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主丫鬟被發(fā)賣之后 第6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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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身體好好的,你怎會以為我在發(fā)燒?”謝霽庭更不解了。 “沒有發(fā)燒,怎么會非但不責罰我,還要獎勵我?”小安歪了歪腦袋,突然想到了什么,恍然道:“哦,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謝霽庭問。 “謝叔叔一定是想通了,知道只有討好了我,才能討得我娘的歡喜,對不對?”小安眨了眨大眼睛,很是自信道。 謝霽庭臉色頓時黑了黑,本來今日剛知道小安是他兒子,才對他寬容了些,也想借著獎勵送他一份禮物,好彌補這么多年的虧欠。 但他既然這般調(diào)皮,那他就只能繼續(xù)做回嚴師了。 “既然不想要獎勵,那就罰抄百遍,明天之前,必須寫完?!敝x霽庭于是板起臉道。 “不要?。∫话俦橐蔡嗔税?!”小安崩潰大叫,還作揖求饒道:“三十遍吧謝叔叔,不行的話五十遍,八十遍也行啊……” 謝霽庭無動于衷:“這是讀書寫字,不是在集市買菜講價,一遍也不能少?!?/br> 夜晚,入睡前,何春桃照舊給小安講了幾個睡前故事,見他叫著手酸,便幫他揉了揉手腕。 “娘,我改變主意了?!毙“餐蝗婚_口道。 “改變什么主意了?”何春桃問。 “我不想要謝叔叔做我爹爹了,他太嚴厲了!”小安皺著小臉說完,又道:“還是讓韓叔叔做我爹爹吧,韓叔叔看著威嚴,其實對我可溫柔了!” 何春桃聽得直蹙眉,抬手就給了他腦門一個爆栗子,責道:“你以為爹爹是大白菜呢,隨便你挑?” 小安見娘生氣了,忙捂著腦門不敢再說一個字,不一會兒,便委屈巴巴地睡著了。 何春桃見他睡著了還皺著一張小臉,便摸了摸他的臉,又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撫,柔聲道:“小安,你知道嗎?從今天起,你就沒有爹爹了,以后我們娘兒倆只能相依為命了,娘會好好把你帶大的。” 翌日,韓峻過來找到她,告訴她,他在附近一家農(nóng)舍里找到了暫住的趙大原,也按她說的跟他說了,并且勸他帶著妻兒來大夏生活。 趙大原很快就相信了自己是大夏人,但得知自己在大夏沒有一個親人之后,便堅決不肯帶著妻兒來大夏生活。 說是他在大夏沒有親人,但他娘子的親人卻都在草原上,他不能讓他娘子背井離鄉(xiāng)離開親人,陪他來大夏生活,那樣太自私了。 他實在勸不動他,只能把他這次帶來的數(shù)十頭羊全都買了下來,就當給靖和衛(wèi)的兵將們加餐了。 何春桃聽完毫不意外,畢竟趙大原就是這樣一個疼媳婦兒的好男人,他絕不會讓自己媳婦兒受委屈。 不過,趙大原賣了羊,賺了銀子,肯定會來鎮(zhèn)上,給他媳婦兒買東西。 果然,韓峻離開沒多久,趙大原就帶著妻兒來到鎮(zhèn)上,挨個店鋪逛,一會兒到布莊給他娘子買花布,一會兒到雜貨鋪給他娘子買頭油脂粉,一會兒又到首飾鋪給他娘子買首飾。 鎮(zhèn)上原本是沒有首飾鋪的,原先的鞋鋪關了門,才有人把店盤下來,新開了間首飾鋪。 看到趙大原挑來挑去挑了根銀釵在阿茹娜頭上比劃,何春桃忍了又忍,才沒沖上去制止他。 直到趙大原一家三口逛完街,拎著大包小包往回走,何春桃才終于沒忍住,悄悄跟了上去。 謝霽庭怕她一時沖動,便陪著她一起跟了上去。 怕被趙大原發(fā)現(xiàn),出了鎮(zhèn)子后,謝霽庭帶著她上了一座矮山,站在山上,目送趙大原一家三口離開。 何春桃就這么眼睜睜地看著趙大原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她無數(shù)次想要下山去攔住他,告訴他他在大夏還有她這個親人,可她到底還是忍住了。 事已至此,再這么做,還有什么意義呢? 謝霽庭見她淚流滿面,卻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更說不出讓她去留下趙大原的話來。 得知小安是自己的兒子后,他終究還是自私了一次,沒有幫她挽回趙大原。 他默默地掏出帕子,遞給她擦眼淚。 何春桃接過帕子擦了擦,眼淚卻怎么也擦不完,一定是這帕子太小了,她心想。 于是,她一把拉起他的袖子,用他的袖擺在臉上胡亂擦了一通。 謝霽庭:“……” 不用看,他也能想象到他的袖子上此刻沾滿了她的鼻涕眼淚。 略有些潔癖的他,忍了又忍,才沒把袖子從她手中抽走。 沒事的,只要回去洗洗就干凈了。他抬頭望天,自暴自棄地想道。 作者有話說: 趙大原:我趙漢三還會回來的! 第71章 第七十一章 回到食肆, 何春桃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喚來姚立群,吩咐道:“去,給牌匾上的‘原’字刻上三點水。” 姚立群萬分不解, 之前他刻上三點水的那塊牌匾愣是被她給摘了下來砍了當柴火燒, 換上了一塊新的‘桃原食肆’牌匾。 今兒怎么又突然改變主意, 讓他再給刻上三點水? “掌柜的, 你該不會是想坑我一筆,讓我再給你當一年跑堂伙計吧?”姚立群警惕道。 “讓你刻你就刻, 哪兒那么多廢話?刻完你就不用跑堂了?!焙未禾也荒蜔┑馈?/br> 她開下這間‘桃原食肆’,是怕趙大原找不到回家的路, 現(xiàn)在趙大原已經(jīng)有了新家, 食肆就沒必要再叫這個名字了。但重新?lián)Q一個牌匾有些費錢, 不如刻個三點水得了。 “當真?這可是掌柜你說的,你可千萬不能食言??!”姚立群說完,當即拔刀飛上去, 唰唰唰地就給牌匾上的‘原’字加上了三點水。 還別說, 一回生二回熟, 這回刻的比上回刻的好看多了,不但更和諧, 也更飄逸了。 何春桃就站在食肆外, 親眼看著他把‘桃原食肆’變成了‘桃源食肆’。 刻成的那一霎那,她心里仿佛瞬間空了一塊,又仿佛有什么東西徹底放下了。 “從今天起, 食肆歇業(yè)三天。這三天你就不用過來跑堂了, 三天后再回來?!焙未禾覍σα⑷赫f道。 姚立群正為自己這回刻的三點水比上回好看而沾沾自喜呢, 聽到這話, 頓時垮了臉,不滿道:“掌柜的,你怎么能這樣?你這是說話不算話??!” “我剛才只說刻完你就不用跑堂了,又沒說你永遠都不用跑堂了。放你三天假已經(jīng)很仁慈了,你欠我的銀子,可到現(xiàn)在都還沒還清呢?!焙未禾艺f完,便抬腳進了食肆。 姚立群有些傻眼,只好向謝霽庭求助:“謝兄,你也不管管她!” 謝霽庭遞給他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她現(xiàn)在看似平靜,實則心里壓著火呢,他得有幾條命,才敢去撞這火山口? 姚立群只好滿心憤懣地回鐵匠鋪了。 謝霽庭則拿出笤帚,將門口的木屑打掃干凈,然后在門口掛上食肆打烊的牌子。 之所以沒重新寫個食肆歇業(yè)三天的牌子,是因為他不確定,三天后,春桃心情能不能好轉。 畢竟,食肆的歇業(yè)時間,全然視她的心情而定。 謝霽庭本來做好準備,接下來幾天,都要做她的出氣筒,讓她慢慢把心里的火氣發(fā)泄出來。 可他萬萬沒想到,她非但沒有暴躁發(fā)火,反而走向了另一個極端。 看到春桃在檐下藤椅上坐著,仰頭望天,不知在想些什么,謝霽庭于是拿起笤帚,想把院子里的落葉掃干凈。 誰知,落葉掃到一半,就聽見她輕聲問道:“你要把落葉掃到哪里去?” 謝霽庭以為她怕他浪費,便道:“掃到廚房當柴火燒?” 卻見她瞬間流下一滴眼淚,神色哀戚道:“落葉做錯了什么,你要燒了它們?” 謝霽庭有些懵,落葉能做錯什么?最多是落在院子里有些礙眼罷了。 之前掃的落葉不是也經(jīng)常拿到廚房當柴火燒嗎?也沒見她說什么啊。 “它們本來頑強地生長在樹枝上,是秋風太過殘忍,才將它們吹到了地上,結束了它們的生命。而你,” 說到這兒,她直起身,伸出纖指指著他,哀怨道:“你竟要燒了它們!你知不知道,你這種行為,比秋風更殘忍!” 比秋風更殘忍的謝霽庭默了下,請示道:“那掌柜的意思是?” “厚葬吧?!彼f完重新靠回椅背,還拿出帕子按了按眼角。 謝霽庭無奈之下,只好在樹下挖了個坑,將落葉埋了進去。 做完這些,他默默遁到廚房,想觀察觀察情況再出來。 不一會兒,渾然無知的小安拿著個小鏟子蹦蹦跳跳的來到槐樹下,開始挖螞蟻玩,剛挖出一個螞蟻窩,正興奮時,就聽見娘親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螞蟻做錯了什么,你要毀了它們的家?” 小安驚訝地回過頭,看見娘親以帕掩面啜泣道:“螞蟻辛辛苦苦地挖洞,好不容易筑建了自己的家,卻被你,一鏟子給摧毀了!你可知,你這一鏟子,會讓多少只螞蟻無家可歸?” 小安茫然地搖了搖頭,螞蟻那么多,他哪兒數(shù)得清楚? 以前他也沒少挖螞蟻窩,娘從來沒說過什么。今日這是怎么了? 就在小安不知如何是好時,謝霽庭及時出現(xiàn)解救了他。 “螞蟻生命力頑強,沒了這個窩,很快就會新建一個窩。掌柜的實在不必擔心?!?/br> 謝霽庭說完,就迅速抱著小安回廚房去了。 “謝叔叔,我娘這是怎么了?”小安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 “你娘她,可能得了一種病?!敝x霽庭小聲答。 “什么???嚴重嗎?要不要請陳爺爺過來看看。”小安很是擔心。 “一種叫做‘傷春悲秋’的病,再厲害的大夫恐怕也無法醫(yī)治?!敝x霽庭低聲道。 “???那該怎么辦?”小安憂心忡忡。 “只能先靜觀其變了?!敝x霽庭說。 于是,一大一小蹲在廚房門口,悄悄地觀察外面的情況。 沒過一會兒,春雨從外面飛回來,嘴里還叼著一只蟲子。它剛落到地上,春桃就開口了。 “蟲蟲那么可憐,你為何要吃它?” 春雨先是歪了歪腦袋,隨即將口中的蟲子吐到地上,蟲子在地上扭了扭,竟還活著。 謝霽庭心想,還好春雨聰明,知道放過那條蟲子,不然…… 然而,下一瞬,春雨抬爪就把那條蟲子給摁成兩半,斷成兩截的蟲子頑強地扭了兩下,才徹底斷氣不動了。 謝霽庭心道不好,果然,春桃立時坐直身子,泫然欲泣道:“蟲蟲做錯了什么?你要吃它就算了,竟連個全尸都不給它留!” 謝霽庭沒辦法,只好再次出馬,用小安的小鏟子將斷成兩半的蟲子埋進了土里,朝春桃安撫道:“好了,蟲子已經(jīng)厚葬了。”