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溫可意
書迷正在閱讀:擺爛大美人被崽求著上娃綜、玫瑰蜉蝣「高干偽骨」、專業(yè)賣瓜,誰買誰夸、我夫君是當(dāng)世亂臣(古言1V1H)、歡歌尋月、穿成七零福氣包的對照組、cao月(1V1)高H、染指珍珠、鴻蒙一顧、試婚男女
溫可意從生下來那一刻就沒見過親生父親,從記事起,身邊就只有母親溫曼吟。 溫曼吟對她算是好的,上最好的學(xué)校,穿最漂亮的裙子,彈最貴的鋼琴,只要別的孩子有的,她全有。 而且是最好的。 偶爾溫曼吟會在醉酒的時候打罵她,埋怨她為什么不是個男孩。 埋怨她,葬送了嫁進豪門的美夢。 埋怨她,是個拖油瓶,害她活的很累。 等溫曼吟酒醒了,便會溫柔抱著她道歉,督促她去上各種興趣班,舞蹈,繪畫,鋼琴等等。 就像是在和什么人較勁,非得把她培養(yǎng)成一個名門淑女不可。 她很怕mama不高興,很怕她獨自一個人喝酒哭泣,所以她愿意去學(xué)那些看起來很難,很無趣的東西。 等她上了幼兒園才知道,自己的家庭和別人不一樣。 別人只有一個固定的爸爸。 而她不是。 她有過很多爸爸,臨時的爸爸,每一個都不重樣,或是一周,或是一月,最多的不超過半年。 她的mama,總會結(jié)識不同的男人,周璇于各種高矮胖瘦,美丑老少的男人。 他們統(tǒng)共只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有錢。 直到那一天,有個叫周子翩的男人出現(xiàn)在溫可意的生活里,她才慢慢體會到,父親真正的模樣。 他長的很英俊,個子很高,說話時總是溫聲細語,對她也很有耐心。 周子翩領(lǐng)著她玩遍幼兒園所有的設(shè)施,會帶著她去吃平時溫曼吟不許她吃的肯德基,還會給她講睡前故事,也會去給她開家長會,參加幼兒園組織的親子活動。 所以等溫曼吟問:“愿不愿意跟著他回老家?” 溫可意便一口答應(yīng),就此母女兩人跟著周子翩,從京都坐上了回顓城的綠皮火車。 十多個小時的顛簸,她躺在窄小堅硬的床鋪上,有些不理解為什么不做飛機,后來溫曼吟告訴她,周子翩很窮,窮的買不起軟臥。 不過她喜歡這個很窮的爸爸。 火車即將到站,溫曼吟給她重新梳了頭發(fā),換了一件米白色的洋裙大衣,“周子翩還有個兒子,比你大兩歲,見了面要打招呼知道嗎?” “我知道的?!?/br> 下了火車,周子翩在火車站附近買了兩個烤紅薯,一個給溫曼吟,一個給溫可意,他貼心的剝好外皮,用干凈的紙巾包著,獻寶似的遞給母女兩人。 不過溫曼吟不吃,也不許溫可意吃,“太甜了,你吃了要長蛀牙?!?/br> 她看著黃燦燦的紅薯,饞的要吞口水,眼巴巴的望著周子翩。 周子翩立馬會意,把她媽哄的眉開眼笑,格外開恩,許她可以吃一半。 吃完紅薯,周子翩用濕紙巾給她擦干凈了嘴,背著她去攔出租車。 溫可意突然就覺得她一定是這個世上最幸福的小孩。 出租車在小區(qū)門口停下,周子翩打開車門,讓母女倆下車,告訴她們單元門:“八號樓六單元五零二,阿懲在家,直接敲門就成。” 溫曼吟點點頭,領(lǐng)著女兒往小區(qū)里內(nèi)走,周子翩去拎后備箱的五六個皮箱,這里面是母女倆全部的家當(dāng)。 顓城的冬天還是比較冷的,難得有個陽光明媚的好天氣,不少老頭老太太都用過午飯在樓下曬太陽,遠遠的就瞧見一大一小往這邊走,都不禁好奇談?wù)摚骸斑@是誰?。繘]見過...” 溫曼吟踩著細跟長筒皮靴,仰首挺胸的像只高傲的孔雀牽著身邊的小孔雀,踩得地面啪嗒啪嗒作響。 那一刻溫可意覺得她媽腳下像是鋪了紅毯,而非石灰磚塊。 這讓她心中也有了許多自信,面對陌生環(huán)境的底氣。 溫可意攥緊她媽身上的羊絨大衣,主動和人打招呼,年紀大的喊爺爺,年紀輕的喊阿姨,奶聲奶氣的禮貌,讓人好感倍生,“爺爺,八號樓怎么走呀?” 老爺子滿臉微笑,推推鼻子上的老花鏡,往南一指,“最里面那棟就是了?!?/br> “謝謝爺爺?!?/br> 甜甜的笑容,比暖陽還熨帖,喊的老人家心花怒放,不住夸獎:“瞧瞧人家孩子,多懂禮貌?!?/br> 只有一個老太太劍走偏鋒,偏偏挑揀不是:“當(dāng)媽的就忒不夠格,瞧瞧她那身花枝招展的打扮,愛答不理的樣,眼睛都長頭頂上了,牛什么?” 其他人都不置可否的笑笑,誰不知道這老婆子最厭惡漂亮?xí)r髦的年輕女性,在她眼里都得像她兒媳婦那樣天天灰頭土臉的圍裙不離手,才是她口中的賢惠。 周子翩隨后跟來,打過招呼也往八號樓走,這下好了,不出兩個小時,周家這點新聞全小區(qū)都知道了。 周子翩又領(lǐng)回來個女人,還帶個孩子,瞧著架勢也不像好好過日子的人。 再優(yōu)雅的女人,面對五層樓梯,腳上高跟鞋也并不會給她面子,溫曼吟扶著樓梯在四樓轉(zhuǎn)角處停下,她擦擦額頭細汗,喘息咻咻的讓溫可意上去先敲門。 溫可意舉起小手,輕輕敲了一下,沒人回應(yīng),走下樓梯問她媽,“沒有門鈴嗎?” 溫曼吟有些無奈,那表情似乎在說,有門鈴我叫你敲門? “使點勁,用力敲?!?/br> 聽話的溫可意又跑上去攥起拳頭,用力一敲,隨后門就開出一條縫隙,露出半張清秀白凈的小臉,他的頭發(fā)有些長,卷著大卷的濃密黑發(fā),幾乎遮住他漆黑漂亮的眼睛,她一時有些分不清,他到底是男孩還是女孩,周懲瞥了她一眼,頗為警惕的問,“你誰?。俊?/br> 好了,中氣十足的嘹亮嗓音,男生無疑。 她說:“我是溫可意?!?/br> 他哦了一聲,“不認識?!迸榈囊宦暟验T關(guān)上。 溫可意低頭盯著腳上的小皮鞋,小臉都白了兩三分,剛才那些底氣都被這砰的一聲關(guān)在了門外。 周子翩提著行李箱走上來,問溫曼吟:“怎么在這兒站著呢?阿懲沒在家?” “腳磨的疼,糯糯去敲門了,在家不在家我不知道?!?/br> “我背你?!?/br> 他放下行李箱,背著溫曼吟走到五樓,就見溫可意站在門前,“哥哥不在家嗎?” 她怯生生的搖搖頭,沒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