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李宣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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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其實不一定要有誰相伴,亦或是有誰存在。 只是呱呱墜地那一刻起,從孤身一人到擁有了家人,漸漸習(xí)慣了彼此的存在。 如同不斷入學(xué)與畢業(yè),總有人闖進你的生活,再成為你的過客。 這是早就清楚,也是早該習(xí)慣的一件事情。 如同父親身邊的人,不是阿諛奉承就是存在著利益關(guān)係,甚至連我都要巴結(jié)。 沒有人敢對我說不,也沒有人敢反抗我。 在我的人生里,沒有什么是我沒有的,沒有什么是我得不到的。 金錢、名利、人們的尊崇與奉獻,打從我出生那一刻起就擁有了。 只是,那些低聲下氣的人總帶著一副虛偽的笑容,像是帶著白色微笑面具一般的面對著我,喊著我的名字。 寒暄了幾句后,便開始想從我這邊打聽到些什么,或是透有我來從父親上得到利益。 所有接近我的人,都是有所求才接近的。 我的生活就像是坨爛泥,卻不到狗屎的程度。 而那天,初次見到昭奈的那天,和她對上眼的那刻,是第一次見到那雙如水般透澈又暗的沉靜的雙眸,好像明白了這就是所謂真誠的樣貌,更是第一次看到對我沒有任何所求的人。 她對我總是一副不耐煩,卻又不得不回應(yīng)我的反應(yīng)。 好新鮮,從沒有人對我這樣過。 從沒有人打從心底到外是一模一樣的如此真誠。 她沒有對我隱藏過自己,也沒有對于我的存在感到特別,也沒有把她人欺凌的責任推到我身上。 漸漸的,我開始覺得她有些特別,想捉弄她。 于是,在廁所強吻了全身上下濕透的她,強迫獻上了所謂的初吻,即便沒有想像中的甜膩,卻也是甘之如飴。 甚至用著一副撲克臉卻耳朵羞紅明顯地逃避我的模樣,也是那么惹人注目。 偶爾,看到她被欺負卻又是一副倔強的模樣也會覺得有趣。 我從沒想過生活變回沒有她的模樣,無法回想之前的生活是多么無趣可悲。 可我沒想到,本該僅止于行為的欺負居然會演變成動手的霸凌,心中便燃起了一股強烈的憤怒。 當她初次呼喊我的名字那一剎那,所有的一切在內(nèi)心像昇華般,忘了她臉上的傷口與怒氣,糾結(jié)于那兩字而愉悅的蕩漾著。 而那也是她第一次請求我—— 卻是請求我離她遠一些。 我初次體會到像云霄飛車般的感受,而最后那句話脫口時,我并不是感覺到憤怒。 我愣在原地,無法仔細探究那為何種情感,只覺得胸口像是有針刺在里頭,不斷地發(fā)出刺痛。 只要一想到那紅腫的臉上,那無光看著我的眼神,用那冰冷的語氣拜託我離她遠一點時,那股刺痛又會在體內(nèi)響起。 于是,那天早上,在原地站了一會后,我沒有回到教室,而是直接下了樓梯,翻過校墻,回到家偷了我爸機車的鑰匙,便開始無止盡的騎車。 騎累了,就到咖啡廳休息,荒廢到夜幕降臨,在凌晨時分偷偷回家,躲回房間里。 沉浸于放蕩之中,我便活的如此的安逸。 就這樣過了一週,我都沒有回到學(xué)校。 手機的訊息總是叮咚叮咚的不斷響起,還有父親留下的謾罵語音。 「??都是你媽的錯!為什么會生出你這種女兒?為什么你不是能繼承家業(yè)的男生?」 即便我媽已經(jīng)去世了,他卻仍沒放過母親。 偶爾,我會在夜晚看著被光害侵蝕的星空,尋找著她曾經(jīng)說過的「靈魂會變成一顆一顆的星星」,尋找著母親的靈魂。 我騎在無人的街上,催促油門讓風(fēng)能狠狠的畫過身軀,冰冷與快感讓我感覺我仍活著,而不是一個沒有靈魂的軀體。 好無聊。 這時候的昭奈在干嘛呢? 我脫下全罩式安全帽,想讓新鮮的空氣進入肺里,好讓那總發(fā)疼的胸口舒暢一些。 應(yīng)該還在凱蒂貓工作吧。 等我回神過來,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騎在前往凱蒂貓的路上。 當我猶豫是否回頭時,卻發(fā)現(xiàn)也找不到前往的理由,就這樣一邊掙扎一邊思考著。 我并不期望見到她,也沒想見她,只是覺得如果能看個幾眼或許能消磨一些無趣。 隨著引擎的熄滅,我停在凱蒂貓門前坐了一會,怕被同校的認出來,便沒摘下全罩式安全帽,雖然有些窒息跟悶熱,但比起麻煩這能忍受多了。 就這樣,靜靜的看著人來人往的人潮與急忙招呼的服務(wù)員,靜靜的發(fā)現(xiàn)沒有她的身影。 我對于自己如此愚蠢的行為感到有些荒唐好笑,卻沒有什么后悔的感覺。 人生本該如此,而我也本該活的如此。 活在父親的欲望,走在那條既定的道路上,享受那些他人求之不得對我來說卻是輕易得到的東西。 當夜鷹開始鳴叫,我再次轉(zhuǎn)動的手把發(fā)動引擎,緩緩駛離那在深夜卻仍人聲鼎沸的ktv。 這一次,我只想騎的很慢很慢,卻不知道為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