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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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郭淑蓉與李錦明就展開了一場師生戀,郭淑蓉一直暗戀著這位扶持他多年的教授,而李錦明也因為老而無妻而把生活中的無聊與苦悶,轉移到對學生的關愛與協(xié)助。 雖然李錦明一直都以為自己只把郭淑蓉當成學生,最多,就像個女兒般的疼愛,而傻傻的淑蓉卻已經無可自拔地,愛上了這個大他十幾歲的教授... 你說,淑蓉愛他什么,不過是一種依戀而已,淑蓉對于錦明,是癡、是恨、是呆、是笨!淑蓉是想貪錦明的錢嗎?不!怎么可能?淑蓉自己也很有錢了,都已經晉陞為教授了,要說長相那更是不可能,錦明都已經是快四十歲的人了!更何況,一直以來,班上都有一位既有錢又年輕的陳政霖在追求他,他何必愛上一個窮書生老教授呢?他只要嫁給陳政霖,就什么書也不用讀,什么事也不必做,就可以有花不完的錢,數(shù)不完的金銀財寶,每天只要當個貴婦在百貨公司逛逛街買些名牌衣服包包就行了! 因此,說起錦明,他對于淑蓉,是無奈、是抱歉、是責任、是愧疚...不過,你說淑蓉怨不怨恨錦明,我想是有的,因為他大半的青春都花費在他身上,雖然他是為了自己想要唸書,想要往上爬,但是,默默的純情早已滋生,點點滴滴的長情早已展開,但是身為教授的李錦明仍是不聞不問、不理不睬與無動于衷,為了保持著他自己的尊嚴與名譽,不招人話柄,他不愿意放開一切跟他小十幾歲的女學生在一起...但其實,李錦明也早已愛上了這位清純可愛的女學生,只是他自己不愿意承認不知道而已,尤其,淑蓉是他教書多年以來難得見的得意門生,也是唯一能讓他感動,而且竟然愿意支柱他的生活,鼓勵他唸書的學生! 就在這天,李錦明終于鼓起勇氣,打給淑蓉了!因為妻子的離去,他的生活是孤單而乏味的,一個人的空虛寂寞是難耐的,而且如今淑蓉已經畢了業(yè)在國北教大教書了,身邊沒有了淑蓉的那種失落感,再加上當他獲知自己得了無藥可治的癌癥時,那一刻的徬徨無助與凄涼,是無法用三言兩語去簡單地形容的!于是,他不知道該怎么辦,只好打給了這位正在高鵬展翅的得意門生,把那個一直以來與他感情最好且最值得信賴的學徒找出來,訴說著他內心的沉痛與難過。 「老師,怎么了嗎?怎么突然找我出來呢?」淑蓉緊張而關心地問道。 「...沒有...對了,你在那邊生活過的如何?還習慣嗎?」李錦明先是無語遲鈍了一會兒,然后避開他的問題,扯開話題去反問他的近況,來掩飾他內心的煩憂與不安。 淑蓉見他不正面回答,不禁開始抱怨著:「當初要不是我怕你被人說間話,怕別人說你都已經結婚了還勾搭女學生,或說你跟我有一腿所以才錄用我當教授,我也不會跑去國北教大應徵工作...」 淑蓉看著李錦明不斷地喝著悶酒,不禁生氣地想要搶走他手中拿著的酒杯,想要制止他,但是當淑蓉的手伸出去時,不小心觸碰到錦明的大手,瞬間感受到他的熱度與溫暖,不禁讓淑蓉停止了拿走酒杯的動作,也讓沒有喝酒的淑蓉的臉紅暈羞怯了起來。心跳加速讓淑蓉腦中一片混亂,于是他的手立即退縮離開那令他怦然心動的手,而錦明也將手中正要灌進嘴里的酒杯給放下。他們師生情誼多年,都僅止于禮,沒有肌膚之親,也沒有做出半點越軌的事,此時,他們都有一點尷尬,淑蓉更是害臊地低下頭來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此時,淑蓉終于開始把埋藏在他多年的心里話給說出來了:「你說!我從大一就看你和師母開始交往,看到你們結婚,然后最后離婚,為什么你當初同時認識她跟我,你卻選擇了他,就因為我年紀比較小,只是個十九歲的剛畢業(yè)的高中生嗎?如果當年我也是二十幾,你是否會選擇我呢?」 李錦明聽完這幾句話,好像被潑了桶冷水般清醒了一下,可是他眼神癡呆了一下后,又選擇無視于他所說的話而繼續(xù)地喝著他的悶酒... 時間就像是被冷凍一樣,化不開來,停滯不前... 「為什么為什么呀?難道我們就只能談學業(yè)談人生不能談愛情嗎?」淑蓉激動的說道。 「我早就警告過你了,不準再提我前妻的事了!」李錦明鄭重地聲明。 「你在逃避你在逃避!為什么就是不愿意回答我呢?其實你那時候喜歡的人是我不是他,只是你自己不知道而已,對吧?不然你就不會跟師母結婚一年就離婚了!因為那時候我還只是個大學生而已,不能嫁給你,而你媽又一直催你結婚因此你等不了我就先娶師母了!」淑蓉瘋狂的大吵大鬧,還好,此時已是八九點了,飯館里只剩他和李錦明了... 可是,店員們都不禁好奇地轉過頭來張望與偷聽。 「你別胡說好嗎?我一直以來都只把你當成學生來看待而已...」錦明輕輕地拍著淑蓉的肩膀,然后和淑蓉擺個臉色沉重地提醒她說道:「別那么大聲好嗎?這里那么多人都在看你,你生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嗎?」似乎希望淑蓉趕快冷靜下來,不要再大聲嚷嚷了,不然所有人都聽到了很丟臉... 淑蓉敢愛敢恨說道:「我就是要讓所有人知道我很喜歡你很愛你,我都有這個勇氣想要突破你我的界線了,為何你卻不敢呢?」,說畢他不假思索地貼近錦明的身軀,然后緊緊地抱住了他,生怕錦明會消失在他眼前不見:「我感覺我好幸福喔,這就是我夢寐以求的事,能夠緊緊地抱著你一輩子,和你永不分開...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真不敢相信我可以這樣緊緊地抱著你...」 錦明瞬間有點被嚇到,但卻有種說不出的感動與舒服,但是愛面子愛尊榮的他,看到四周的人們都在驚訝地看著他們,不禁慌慌張張地掙脫他的擁抱說道:「你放手呀你放手呀,店員們都在看呢!」于是匆匆忙忙地回到他的座位,然后靜靜地坐下來繼續(xù)一個人喝著悶酒,當作甚么事都沒發(fā)生一樣。 淑蓉就這樣被錦明冷血無情地拒絕,錦明狠心地離去,就這樣留著淑蓉一個人孤伶伶地哀怨地站在那,臉上帶了點惆悵與憤恨,然后又乖乖地若有所失地回到錦明的座位旁,深情地看著他喝酒,然后甜蜜地偷笑著:「如果你真的只把我當學生的話,現(xiàn)在我已經畢業(yè)了呀,你為何又把我給叫出來?」 錦明終于開始說出內心的感嘆與真情:「如果當年那個人是你,那該有多好?」 淑蓉開心而興奮地說道:「我早說了,你根本就是把師母當成我,你喜歡的人根本是我不是他!只是因為我當時的年紀太小...」 錦明搖搖頭說道:「現(xiàn)在還說這些做啥呢?沒有用的,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有用了...」然后他的頭腦越來越不清醒,于是,他就這樣昏昏沉沉地趴在桌上,不知不覺地睡著了,眼睛再也睜不開了... 「醒醒呀!李教授!醒醒呀!」淑蓉不斷的搖動著錦明的身軀,但是他卻沒有半點反應。 淑蓉怎么叫他也叫不動,心想只有把他載回家才行了,于是背起錦明沉重的身軀,走到錦明開來的車旁,打開錦明的公事包,找到了一串鑰匙,他每一支都試著開,試了半天才把車門打開,于是他將昏睡的錦明安置在車子的后座,然后坐進車內,開車離去。 正在煩惱自己不知道李教授的家住哪,又不敢?guī)Ю罱淌诨刈约旱募依?,忽然在路上看到了一家汽車旅館,于是就先將他安頓在旅館內休息。他將錦明背進了房間后,將他安放在床上,然后將那一串鑰匙放在床頭上,一切都搞定后,正要離開時,忽然聽到錦明胡言亂語了起來... 「淑蓉,淑蓉,和淑蓉一樣的...粉紅色的...發(fā)圈...」錦明一翻身,又開始自言自語地說著:「為什么要離開我呀?為什么?為甚么呀?我沒有喜歡淑蓉呀,我沒有呀?我真的沒有呀!他的年紀太小了,我要怎么娶他呀?」神智不清的李錦明沒有邏輯沒有掩飾天真而沒有章法地說著... 「我沒有把你當成他呀!...」然后他又開始打呼著... 淑蓉坐下來靜靜地看著他酣睡著,仔細欣賞那自己日思夜念的臉龐,看了許久,臉上忍不住流露出陶醉的表情。 看著他睡得香甜,臉上還出現(xiàn)了一抹可愛迷人的微笑,淑蓉總算放心了。 淑蓉準備要離去時,突然聽到他不斷地呼喊著:「淑蓉,你別走!你別走呀!我要你念研究所,只是因為我太過思念你,害怕見不到你,我真自私...」 迷迷茫茫之間,錦明漸漸地把眼睛睜開來,朦朧恍惚之間好似看到了淑蓉,于是喜悅地說道:「淑蓉!淑蓉!真的是你嗎?」 錦明的眼睛一下子睜開一下子閉起來,斷斷續(xù)續(xù)地繼續(xù)說道:「我想你想的好苦喔!這段日子都見不到你,我好寂寞好痛苦喔...你知道嗎,淑蓉我得了大腸癌了...就快死了,快死了...在我死之前,我好想每天都能見到你呀...」頭腦不清楚的錦明還屬于昏迷狀態(tài),人家說酒后吐真言,酒醉見真情,果然不出淑蓉所料,錦明把他對淑蓉這幾年存藏的愛,全盤說出來了... 淑蓉走上前去,輕輕的吻著他的臉頰說道:「你終于肯說出來了...」淑蓉的眼眶全濕了... 錦明感受了他的真情,也熱情的回吻著他... 就這樣,他們兩人就要意亂情迷之下,發(fā)生了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