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冬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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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里她再次意見一只腹部受傷的小狗,血rou模糊。 只不過,時間卻是十年前。 - “周一半聲不吭就說要離開魔都,今天早上五點不到,就把我和老陳折騰來公司?!?/br> 寸土寸金的魔都商業(yè)中心辦公樓里,于郵坐在三十三層偌大辦公室的客席,吊兒郎當地看著對面年紀小幾歲的男人,咧嘴呵笑:“祁夏璟,你小子果然又皮癢了吧——老陳,你說是不是?” “分析報告我看了,沒有任何問題,”陳啟將手中文件放下,語調沉穩(wěn),只是不解地推推眼鏡,“不過這份報告,不該等周五,讓數據組的人匯報嗎?!?/br> 主座的男人懶懶靠著昂貴的皮質軟椅,左手成拳撐著臉,修長食指輕點在桌面,聞言漫不經心地挑起眉梢。 “數據組效率太低,”祁夏璟已經快六十個小時沒合眼,眼下疲倦明顯,語氣仍如常般懶倦,“給你們倆十五分鐘看?!?/br> 他掀起眼皮,看了眼墻上掛鐘,淡淡道:“之后我要去機場?!?/br> 這次趕回魔都,無非是新項目的數據和算法在各部門之間出現爭執(zhí),幾個數據組各執(zhí)一詞,祁夏璟周二周三統(tǒng)領各部門確定基準和算法,將匯報截止日期定在周五上午。 黎冬那邊他本就放心不下,昨晚閑不住工作到天亮,今天又出意外,祁夏璟索性再熬通宵做完,然后定周四清晨最早的六點半飛機回去。 于郵低頭,看著手精簡卻應有盡有的三十頁報告,日常咂舌祁夏璟的恐怖如斯:“......這么牛逼的效率,數據組的人看了得哭吧。” 他、陳啟和祁夏璟相識于八年前,那時祁夏璟還會還是大二學生,卻跟他和陳啟兩個研究生同時面試某世界五百強的暑假實習資格,后分配到同部門的三人成為密友,奮斗幾年后,終于在魔都生物醫(yī)藥行業(yè)擁有一席之地。 三人在資源、專業(yè)、和管理上各司其職,而毫無疑問的,負責“專業(yè)”相關的祁夏璟,是整個團隊乃止全公司的最核心。 所以得知他招呼不打就要搬去h市時,于郵和陳啟最初自然極力反對,要求祁夏璟無論如何,要給兩人說法。 “公司的事我沒打算放下,必要時刻會第一時間趕回來處理——就像現在?!?/br> 辦公室的落地窗外是霧蒙蒙的沉暗,祁夏璟垂眸,目不轉睛地看著屏幕里蜷縮在客廳沙發(fā)女人熟睡,波瀾不驚的語調:“出任何事,我一人負全責。” 黎冬本就纖瘦,此時人側躺在沙發(fā)上快貼著墻,在屏幕上就只剩小小一團,看著的人莫名心疼。 想起那通電話里,她哽咽的哭聲,祁夏璟黑眸倏地一沉。 他不該把她一個人留在家里的。 對面的于郵又忍不住插嘴:“為什么非得是你離開——” “同樣,去哪是我的選擇,”祁夏璟抬眼眸沉,平靜地望著于郵,“我不喜歡任何人干涉?!?/br> 男人微涼的語氣不怒自威,于郵和陳啟面面相覷,自知反駁無用,又翻了翻祁夏璟太有說服力的數據匯總,最終化作預料之中的妥協(xié)。 “你每回做決定,哪次聽過我和老陳的意見,”于郵挑眉陰陽怪氣,見祁夏璟手機上吊掛的唐老鴨玩偶,想起他最近聽不少人談起的祁夏璟新戀情。 單身狗總對八卦格外好奇,于郵沖懸空的玩偶揚下巴,調侃道:“女朋友送的?性格還挺粘人?” “粘人”的形容讓祁夏璟勾唇,懶懶掀起眼皮,挑眉:“我倒是希望她粘人。” “明白了,是您粘人?!?/br> 平日對所有人都愛搭不理,于郵根本想不出祁夏璟談戀愛的樣子,反復捏著下巴回憶:“你小子以前可是業(yè)內有名的工作狂,現在突然變成戀愛腦?!?/br> “能不能給我和老陳兩位貴族單身說說,”男人咧嘴樂著追問道,“談戀愛到底什么感覺?讓你都能欲罷不能了?” 另一位埋頭看資料的陳啟,此時也抬頭開過來,眼鏡片后的黑眸寫著好奇。 談戀愛什么感覺。 祁夏璟瞇著桃花眼沉吟片刻,倏地想起很久前讀過的一句概括,垂眸看著屏幕里熟睡的女人勾唇,半晌薄唇輕啟: “大概是——” “不必再去想明天還有沒有人愛我,誰還愛不愛我;”2 ”只要她此刻愛我,我就覺得全世界都愛我?!? - 不知是發(fā)燒還是認床的緣故,黎冬一晚上睡的極不踏實,幾次渾身濕透從夢中驚醒,爬起來確認罐頭沒事,才汗津津地躺回沙發(fā)。 周四早晨六點,她又醒來一次,發(fā)現體溫居然燒到39度,無奈只能眼冒金星的請假,吃過退燒藥后,暈暈乎乎地下床給罐頭喂藥。 身上只穿了件長袖棉質睡衣,下床后冷空氣嗖嗖往身體里鉆,黎冬不由得打了個寒噤。 她呆滯地盯了兩步外掛架上的黑色大衣,幾秒后慢吞吞拿下來穿上,等喂過金毛后,又直接穿著毛呢大衣躺回沙發(fā),雙手抱膝的姿勢畏縮在被子里。 她不知自己睡了多久,也自然不知道房門什么時候打開的。 家里的味道并不算好聞,雖然地面上看不見嘔吐污垢,但空氣里還是能聞到淡淡的腥臭味。 祁夏璟將行李放在玄關處,皺眉看了眼沙發(fā)上鼓起的小包和空蕩蕩的掛架,輕手輕腳脫下身上大衣掛好。 偌大的空間內靜悄無聲,一人一狗都在客廳沉沉睡著,祁夏璟不清楚黎冬為什么十點還沒去醫(yī)院,只是想她能多睡會也好。 一路風塵仆仆趕回來的人渾身帶著凜冽寒意,不想把涼氣沾染給黎冬,祁夏璟壓下抱人的欲望走向衣帽間,換上新衣服,才重新走向客廳沙發(fā)。 而當他看清蜷縮在沙發(fā)、滿臉是細汗的黎冬時,腳步猛的一頓。 薄被里的人抱膝只有小小一團,身上穿著掛架上祁夏璟走失的毛呢大衣,大半張臉埋在枕頭里,額前汗滴遍布,臉色透著不正常的緋紅,薄唇微張,湊近時,能聽清急促的呼吸聲。 發(fā)燒的癥狀過與明顯,祁夏璟用手背去試黎冬額頭溫度,果然一片guntang。 似乎在夢中覺得冷,黎冬無意識去抓被子和大衣想蓋,再側身時,遮掩在大衣下的右臉露出來,借著落射進屋的光,能清晰看見臉上的巴掌印。 祁夏璟眉頭緊皺的幾乎快擰出水來。 俯身給黎冬蓋被子時,他才意識到太薄——平日在家時刻開著中央空調,夜晚的溫度甚至不必要蓋被子。 他抬頭去看果然關閉的中央空調,明白黎冬昨晚回來時已經高燒,病中的人躺下就睡,自然想不到空調。 這兩天他們只要空閑就在通話,祁夏璟不清楚,為什么他能毫無察覺。 以及黎冬又為什么閉口不談。 回憶追溯到周二中午那通電話,在黎冬拒絕顧淮安前,男人曾提出送給她什么,只是因為不知道她需要,所以就都買了點。 所以,黎冬很可能周二上午就在生病——而現在已經是周四上午,如果不是他臨時改簽,可能永遠不知道她生病。 類似自責、心疼、以及無可奈何的憤懣在心里五味雜陳,祁夏璟把空調溫度調升,回到沙發(fā)前彎腰,想把人直接抱回睡房休息。 垂眸卻對上不知何時醒來的黎冬雙眼。 女人冷白的膚色泛起病態(tài)血色,雙眸蓄滿水汽,連眼尾都是濕潤的緋紅,幾縷青絲黏在光滑的額頭和細長脖頸,讓平日冷靜疏遠的人,在病中卻增添幾分魅惑勾人的艷。 俯身動作讓兩人距離不過寸許,四目相對,祁夏璟感受到滾熱呼吸落在耳畔,心跳有片刻錯拍。 黎冬茫然的雙眼失焦,定定望著男人幾秒,似是不確定地啞聲道:“……是真的祁夏璟嗎。” “嗯,真的。” 祁夏璟聽著他顯然比平日沙啞的聲調,心中暗罵出聲,眼神只盯著黎冬眼睛,沉沉問她:“吃藥了沒,還難受么?!?/br> 黎冬遲緩卻乖巧的點頭,纖瘦胳膊從被子里伸出啦,環(huán)住祁夏璟脖子,不算溫柔地將他往下帶。 祁夏璟怕用力掙扎把人弄痛,就由著黎冬將他拽下去。 “吃藥了,”耳邊再次傳來黎冬的聲音,黏糊糊地宛如在撒嬌:“......冷?!?/br> 在驟然侵襲的濃熱雛菊香中,祁夏璟雙唇抵在黎冬的鎖骨上,連帶發(fā)聲都悶悶的:“我們去床上睡好不好?!?/br> 黎冬聞言,將他摟的更緊:“那你還會走嗎。” 病中的人不再如平日般,親密都帶著羞赧和疏離;性格被壓抑的部分暴露出來,說話每個字都撒嬌般拖著尾音,聽得人心癢難耐。 “不走,”祁夏璟內心警示不要再多想:“你不用動,我抱你回去好不好。” 幾秒后,懷里的人慢吞吞點頭。 雙手穿過她背部和腿彎,祁夏璟毫不費力地將黎冬裹在被子里抱起來,邁著長腿大步走回臥室,床邊掀開被單后,穩(wěn)穩(wěn)將人放在柔軟床面。 順利抽走外層薄被,祁夏璟看著黎冬身上他該洗的外套,皺眉,彎腰上手想幫她脫去。 始終乖巧的人卻突然反抗,雙手力氣奇大的攥著外套不讓動,瑩潤雙眼怯怯盯著祁夏璟,委屈巴巴地問他: “......你為什么要脫我衣服?!?/br> “......” 太陽xue突突直跳,祁夏璟深吸口氣,試圖和神智不清的病號講道理:“衣服臟,蓋一床被子就夠了。” 見黎冬仍只是楚楚可憐地盯著他不放,祁夏璟咬著后牙,嘗試從根本解決問題,問她:“你為什么一定要穿這件衣服。” 這次黎冬終于有反應。 女人抱著寬大的男款大衣,仿佛尋求母親庇護的幼崽,慢慢將臉一點一點縮進領口,聲若蚊蠅、去字字清晰地砸在祁夏璟耳邊: “......因為衣服上有你的味道。” “......” 人生二十八年,祁夏璟第一次感受到如此強烈的無力感,全然束手無策。 道理講不通,哄也哄不好,重話更舍不得說。 他只知道,再聊下去一定會出事。 大衣滿是細菌不能穿,他放棄和暫時的糊涂蛋溝通,先給黎冬蓋好被子,然后彎下腰,在被面下溫柔地一根根掰開她攥緊大衣的手。 被某道灼灼視線盯的心頭滾熱,祁夏璟嗓子干澀喉結滾動,別開眼,在悉簌衣料磨蹭聲中,沙啞道: “別動,脫完就睡——” 話音未落,平躺在床面的黎冬忽地雙手撐著坐起身,在祁夏璟的并未設防中猛然靠近,薄唇微張,呼吸滾熱。 被用力啃咬的下唇刺痛,祁夏璟瞳孔微縮,難得有幾秒的不知所措。 狠狠咬在下唇角的肇事者,表情反倒比他這個受害者還要委屈,如瀑的長發(fā)散落肩頭,緋紅的雙頰眼尾像是要滴出血來。 黎冬身上的外套半褪未褪,內里的睡衣領口卻大敞,露出白皙的皮膚和兩排筆直鎖骨,在高熱下都泛出粉色。 似乎覺得咬一口還不夠解脫衣之恨,祁夏璟見黎冬又剜他一眼,不知為何,神情比起怒視倒更像挑逗。 只是黏糯的啞聲確實委屈,蠻不講理的話也說的理直氣壯:“......你脫我衣服,那我就要咬你嘴巴。” 第51章 鴉雀無聲的臥室內只剩兩道呼吸。 祁夏璟太陽xue突突直跳, 右手指骨刮蹭過被咬的下唇,垂眸看著手上液漬,喉嚨滾出一聲低笑:“......黎冬?!?/br> “外套很臟, 必須要脫掉再睡?!?/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