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主丫鬟被發(fā)賣之后 第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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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霽庭見她長嘆一口氣,卻也安慰不了她什么。世道如此,輕易改變不了。 又過了兩天,鎮(zhèn)上突然來了一輛豪華的大馬車并幾匹快馬,且只奔街頭包子鋪去,包子鋪的老板姓彭,老板娘姓史,也是狗蛋的爹娘。 何春桃得知消息晚了,趕過去看熱鬧時前面已經(jīng)圍滿了人,她踮起腳尖想往里擠,卻不小心踩到了前面小萍的鞋后跟。 小萍回頭一看,見是她,鄙夷地說了句:“怎么回回看熱鬧都有您?” 雖然愛看熱鬧是人的本性,何春桃也從不覺得自己愛看熱鬧有什么不對的,但被小萍一個小丫頭這么說,多少令她有些尷尬。 她正不知該怎么回應(yīng)時,卻聽身側(cè)謝霽庭出聲道:“是誰教你這么對長輩說話的?上課的時候教你的禮儀是都忘了么?你在鄙夷長輩之前,可曾想過自己在做什么?你何姨對你一向照顧,你就是這么回報她的么?” 小萍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句話,竟引來素來溫和的謝夫子一通斥責(zé),哪怕知道自己說錯話在先,也還是滿心委屈,小聲向何姨道了句歉,便哭著跑走了。 何春桃還從未見過小萍這丫頭掉眼淚,還哭得這么大聲,忍不住埋怨了謝霽庭一句:“小萍年紀(jì)小難免不懂事,你對她這么嚴(yán)厲做什么?看把孩子都嚇哭了。” 就算是為了維護她,也太過了些。 “正是因為年紀(jì)小,才要及時糾正。”謝霽庭解釋道。 何春桃辨不過他,只好踮起腳尖繼續(xù)看熱鬧,這一看不得了了,原來狗蛋的爹娘竟出自江南世家大族崔家,還是親兄妹,因為知道兩人相戀的事一旦暴露,很有可能會被沉塘,才私奔到了這里,隱姓埋名地生活,還生下了狗蛋。 難怪狗蛋反應(yīng)比旁的孩子遲鈍一些。親兄妹哪兒能一起生孩子? 見今日來的這些人只打算帶狗蛋的爹回去,而準(zhǔn)備讓狗蛋和他娘留在外面自生自滅,何春桃立時覺得不平,這什么狗屁江南大族?憑什么兄妹相戀,只帶男的回去,把女的和孩子留在外頭自生自滅? 見狗蛋的爹要被強行帶走,而狗蛋和他娘哭成一片,何春桃實在不忍看這一家三口被拆離,正巧看到韓胖子也在圍觀人群里,便悄悄走過去,一腳將他踹了出去。 包子鋪門前本來拉扯的拉扯,哭嚎的哭嚎,突然一個黑胖子沖了過來,眾人俱是一愣。 韓胖子不知是誰惡作劇踹了他一腳,見崔家的那群仆役朝他看過來,當(dāng)即賠笑道:“路過,路過,諸位繼續(xù),繼續(xù)!” 何春桃走出去,指著韓胖子問對崔家人:“你們可知,你們眼前這位大名鼎鼎的人是誰?” 崔家仆役看了眼那個黑胖子,怎么看他也不像是什么大名鼎鼎的人,但畢竟人不可貌相,便小心翼翼地問:“他是誰?” “他就是名揚天下,寫出無數(shù)巨作,閱者遍布整個大夏,深得男女老少喜愛的文學(xué)大家,也就是大名鼎鼎的名士羅隱!”何春桃語氣夸張道。 韓胖子聽她這么贊譽他,漸漸挺直了腰,雙手背到身后,擺出一副名士的模樣。 崔家?guī)酌鸵勖婷嫦嘤U,怎么也不記得有個叫羅隱的文學(xué)大家,只知道有個寫話本子的羅隱。 “即便他是羅隱又如何,今日之事是我們崔家的家事,閑雜人等最好避遠(yuǎn)些!”崔家仆役倨傲地呵斥道。 “也沒什么,就是這個羅隱吧,最愛寫話本子,還喜歡把街坊們寫進話本子里。恐怕今日你們一走,過不了一個月,今日發(fā)生的事,就會傳遍整個大夏了?!焙未禾覕偭藬偸值?。 崔家仆役臉色一變,連忙跑到馬車前請示,請示完回來,重又倨傲道:“我們家主子說了,若這羅隱真敢這么做,那么,大夏再不會有一家書商,敢刊印他寫的話本子!” 這下輪到何春桃變臉色了,她沒想到,崔家的手竟伸得這么長,她搬出韓胖子寫話本子這事兒竟然沒能威脅到他們??磥硎琼n胖子分量還不太夠啊。 正發(fā)愁該怎么辦才好時,卻見謝霽庭走到她身側(cè),淡聲道:“羅隱寫的話本子無人敢刊印,但我若作一首詩,無需刊印,也能傳遍大夏。” 崔家仆役當(dāng)即嗤笑一聲:“你以為你是誰啊,寫一首詩就能讓天下人傳誦?該不會又跟羅隱一樣,是個寫話本子的吧?” “瞎了你的狗眼,這位可是名揚天下的云明公子,你竟敢說他是寫話本子的?”何春桃大聲斥罵,企圖嚇唬到他們。 崔家仆役立時閉緊嘴巴,又去馬車前請示了下,請示完回來,態(tài)度極為恭敬道:“原來是云明公子,小的剛才冒犯了,我家主子讓小的代他向您問句好!” “你家主子是?”謝霽庭問。 “回云明公子,我家主子是崔家九郎?!贝藜移鸵鄞?。 原來是崔九郎,那位幾乎與他齊名的崔九郎,謝霽庭恍然,他看向那輛馬車,馬車卻漸漸駛離,從頭到尾,車簾都沒有掀開過哪怕一角。 馬車離開,崔家仆役也不再拉扯狗蛋的爹,紛紛騎上快馬跟著離開。 見包子鋪一家三口重新?lián)碓谝黄?,何春桃心下嘆了口氣,不再圍觀,和謝霽庭一起回了食肆。 過幾日便是謝霽庭的生辰了,看在他今天站出來幫她的份上,她決定,親手為他準(zhǔn)備一件禮物。 作者有話說: 大家新春快樂,兔年吉祥! 本章發(fā)8個紅包,先到先得,祝大家新年發(fā)發(fā)發(fā)!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許是對小鎮(zhèn)居民而言, 兄妹相戀這種悖德之事算不得什么,因而這件事在小鎮(zhèn)并沒有引起什么風(fēng)浪,第二日包子鋪便照常開門,大家也照常買包子, 仿佛什么也沒發(fā)生過。 何春桃倒是問了謝霽庭幾句關(guān)于那位神秘的崔九郎的事, 謝霽庭只道那崔九郎同他一樣, 自幼體弱, 甚少見人,才名卻幾乎與他相當(dāng)。 他擅書, 崔九郎擅畫;他擅詩,崔九郎則擅詞。兩人曾隔空以詩詞會友過, 卻從未見過彼此。即便今日, 那崔九郎也沒有掀開車簾, 與他見上一面。 雖然謝霽庭言語里對那崔九郎頗有推崇之意,但何春桃卻因為今日之事,對那崔九郎沒什么好感。出自世家大族又如何, 才名再高又如何, 還不是同倀鬼沒什么兩樣。 謝霽庭卻大概明白, 崔九郎起初之所以只想帶走狗蛋的爹,是因為以江南大族的禮儀規(guī)矩, 狗蛋和他娘回去, 未必有什么好下場,反倒不如在外面自生自滅。 至于最后,崔九郎直接離開, 放棄帶狗蛋的爹回去, 也未必是怕他寫詩傳揚天下, 而是借此為由, 放狗蛋一家三口自由。 在姚立群被駱鐵匠摔出門外發(fā)出哀嚎的第十九天,謝霽庭沒再扶著姚立群回食肆,而是將他扶進了鐵匠鋪。 駱鐵匠見姚立群又進來了,忍無可忍道:“不買東西就給老子滾遠(yuǎn)些!” 姚立群立時嚇得抖了一抖,謝霽庭拍了拍他的肩安撫,隨即問駱鐵匠:“駱前輩,在下今日不是來買東西的。而是有一事想請駱前輩幫忙?!?/br> “哦?何事?”駱鐵匠對謝霽庭這個舉止客氣有禮的年輕人印象還不錯。 “在下有一物刀砍不斷,火燒不化,不知駱前輩能否幫忙煉化?”謝霽庭禮貌地問。 “這世上就沒有什么東西是我煉化不了的。隨我來吧。”駱鐵匠說完帶頭走了進去。 謝霽庭和姚立群跟了上去,一路來到地下,才發(fā)現(xiàn)鐵匠鋪里竟還藏著這么大的一個煉器屋,一走進去,便直覺一股火浪撲面而來。 走到巨大的火爐前,聽見駱鐵匠說:“東西拿出來吧?!?/br> 謝霽庭點點頭,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抽出姚立群腰間的刀,丟進大火爐里。 姚立群頓時急了:“哎,你怎么把我的刀給丟進去了?我這可不是一般的刀,是百年難得一見的天外隕鐵,你賠都賠不起的,你快給我把刀撈回來!” 謝霽庭沒搭理他,扭頭看向駱鐵匠,見他看著爐中的那把刀,目露狂熱之色,便知自己這一步應(yīng)是走對了。 “駱前輩,不知這把以天外隕鐵為主材質(zhì)的刀,用作拜師禮,可夠了?”謝霽庭笑著問。 駱鐵匠聽明白了他的意思,把視線從火爐里的那把刀上收回來,打量了下姚立群,沉聲道:“從明天起,過來做學(xué)徒吧?!?/br> 姚立群愣了下,學(xué)徒?見謝霽庭朝他使眼色,才明白,鐵匠收學(xué)徒,就等同于刀客收徒了。 雖然心疼自己那把刀,但他還是點頭應(yīng)下了。用一把刀來換絕世刀法,不虧。 從鐵匠鋪出來,姚立群問謝霽庭是如何知道駱鐵匠會愿意因為一把刀而收他為徒的。 謝霽庭其實也只是猜測,駱鐵匠有絕世武功,卻斷了一臂,龜縮在這小小的雁歸鎮(zhèn)當(dāng)鐵匠,多半是想煉出一柄絕世好刀,以彌補斷臂之失。這樣一來,姚立群的那把刀便派上用場了,多少能為駱鐵匠想要煉出的那把絕世好刀添上幾分色彩。 這廂,何春桃想到上次織的手套小安還挺喜歡的,正好買菜時見市集上有牧民賣自己搓的絨線,便買了幾團青藍(lán)色的絨線回家,準(zhǔn)備親手給謝霽庭織一頂絨線帽。 織完她特意下水洗了,趁天氣好放在太陽下暴曬了兩天,誰知曬干后,絨線帽竟褪色了,還褪成了青綠色。 但臨時再織一頂已經(jīng)來不及了,于是,在謝霽庭生辰這天,她磨磨蹭蹭到最后,還是把這頂青綠色的絨線帽拿了出來。 眾人一看這帽子的顏色,俱都沉默了。 “那個,本來是青藍(lán)色的,沒想到太陽一曬,就褪成這個顏色了。你就將就著戴戴,實在不喜歡,扔了也行?!焙未禾覍擂蔚亟忉尩?。 謝霽庭接過帽子,見帽子雖織得歪歪扭扭的,但她織毛線的手藝明顯比上次織小安手套時進步多了。雖然顏色有些奇怪,但是能得到她親手做的禮物,實在是意外之喜。 于是,他毅然決然地,當(dāng)場戴上了這頂青綠色的絨線帽。 不過,當(dāng)他戴上這頂綠帽子時,眾人的異樣眼光漸漸變成了驚異,因為他皮膚白皙如玉,五官無一不精致,氣質(zhì)清風(fēng)朗月,戴上這頂青綠色的帽子,非但不會難看,反而有一種青山綠水的雅致清新感。 何春桃立時由尷尬轉(zhuǎn)為得意:“看吧,我眼光不錯吧,我就說他適合戴這個顏色的帽子吧?!?/br> 眾人:“……” 你剛才可不是這么說的,再者在人生辰當(dāng)天,說人適合戴綠帽子,真的合適嗎? 謝霽庭嘴角亦抽了抽,卻還是笑著感謝道:“多謝掌柜的,為我織了一頂這么好看的帽子?!?/br> “你喜歡就好,記得天天戴著,免得風(fēng)吹多了頭疼?!焙未禾覈诟赖?。 謝霽庭臉上清風(fēng)朗月的笑容險些就維持不住了,卻還是強撐著點了點頭應(yīng)下。 何春桃送完禮,小安站起來,奶聲奶氣道:“今日謝叔叔過生辰,小安也有三份禮要送給謝叔叔!” “哦?是哪三份禮?”謝霽庭露出真切的笑容,剛才在春桃那兒受到的傷害仿佛一下子就被小安的這句話給撫平了。 “這第一份禮,是為了祝謝叔叔長命百歲壽比南山。”小安說完拍拍手,只見小萍二虎狗蛋不知道從哪個角落冒出來,圍到謝霽庭的身邊七手八腳地就給他粘上了幾撮長長的白胡子。 眾人一看,他鼻下一撮白胡子,嘴邊兩撮,下巴上一大撮,乍一看去,還以為是什么白胡子老頭。偏偏這白胡子老頭頭上還戴著一頂綠帽子,看起來別提多滑稽了。 何春桃驚了,她都不知道小安準(zhǔn)備了這份禮,她只知道小安神秘兮兮地畫了一幅畫,還不讓她看,可這幾撮白胡子他是從哪兒弄來的? “為何祝你謝叔叔長命百歲要給他粘白胡子?”何春桃代表眾人提出疑問。 “活到一百歲不就是會長很長很長的白胡子嗎?”小安理所當(dāng)然道。 何春桃一時間竟無言反駁,按小安的邏輯,送白胡子好像也沒什么毛病。 小孩子一片童真與赤誠,謝霽庭本來應(yīng)該好好珍視,只是,他聞到一股nongnong的羊sao味兒,便忍不住問了一句:“這白胡子該不會是你們從羊身上拔下來的吧?” “哇,謝叔叔真聰明,竟然一下子就猜到了!這可是我和小萍jiejie,還有二虎狗蛋特意找了一頭毛最長的山羊拔的。”小安一臉得意道。 謝霽庭:“……” 雖然有種立即將山羊胡拔掉的沖動,但良好的修養(yǎng)讓他按捺下來,微笑著道:“你們幾個用心了。不知這第二份禮又是什么?” “小安之前問過謝叔叔最大的愿望是什么,謝叔叔說希望時間能退回過去。所以,小安今天的第二份禮,就是幫謝叔叔把時間退回過去?!毙“舱f完再次拍了拍手,這次,小萍二虎和狗蛋合力抬了一座形似西洋鐘的木鐘來。 這木鐘一抬上來,場間一片寂靜,在人生辰當(dāng)日給人送鐘,多大的仇多大的怨啊! 小安猶未所覺,興奮地介紹道:“這是郭爺爺仿造西洋鐘制的木鐘,謝叔叔快看,只要把這根指針往回?fù)?,時間就會退回過去啦!” 小安說著,用小手抓住謝叔叔的大手去撥了下木鐘上的指針,隨后抬起頭,滿目期盼地問:“謝叔叔,現(xiàn)在時間退回過去啦,您最大的心愿完成了,是不是很開心很激動?” 謝霽庭艱難地點了點頭,笑得十分僵硬。 何春桃知道小安這份禮送岔了,見謝霽庭臉色不太對,連忙道:“那個,小安,你不是專門畫了一幅畫要送給你謝叔叔嗎?快些拿出來啊?!?/br> 小安點點頭,從袖子里取出一副卷軸遞了過去:“謝叔叔,這就是小安送您的第三份禮了?!?/br> 謝霽庭接過卷軸,心想,總算有一份正常的禮物了,誰知打開一看,他嘴角的笑容頓時凝滯住了。 眾人一看他臉色不對,全都湊上去看了看只見畫上畫著一名白衣男子,白衣男子身邊依偎著一名紅衣女子,白衣男子應(yīng)該就是謝霽庭了,可這紅衣女子怎么看著有點像李紅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