,孩子都會下地撿稻穗了。 我呢,前幾天回了一趟娘家,給你說了一門親,那女孩子你也認識,就是我娘家侄女珍珍, 她不嫌棄你年紀,也不在意你那…毛病,你看哪一天有空,我們請個媒人去正式下個禮?!?/br> 李燕紅話一出來,飯桌上突然靜下來,連兩個猛扒rou吃的小的都抬了抬頭,江老頭更是停下了筷,一臉緊張又躊躇的看向了江元。 江元面上神情不變,過了一會兒,他輕嗤一聲,開口道: “你娘家侄女,她得有兩百斤了吧?” 李燕紅一噎,“哪有你說的這么夸張,珍珍她也就豐滿一點。” 李燕紅嘴里說道,面上卻難掩心虛,偏她十七歲的女兒江梅還在一旁不懂事的拆臺:“確實沒那么夸張,大哥,表姐也就一百七十斤!” “死丫頭,你渾說什么呢!”李燕紅耷拉的眼一瞪,拿著筷子就要去打江梅。 江梅端著一碗的rou迅速往后一躲:“我哪里胡說了,就是一百七,先前表姐趕豬去rou聯(lián)廠賣的時候稱過,我看到了?!?/br> 江梅說著,又看向江元:“大哥,你別聽我媽的娶表姐,她可能吃了,一頓要吃兩大盆,還要吃rou,會把你吃窮的嘞?!?/br> 吃窮了大哥,她估計連偶爾一次的rou都吃不到了,她才不干。 “你這死丫頭,越說越不像話,我打死你算了,我......” 李燕紅氣得狠,她站起來追著江梅打,直到把江梅攆了出去,她才看向江元: “老大,你別聽你妹瞎囁囁,我這是為你好,你自己什么情況你也知道,你總不能這輩子不娶,當老光棍吧?!?/br> “嗯,我就這么打算的。” 江元可有可無的懶懶應了一聲,須臾,他筷子一扔,抬眼看向李燕紅,手指一下下掰著,掰得咔咔響: “我的事,向來我自己做主,今天是老頭逢十生,我本來沒準備動手,你再說下去,我這手要控制不住,想活動下了?!?/br> 江元說著,目光慢悠悠覷向了一邊還在埋頭狼吞虎咽的江河。 江河今年十五,被李燕紅慣得四肢不勤,五谷不識,自私自利,往常江元看不過眼就會逮著他揍一頓。 察覺到大哥撇過來的冷厲目光,江河渾身一抖,顧不得嘴里塞滿了飯,慌張的往李燕紅身邊縮:“媽,媽.......” “干嘛,我好心給你說門親事,你還要動手不成?” 李燕紅見兒子嚇得面色發(fā)白,她心疼得趕緊擋在兒子前面,又瞪向江老頭罵道: “死老頭子,你也不說句話的,我這是為了誰,后媽難做,他這么一直單下去,外面的人該怎么說我,老娘倒了八輩子霉,嫁給你了?!?/br> “想當年......” 江老頭被劈頭蓋臉罵得飯吃不下去,也坐不住了,他無措的端著粗碗,蠟黃瘦皮的臉苦色堆滿,皺縮成一團,半晌,他嘴動了動: “元子,你,你不愿意就算了,你嬸她,她……”注意到江元面無表情渾身氣息越發(fā)冷冽,江老頭后面的話沒敢說出口。 江老頭老實,懦弱,平日只像老黃牛一樣只知下地耕種,一輩子如此。 江元媽在世的時候,他聽江元媽的話,江元七歲那年,他媽一場病去了,江老頭聽從家里老姑安排,娶了她丈夫家的表妹李燕紅,李燕紅比江元媽潑辣,還刻薄,江老頭在她那里一句話都說不上,這些年家里一直都是李燕紅做主。 江老頭這輩子做過的唯一一件硬氣,對得起兒子的事,就是用自己對村支書兒子的救命之恩,給江元換了個征兵報名名額。 江元知道自家老頭什么德性,也沒管他,他站起身,理了理衣袖,譏諷道:“這樣的好心我受不起,將來留給江河吧,也沒差幾歲。” 江元說完,覺得沒意思,腿一抬踢開凳子,要走的時候,瞥見躲在李燕紅身后,怯怯弱弱的江河,他手一伸,把人抓出來,快準狠一拳頭打過去,把江河嘴里包著的沒吃完的飯都給打噴了出來。 “不敬老少規(guī)矩,欠收拾的東西。” “河子!” 江元動作太快,李燕紅根本沒反應過來,等看到兒子一臉痛苦的蹲了下去,她尖叫一聲,趕緊過去扶住江河: “江元,你這個天殺的,你有什么沖我來,打河子算什么!” 江元一個眼風也沒遞給她,看一眼神情慌張,不知如何是好的江老頭,轉(zhuǎn)身往外去了。 正午過后,太陽依然毒辣,走在路上,熱氣自雞蛋都能燙熟的地面蒸騰上來,躁熱陣陣,這樣的當口,沒有社員敢出來上工,都在家里煽著蒲扇乘涼。 這樣倒讓江元得了清凈,不用被拉著亂七八遭的問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