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指珍珠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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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這次再失敗被沈舟頤知道……死就死吧,左右是人皆有一死,她寧愿轟轟烈烈地死,也弗愿懷他的孩子。 回到賀府的桃夭苑,戔戔五臟六腑猶自亂顫個不停,對前路的恐懼和對自由的向往同時折磨著她,叫她臉一陣guntang一陣冰涼。 她撫摸著從阿骨木王子那兒得到的烏木犀香料,暗暗也將一瓶紹興女兒紅準(zhǔn)備好。這酒最烈,平時她沾一點舌頭都被辣得不行。 內(nèi)心是暗潮洶涌的大海,表面卻不動聲色。 晚上和沈舟頤同床共枕時,她柔弱又粘人,在沈舟頤胸口淺淺畫個圈,說:哥哥,我愛你。 沈舟頤揉揉她的腦袋:我也愛你啊,傻meimei。 他跟她說明天就進(jìn)宮,把《善人經(jīng)》背出來,希望可以免于她和親。 戔戔問:“舟頤哥哥有把握嗎?” 沈舟頤暗淡的眼睛凝視她,似有未盡的弦外之音。 “都看天意。” 但愿老天保佑。 戔戔滿足地沉浸在沈舟頤懷中。 無論怎么,這都是她與他的最后一晚了。 睡到中夜,沈舟頤忽然在她耳畔道:“戔戔,我真舍不得你走。” 語聲出奇溫柔,宛若在放低身段求她。 “我其實……一直沒有恨過你?!?/br> 戔戔閉合眼簾:“meimei也不愿意去和親,都是被迫的?!?/br> 沈舟頤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和親?!?/br> 戔戔心頭咯噔,黑暗中,沈舟頤的神色模模糊糊,只余灑落在肩頭的銀色月光。 “睡吧?!?/br> 他最后拍了拍她的肩頭。 · 翌日圣上準(zhǔn)備下旨,命戔戔前去柔羌和親。 可就在此時,太后壽康宮里的一位太醫(yī)忽然毛遂自薦,說能背出《善人經(jīng)》原原本本的內(nèi)容來。 圣上生疑,面見那位年輕太醫(yī)。 男子雪袍翩翩,一副清明靈秀的文人長相,琨玉秋霜,當(dāng)真英俊可人。 圣上曉得,他就是那位風(fēng)口浪尖上的賀姑娘的夫君。 自打晉惕偷襲柔羌失敗后,圣上一直在尋覓絕地反擊突破口。沈舟頤既敢說有本事背出那部傳說中的經(jīng)書,且聽一聽,若斯人敢托大欺君,必斬下他的腦袋。 不想沈舟頤出口成章,都是佶屈聱牙的奧澀古語。 他說《善人經(jīng)》不是佛經(jīng),而是行記,一部藥經(jīng),里面記載著一個叫了慧的和尚的生平。 在場的諸位大學(xué)士與重臣,包括圣上在內(nèi),都沒讀過那本傳說中的經(jīng)書,卻無法分辨沈舟頤是否信口胡謅……他對每一處經(jīng)文都能詳盡地做出解釋,合情合理,仿佛他親歷過了慧和尚的生平一樣。 圣上始料未及,這些文字,無疑是柔羌王子極為渴望的東西。 該怎么利用這些文字,才能讓它們發(fā)揮作用在刀刃上呢?前些日晉惕已然折損不少兵將,再不可冒失。 沈舟頤卻不管圣上要拿這些文字作何,他只求一個恩典:“愿陛下免除吾妻賀氏往柔羌之地和親,不叫微臣夫妻二人生離?!?/br> 圣上未置可否,先穩(wěn)住沈舟頤。 如何計較,得先將阿骨木王子傳喚進(jìn)宮再說。 然此時有噩耗傳來:“魏王世子帶著賀家姑娘私奔了!” 在場面面驚愕。 原是禮部的人按郡主的份例前去接戔戔,卻發(fā)現(xiàn)賀府的桃夭院空無一人。有宮女曾聽見世子與賀姑娘在皇宮后花園暗中說話,籌謀遠(yuǎn)走高飛。 豈同兒戲?圣上拍案震怒,立即命人圍困魏王府,并且全城搜捕這膽大包天的二人。 真是反了,反了。 沈舟頤聞聽此訊,長睫闔上,吐出口濁氣。 為什么。 為什么,她非要走不可? 消息傳到阿骨木王子耳中,和親對象居然和死對頭晉惕私奔了,王子腦袋也是如遭雷劈,急急欲追去。然內(nèi)侍卻喚王子先進(jìn)宮,因為他尋找的那部不世經(jīng)書被人活生生、一字一字背出來了。 王子再遭雷擊,雷得內(nèi)外焦糊。 天吶。 老天爺這是要做什么? …… 滿城風(fēng)雨,人心惶惶。 其實晉惕和戔戔并沒有走,按照之前約定的,他們暫時躲在魏王府的小地窖里,等風(fēng)頭平息。 之前他們在皇宮相會,也是故意叫人瞧見的,好傳播假消息出去。 地窖十分隱蔽,乃是晉惕秘密開鑿的,饒是陛下派出的衛(wèi)兵將魏王府、賀府都翻了個底朝天,也未能找到二人的蹤跡。侍衛(wèi)首領(lǐng)自然而然地認(rèn)為晉惕與戔戔已逃出了臨稽,便將搜索范圍擴(kuò)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誠不我欺。 晉惕暗暗心安。 地窖中雖然光線暗淡,戔戔那柔美而窈窕的身形卻若隱若現(xiàn),像成熟的甜蜜果子,絲絲引惑著人。 他從后面一把攬住她的細(xì)腰,此番冒險實在值得。 “戔戔,你可真會出主意。我們什么時候從地窖離開?” 晉惕目光盈盈,戔戔回過頭來,亦對他懷有感激之意,含情脈脈。 可她薄唇微啟,說出的話卻冰冷寒人。 “對不起子楚,你還有你的家族要照顧,我不能那么自私叫你和我一塊私奔,而讓你的父親承受滅頂之災(zāi)。” “子楚只需記得,戔戔是走投無路才這么做的,戔戔感激您,永遠(yuǎn)感激您?!?/br> 說罷,她就從衣袖灑出摻雜烈酒的烏木犀粉。 晉惕只覺一陣辛辣的香味撲鼻,隨即頭暈?zāi)X脹。 身子軟軟倒下來,就此人事不知。 臨合眼前,只模模糊糊看見戔戔那雙柔荑,在撫摸他的眼皮…… 作者有話說: 最近總是刷到金枝欲孽的神級運(yùn)鏡,有感而發(fā),微博放了張我瞎畫的圖(非常非常潦草),有興趣的小伙伴可以去看看 第62章 豺狼 晉惕行事如此任性, 竟做出與人私奔這等少廉寡恥的事來,圣上龍顏大怒,將魏王府全家都囚困于府邸。 郡主和親關(guān)聯(lián)甚巨, 若晉惕不肯乖乖回來, 晉家合族就等著下大獄吧。 可憐魏王妃那樣愛美的貴婦人, 一夜之間頭發(fā)白掉大半。曾幾何時地位煊赫的王府,變成階下囚。 以前趙閣老趕著忙著與晉家攀親,現(xiàn)在卻避之如蛇蝎。女兒趙鳴琴,也被趙閣老接回老家。幸好和晉惕和離了, 否則焉能躲過池魚之殃! 魏王府的每個出口都被死死堵住,圣上自以為里面的人插翅難飛,卻未曾曉得晉惕所制造的那條密道是通往外界的, 更想不到戔戔與晉惕此刻正在王府之中, 哪兒都沒去。 情勢有變后, 阿骨木王子風(fēng)塵仆仆趕至皇宮, 一眼就認(rèn)出了沈舟頤。 在錢塘,這個清蕭的男人曾帶走過戔戔, 是戔戔名義上的夫君。 然而在多日王子與晉惕對戔戔的爭奪傾軋中,此人卻毫無存在感,這時忽然出現(xiàn),別是揣著什么壞心思。 聽說《善人經(jīng)》竟被找到, 王子很想探明究竟。但戔戔落難, 為晉惕那廝強(qiáng)擄, 王子并沒耐心聽完沈舟頤長篇累牘的解釋。左右那本經(jīng)書已被找到, 又飛不了, 待救回戔戔再細(xì)說未遲。 王子死也不信戔戔與晉惕私奔的說辭, 前些日她都和晉惕決裂了, 是皇宮上下有目共睹的,怎會忽然和晉惕曖曖.昧昧地“私奔”? 定然是晉惕逞兇狂,強(qiáng)搶女裙釵。 真該死,戔戔如今已被封為郡主,馬上就是他的老婆,晉惕此舉分明就是挑釁。 王子心浮氣躁,沈舟頤亦感棘手。 戔戔說走就走,比沈舟頤預(yù)料的要快很多,整個臨稽皇城都杳無蹤影,叫他何處找她去。上次他能在錢塘撈到她,純屬時運(yùn)湊巧而已。 還有這個王子為何如此煩,明明是他沈舟頤的老婆丟了,跟這王子有半點干系么,在這兒爭上游? 當(dāng)下王子義憤填膺,要領(lǐng)著自己的族人營救戔戔,問沈舟頤是否同往。 沈舟頤是戔戔的夫君,日日與戔戔住在一處。帶上沈舟頤,沒準(zhǔn)斯人知曉戔戔的秘密下落,事半功倍。 沈舟頤冷嗤這王子的心思也忒單純了些,他與戔戔雖同床共枕,那女騙子卻巧言令色滿口謊言,防他有如防賊從無半點溫情可言,既策劃著和姘.頭私奔,又豈會將脫身之所透露給他。 他娶戔戔這燙手山芋真乃前世修來的福分,平素提心吊膽地警惕旁人也就罷了,還要承受妻子“私奔”給一個男人帶來的侮辱。 這次若能撈到她,他必定直接打折她的腿,必定的。 陛下派出去的衛(wèi)兵將臨稽城尋個遍,未有所獲。阿骨木王子準(zhǔn)備領(lǐng)著族人出城,地毯搜索,左右戔戔與晉惕逃脫的時間不長,仔細(xì)找沒準(zhǔn)能捕獲。 沈舟頤鄙夷著問:“敢問王子身邊統(tǒng)共帶了幾個族人,七.八個?除非您有膽子把您柔羌的將士都拉過來找人,否則想地毯搜索,是小看我九州華夏地方太小嗎?” 他心頭壓有暗火,看這王子極為膈應(yīng),口吻便沾些沖。 王子皺眉道:“你有妙計?” 沈舟頤暗誹有個屁。 戔戔之所以逃,端端就是被這群鬧騰的男人們逼的。他只是平凡人,情勢演成這般,他能有什么妙計。 阿骨木王子見沈舟頤如此清高,亦甚覺有氣。找戔戔要緊,且秋后算賬。 王子當(dāng)即決定和沈舟頤分道揚(yáng)鑣,倒要看看誰先找到戔戔……居然敢嘲笑他兵馬弱,難道沈舟頤自己就能玩出花樣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