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主丫鬟被發(fā)賣之后 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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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霽庭見她這么快就舉一反三,學(xué)會了鉆指令的空子,不由微微一笑:“好,到時(shí)候讓姚立群幫我翻地?!?/br> “也行,能省點(diǎn)是點(diǎn)?!焙未禾冶硎举澩?/br> 正在鐵匠鋪潛心學(xué)習(xí)刀法的姚立群突然打了兩個(gè)噴嚏,心想,誰這么惦記他呢? 何春桃想著謝霽庭頭一次種地定然有許多不懂的,便幫忙參謀道:“這西瓜也分好多種,得選一種好吃些的種,最好是皮薄瓤脆的。還有,種西瓜最重要的,是得施足肥……” 謝霽庭耐心地聽著,看她的目光也極盡溫柔,如果可以,他希望一輩子,都這么聽她說話,和她安寧地一起生活。 門外卻突然傳來李紅杏和吳嬸的對罵聲,以及間雜的春雨的學(xué)舌聲,兩人這才發(fā)現(xiàn)春雨不知何時(shí)又飛出去惹事了。 李紅杏:“買一壺酒就要老娘送兩壺酒,你這么能耐咋不上天呢?” 吳嬸:“你這酒稀得跟水一樣,要不是臨時(shí)要待客家里沒酒了,老娘絕不會來買你一滴酒!” 春雨:“老娘上天啦!” 李紅杏:“沒錢買酒就直說,扯那么多也遮掩不了你窮酸的事實(shí)!” 吳嬸:“你個(gè)小□□,說誰窮酸呢,別以為你養(yǎng)個(gè)殺人犯的孩子就能從良了!等你家樂樂長大,看她認(rèn)不認(rèn)你這個(gè)□□娘!” 春雨:“窮酸從良啦!” 李紅杏:“你個(gè)屬王八的還好意思來罵老娘?有本事先把你家老吳給踹了!” 吳嬸:“老娘的家事,關(guān)你一個(gè)綠豆蒼蠅屁事!” 春雨:“王八對綠豆啦!” 李紅杏:“……” 吳嬸:“……” 這架還怎么吵下去? 何春桃和謝霽庭進(jìn)到酒館,看到的就是李紅杏和吳嬸一副想把春雨拔毛的表情,可見春雨又招人恨了。 “你們接著吵,接著吵!”何春桃訕訕一笑,抱起春雨就跑。 溜出酒館后,才大松一口氣:“這春雨也太能惹事了些,一不留神就出來搗亂?!?/br> “不過今天春雨也算做了件好事了?!敝x霽庭笑道。 何春桃一想也是,這春雨還真是憑一己之力,及時(shí)制止了李紅杏和吳嬸的一場罵戰(zhàn),下次巫公巫婆要是再吵架,她就直接把春雨丟過去,看他們還怎么吵! 兩人正準(zhǔn)備回食肆,卻見不遠(yuǎn)處一行衙役從縣城方向過來,竟直奔布莊而去。 布莊呂大姐一向老實(shí)本分,怎么會惹來衙役?難道是奔著想到馨如去的? 兩人對視一眼,立馬趕了過去。 誰知到了布莊,卻見衙役直接將呂大姐銬了起來,要把她帶走。 謝霽庭連忙阻攔道:“幾位兄臺,不知呂掌柜所犯何事,你們要帶走她?” “什么呂掌柜?她本姓俞,叫俞蓮,是個(gè)窮兇極惡的殺人犯,先是殘忍殺害了其婆母和相公,又從蘇州潛逃至此,逍遙法外六七年,幸而她的繡品傳回蘇州被人認(rèn)出來報(bào)了案,才露了蹤跡,蘇州那邊特意派了人過來,要咱們安靖縣配合抓人。爾等快些讓開,莫要耽誤本衙辦案!”衙役驅(qū)趕道。 窮兇極惡?何春桃皺了皺眉,呂大姐溫良柔順,怎么看都跟窮兇惡極這四個(gè)字不沾邊吧? 謝馨如自然也不信,伸出雙手阻攔衙役,大聲道:“你們這是污蔑,我?guī)煾钙綍r(shí)連一只螞蟻都不忍踩死,怎么可能殺人?我今天絕對不會讓你們帶走我?guī)煾福€有,我?guī)煾杆諈危恍沼?!?/br> “膽敢阻攔官差辦案,再不讓開,連你一道抓走!”衙役威脅道。 謝霽庭正要上前周旋一二,卻見呂掌柜開口了。 “馨如,讓開吧。他們說得沒錯(cuò),我本名確實(shí)叫俞蓮,我也的確殺了我的婆母和相公。我本以為可以在這邊關(guān)小鎮(zhèn)躲一輩子,沒想到還是被發(fā)現(xiàn)了。” 什么?怎么可能?何春桃大為吃驚,她其實(shí)猜想過,也許會有殺人犯躲在這雁歸鎮(zhèn),可她怎么也沒想到,呂大姐會是殺人犯! 謝馨如張了張嘴唇,不敢置信道:“不可能,師父您一定在騙我對不對?您怎么可能會殺人?這其中一定有內(nèi)情的對不對,您快說出來,我一定幫您伸冤!” 呂掌柜嘆了口氣道:“當(dāng)年,我因?yàn)槔C技好能賺錢,被婆母和相公整日關(guān)在屋子里,從早到晚地繡,一刻也不讓休息,我的眼睛就是這么熬壞的。非但如此,他們還不給我飽飯吃,說是吃飽了就會犯困做不了繡活,為了讓我不停地做繡活,他們拿針扎我,拿棍子打我,還扯我的頭發(fā)……” 呂掌柜說到這兒,抬手解開發(fā)髻,露出頭皮上的幾處斑禿,說:“這就是當(dāng)年他們扯的?,F(xiàn)在再也長不了頭發(fā)了!” “他們這么對你,你就不知道反抗,不知道報(bào)官,不知道跑嗎?”有人氣憤道。 呂掌柜搖了搖頭:“我反抗過,卻被打得更慘。我也跑過,卻被抓回去餓了整整半個(gè)月。我娘家沒人,沒有人為我撐腰,即使報(bào)官,官老爺也只說是家事,讓他們把我領(lǐng)回去,打了個(gè)半死?!?/br> “所以您才殺了他們?您一定是為了自保對不對?”謝馨如問。 呂掌柜點(diǎn)點(diǎn)頭:“不錯(cuò),我當(dāng)時(shí)實(shí)在忍受不了,才趁他們不備,用剪刀刺死了他們。不僅如此,我還在他們身上扎了很多很多血洞,我受了那么多罪,自然不能讓他們輕易死去,他們最后是血一點(diǎn)點(diǎn)被放完才斷氣的,哈哈哈……” 何春桃見她越笑越癲狂,心里不免有些瘆得慌,不過,呂大姐飽受苛待,又別無他路可走,再怎么殘忍地報(bào)復(fù)婆母相公,她都能夠理解。 第58章 第五十八章 謝馨如癡愣在原地, 眼前這個(gè)面目猙獰笑聲癲狂的女人當(dāng)真是她師父嗎? 圍觀眾人也都驚住了,連那一行衙役也有些頭皮發(fā)麻,卻還是硬著頭皮要把俞蓮帶走。 謝霽庭默默地將春桃和馨如拉到一邊,沒再阻攔。 何春桃猶豫了下, 還是沒有出聲, 呂大姐既然承認(rèn)自己殺了人, 那么官差將她緝拿歸案也是理所應(yīng)當(dāng), 她現(xiàn)在出聲也改變不了什么。只能之后再想法子看看能不能讓呂大姐被輕判。 圍觀眾人將路讓開,衙役們順利地將俞蓮帶出布莊, 正要將其押回縣城,卻見前方路上站著一個(gè)獨(dú)臂大漢, 袖中刀光隱現(xiàn), 周身氣勢逼人。 “前方何人?吾等奉命捉拿兇犯, 誰若敢阻攔,便是妨礙公務(wù),一并捉拿!”為首的衙役呵斥了一句。 跟著走出布莊的何春桃等人看到駱鐵匠攔路后俱是一愣, 這駱鐵匠平日里一心打鐵, 甚少管閑事, 今日怎么突然挺身而出要從官差手里救下呂大姐了? 見呂大姐看到駱鐵匠攔路后,逐漸停下癲狂笑聲, 目中還泛出幾分淚光, 何春桃敏感地嗅到了兩人之間不一樣的意味。 她偏過頭,小聲問馨如:“你師父跟駱鐵匠打交道多嗎?” 謝馨如低頭想了想:“平日里沒怎么打交道,不過, 上次除夕夜, 我們在食肆吃完年夜飯后, 駱鐵匠醉了酒有些難受, 姚大哥也醉倒了照顧不了他師父,我?guī)煾妇蛶椭疹櫫笋樿F匠半宿。別的我就不知道了?!?/br> 何春桃恍然,原來除夕夜那晚還有這一出,看來她這是一不小心當(dāng)了回媒人呢。 呂大姐是在蘇州犯的案,衙役把她抓回去后,多半要連人帶案一起移回蘇州去審,這樣一來即便她找韓峻幫忙,多半也改變不了什么。按時(shí)下的律例,女子膽敢殺害婆母和相公,至少也要判一個(gè)斬立決。 可呂大姐這般可憐,實(shí)在不該就此被處死。若駱鐵匠能救呂大姐離開,以駱鐵匠的絕世武功,一定能護(hù)呂大姐周全。 果然,駱鐵匠聽到衙役的呵斥后,非但沒有讓開,還沉聲說了句:“把人放下,我饒你們不死!” 何春桃默默在心下贊了句‘霸氣’,這有絕世武功就是好啊,說話都硬氣。 見呂大姐目中淚光更盛,顯然是被駱鐵匠的霸氣所感動,何春桃心想,看來今日這事是成了。畢竟區(qū)區(qū)幾名衙役,是絕對攔不住駱鐵匠的。 幾名衙役本就懾于駱鐵匠的周身氣勢,聽到他這句狂語,一時(shí)面面相覷,不知道是該立刻放下人跑呢,還是先做做樣子再跑? 這時(shí),謝霽庭卻走出來,朝幾名衙役拱了拱手道:“幾位兄臺,實(shí)在抱歉,那位是我家二叔,他醉酒了腦子不太清醒,我這就把他拉回去醒醒酒?!?/br> 說完,他快步走到駱鐵匠跟前,試圖將他拉到路邊,可他用力一拉,駱鐵匠卻巋然不動,還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目光中似還帶些殺意。 謝霽庭尷尬地收回手,小聲勸道:“駱前輩,我知道您一心想救呂掌柜,但您今日即便從官差手里救下她,日后也只能帶著她東躲西藏隱姓埋名地過日子,可呂掌柜何罪之有?她憑什么要隱姓埋名東躲西藏?她理應(yīng)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活著!” 駱鐵匠這才微有動容:“你有辦法?” “前輩若肯相信晚輩,便給晚輩一次機(jī)會,晚輩一定竭盡全力,幫呂掌柜洗清罪名。若實(shí)在不行,以駱前輩的武功,到時(shí)候再劫法場,想必也來得及。”謝霽庭誠聲道。 駱鐵匠想了想,還是抬步走到路邊,不再攔路。 俞蓮見駱鐵匠讓開,目中微露失望,卻只低下頭,認(rèn)命地跟隨衙役一起離開。 何春桃被這一變故驚到了,連忙找到謝霽庭,問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謝霽庭把對駱鐵匠說的話又對她說了一遍,誰料剛說完就收到她一個(gè)大大的白眼。 “你難道不希望呂掌柜能夠恢復(fù)本名堂堂正正地活著?”謝霽庭疑惑地問。 “希望是希望,但剛才駱大俠若是能把呂大姐救走,那就是話本子上的英雄救美,雙宿雙飛,多浪漫??!”何春桃感嘆道。 可惜臨差一腳的事兒就這么被謝霽庭給攪黃了,真是敗壞氣氛! 謝霽庭:“……” 合著她是嫌他這個(gè)計(jì)劃不夠浪漫,耽誤她看現(xiàn)實(shí)里的話本子了? 這時(shí),何春桃懷里的春雨突然又開始學(xué)舌道:“雙宿雙飛雙宿雙飛!” 一旁圍觀的人還沒散開,聽到聲音俱都看了過來。。 見眾人眼神異樣,何春桃尷尬得連忙捂住春雨的嘴,這個(gè)春雨,剛才那群衙役在的時(shí)候就知道老實(shí)地閉緊嘴,現(xiàn)在衙役一走,就又頑皮起來。她遲早得狠狠收拾它一頓! 何春桃連忙抱著春雨回了食肆,才細(xì)問謝霽庭:“你打算怎么幫呂大姐洗清罪名?” 謝霽庭沉吟了下,說:“此事需要分三步進(jìn)行。第一步是要想辦法讓呂掌柜的案子就地審判,一旦案子移回蘇州,我們就鞭長莫及了。第二步是要拿到呂掌柜長期被婆母相公毒打苛待的證據(jù),證實(shí)呂掌柜是出于正當(dāng)防衛(wèi),才‘失手’殺死婆母相公,罪不至死。第三步,則需要鎮(zhèn)上居民寫一封聯(lián)名信,表明呂掌柜為人善良溫厚,不會再作案殺人,以求輕判?!?/br> 何春桃邊聽邊點(diǎn)頭,聽到最后忍不住皺了皺眉頭:“不對啊,你這說來說去還是只能輕判,根本不能徹底洗脫她的罪名啊。那萬一輕判也還是要坐個(gè)十年八年的牢怎么辦?呂大姐一介女流,在牢里怎么熬得過去?就算熬過去了,等出來了,黃花菜都涼了!” “我從來沒說過,要讓呂掌柜徹底洗脫罪名。”謝霽庭神秘一笑道。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敢騙駱鐵匠,就不怕他一刀宰了你?”何春桃滿心疑惑。 “我會爭取讓呂掌柜被判流放?!敝x霽庭答。 “流放?不行,不行,那得吃多少苦?”何春桃連連搖頭。 謝霽庭見她沒轉(zhuǎn)過彎來,只好提醒了句:“若是剛好能流放到雁歸鎮(zhèn)呢?” 何春桃眼睛一亮,這才恍然大悟,激動得在他胸前狠狠拍了一掌,興奮道:“可以啊你,居然能想到這么個(gè)好法子!這樣一來,呂大姐就還能回到雁歸鎮(zhèn),跟原來一樣生活,既不用吃什么苦,也不用再擔(dān)驚受怕了!” 謝霽庭捂住被重?fù)舻男乜?,忍不住低咳了兩聲,她這一掌下來,他險(xiǎn)些被打出內(nèi)傷來。 何春桃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一激動,下手下重了,正要道一聲歉,就聽一旁春雨扯著嗓子喊了句:“不好啦,春桃打世子啦!” 何春桃被這一嗓子驚得立時(shí)把道歉聲咽回了肚子里,見春雨一邊在半空盤旋,一邊不斷重復(fù)這一句,仿佛在播報(bào)什么大要聞,氣得她直磨牙,卻又不想親自跟一只鸚鵡動手。 她目光掃了一圈,先是看向姚立群,吩咐道:“小姚,用你的刀,把春雨尾巴上的毛砍幾根下來,給我做毽子用?!?/br> “那個(gè),我?guī)煾脯F(xiàn)在心里肯定不好受,我得回去安慰安慰他?!币α⑷赫f完就抱著刀跑了。 何春桃只好又看向馨如,謝馨如卻靦腆地笑了笑:“春桃姐,布莊里現(xiàn)在沒人,我得回去幫我看著?!闭f完緊隨姚立群的步伐溜走了。 “巧秀……”何春桃還沒說完,就見巧秀一個(gè)箭步?jīng)_向后廚,只留下一句:“春桃姐,時(shí)間不早了,我去廚房摘菜了!” 何春桃沒辦法,只好看向一旁的小安,笑著哄道:“小安啊,你去幫娘拔兩根春雨的毛好不好?” “可是,春雨拔了毛就不好看了呀!”小安撥浪鼓一般地?fù)u頭。 連兒子都使喚不動了,何春桃只好將目光落到小安腳邊的大黃身上,利誘道:“大黃啊,只要你能打敗春雨,我就每天多賞你一根rou骨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