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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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曦躺在床上看著頭頂熟悉的天花板,遲鈍的思緒緩緩清晰。 她忍不住翻了個身,將臉埋在枕頭里,翹起的小腿在空中晃了幾下又砸回床上。 良久才抬起頭,臉都憋的通紅。 程曦深呼吸一口氣又緩緩?fù)鲁?,撈起床頭的胡蘿卜玩偶抱在懷里,眼睛彎彎的笑起來。 忽又想到了什么,她連忙扔開玩偶跑到床邊的穿衣鏡前,仔細(xì)端詳腰后的掐痕,果然消失不見。她又檢查了短褲側(cè)邊口袋,出乎意料的,留給喬納森的唇釉依然安安靜靜的躺在口袋里。 她皺了皺眉,這樣一來,豈不是有關(guān)于她的任何痕跡都沒有在喬納森那里留下? 程曦思考了會兒,又走到書桌前打開電腦,用谷歌瀏覽器搜尋喬納森有關(guān)的信息。還是像之前一般,同名同姓甚至同國籍的也有,但看照片都對應(yīng)不上。 少女咬著指甲心想,這種情況無非三種:一是喬納森是平行時空的人,在這個世界自然可能找不到;二來如果他們屬于同一個世界,男朋友可能只是美國一個籍籍無名的人士,谷歌又不是人口賬戶本,當(dāng)然不能把所有的信息全部錄入;第三,要么他從事的是需要保密的行業(yè),要么,他有什么了不得的背景?比如家族成員名單都要嚴(yán)格保密的那種? 想了想她忍不住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現(xiàn)在一個人屬于瞎琢磨,想知道,下次穿越直接問不就好了,她還可以和他約定聯(lián)系方式,以便下次回來驗證。如果還是聯(lián)系不上,那就只屬于第一種情況了,到那時她再做打算也不遲。 門外響起上樓的腳步聲,林琳來到女兒門口,敲了敲門問到:“小曦,休息會兒,出來吃點水果,放松放松眼睛?!?/br> “好,就來?!?/br> 程曦回答,又匆忙關(guān)好電腦,換上了之前的家居服,打開門歡快地跑下樓。 —————— 女孩在汽車靠近鎮(zhèn)上時又像之前那樣消失,喬納森不慌不忙,處理好車內(nèi)的痕跡,又打開了車載空氣凈化器。 他這時才終于有閑心拿起車臺上的手機(jī),來電顯示的未接電話都來自同一個人,貝蒂。 喬納森挑了挑眉回?fù)芑厝?,那頭電話的主人接的很快:“事務(wù)繁忙的弟弟竟然還能想到回?fù)躩iejie的電話嗎?” “什么事?”喬納森沒理會jiejie的嘲諷。 “我只是好心通知你,在你沒有持證情況下把車開走對你來說是小問題,可是今天爸爸回來了,事情變得總要復(fù)雜些。” “他提前回來了?”喬納森有些詫異。 貝蒂冷笑了聲:“是的,多少年來第一次啊,真稀奇,不是么?” “對了,不要想著夜不歸宿,你知道那只會讓事情變得更糟糕?!必惖傺a(bǔ)充。 “我知道?!眴碳{森掛斷電話,面色一點點冷了下來。 他低低地罵了聲,有些頭痛的按了按額角,踩下油門。 汽車拐進(jìn)小鎮(zhèn),漸漸放緩速度,幾分鐘后在一座獨(dú)棟別墅前停下,喬納森將車開進(jìn)車庫,拿著手機(jī)和車鑰匙進(jìn)了別墅。 天色在不知覺中暗了下來,餐廳內(nèi)貝蒂和爸爸艾倫正在用餐,住家保姆瑪麗安正在幫男主人整理帶回來的行李。 喬納森徑直走到餐廳,神色如常的問好,拉開椅子準(zhǔn)備坐下。 “你去哪了?” “市區(qū)?!?/br> “干什么?” “約了朋友打棒球。” “鑰匙給我?!?/br> “……” “別讓我再重申一遍,給我!” 喬納森閉了閉眼,壓抑住起伏的胸膛,將鑰匙丟給了艾倫。 “去祈禱室懺悔,別像你哥哥那樣,不要讓我失望?!?/br> 一直旁觀的貝蒂聽了這句話,握著刀叉的手忍不住緊了緊。她看向喬納森,果然看他突然睜開雙眼,想暗示他冷靜,可少年顯然平靜不下來。 他終于對向來順從著的父親說道:“別和我提他,他怎么樣你是最清楚的?!?/br> “你說什么?”艾倫猛的拍桌而起,怒目盯著喬納森。 “我說,他怎么樣你最清楚不過?!眴碳{森和他對視,平靜的重復(fù)。 艾倫氣的顫抖,拿起一旁的咖啡杯就沖少年砸了過去,瓷制的背身砸到少年的額角,喬納森不躲不避承受父親的怒火,杯子摔在地上碎裂的聲音很刺耳,少年頭上猩紅的血跡很刺目。 “滾去祈禱室。” 喬納森聞言,不顧正在流血的額頭,轉(zhuǎn)身上樓。 “我吃好了?!必惖倏粗鴨碳{森孤獨(dú)的身影,連忙追了上去。 艾倫跌坐在椅子里,雙手交握抵在頭上,緩緩地嘆出一口氣,仿佛又蒼老了十歲。 貝蒂沒有先去祈禱室,她回到自己房間,從衣櫥下面拿出醫(yī)藥箱,拎起箱子走進(jìn)二樓角落的房間,打開了燈。 喬納森果然沒有規(guī)矩的按照爸爸的要求來,他靠著墻單腿曲起坐在地板上,額角的血流到了脖頸處,順著衣領(lǐng)滑入消失不見。 少年眼神空洞地望著對面墻上的十字畫像,為世人獻(xiàn)身的耶穌基督神情悲憫,愛與救贖取代了作為刑罰本身的十字架的殘酷,可現(xiàn)在在喬納森看來卻好像比任何事物都讓他恐懼。 貝蒂無聲地嘆了口氣,蹲到他面前,拿出浸濕的棉布,把他臉上的血跡慢慢擦掉。 喬納森這才回神,看著染血的棉布,扯起嘴角笑了,“祈禱室?” 貝蒂皺眉,抿緊了唇,手上動作不停。 “貝蒂,你不累嗎?” 她頓了頓,“閉嘴,再說話就自己處理傷口吧?!?/br> “你看,不像盧卡斯那樣直接的反抗,裝出優(yōu)秀兒女的我們還是無法挽回所有?!?/br> 貝蒂的動作停了下來,她看著弟弟的雙眼,“我知道,但那又能怎樣?只有小孩子才會期盼父母的愛,我們早就不是了。” 聞言,喬納森闔上眼,不再言語。 貝蒂最后將無菌紗布貼好,整理完醫(yī)藥箱起身,她問:“需要些吃的嗎?” 喬納森沒有應(yīng)答,她也于是轉(zhuǎn)身離開。 屋內(nèi)冷白光源明亮刺眼,與兒時那晚的偷窺所見似乎沒什么不同。 后者使他誕生罪欲,前者讓他的心逐漸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