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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擺爛大美人被崽求著上娃綜在線閱讀 - 擺爛大美人被崽求著上娃綜 第100節(jié)

擺爛大美人被崽求著上娃綜 第100節(jié)

    他怎么可能說,他被他爸死死管到成年,一朝被解放就給自己的一頭毛染了個銀色兒,天天放縱玩耍蹦迪喝酒泡會所飆車……總之什么混蛋富二代愛玩的會玩的,他都玩了,就算他不感興趣,又不是張純白的紙,該懂的都懂。

    林蕎聽到沈靖西,臊眉搭眼的話有些好笑,卻又覺得開心。因為他確實拿著那張門票進入了沈靖西的世界。

    他的世界似乎既不神秘也不復(fù)雜,反倒是苦悶的枯燥的嚴(yán)苛的,甚至有些灰暗和瘋狂,但最后又歸繼于虛無和平和。

    在那一片茫茫的白雪世界,看到了一個渴望自由與玩耍的小男孩,誠摯依舊,童心未泯。

    那是他的沈靖西,他有層層疊疊變幻莫測的盔甲,也有他只愿意給他一個人袒露的真心。

    林蕎懶懶地靠在床頭,問:“現(xiàn)在可以跟我說說了嗎?”

    沈靖西啞然:“我都……這么剝開放你眼前給你看了,還需要說嗎?”

    林蕎心情愉悅地挑眉:“當(dāng)然,就算是自己寫下的文字也會騙人,我看到的也不過是你想要我看到的,十有八九還會有各種濾鏡美化……比如你那個中二的王座?!?/br>
    沈靖西聽到這兒,依舊有些臉熱:“咳咳……公司這邊有vr技術(shù)的游戲項目,我手癢就設(shè)計了下?!?/br>
    至于林蕎前面所說的,不得不承認(rèn)確實很中肯。沒有不會騙人的文字。

    他笑盈盈地反問林蕎:“那你想要聽什么?我都告訴你。”

    “我想聽……我住院的那一陣,你有沒有來看過我?”林蕎沉吟了幾秒,突然問道。

    沈靖西聞言,內(nèi)心有種奇妙的感覺,他低笑承認(rèn):“有,當(dāng)然有,畢竟是第一次撞人。十幾歲的時候再怎么囂張跋扈不可一世,仗著家里有錢,也會害怕的。其實那一陣,我就覺得什么都沒意思了,反倒對你起了興趣……我經(jīng)常觀察你?!?/br>
    林蕎似乎能猜到,但他當(dāng)時剛做完手術(shù),手腳不便,在病床上躺著的模樣可說不上好看。他不禁接話反問:“還是用監(jiān)控器?”

    “呃……對,畢竟那家是我家旗下的私人醫(yī)院?!鄙蚓肝魈谷怀姓J(rèn)他少時就有的不良癖好。

    他似乎陷入了回憶,眸光微動,半真半假地玩笑道:“一開始不敢看,畢竟血淋淋的那張臉當(dāng)時就怪嚇人的,當(dāng)晚就做了個噩夢,夢到你追著要跟我討命?!?/br>
    “后來負(fù)責(zé)你的醫(yī)生跟我說你沒事兒,擦邊撞得不嚴(yán)重,反倒是你原來的傷挺嚴(yán)重?!?/br>
    林蕎靜靜聽著,隨口問:“沒去調(diào)查?”

    “沒,這事上遇到事兒的人那么多,關(guān)我什么事兒呢?我只負(fù)責(zé)把你治好,再賠一筆錢,把這事兒徹底了了?!鄙蚓肝鞯恼Z氣很有點兒不著調(diào),但林蕎喜歡他這種分寸,這也才是人之常情。

    再說,那時候的他,自尊心那么強的青春期少年,確實不愿意被人知道自己的事兒。他甚至一度在學(xué)校很孤僻,除了學(xué)習(xí)就是學(xué)習(xí),很少主動與人接觸。

    沈靖西見他不說話,掂量著語氣問:“ 不信?”

    林蕎:“沒有?!?/br>
    他回過神來,從前覺得仿若昨日的事兒,現(xiàn)在似乎……也不過是斷線的風(fēng)箏,早就飄遠(yuǎn)了,沒那么所謂和在意。

    沈靖西低聲問:“會不會很失望?當(dāng)初那個讓你半面之緣念念不忘的人,不過如此,只是把你當(dāng)成一個麻煩,想盡快處理掉而已?!?/br>
    林蕎被他戳到了心窩子,有些不甘,卻又清醒地知道,事實就是如此,能在十幾年前爽快地拿出十萬塊作為賠償,卻連露個面道個歉都沒有的人,本來就稱不上什么良善溫暖。是他自己,被金錢燙熱了手,把那個意外經(jīng)過經(jīng)年累月,蒙上一層層厚重的濾鏡,熨帖成了心口的朱砂痣。

    當(dāng)時一無所有,被母親所拋棄的他只是需要這么個慰藉而已。

    他只是……想要有個喜歡的人,不讓自己顯得那么無處安放。

    林蕎眸光淡淡:“沒有,沈靖西,你已經(jīng)是這個故事里最好的結(jié)果了?!?/br>
    如果當(dāng)初那個銀發(fā)少年,并沒有因為飆車意外撞人而心生敬畏,轉(zhuǎn)而進行自我約束和克制,他難以想象,他現(xiàn)在經(jīng)過金錢、財色、權(quán)勢的腐蝕,會不會變成一個讓他作嘔的,那些表面衣冠楚楚,卻在他酒杯中下料的人渣。

    他想到這兒,心情竟奇妙地好了幾分,對沈靖西說:“還好是你?!?/br>
    沈靖西不明白他此時所思所想,有些不解:“既然沒有失望……你怎么好像也沒有因為知道是我,而多一分歡喜。甚至對我更冷淡了?”

    林蕎聞言,有些不自在地抿了抿唇,抬眸看著眼前的紅點攝像頭,也沒有確認(rèn)沈靖西是否能看到他,忽而擺出他自認(rèn)為地,最純?nèi)欢每吹男θ荩瑢λf:“沈靖西,當(dāng)年…… 謝謝你?!?/br>
    謝謝你,讓我蒼白而灰暗的世界,有一抹染紅后的銀白。

    那是血液模糊在眼角膜上看到的世界。

    沈靖西當(dāng)然是拿到了林蕎這個房間攝像頭的權(quán)限的,他看著林蕎的這個笑容,有些發(fā)怔,很快又過神來,不禁好笑:“林蕎,你這樣,真像彩虹福利院里的孩子。透著心機露出最純真討好的笑容?!?/br>
    林蕎聞言瞬間惱怒變臉:“滾?!?/br>
    沈靖西得償所愿,看到他變了臉反而愉悅了許多:“這樣才像你?!?/br>
    林蕎忽而感覺身體里那股子癮又上來了,他直勾勾地盯著攝像頭,深呼一口氣,道:“沈靖西,現(xiàn)在別勾我?!闭f著就伸手用件衣服把攝像頭給蓋了,“退下吧?!?/br>
    沈靖西看出他臉色不對,呼吸有些變化,眉頭緊皺:“自己能行嗎?”

    林蕎已然起身,拿了換洗的衣服,進了浴室。

    而他右耳上的紅寶石依然在運作,甚至在冷水灑下來時還能防水。

    沈靖西聽著耳麥里傳來嘩嘩的水聲,以及林蕎的壓抑到幾乎沒氣的輕喘聲。

    沈靖西沉默許久,低聲道:“……林蕎,我?guī)湍恪!?/br>
    林蕎本來就覺得自己來有點兒不夠,干巴巴的,然而沈靖西的聲音就像是掉進油里的火星子,讓他噼里啪啦地?zé)闪艘黄?。他完全沒法拒絕。

    “……怎么幫?”他啞著聲音問,幾近有點兒頹然地自暴自棄。

    每每此刻,自我厭棄的心理就如漲潮的水一樣漫上心頭。

    明明身體很熱,心卻冷得發(fā)抖。

    他刻在心底的那顆朱砂痣,那抹銀白,那雙淡漠澄靜的眸子……早就把他看得一清二楚。

    他渾身被冷水淋濕,略長的頭發(fā)順著一股股水往下垂側(cè),貼在臉上。

    林蕎垂著被冷水淋濕的睫毛,那點微闔的眼皮處有一點亮著的星子,他低喃:“沈靖西……你知道的吧?知道我是……有點兒喜歡你的。”

    沈靖西聞言一怔,心里瞬間彌漫上來一種狂喜,可又察覺到林蕎的狀態(tài)不對,一時竟不知道怎么回答,半晌,也只是謹(jǐn)慎而真實地說:“……我知道。”

    林蕎感覺淋冷水這招還是百試不爽的,否則沈靖西這三個字剛說出口,他怎么就又冷下來了幾分,什么癮都煙消云散了。

    林蕎聽到他的回答,嗤笑了下,喃喃:“……果然如此?!?/br>
    他伸手關(guān)掉了冷水,動作僵硬地用浴巾擦干自己,換上衣服出來,有條不紊地躺下,低眸看了眼湫湫的睡顏。

    攝像頭被林蕎蓋了,沈靖西看不到林蕎的神情,只能推測他此刻心情確實不太好,他斟酌了許久,才開口:“林蕎,你不開心,因為我。為什么?”

    林蕎聞言哂笑:“你不是一向什么都看得明白嗎?還需要問我?”

    沈靖西臉色沉下來:“林蕎,別陰陽怪氣,我是人,不是神。你怎么知道我是真的看透,還是在賭人性?”他說著語氣微緩,低聲道,“蕎蕎,別讓我一遍遍去猜你,猜你為什么生氣,為什么難過,為什么又不開心,我萬一猜錯了呢?我越來越?jīng)]有把握,你總是在意料之外。我想知道得更多?!?/br>
    林蕎聽得認(rèn)真,他這人心思過分地矯情,過分地彎彎繞繞,因為他在沈靖西面前毫無資本,他害怕輸。

    林蕎沉默了許久,半晌,才開口說:“你是不是因為覺得……我就曾經(jīng)只是簡單地和你見過一面,受你的照拂,得到那對你微不足道的十萬塊,就把你記了這么多年……其實都不用你追,你只要勾勾手,我就像只流浪狗一樣,搖著尾巴迎上去?畢竟,七年前也是如此,主動送上門的。”

    “沒有。”沈靖西直截了當(dāng)?shù)胤裾J(rèn),“林蕎,你是這世上最難追的,我就算曾經(jīng)有幸在你心里留下一顆種子,可是你也不愿意施舍一點雨露,整整十六年,你甚至寧愿把種子炒熟了,也不想讓它發(fā)芽。”

    林蕎聽著沈靖西對自己的“無情”控訴,竟然覺得這比喻過分貼切,讓他只想笑。

    他還就真的笑了:“你說話真有意思。不過,你哪里追過我了?”

    沈靖西皺眉,陷入反思:“沒有嗎?”

    林蕎指控:“你甚至只說過一句‘我有點兒喜歡上你了?!槿斯?jié),也只給了我一張今天才兌現(xiàn)的門票,我打開門進去一看,發(fā)現(xiàn)里面還有一道又一道的門,有的門打得開,有的門打不開,有點兒還是騙人的裝飾門?!?/br>
    沈靖西聽得不知是該笑還是該哭,只得求饒:“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林蕎,我就該直接跟你說。”

    林蕎擰眉:“說什么?”

    沈靖西:“說……我愛你,林蕎?!?/br>
    林蕎啞然,他半晌,茫然道:“沈靖西,幸好你沒說?!?/br>
    沈靖西:“為什么?”

    林蕎深呼一口氣,思緒也冷靜了下來:“因為……太假了。你自己都不屑于騙我?!?/br>
    沈靖西陷入沉默,他透過攝像頭和林蕎對視,將他看得真真切切,卻又像蒙著層層疊疊的霧氣。

    半晌,沈靖西緩緩開口:“林蕎,我就那么像個大騙子是嗎?你就真那么覺得你了解我?”

    林蕎感覺心里被扎了下,還是他自己剛剛丟出去的回旋鏢,他垂眸:“沈靖西,我覺得你合該會喜歡我,因為我這么……獨特,占據(jù)了你太多的意料之外,但我沒那么自戀,覺得你能愛上我。一點兒喜歡就夠了,我不貪心。因為我也只給了那么點兒?!?/br>
    沈靖西差點就被林蕎氣笑了:“你說的是那顆被你煮熟了徹底不能發(fā)芽的種子,還是那塊你說‘正確’的開始?你別告訴我,現(xiàn)在就是你認(rèn)為的正確。你讓我喜歡你一點兒,再喜歡你一點兒,你全都?xì)g喜,但是你叫我……別愛上你,然后指控我不可能愛你是嗎?”

    “不是,是我不可能會愛上你?!绷质w抬眸看向沈靖西的時候,眸子淡淡的,沒有什么情緒,“我沒有多的了?!?/br>
    他直直地看向沈靖西的方向,透過那個攝像頭對他說:“喜歡就夠了,再多就假了。你給我,我也分辨不出來?!?/br>
    沈靖西氣笑:“所以一切按假冒偽劣產(chǎn)品處理是嗎?林蕎,你是小瞧我嗎?你覺得我這顆心是鐵做的嗎?長不出rou來嗎?還是捂不化你的冰塊心?”

    林蕎感覺到沈靖西是有點兒在發(fā)火了,他在忍耐。林蕎心里有些怯怯,卻又感覺敞快,他太惡劣了,他喜歡這種不要錢的語言陷阱,像個自憐自艾的獵物一樣躺在坑里,等著獵人前來。

    他……竟然有點兒病態(tài)地喜歡看沈靖西為他生氣。

    他真有病,還是藥石無醫(yī)的那種。

    林蕎不僅矯情地愛自我折磨,還想連帶著一起折磨沈靖西。

    只是因為他剛剛那句“我愛你,林蕎?!睕]人說過,他第一次聽到。

    太假了,怎么會有人這么輕浮隨便,在聊天中隨意就把愛掛在嘴邊說出口。

    他不相信,他甚至覺得沈靖西有點兒太不把他當(dāng)回事兒。所以惡劣心起,反復(fù)用語言刺激和報復(fù)他。

    他想看一向運籌帷幄的沈靖西因為他的話爆炸,他順從地走進他所有的陷阱,一步步地走到他安排好的位置,不代表他溫順,只是懶得麻煩。

    林蕎眸光漸閃,好整以暇地聽著沈靖西的話,悠悠道:“沈靖西,你有沒有想過,你這么在意我,關(guān)注我,把我當(dāng)成動物園里那只大熊貓一樣飼養(yǎng)著,觀察著,只是你的掌控欲和愉悅感在作祟,你眼里頭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一點兒差池和失控,你可以很喜歡一只寵物,可你真的愛它嗎?你愿意為了他的意志,違背自己的愉悅嗎?”

    “你脫口而出的‘我愛你’,就像‘乖,別鬧’一樣,敷衍得別無二致?!绷质w說著說著臉色也冷了下來,“沈靖西,別在我身上用這套。我只是懶得動彈,不代表我不在意。”

    沈靖西聽得沉默下來:“……抱歉。”他道了歉,感覺心口依舊悶悶地,喘不過氣來,“是我自大了?!?/br>
    林蕎一怔,心里有些不太好過,可他也什么都說不出來。

    沈靖西低聲道:“攝像頭,我關(guān)了,別蒙著了,得散熱。還有……那枚紅寶石耳夾,你要是不喜歡,就摘了吧,語音密碼是……”

    “等等?!绷质w心里有些空落落的,感覺到有些軌道在偏離,緊急出聲打斷他,“……沈靖西,先別說?!?/br>
    “嗯?”沈靖西抬眸,不太確定林蕎是什么意思,“那什么時候說?”

    林蕎抿抿唇,有些恨恨地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還是又中了沈靖西欲擒故縱的一招,他冷笑:“沒必要,我又懶得出去,就呆在圈里面挺好,安全?!?/br>
    沈靖西薄唇微勾:“什么圈?”

    林蕎微微一笑,有些恨道:“你金箍棒畫的圈。”

    做低伏小的沈靖西終于滿意地笑了:“所以,林蕎,說來道去,我怎么能直接告訴你呢?”

    林蕎一噎,這個狗男人,果然他出一步,他就已經(jīng)把后面999種可能都料到了。

    他哪里是賭,他分明一直了如指掌。

    林蕎悶悶地說:“行吧,你就這樣一口一口魚餌地釣著我好了,最好釣一輩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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