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你的女兒
另一邊回到樓下的秦悅姳終于找到空檔與黃佑禮說話,她對著一樓大廳中他正要離去的背影喚了一聲:「黃董!」 他認得這個大學(xué)學(xué)妹,知道她后來嫁給運輸業(yè)大亨姜啟樺,算是同一個圈子的人,但她幾乎不曾主動與自己攀談。 「姜夫人有事?」 「這里不方便說話,黃董是否能撥個空給我,我受人之託,有件事必須告訴你?!?/br> 「我不認為我們之間會有什么需要私下交談的事。」他漠然道。 她心中不悅,她也不想跟他攀談好嗎?她對這種自己戀情被母親橫插一腳還一無所知的蠢蛋一點好感都沒有。 「我們之間是沒有,但我剛剛說了,我是受人之託?!?/br> 「那就現(xiàn)在說,我給你五分鐘?!?/br> 她忍住翻白眼的衝動,從包里拿出一個束口錦袋遞給他。「看完這個你再決定要不要給我時間。」 他皺眉,看著這個窮酸的錦袋,片刻才接過來打開,將里面的東西倒在手心上,然而從錦袋里面掉出的東西讓他心臟猛然一跳。 為什么?為什么這個東西會出現(xiàn)在她手上? 他震驚的看著秦悅姳,不自覺的握緊那枚從錦袋中掉出來的平安扣,這是從小就帶在他身上的東西,在那之前一直掛在他脖子上,在那之前?? 他永遠忘不了那天,秦曉濔如同往常趴在他胸口把玩著這枚平安扣,也不知道為什么,曉濔對這枚平安扣情有獨鐘,每次都會把它握在手里翻來覆去,那天的他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就伸手握住她把玩平安扣的手,兩隻手將平安扣緊緊握在手心里,接著他帶著她的手用力往下一扯,系著平安扣的紅繩從他頸后斷開,就這樣握在曉濔的手中,她先是驚訝的看著他,她再怎么不識貨也知道這東西有多貴重,隨即就要把平安扣塞回他手里,但他緊握她的手不讓她放開,那天,他其實是想將這枚平安扣當(dāng)作定情信物交給她的,她起先不肯收,一直說:「這是你媽從小給你戴著的東西,我怎么能拿呢?」 那時他是怎么說的?「就跟她說不小心掉了就好了。」 然后,就沒有然后了,那個女人那天之后不但離開了他,很快就跟別人結(jié)婚了,還生了孩子,那時他也心高氣傲,不屑去要一個說法,他們再也沒有見過面。 他微微的松開手,將平安扣放回錦袋中,還給她道:「這東西既然已經(jīng)進了破舊的錦袋里,你覺得我還愿意拿回來嗎?」他一語雙關(guān)的諷刺著。 「恐怕這東西你不收也還不回去了。」她沒有接過,任他的手懸在半空。 「什么意思?」 「黃董現(xiàn)在愿意談了嗎?我說了,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內(nèi)心像是被她一句"還不回去"給揪著了,他默默的放下手道:「秦夫人跟我來吧?!?/br> 他領(lǐng)著她到飯店門口上了車,吩咐司機往前開到路邊,然后讓司機先下車等著。 「現(xiàn)在能說了嗎?還不回去是什么意思?」 「曉濔她?在四十年前就已經(jīng)走了。」 如果說剛才他的心只是被揪著,那現(xiàn)在應(yīng)該是被扯破了,他瞬間痛到感覺自己心在滴血。 四十年前,他們分手后一年,那時她就? 秦悅姳從包里拿出小米寫給她的最后一封信:「這是我最近才拿到的,曉濔寫給我的遺書,我受她之託,來告訴你一件她隱瞞你的事,看完這封信你就明白了。」 他略顯急躁接過,攤開泛黃的信紙,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當(dāng)他看到‘’知莚她其實是黃佑禮的孩子‘’時,他已經(jīng)無法控制自己的表情,接著他看到他母親做了什么,曉濔又為何突然嫁人生子,誰能想到,他當(dāng)初當(dāng)作定情信物的東西,如今竟變成了認親的信物。 他顫抖著雙手,反覆看著有關(guān)他的那幾句話,每看一遍都像是一把刀劃開一道切口。 怎么會,當(dāng)初自己怎么就不多問兩句,現(xiàn)在想來,當(dāng)初曉濔表現(xiàn)出來的一切都是那么反常,他為什么就這么死抓著那可笑的自尊,不愿意去探究背后的原因?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啞聲問:「她?的名字叫知莚嗎?」 「溫知莚?!?/br> 「她知道我嗎?」 「不知道,她一直認為她爸是溫東緒,但溫東緒十五年前也離世了,她現(xiàn)在四十歲無父無母,剛離婚有兩個孩子,這些我相信你自然會去查,就不多說了,她今天其實也有來?」 黃佑禮聽到這猛然抬頭?!甘悄莻€穿著深藍色星空禮服的女人嗎?」他在會場看了好幾眼,那眉眼跟曉濔極為神似。 「原來你有注意到,也對,她們有很多相似之處。」秦悅姳說完又覺得感傷,她的小米不惜嫁給一個不愛的男人也要保住的孩子,竟然沒有幸福的活在她們的羽翼之下,她們明明是那么有能力做到。 「她?會想要見我嗎?」 「這我無法代替她回答,不管她是否愿意,你都必須遵照曉濔的遺言,不將她公開在大眾的視野?!?/br> 秦曉濔當(dāng)初不愿意為了他進這個圈子,自然也不愿意自己女兒去面對這些爾虞我詐,黃佑禮自然能懂。 「我知道你們的意思了,我需要一點時間釐清一些事情,等一切都清楚了,我會聯(lián)絡(luò)你。」 「平安扣就還給你了,信我要拿回來,那是小米留給我的?!?/br> 然他仍是將錦袋跟信一起遞還給她?!高@是知莚的,等一切都清楚了,還是請她拿這個跟我相認吧!」 她不再說什么,收了東西下車離開。 # 一早姜河碩走到門口打開門對著保鏢問:「我要的東西呢?」 「少爺,簡助理說現(xiàn)場的監(jiān)視器檔案已經(jīng)被夫人拿走了?!?/br> 「夫人?她要那個做什么?」 「昨晚你帶溫小姐離開后,有一個女人跑去跟夫人說溫小姐誘惑你到樓上房間,夫人覺得有異狀就查了,并且夫人要我轉(zhuǎn)告你回別墅找她?!?/br> 「知道了?!顾P(guān)上門,經(jīng)過客廳進了一旁的房間。 原來昨晚一通翻云覆雨后,他越想越不對勁,就著人去調(diào)閱現(xiàn)場監(jiān)控影片,沒想到人去的時候,聽說姜夫人已經(jīng)來過了。 溫知莚早上醒來,發(fā)現(xiàn)自己穿著飯店睡袍,床上只有她一個人,她松了口氣,昨天把姜河碩給強上了,如果一睜眼就看到他還真不知該怎么面對。 她掀開被子下床,光腳踩著柔軟的地毯進了浴室,打開睡袍,里面果然什么都沒穿,身上有些許曖昧的痕跡但不明顯,她又將睡袍穿上綁好,看著鏡子又刻意合攏了領(lǐng)口,洗漱后走出房門,眼前是偌大的客廳和飯廳,中間放著一架平臺鋼琴,還有幾個門通往其他房間。 突然,其中一個房門開了,姜河碩穿著休間服看到她站在門口微微一笑道:「你醒了,睡得好嗎?」從門看進去里面像是一間書房。 她也不知自己該回答好還是不好,怎么說都覺得有點一語雙關(guān)的感覺,索性不回答問:「那個,我的衣服??」 「我放在臥室的小茶幾上?!雇蝗幌氲剿巯挛粗缈|,他又感到些許燥熱。 她聞言馬上轉(zhuǎn)身回房,茶幾上的紙袋里是一套全新的運動風(fēng)上衣短褲,還有一套內(nèi)衣褲,她火速換好深吸一口氣,才推門走出去。 姜河碩已經(jīng)在餐桌前坐好,桌上放置不知何時送來的餐點,他看起來一切如常,就好像昨晚的翻云覆雨、柔情密意都是一場夢境,是不是這次也會像樓梯間那晚的意外撞見一般,事后當(dāng)作沒事一樣? 如她所猜測的,用餐時間一如往常,除了她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么,一直埋頭吃著自己盤里的食物,他也沒什么異常的舉動,就在她提著的一顆心正要放下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 「溫老師昨晚上了處男,打算負責(zé)嗎?」聽他的口氣好像在問"今天天氣如何?"一樣正常,但問題的內(nèi)容顯然不是那么正常。 噗!她一口拿鐵噴了出來,傻眼的看著眼前這個三十七歲自稱處男的高富帥。 「你有兒子你知道嗎?」雖然昨晚模糊的印象中是沒什么技巧可言,可是說是處男也太夸張。 「喔?我媽沒告訴過你嗎?姜詠其實是我過世大哥的孩子。」其實他自己之前也一直有意隱瞞這件事,因為他擔(dān)心她會覺得跟自己條件相差太多,所以就刻意不提姜詠不是親生兒子的事實。 她這下突然想到mama跟秦阿姨通的信,她們同時懷孕,互寄了寶寶照,曾經(jīng)還一直被她拿來虧陳睿豐說自己是有訂娃娃親的人,然而當(dāng)年那個男嬰已經(jīng)過世了嗎? 還來不及感嘆物是人非,她現(xiàn)在面臨的狀況竟然是她跟訂娃娃親對象的弟弟上床了!這是什么跟什么,自己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呢?欸,這話好像也怪怪的? 姜河碩看她似乎糾結(jié)在自己的思緒里,覺得很有趣,他現(xiàn)在只想著要如何留下這個女人,為達到目的臉都不要了。 「所以我是處男,我的第一次被你奪走了,你要怎么負責(zé)?」 她呻吟了一聲,正色道:「這根本不科學(xué),以你的條件怎么可能是第一次!」 這話聽起來怎么很像渣男射后不理的說詞? 「你不是知道嗎?我是先天性性冷感?!?/br> 「那不是敷衍你偽前妻的說詞嗎?」 他輕笑,偽前妻是什么新名詞,倒也貼切。 「不是,是真的,我從青春期就沒有性慾,對同學(xué)間傳閱的a漫、a片都不感興趣,看到女生的在我面前脫衣服也沒有任何感覺,有時女生試圖磨蹭我,我還會感到很排斥。」 「那你昨天就應(yīng)該把我推開??!」她的力氣應(yīng)該沒有大到可以對他用強吧! 「怪就怪在,我昨天因為你產(chǎn)生了我人生第一次對性的慾望,起了不曾有過的生理反應(yīng),所以還是你的責(zé)任,是你勾引我的?!?/br> 「你明明就是一個渾身充滿男性荷爾蒙的人,我怎么相信你真的有性冷感?」 「我母親那邊有完整的就醫(yī)紀(jì)錄,她也很清楚這件事,因為她曾經(jīng)無法接受,帶著我看遍各國名醫(yī)都無果,如果你真的不相信我,可以去問她。」 去問秦阿姨?那跟直接告訴她"我跟你兒子上床囉!"有什么區(qū)別?她覺得自己的腦袋快要當(dāng)機了,整理著剛剛接收到的總總資訊:「如果昨晚只是個意外呢?說不準(zhǔn)不是因為我,而是剛好你的冷感突然就好了呢?」 「我早上在書房試過了,我看a片還是不起反應(yīng)?!?/br> 「那也不能代表我一定會讓你起反應(yīng)?」 他回想昨晚幫她梳理的時候,自己都不知道起了多少次反應(yīng),但他也沒說破,決定挖個坑給她跳。 「說的也沒錯,昨晚也可能只是個意外,不然這樣,你再試一次,如果我對你沒感覺,我就當(dāng)昨晚什么都沒發(fā)生過?!?/br> 她先是睜大雙眼覺得這個提議太荒謬,清醒的狀態(tài)下她怎么撲上去?但又覺得他不可能只對自己有反應(yīng),沒道理這么八方不動的男人,只對她這個年華老去的女人有衝動,昨晚他說不定是喝到什么或是吃到什么東西才會這樣,如果可以證明,這頁就算翻篇了,她也不用再糾結(jié)。 想到這,她絕然的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往他的大腿一坐,然后兩隻手像昨晚般繞過他的脖子,雙唇直接貼上他的,還沒怎么動作,她就感覺腿側(cè)明顯有東西動了,察覺不對想退已經(jīng)來不及,他趁機一手壓住她后腦勺,一手緊摟住她的腰,加深了這個吻,并將脹大的性器緊貼她的腿側(cè)。 她如他所料一腳踏入他挖好的坑里,他早上在書房看a片查閱性愛的技巧根本不是為了確認自己會不會起反應(yīng),而是想補足這些年缺失的性常識。 她一時大意,被他綿密的吻吻得暈頭轉(zhuǎn)向,他的手趁機撫摸著她的腰身、后背,接著來到胸前,她驚呼想要阻止卻來不及,他已經(jīng)捏住她敏感的蓓蕾,嘴學(xué)著她昨晚親吻著她的耳垂、耳后然后頸脖,雙手撩開她的上衣,拉下胸衣,接著含住她的早已被逗弄到堅挺的紅點,在昨晚前已經(jīng)超過半年沒有性生活的溫知莚被撩撥得有些使不上力,他趁機將她打橫抱起,往臥房而去。 「等,等一下,姜先生?」 他用迷人的嗓音在她耳邊道:「等不了,溫老師不知道初嚐性愛的人都會欲罷不能嗎?」 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時候被叫老師總感覺引人遐想,才兩句話的功夫她就被扔到床上。 她完全矇了,事情是怎么演變成這樣的?她這老鳥被一個菜鳥一口吞掉,這還有天理嗎? 不過沒天理也就這樣了,當(dāng)姜河碩的身影再次壓下來,她很快就失去思考能力,直接棄械投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