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冬 第25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追星星、八十年代嫁屠戶、七零反派他老婆、喪尸爆發(fā),但女寢囤貨!、年代文對照組選擇擺爛[九零]、媚主丫鬟被發(fā)賣之后、我家老宅通地府、全京城都怕國公夫人、甜寵文里的反派女配、互琢
以前是校領(lǐng)導,現(xiàn)在是科室主任。 好在黎冬早就幫祁夏璟寫檢討寫出經(jīng)驗,筆跡能模仿到九成相似,主任又象征性地只要求寫一百字,十分鐘左右的時間,黎冬就完成了兩份。 外出的兩人還遲遲沒回來。 徐欖五分鐘前發(fā)消息說在回來路上,黎冬不想亂跑讓人再找,獨自在房間里無所事事,決定在桌上趴著小憩一會。 飯后困意很快襲來,黎冬昏昏沉沉陷入沉睡,對推門進來的男人毫無察覺。 祁夏璟進來時,只見到趴在桌上的黎冬。 女人頭枕著小臂微微偏過頭,午日陽光落在她白如玉的精致側(cè)臉和天鵝頸,薄唇輕抿呼吸平穩(wěn),卷翹的長睫輕顫。 大概是感覺到冷,黎冬擰眉在睡夢中很輕地瑟縮一下身體,鬢角有碎發(fā)垂落在顴骨偏下的位置。 祁夏璟脫下身上的白大褂輕蓋在她肩上,目光落在女人臉上一縷青絲,伸手想替她挽到耳后。 懸空的右手停在肌膚相觸的半寸距離,祁夏璟垂眸,靜靜看她睡顏恬靜。 要收回手時,熟睡的人突然改變姿勢,頭微微朝外側(cè)轉(zhuǎn)。 黎冬下唇無意識地輕蹭過祁夏璟指腹,觸感柔軟濕潤,一觸即分。? 短暫一刻仿佛被無限拉長,祁夏璟心微微提起,有片刻的屏息。 幸而,她依舊沉沉睡著,溫熱呼吸撲落在他遲遲未動的手背,周圍再聽不見任何聲音。 指尖微蜷扣入掌心,祁夏璟視線落在她手邊兩張完成的檢討書,其中一張是足以以假亂真的筆跡。 拿著檢討書從休息室出來時,徐欖正好從遠處走來,拎著咖啡揚聲道: “你傻站在門口干嘛?” 祁夏璟靠著墻背脊微彎,對呼喊聲置若罔聞;他低頭在看手里的檢討書,額前碎發(fā)遮住眉眼表情,頂燈將他瘦長的身形映出幾分落寞。 “你這就寫完了?”徐欖猜祁夏璟手里是檢討書,好奇地湊過去,“讓我看看,你是怎么罵老劉的——” “是她寫的。” 祁夏璟頭也不抬地低聲打斷,皺眉像是陷入某種回憶:“我以前讓她寫過很多次檢討嗎?” 徐欖透過小玻璃窗往房間里看,隨口道:“廢話,至少十幾次吧?!?/br> 祁夏璟出聲修正:“是三十三次?!?/br> 確實不少了。 “這你都數(shù)過,神經(jīng)病吧。” 祁夏璟也是話問出口才發(fā)現(xiàn),原來他真的數(shù)過,原來他真的記得這么清楚。 顧淮安說的沒錯,他和黎冬之間,似乎就只剩下那點可憐的回憶了。 早有察覺所以心不甘,所以揪著過去不放想讓她后悔,所以揣著明白裝糊涂地住在她對面。 人的貪念果然是無止境的。 祁夏璟仰頭抵在冰冷白墻,深沉黑眸望向天花板,自言自語般喃喃道:“怎么辦呢。” 關(guān)于她,似乎想要的越來越多了。 第17章 (二合一) “冬冬實在對不起啊, 我這邊突發(fā)情況得改簽,原定的周末計劃可能要泡湯了?!?/br> 沈初蔓在電話里連連道歉:“寶貝我錯了,等我解決手續(xù)問題, 就立刻坐飛機回來找你!” 黎冬周五清晨接到電話時天還沒亮,窗外霧蒙蒙一片。 她人還半夢半醒, 嗓音是帶著鼻音的輕軟:“我沒關(guān)系的,你別太著急了?!?/br> 沈初蔓為了回國的事忙前忙后一個多月, 以為萬事俱備,結(jié)果辦理托運時, 被告知寵物貓少提交一份手續(xù), 現(xiàn)在不被允許上飛機。 抱抱是沈初蔓的心肝寶貝, 她不可能把貓留在f國, 只能被迫改簽,補全手續(xù)后再上飛機。 “我真的要被自己氣死, ”沈初蔓無比懊悔,“你票都買了。” 黎冬柔聲安慰:“票是同事好心給的, 我可以還給他?!?/br> “別?。 鄙虺趼览瓒咧袝r候就盼著看場煙花秀,生怕她因為自己而錯過,“煙花秀一個月才一次,你好不容易有空又有票,再找個朋友一起去看嘛!” 工作后,醫(yī)院的事占據(jù)黎冬絕大部分時間,逐漸和大學時期相熟的同學漸行漸遠;而性格的原因,讓她上班幾年也沒遇到交心的朋友。 不過周末難得清閑,她確實很想去看煙火秀, 笑著應下來:“那我到時候拍照片給你?!?/br> “嘿嘿好的!” “......剩下那張真不用還我, 班長你隨便給個同事都行?!?/br> 早晨上班前的茶水間里, 面對堅持要將票歸還的黎冬,徐欖也只能無奈收下:“我都讓你請客了,現(xiàn)在東西收回來一半,多尷尬啊?!?/br> “沒關(guān)系,”黎冬朝他溫和笑笑,“你很久沒回來,我本來就該請你吃飯?!?/br> 徐欖和她高中關(guān)系不錯,再加上祁夏璟和沈初蔓,四人幾乎每天都形影不離。 老同學十年未見,早就該好好聚一聚,卻因為各種原因擱置到現(xiàn)在。 “班長要這么說,我可就不客氣了,”徐欖也不扭捏作態(tài),接過票在手里揚了揚,笑得意味深長,“那我就把這票隨便給人了哦。” “好?!?/br> 趁著兩人都在等咖啡泡好,徐欖背身靠著大理石臺,低頭看了會票面,突然問道:“咱們高二下的春游,是不是也去的這家迪士尼?” 黎冬點頭:“是?!?/br> “不過當時可真沒意思,過山車鬼屋統(tǒng)統(tǒng)不讓玩,”徐欖一臉嫌棄地吐槽, “我印象最深的,居然是祁夏璟這小子無聊到去抓娃娃,還給全班每人都搞來一只——嘖,這家伙真是時刻都在出風頭啊?!?/br> 徐欖偏頭看她:“到后面老板哭著讓老祁別再玩了——你還有印象沒?!?/br> 黎冬垂眸將咖啡豆倒進機器,輕輕應著:“嗯?!?/br> 那時文理分科不久,同班前后桌的他們只聊過寥寥幾句。 她記得自己站在層層圍觀的人群外,遠遠看著祁夏璟在萬眾矚目中,站在機器前抓娃娃。 耀眼的男生身形高瘦,校服外套隨意綁在瘦勁腰腹,里面寬松的純黑短袖隨風晃動,整個人說不出的閑散慵懶。 他微彎著背脊站在娃娃機前,表情散淡,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著cao縱桿飛快調(diào)整,停頓某處后桃花眼微瞇,果斷拍下抓取鍵。 幾秒后娃娃從出口掉落,在一眾驚嘆聲和老板的欲哭無淚中,祁夏璟面無表情地站直身體。 他隨意將娃娃丟到一邊,挑眉將手里的游戲幣拋棄又接住,薄唇微動,看口型像是說了句“沒意思”。 那天祁夏璟玩遍了所有娃娃機,堆起的娃娃幾大袋子都放不下,索性抓夠到送全班每人一個。 黎冬很想要那只史迪奇,卻嘴笨不知如何開口,只能等其他人選完,再要最后剩下的那個。 好在那天她很幸運,比起熊這種很快被搶光的熱門,她唯一想要的史迪奇卻一直無人問津。 好運賜予她勇氣,那是黎冬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主動向祁夏璟要禮物。 “那天全班都在搶著要娃娃,只有班長你一次都沒來過。“ 耳邊傳來徐欖的聲音,黎冬轉(zhuǎn)頭,就聽男人繼續(xù)道:“當時我和老祁說你對這些沒興趣,他還非說我眼睛不好?!?/br> 徐欖瞇起眼睛雙手抱胸,模仿祁夏璟的語氣故意拖長尾音:“‘我看一眼就知道,她想要這只史迪奇。‘’” 黎冬聞言微愣。 原來祁夏璟從最開始,就知道她想要那只史迪奇嗎? “后面好多人要史迪奇老祁都不給,我就問他,你都知道別人喜歡,為什么不送給人家?!?/br> 那一刻,徐欖的復述聲在黎冬腦海中等換成十六歲意氣風發(fā)的少年,聲線清潤張揚: “——‘喜歡當然得親口說出來,不然別人怎么知道’?!?/br> 回想起某個場景時,徐欖還是忍不住樂出聲:“然后他就傻子似的坐著等,你就在他身邊晃,兩人像杠上似的,一個不過來一個不過去。” 嗡嗡作響的咖啡機停止運作,黎冬拿出咖啡杯,低頭聲音沙?。骸?.....居然是這樣?!?/br> 她以為那只史迪奇是別人剩下不要的。 她以為自己只是運氣好。 猶記那年春末氣溫回暖,清風、綠草和無憂無慮的少年們,在橙紅色的陽光下歡笑玩耍。 十六歲的她站在祁夏璟面前,緊張地雙手絞在背后,熱意爬上臉頰和耳尖,卻一眨不眨地盯著男孩懷里僅剩的史迪奇,輕聲說她很喜歡這個公仔、可不可以送給她。 下一秒,柔軟的史迪奇布偶就被塞進她懷里。 黎冬慌忙接住,就聽一道沉沉輕笑貼著耳邊落下,是少年雙手懶懶撐著路邊長椅,深邃的黑眸正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她。 四目相對,少年揚唇一笑,慵懶聲線在拂面春風中顯得無比溫柔: “本來就是給你的啊?!?/br> ......原來他當時這個意思。 “我從來不知道這些。” 遲來的真相像是浮在汽水表面的細小氣泡,無聲而酸澀地接連在心口炸開,讓黎冬良久才能抬頭,勉強扯出點笑容:“謝謝你告訴我這些?!?/br> “現(xiàn)在也不晚啊,”徐欖聳肩轉(zhuǎn)身看她,眼中笑意微斂,“你們倆就打算這樣了?” 這時有人從外面進來,熱情地和屋里兩人打招呼,接完熱水后很快又離開,不算寬敞的茶水間重歸寂靜。 “徐欖,”黎冬低頭將咖啡杯攥緊,垂眸目光有些空洞,喃喃低語也不知是說給誰聽, “那個史迪奇,我十年前就弄丟了?!?/br> - 今晚輪到黎冬值夜班。 晚飯回辦公室前,她先去了五樓盛穗的病房,發(fā)現(xiàn)小姑娘還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昏睡,側(cè)躺蜷著身體,在病床被子里縮成一團。 護士說她恢復的不錯,大概是平時休息太少又缺乏營養(yǎng),才會在病中變得格外嗜睡。 幾人聊天時,負責的護士感嘆:“還好有黎冬醫(yī)生好心幫著顛覆藥費,不然這孩子估計真沒人管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